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和半夜裡,蘇格蘭禁衛軍出動大部分,去愛丁堡周圍的村莊抓壯丁。到了天亮前,一共有2600壯丁被抓進城裡,協助軍隊防守愛丁堡城。
同時,城裡的約4000壯年男性居民,也被集中起來,來到武器庫分發武器。當然,在這之前,他們得把城門洞堵好,免得橡木城門受不住敵人的炮擊。
當第四軍團來到愛丁堡城外的時候,愛丁堡城的城門洞,剛剛完成內部封堵。完成封堵後,壯丁們就拿起生鏽的武器,隨同正規軍走上了城牆。
上了城牆後,那些禁衛軍將士不住地大聲指導那些壯丁,如何反擊敵人可能的進攻。主要是,如何對付爬牆頭的敵軍士兵。甚至,這些士兵還親自給那些壯丁們示範往下刺的動作。
看着熱熱鬧鬧的城牆,薩卡拉吃了一驚:
“這麼多人?不是隻有1600軍隊的嗎?難道情報有誤?”
他的副官用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後,搖搖頭道:
“情報無誤,城頭上大多數人,是抓來的壯丁。您看他們的服飾,很雜亂,不像正規軍!”
“那我就放心了……”薩卡拉鬆了口氣。
“軍團長,我們從哪個門發起主攻?”副官問道。
薩卡拉沒說話,而是用望遠鏡觀察了好一陣子,還騎馬繞城牆轉了一會兒,然後道:
“愛丁堡城的王宮愛丁堡城堡位於城西小山坡上,易守難攻,而且愛丁堡城的火炮多半架在那邊。所以,西城門不是最佳選擇。”
“東城門離城西的王宮太遠,攻下來後也麻煩。所以,只能選擇從南門和北門了……唔……主攻北門的話,敵軍容易從南門撤退,進入南部山區……所以,還是從南門發起主攻吧!不過,派騎兵守在西門外,防止敵酋夫婦從西門出逃!”
“是,我這就去安排!”副官敬了一禮後,立即去安排了。
很快,隨船而來的20門32磅卡倫艦炮也被搬到了南門外,一起的還有大量鐵球炮彈和火藥桶。隨後,20門32磅卡倫炮對愛丁堡南門進行了集中轟擊。只不過,愛丁堡畢竟是王城,城門做的還是挺厚的。就算是32磅炮,沒個好幾天,也達不到效果。
眼看炮擊沒啥效果,薩卡拉也不着急。因爲,他原本也沒指望炮擊有效。畢竟,馬林送來了專門燒木頭城門用的“猛火油”……
只是,他現在炮擊也是在麻痹敵軍。至於“猛火油”如何使用,他決定等到半夜再用。這樣,扛着猛火油去燒城門的戰士也不會出意外。要是扛着油桶去燒城門的戰士不小心被敵人命中擊殺,再來一發火箭,猛火油就自己燒掉了,而不能威脅城門。
而薩卡拉手裡只有一桶“猛火油”,自然浪費不起。所以,他決定等到半夜派人摸黑把猛火油帶到愛丁堡南城門下,點火燒門……
所以,第四軍團白天的攻城,看似雷聲大,其實雨點小,根本沒啥實質性的進展。
而且,在這個年代,歐洲圍城戰持續好幾個月也很正常,愛丁堡城裡的守軍,其實早就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至於強攻南門的架勢是否會把蘇格蘭守軍的主力聚集到南門附近?薩卡拉毫不擔心。爲啥?因爲敵人守軍只有1600正規軍啊,其餘都是戰力低下的壯丁。一旦城門被破,薩卡拉不信自己的第四軍團將士打不過對方。而且,也能趁機將對方主力消滅在南門附近呢。而一旦消滅了對方的主力,接下來佔領愛丁堡全城就非常簡單了。
除了把主力集中到南門外,薩卡拉還分出部分軍隊,派往西門、東門和北門外,進行巡視,防止敵人從這三個門逃跑。其實那些普通軍民逃跑也沒啥,薩卡拉的最終目的,不過是抓住約翰.斯圖爾特和瑪格麗特王后而已。其他人,並不重要。
