先後經過了胡爪兒、邱大剛這兩件事,許忠文徹底鬧明白,自己不是什麼人生贏家,命運主角。
也沒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讓人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幹些黑不黑、白不白的破事兒。
從那之後,許忠文選人就只有兩個要求,第一力氣大,第二夠忠心。
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表面上看挺多,可“忠心”這事兒,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明白看清楚。
選來選去,許忠文最後選了一個名叫大壯的憨貨。
這人腦子是笨點,說話也直,不怎麼過腦子,可有一條卻讓許忠文無比的滿意,那就是:足夠忠心!
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比狗笨點,忠心那是沒的說。
“大壯,你說我怎麼能不跑?仇家都堵在了大門口,那人狠着呢,除了跑,我還能怎麼辦?”
也許是覺得大壯笨,用不着瞞他,許忠文倒是說出了心裡話。
大壯不以爲然的嘟囔道:“哥,你說笑話呢吧?這裡可是你的地盤,仇家再兇,能兇過咱們?就算咱們不夠兇,不是還有老爺在呢嗎?再不行,咱還有老老爺!”
也許大壯不夠聰明,說的話,卻有幾分道理。
許忠文聽的眼睛一亮,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行啊,大壯,你這話在理!”
大壯撓了撓後腦勺,嘿嘿一笑,道:“也不是什麼大道理,俺們村鬥狗,都是這麼幹的!”
許忠文這才誇完大壯,大壯立馬就掉鏈子,嘴裡就沒吐出來什麼好話。
一時氣急,許忠文一巴掌就拍在了大壯後腦勺上面,罵道:“你這憨貨,有這麼比喻的嗎?那我們一家人成什麼了?”
“嘿嘿……我這不就是打個比方嗎……”
大壯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着惱,一個勁兒傻笑。
許忠文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跟我去找我吧!”
“哎!”
許忠文動作倒是不慢,從保安通知,到他拉了他老子許安國一併來到大門口,統共也不過五分鐘。
就這效率,值得爲他點個贊。
可這幾棟大樓,到底是濯錦建設的總部所在,也是臉面。
一輛車橫在大門口堵着,總歸不是個事兒。
幾棟樓的窗口上,連並着附近的其他辦公樓,都在探頭探腦的往下瞅。
好在這些人也沒太過分,倒是知道給濯錦建設留點兒面子,沒跑過去圍觀。
要不然,這濯錦建設就更是丟份兒。
“姓鐘的,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衝我來!”
許忠文估計是有老子撐腰,知道像他老子許安國這樣的公司重要中層,和高層是一個待遇,附近都有烈陽宗的高手負責保護,這才又囂張了起來。
也不能怪許忠文眼皮子太淺,在他眼裡,能入階的武者,就已經是非人的存在。
烈陽宗派遣出來,專門負責保護財源的三級武者,自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鍾獁懶得去管許忠文,倒是瞄了站在他身後的許安國一眼。
“保安!保安!”
鍾獁不搭理自己,許忠文臉上有些
掛不住。
新仇舊恨,連同先前的恐懼轉化的憎恨,一同爆發出來,讓許忠文有些歇斯底里。
哪怕明知道叫保安沒什麼卵用,他還是大叫着,把保安全都喊過來,指着鍾獁,喝道:“把這個人給我抓起來,我懷疑他身上帶着危險物品,試圖襲擊咱們公司!”
保安們略略有些遲疑,沒急着動手,倒是一起望向了許安國。
有更大的領導在,他們自然不會聽從許忠文的胡亂指揮。
許安國微微皺了皺眉頭,輕喝了一聲,道:“亂彈琴!這位小兄弟能來咱們這裡,怎麼都是一種緣分,你怎麼能胡亂編造一些理由,把人往外趕呢?這樣,小兄弟,有什麼事,咱們去裡面談,你看行嗎?至於這車子,能不能挪挪?”
鍾獁淡淡一笑,隨手就把鑰匙丟給了一旁的保安,道:“小心點停,車子不值錢,但是裡面的東西很重要,隨便少一樣,我就要你們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你可要看仔細咯。”
那保安接到鑰匙,渾身一個哆嗦,腳下站都有些站不穩。
車裡面的雜物多了去,誰知道里面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鑰匙鍾獁隨便編造點什麼內容,豈不是整個濯錦建設都賠給他還嫌不夠。
許安國臉上抽了抽,勉強笑了一下,道:“這位小兄弟可真是愛說笑,走,咱們裡面請!”
