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惡魔,你會不得好死的,艾克會爲我們報仇的!”冰刀一次次劃過,便帶走一片片血肉。
白人僱傭兵們痛呼着,畢竟還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在這最後關頭還是硬氣了一把。眼中彷彿淬了毒一般的看着盧禪,憤怒的嘶吼道。眼神不時帶着一絲希冀的瞟向門外,似是期盼着什麼?
盧禪見此,輕笑一聲。
“呵,你們在期待些什麼?那個黃頭髮,嘴上面長了撮**金系異能的叫什麼艾克的蠢貨嗎?別抱期望了,他早就先你們一步下地獄了,進門看他擅離職守,在一個女人身上馳騁,我就幫你們順手宰了。”
“你……”幾個白人僱傭兵面上驚恐至極,最後一絲救贖的希望泯滅,幾人都有些絕望,白人僱傭兵更是害怕到了極點,一點一滴的向後騰挪,後退着。他知道鷹隼這是動了殺念,他們難逃一死了,深知躲不過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
見幾人面如死灰的表情,盧禪神色淡淡,笑意漸斂,眼神依舊一片刺骨冰涼,面上一片冷漠。那些孩子絕不該再這般年紀,承受他們永不該承受的一切!
那些孩子們臨死前的絕望,他要這些噁心的畜生們一點一滴、完完全全、身臨其境的體會一遍!
沒再管刀疤白人僱傭兵如何的哀求,運起異能化作冰刀,一刀一刀淡漠的在幾人痛苦絕望的嘶鳴慘叫中切割了下去。
……
半晌,各種慘絕人寰的嘶叫後,一切迴歸沉寂。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但在這已是福爾馬林、腐肉、血腥、排泄物各種各樣濃烈味道混雜的人間煉獄裡已經不算什麼了。
幾個白人僱傭兵的屍體,整齊的倒在滿是彈孔的實驗臺後,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身下血跡成河。死亡的最後一瞬,面上都是瞪大了眼睛,極致痛苦驚恐的表情。
每具完整的屍體,身上都有不少血線,從頭分佈到尾,極其勻稱。仔細看去那些血線,竟然都是一條條縫隙,這些人的屍體是拼接在一起的!那些縫隙中還閃着未消去的冰藍色光芒。
這正是陳昱的成名絕技之一,也是他當初被稱爲煞神的原因,冰刀凌遲。
由冰系異能化刀,模擬華夏古代歷史酷刑凌遲,足足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刀刀入肉,不傷要害。只是讓人在一點一滴漫長的時間體會下生命一點一點流逝,極致恐懼、害怕的感覺。
由於極致的冰寒,加上冷冽的刀鋒,下刀處的血肉被切開後,很快會被冰寒重新凍住,如同完好一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後,人其實已經成了一個冰塊,雖然看似完好,但待到溫度化去,皮肉便會滑落,如同剝皮抽骨一般。可謂殘忍,冷酷至極。
但這項技能因爲對冰系異能的控制操作程度要求非常高,全世界也少有幾人能做到。
這也是各大組織把他列到黑名單,不可招惹存在的原因。刀疤白人僱傭兵口中那次屠了神木傭兵團的屍山血海,並不是一個形容誇大,而是一個真實的屍山血海……
這項絕技是陳昱無意研究出來,因爲太過殘忍,被一向嚴於律己的陳昱自己立爲禁術。唯一一次大規模使用,就是幾年前屠殺神目傭兵團總部,震懾宵小的時候。
……
今日再次被盧禪用出,也是因爲這裡的場景崩斷了他腦海中稱爲理智的那根弦。
因爲這狹隘的空間裡上演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他全身顫抖,讓他顫慄,讓他悲憤,讓他絕望!
那一年,還沒逃離販賣組織,進入孤兒院前,他也是如這籠中那個瘦小的孩子一般,躲過了一劫,透過狹小的書架縫隙,看到了一切,噁心的畫面,那些惡徒的暴行。
昔日的玩伴們,被那些畜牲肆意的玩弄,一個個痛苦絕望的身死,面容猙獰的呼救。他卻只能躲在狹隘的角落裡無奈,瑟瑟發抖。
生生的幹看着,沒有一絲營救的能力,也不敢去營救,只有死死的捂着嘴,顫抖的蜷縮在角落裡。痛苦、絕望、害怕糾纏紮根蔓延,把他拽入了黑暗的泥潭。
最後那些同伴都死了,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從那一刻起,他就開始痛恨起自己,痛恨起這個世界!
那時他救不了,也沒法去救,之後想要尋找線索,已無從下手,而且也無法挽回。
那些畫面,幾乎成了他永生的夢魘,痛恨、忘不掉,埋藏在心靈深處,卻一次一次閃現,不停折磨着他,讓他陷入自責、憤恨的深淵。
這也在他心中深埋下了對人性極致失望冷漠的種子,不可挽回,他一生註定不會再相信他人。
所以他也深刻的明白,這些人是多麼的混蛋!這些孩子是何其的無辜!他們的傷害永生難以在這些孩子的心底抹除。
……
所以今日重見這番場景,他恨不得讓這些人萬死!
說實話,凌遲的千刀萬剮也解不了他心中極致的憤怒,洗不去這些畜生身上深入腎腑骨髓的罪惡。只能做些安慰,讓這些畜生在臨死前身臨其境的體會一下那些孩子們臨死時痛苦和絕望。
……
身體麻酥的憤怒感逐漸平息下來,盧禪看着那些人的屍體漸漸緩過神來。
抿脣低頭看向抱着頭瑟瑟發抖躲藏在充滿彈孔的工作臺後的亞裔面孔醫生,瞳孔中一片漠然,已然沒了人類的半分的情感神色,只有一片近乎冷到骨髓裡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