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號脈號出雙胞胎

炮灰難爲

“然後呢?二姑爺也留下了?”

聽完月芽不算完整的闡述,衛嫦不可置信地問。

彭季耘此行前來,竟然不是來帶回二姑奶奶的,而是打算陪二姑奶奶母子仨一路南下,去靈秀城探望岳母大人,也就是她的婆婆。

她怎麼有種所帶的團隊是柺子軍團的感腳,而她和闕聿宸就是柺子軍團裡的大佬,一路南下,一路增員,等到了南域靈秀城,真不知隊伍會擴大到什麼規模。

“彭家肯放人?”

彭季耘怎麼說也執掌着彭家規模最大、生意最好的幾間商號,兩個月前的意外,讓他失憶了不假,可商業上的頭腦還在吧?彭家竟然會同意他撒手不管商號的事,一心陪着妻子兒子慢慢悠悠地晃去靈秀城?

就算到了靈秀城,一探完婆婆就回來,可他們這行人要在鳳棲城待到她和槿瀾分娩完、出了月子才啓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呀,等出了月子再出發南下,到了靈秀城再折返逐鹿,這一南一北、一來一去的,少說也得耗上一年光景吧?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月芽搖搖頭,專心做着手裡的小衣。

這會兒剛過申時,因爲二姑爺的事,大夥兒的午膳都開遲了,直到未時才用完。

午膳後,衛嫦被闕聿宸拉着又回到牀上睡了個午覺,醒來就只剩她一人了。

就知道是這樣!

說是陪她睡,哪一回醒來他還在牀上歇着的?都是一等她睡着就悄悄起身了。

好在月芽就在堂屋裡候着,聽到房裡的動靜。就進來陪她了。

“槿瀾還好吧?今兒還沒見過她。”

衛嫦洗漱後,在房裡扶着腰慢慢走了一圈,然後在躺椅上坐下來,準備開吃點心。

茶是上個月末的時候四王爺派人從逐鹿特地送來的。據說有保胎之功效。點心是廚娘花心思做的。上午的點心,基本是一道甜羹配幾顆堅果,功效不必說,保胎是第一前提。午睡起來是酥餅、糕點一類的乾點。配一杯羊奶或是牛奶。

羊牛奶是附近的農戶每日起早送來的,羊奶羶味重,不過加點茉莉花茶一同煮,煮開後撇掉茶葉,羶味兒也被茶葉吸走了。衛嫦喜歡在羊奶裡添加點杏仁粉再喝,那樣一來,羶味兒是一點都沒了,而且營養也好。

晚上睡前的點心基本是鹹味的湯點,有粥、麪條、餃子等。而她最喜歡的就是廚娘做的香菇雞粥和鮮蝦撈麪。可以說是百吃不膩。

不過闕聿宸不肯讓她連着幾晚上都是一樣的點心。喜歡吃也是五日一次。怕營養失衡。

三頓正餐就更不必說了,頓頓都有新鮮江鮮,各種魚蝦、各種做法。變着花樣做給她和槿瀾吃,可以連着十日不重樣。再輔以雞鴨鵝蛋、雞鴨豬肉。每餐都有,但都做成不一樣的菜色,有時熬湯喝,有時剁成肉泥炸肉丸吃。反正這個時候的食材,只有新鮮和不新鮮之分,沒有家養、殖養區別,營養都很豐富。

蔬菜就更不用說了,每日都是風書易讓人直接去郊外地頭選買的,要是買多了,放過夜的蔬菜次日由他們吃,她和槿瀾的伙食是務求每日新鮮。

對此,衛嫦對風書易講過好幾次了,沒冰箱沒法保鮮是個麻煩事,可這會兒還不是大夏天呢,三月的天氣,早晚還是有些冷的,沒聽過“春寒料峭”嗎?倒春寒的時候,最低氣溫估計連十度都不到,晚上還得裹着厚棉被睡呢,怎麼可能放一晚上食材就蔫掉或是餿了?何況吃之前還要下油鍋或是清蒸、水煮,用不着如此麻煩。