鍾獁望了許安國一眼,道:“我不跟不熟的人開玩笑。”
許安國臉上一僵,戲都有點演不下去的感覺。
好在鍾獁還是跟着他往公司裡面走,他這才勉強按捺。
許安國前面帶路,快走了幾步,跟許忠文交換了一個陰沉的眼色,對方立馬醒悟,趕緊趕過去佈置。
羅靈秀看了半天熱鬧,見鍾獁翻來覆去的抽許氏父子的耳光,打他們的臉,她心頭別提有多爽。
美中不足的是,這兩個人,在濯錦建設還算不上是什麼重要角色。
一個工程部經理算是重要中層,一個沒什麼實權的掛職副經理,兩個人綁在一起,都不放在羅靈秀的眼裡。
眼瞅着鍾獁要跟許氏父子進公司,她頓時就有些着急。
想着要提醒鍾獁,進對方的老巢裡找麻煩,無異於進入龍潭虎穴。
可她還沒張口,鍾獁彷彿就已經猜出了她的意思,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舉動,讓她想起了先前約定好的事。
羅靈秀無奈,只能恨恨的暗道:“行!現在是你牛逼,你能!等你收不了場,需要姐救你的時候,看我怎麼教育你!哼!”
鍾獁不關心羅靈秀有什麼心理活動,只是跟在許安國的身後,轉了幾個彎,拐進了一間會議室。
等鍾獁兩腳一邁進會議室,“啪”的一聲,兩扇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用力合攏,整個給關上。
“唔……”
羅靈秀才要尖叫,就被鍾獁望了一眼,幾乎下意識的,她用兩手捂住了嘴巴,尖叫聲就變成了不清不楚的悶叫。
鍾獁對羅靈秀的服從性很滿意,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不錯,很聽話。繼續保持下去,我看好你。”
羅靈秀忍不
住翻了翻白眼,很想臭罵鍾獁一頓,讓他搞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再說,剛剛那番話,怎麼聽也不像是誇獎好嗎!
誇獎了羅靈秀一句,鍾獁這才扭過頭,去看會議室專門爲自己準備的好戲。
會議室裡準備“招待”鍾獁的人並不多,連許氏父子加起來,也不過四個人。
許氏父子完全不通武功,自然並不是什麼戰鬥力。
剩下的兩個,也不過是三級武者的水準。
鍾獁連認真一點動手的興趣都沒有,自然也就懶得問對方是誰,掃了許安國一眼,意興闌珊的道:“先前我見你氣度還算是沉穩,以爲你是個人物,會準備一點什麼讓我驚喜的手段。結果,你就弄了這麼兩個貨色出來,我真是對你有些失望!”
許安國臉色一沉,還沒來得及發火,一旁,他兒子許忠文先就忍不住,怒罵了起來:“姓鐘的,你什麼東西啊你?這裡是你說話的地兒嗎?你居然敢這麼說我爸,我告訴你,你死定了你!兩位大師,請出手弄死這個傻逼!”
鍾獁的視線只是在兩個三級武者身上一掃而過,他們兩個卻不敢大意。
可兩人很仔細的,在鍾獁身上上下掃量了好一陣子,也沒看出他的深淺來。
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太大,三級跟四級之間,差距還不是那麼明顯,可跟六級之間,幾乎就是兩個物種之間的距離。
哪怕給這兩個烈陽宗的三級武者無數次突變的機會,他們也沒辦法變成六級。
不能確定鍾獁的虛實,兩個三級武者就有些含糊,猶豫該不該出手。
兩個三級武者不動,許安國不知道兩人心中的糾結,誤以爲是自己沒說話,對方礙於烈陽宗與許家的約定,這纔沒有動手。
於是,許安國歉意的對兩個三級武者道:“兩位大師,請不用顧慮我,你們儘管出手就是,哪怕惹出什麼麻煩,我也一定說服董事會,不會對兩位大師造成任何困擾!也不會影響公司與烈陽宗之間的關係!”
聽着這父子二人左一句大師,右一句大師的稱呼兩個三級武者,鍾獁感覺啼笑皆非之餘,倒是搞清楚,這兩人居然來自烈陽宗。
只看這兩人坦然受之的那副表情,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烈陽宗的自大,還真是發揚的足夠光大。
自焚陽老祖算起,有一個算一個,鍾獁還真就沒看到一個謙虛點兒的。
有許安國的這番話背書,兩個三級武者頓時就不再猶豫,也不管鍾獁是不是有什麼依仗,兩人一左一右,突然就攻了過來。
“焚天九陽功”是烈陽宗的宗主秘傳,上上下下,也就焚陽老祖,焚陽公子,以及現任的掌教三人練習。
一般的弟子,練習的不過是“烈陽功”與“焚陽功”,兩者一個基礎,一個進階。
這兩個三級武者,練的正是“烈陽功”,三級就已經是盡頭。
除非兩人有什麼突出貢獻,這才能重回山門,獲准修煉“焚陽功”,這纔有進一步向上的希望。
面對兩個三級武者攻過來的拳頭,鍾獁只是望了一眼,躲都懶得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