就這樣,一整天,第四軍團和愛丁堡守軍之間的攻防戰,更像是友好的演習,根本沒出現多少傷亡。但蘇格蘭守軍沒注意到的是,第四軍團在佯攻一般的進攻中,悄悄地把南門附近的壕溝用沙袋填平了……
……
半夜時分,雙方都打累了,各自休息。當然,兩軍都安排了值夜的軍士,嚴密監視對方,不給對手可趁之機。尤其是第四軍團,大營裡都帶了幾條德牧巡夜。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驚醒的德牧就會示警狂吠。所以,就目前而言,北海國的軍隊應該是最難被夜襲的了。更何況,第四軍團營地外圍,還安排了暗哨。想夜襲,更是沒門。
而城裡的蘇格蘭守軍,也是很緊張地保衛着城牆。因爲,北海國軍隊有夜襲的傳統,由不得蘇格蘭軍隊不緊張。
但大半夜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生。而蘇格蘭守軍,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弛了下來……
不過,在天亮前,也就是三點多鐘的樣子,從第四軍團大營裡,悄悄走出了一小隊人馬,摸向了愛丁堡南城門方向……
這一隊人,大部分都揹着一捆柴草,只有一個人,背得是一個木桶。而那木桶裡,裝的自然是傳說中的“猛火油”了,也就是混合汽油。
悄悄地摸到南門下後,城頭上的守軍並沒有發覺。畢竟,現在天都快亮了(8月初4點多天就亮了),值夜的蘇格蘭士兵,也都睡着了。幾名摸到城門前的第四軍團戰士,甚至能聽到城頭上蘇格蘭守軍傳來的打呼聲……
這時,天空中的月亮已經落山了,只剩下了點點星光。就是靠着這點星光,一行人摸到了愛丁堡南城門下。
帶隊的那個背桶的揮了揮手,其餘幾個人很快把柴草輕輕地堆放在了橡木城門上。然後,那位揹着木桶的戰士,打開了木桶的木塞,將木桶裡的不明液體倒向了那些倚在城門上的柴草堆。空氣中,傳來了一股難聞的氣味……
眼看佈置得差不多了,最後一步,自然是點火了。
這時,背木桶的隊長朝另外幾個人示意了下,其他幾個人紛紛從腰上取下一個小木管。拔開木管,裡面儼然是一個個火光有些黯淡的火繩。木管是兩端開放的,沒有閉氣。而點燃的火繩套在裡面,也不至於熄滅。而套着木管的話,可以避免火星被黑夜中的旁人發現。
當然,揹着木桶的隊長身上是不敢帶這玩意的。因爲,軍團長說過,這種“猛火油”太厲害,攜帶油桶的人,必須身上杜絕火星。就連之前趕路,隊長也是和其他幾個人保持着一定距離的,就是避免他們身上的火繩的火星不小心碰到油桶。
之後,背油桶的隊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細長的導火索,一端連接城門上澆了猛火油的柴草堆,另一端,則離得比較遠……
佈置好導火索後,背桶隊長小聲道:
“點火!”
頓時,幾個燃燒的火繩頭伸向了導火索……
“嗤嗤嗤——”一陣微弱的響聲傳來,而負責點火的幾人,早就跑遠了……
不久,愛丁堡南城門下,忽然竄起了沖天的火光。而且,火勢極猛。從起火到烈火熊熊,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時間……
而且,火焰溫度極高,估計有上千度。就算是在城門樓上打盹的蘇格蘭士兵,也感覺到了一股熱浪升騰上來……
被熱醒的蘇格蘭士兵愣了下,但隨即看見了城底下衝天的火光。他探出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隨即,他大喊起來:
“着火啦!南城門着火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