風書易卻一臉溫和地反勸她:買菜方便,就出城幾裡地,馬車來回頂多一個時辰,順帶還能看看有什麼新鮮果子,捎來給她們當點心吃。

大夫說了,懷孕期間新鮮果子吃得多,日後出生的娃娃皮膚好。

有這條堪比“金科玉律”的提點在,包括闕聿宸在內,上上下下的人都可着勁地給她們兩個孕婦張羅各種新鮮果子。誰上街看到有賣鮮果的、誰出城發現果農挑着擔子在城門口兜售的,第一原則便是:二話不說先挑大的、飽滿的、甘甜多水的買來給兩位孕婦吃。

所以這會兒,衛嫦吃完芝麻酥餅,喝完香醇的杏仁羊奶,拿了個長得有點像黑布林、這裡叫做“黑野子”的山野水果慢慢啃着打發時間,一邊和月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瀾小姐上午在房裡描繡樣,午膳前和奴婢一起去西廂房陪少爺玩了一會兒,這會兒估摸着也纔剛午睡起來吧。”

月芽頭也沒擡地回道。

衛嫦聽到一半,抓着果子的手抖了抖。

午膳前……就是她和闕聿宸躲在房裡那啥的時候嗎?

偷眼覷了覷月芽,見後者依舊在分針走線,心裡稍安了幾分。

艾瑪當時怎麼就那麼豪邁呢?闕聿宸明明都說不需要,她還非常阿沙力地主動爲他服務,都忘了月芽有可能就在外頭。

噢——

她撲回躺椅,拿了條帕子往臉上一遮,生怕被月芽瞧見她的羞樣。

“弟妹可是還在休息?”

就在這時,堂屋傳來闕吉祥的聲音。

“是二姑奶奶!”

月芽立即放下膝頭的笸籮,出去迎接。

衛嫦也移開羅帕,好奇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不是說二姑爺已經向二姑奶奶解釋清楚了嗎?何況又纔剛來,二姑奶奶怎麼還有空來找她?

被這事一打岔,衛嫦臉上的紅暈也自動消散。等闕吉祥隨月芽進來的時候,早就瞧不出丁點端倪了。

看出二姑奶奶有事來找夫人,月芽端上香茗後。就收起笸籮退出了房間。

“你這丫鬟倒是個伶俐又乖巧的。”闕吉祥在衛嫦對面的繡墩坐下,捧着茶盞感慨嘆道。

她這是想起了自己那兩個留在彭府的丫鬟,雖說都是從孃家隨嫁去的,可在彭府這些年。她們因爲多少覬覦着自己的丈夫,奢望有朝一日能爬上通房的位子,逐漸與她離了心。而她又抓不出兩人在起居照顧上的錯,雖然清楚她們心裡的小九九。可畢竟沒有真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也就一直用着沒撤換。

說到底,她其實也是私心作祟,想看看彭季耘究竟會不會如他所作的承諾——只對她一人好。所以留着這兩個丫鬟,當是探路石。若他連她身邊的人都不放過,那麼,外頭的事就更不得信了。

也正因此,她身邊可說沒個真正可信可靠的人。所以出了那事後,她只和大姐碰了一次頭。簡單說了自己被人設計陷害的情況。回到府裡後。一連兩個月都沒出門,其間每逢收到大姐的消息,她都是以兩個孩子的境況爲主。對於自己的事,寥寥幾句輕描淡寫地帶過。要不是那日大姐突然上門來看她。根本不會曉得她在彭府的真實情況。

所以她才感嘆,假如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也如月芽這般忠心又機靈,自己興許就不會遭到賈氏的設計,很多事上也不會如此被動,大姐更不會直到最後才知道……

“月芽是很不錯。”衛嫦順勢接了一句,她怎麼有點聽不懂呢。

“我來,是想和你說季耘的事……”

噢——

衛嫦這才恍然大悟。

她就說嘛!幹嘛沒事提月芽,原來就是沒話找話起個頭,真正的話題是彭季耘。

“他的記憶只零零碎碎記起一些,大部分都還是空白的。這回南下,他和家裡都說清楚了,在沒完全恢復記憶之前,不會繼續接管商號,手頭的生意都已交給三伯打理……你還不知道吧?這回是三伯夫妻兩個先發現了賈氏的異狀,要不然,我到現在還被彭家冤枉着呢,所以當是感謝他們夫妻倆吧,季耘也說了,哪怕他日後回來再接手,給了三伯的商號,就不會拿回來。”

衛嫦認真地聽她說着,沒有插嘴打斷她的話。見她茶盞空了,給她重新斟滿。

“所以,季耘打算留在這裡陪我們母子仨,然後一道南下去看看娘。不過你和阿宸不必顧慮我們,該什麼時候啓程就什麼時候啓程,他不急,我和孩子們就更不急了。”

衛嫦這才點點頭,接道:“好,二姐夫能留下,那是最好。不過他的傷都痊癒了嗎?要不要再找大夫看看?明兒就是李大夫一月一次的上門脈診日,不如給二姐夫也號個脈?”

