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防對楊偉說道:“今日本令巡街,恰好碰到這個狂徒,開口就自稱朕,這可是冒犯陛下的大罪,防不敢做主,得知楊校尉在此,特來送予楊校尉,請楊校尉給其治罪。”
楊偉暗道,這個老狐狸,誰說他古板我跟誰急,巡街?鬼才相信,現在兵荒馬亂的,自己都帶着大軍攻城呢!還巡街?!而且,司馬防負責洛陽治安可有很長時間了,即使沒有跟姒睿打過交道,楊偉也不信他沒跟姒睿照過面。
司馬防這是在向自己賣好啊!也同時是在表明立場,旗幟鮮明地站在了自己這邊。楊偉心道,我纔不會管你是不是在滿嘴跑火車。你這種態度,我喜歡!
司馬防這次立下的功勞可是非同小可,姒睿被逮到,就不會隨董卓前往長安,大越就不會分裂。以後的戰事只是討逆之戰,絕不會演變得無法收拾。有了如此功績,以後想不平步青雲都不可能。
其實司馬防此前還真在徘徊不定,茶飯不思,在書房中苦思其中利弊,無法取捨,只要一表態支持一方,就會徹底得罪另一方,不管得罪誰,後果都非常嚴重,所以一直在作壁上觀,反而是他年紀尚幼的次子司馬懿問他道:“爹地,你觀楊偉此人爲人如何?”
司馬防沉吟道:“此人出身大族,知書達禮,且是性情中人,對身邊之人都非常重視,這次爲了老太師一家不惜與魯王翻臉,就可爲明證。”他也不認可姒睿的帝位,對姒睿的爲人異常的鄙夷。
司馬懿又問道:“爹地,那楊偉的勢力又如何?”
司馬防道:“楊家祖籍幽州,現在又雄踞幷州,楊偉手握天下戰力最強的一支軍隊,幷州楊松這段時間又在不停地召兵買馬,現在楊家的實力在天下所有勢力中居冠。”
司馬懿再問:“楊偉與魯王之爭,誰勝?”
司馬防不假思索地道:“楊偉必勝!除了楊偉,還有盧植兩百萬大軍緩緩向洛陽壓來,洛陽必破!”
司馬懿道:“那爹地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司馬防大笑,他不僅笑自己終於想通了一個難題。自己怎麼就鑽在牛角尖裡出不來了呢?只要楊偉勝了,來自姒睿的威脅根本不能稱其爲威脅了。他更得意於有司馬懿這個聰慧的兒子,將來必成大器!
所以司馬防自從楊偉到洛陽城外的一刻,就將手下的暗探都給撒了出去,密切留意城中動靜,尋找機會。手下實力不行,攻城的事情,他摻和不上,就只能撿漏了。這邊發生大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到了司馬防的耳中,立馬組織衙役趕來,沒想到逮到一隻大魚。
雖然司馬防這次功勞很大,但是也把自己逼入了死角,這次可是把姒睿得罪得狠了,一點兒退身步都沒有了,以後他的身上就會打上楊系的烙印,再也無法抹去。
他看着楊偉對他露出欣賞的目光,心中暗道,這次倒是真值啊!以後自己的仕途一定會青雲直上,這次楊偉說不定就能有一份大禮等着他。
楊偉對司馬防道:“先將這個無法無天的狂徒押入大牢,等候處置。”一指自己懷中的凌霄子,道:“這是我師父,與歹人搏鬥時受傷,你將他擡回府中好生照料,不可怠慢!”
司馬防恭敬應是,他的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兒,楊偉將看押姒睿如此重任交給他,又把自己重要的親人託付給他,這是對自己多大的信任啊!這代表着自己已經進入了楊偉的核心圈子之中,以後就可以作爲楊偉的心腹了,想不升官?難啊!
楊偉點頭道:“好了,去辦事吧!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司馬防讓衙役押着姒睿往大牢的方向行去,他自己則將楊偉懷中的凌霄子接過去,將凌霄子背在自己背上,凌霄子的份量很是不輕,司馬防這個文弱書生的身子骨背上凌霄子很是有些吃力,但爲了在楊偉面前表現一下,還是硬挺着背了上去。
他知道這人對楊偉很是重要,別人來背,楊偉肯定是不放心,這次哪怕自己累得吐血,也不能讓別人代勞。他雖然爲人古板,但是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這點兒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楊偉看着他拐過街角,才收回目光,轉身往西城門方向行去。解救張植不在這一時片刻,以張植的名聲,只要沒有聖旨,任誰都沒膽動張植一根毫毛。
現在楊偉的真氣已經恢復了一些,雖然還不到平時的一成,但是對付幾個僞神之下的高手還是沒有什麼問題,自保綽綽有餘。
現在的西城門外,西涼軍已經完全撤出了洛陽,列陣於城外。鎮國軍得了楊偉的命令,西涼軍撤出洛陽時,也不敢阻攔。直到董卓也隨軍撤出洛陽,想要阻攔也不是那麼容易了,現在鎮國軍與西涼軍遙遙對峙,誰也不敢先動。
鎮國軍勝在兵精,西涼軍勝在人多,兩邊大戰,絕對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兩邊都在等,鎮國軍這邊是在等楊偉,將開不開戰這個難題留給楊偉去頭疼。董卓是在等姒睿的消息,他已經派了部分人馬在城中搜尋姒睿的下落。
董卓這次必須要把姒睿帶走,姒睿現在就是他的護身符,如果沒有姒睿,他將會作爲叛逆被全天下圍攻,結局可想而知。
兩邊對峙,所有人都很緊張,唯有呂布和張飛好像已經按捺不住戰鬥的慾望,就連他們身下的馬匹好像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都在不停地打着響鼻。
楊偉出城時,看到的就是如此詭異的場面,心下大是遺憾,這次想留下董卓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西涼軍所有將士看到楊偉出現,立馬都神經緊繃了起來,是戰還是放他們離去,全在楊偉一句話了。而且楊偉如果參戰,那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董卓看楊偉出現,生怕楊偉馬上開戰,或者親自出手將他擒下。他現在還不知道姒睿已經被關入了大牢,爲了拖延時間,於是董卓騎在馬上,向楊偉喊道:“楊校尉,可敢與本太師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