李大夫名叫李文,醫術精湛,卻是個四處行走的遊醫,今年正好游到鳳棲城。

那日青焰上醫館,醫館大夫出診還未回來,情急之下,只好隨手抓了在大街支攤看診的李文,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此後,但凡府裡需要大夫,都直接找他,沒事就一個月一次上門脈診,類似現代的例行性孕檢。

闕聿宸正準備說服李文,等他們南下時,讓他也跟着一道走,打算長期聘用他。

反正李文也是個沒有固定居所的遊醫,到哪裡不得行醫?

闕聿宸雖然懂號脈,可對於醫術卻是個門外漢。偌大的府裡,家人也越來越多,確實該備個駐府大夫。

而明日就是她和槿瀾的孕檢日,約好晌午上門來號脈,順道給二姑爺也把個脈,看看除了失憶,還有沒有其他的併發症狀。

……

次日晌午,李文依約揹着醫藥箱上門來給衛嫦兩個孕婦號脈了。

先去了三進院給葉槿瀾診,脈象平穩、母子安好。

闕聿宸得知後鬆了口氣,迅速寫了封簡短的書信,讓信鴿送去了逐鹿城,向一直記掛着葉槿瀾的某人報平安。

等李文來到主院時,衛嫦已經準備好了。她平躺在牀上,帳幔垂下,玉臂伸出帳外,手腕上蓋着羅帕。

李文進來後,先彎腰說了聲:“得罪了。”然後放下醫藥箱,在榻前的八角圓凳上坐下。左手三指壓上羅帕蓋着的纖細手腕,閉着眼給衛嫦號起脈。

孰料,這一號,遠遠超出了以往號脈的時間。再看李文閉着的雙目微眯,不知是無法斷定脈象好壞,還是脈象的異狀讓他不敢輕斷。

見他良久都沒有睜眼收手的跡象,闕聿宸英挺的眉宇不自禁地蹙攏。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剛診出有喜的那幾天,他也會三不五時給妻子號脈,可近段時日以來,見她害喜的症狀漸漸消除,胃口不僅恢復正常,還比沒懷孕時好上不少,幾乎從不挑食,給她什麼都能心情愉悅地吃下,特別是出了三個月後。確實不曾替她仔細號過脈。難道……

闕聿宸心裡咯噔。臉色也隨之凝重不少。

這時,李文睜開了眼,闕聿宸忙上前一步。壓制着心頭的擔憂,故作輕鬆地邀請李文去堂屋喝茶。回頭對妻子說:“我找李大夫談談南下的事,你讓月芽陪着吃點心,一會兒就來。”

衛嫦因有帳幔相隔,自然沒瞧見闕聿宸方纔異樣的神色,聽他這麼說,很是爽快地應下了。

待闕聿宸領着李文走出臥室前往堂屋後,她也從牀上坐了起來,由月芽扶着先去內室小解淨手,然後來到南窗下的小几旁,坐在躺椅裡甚是愉快地用起美味營養的上午茶。

闕聿宸跟着李文出了房間,順手帶上房門,確定妻子不會聽見後,眼含擔心地問:“拙荊的脈象,可是一切都好?”

“好是好,只是……”

李文也替衛嫦擔憂,這胎本就懷得特殊,唯恐坐胎不穩,如今又診出個雙胎,實在是……

“只是什麼?李大夫直說無妨。”

闕聿宸聽李文這麼說,神色一凜,邀請李文坐下說話,並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

李文沉吟了片刻,擡頭對闕聿宸說:“原本,這是喜事,一胎雙胞,古往今來都是喜事……”

“一胎雙胞?”闕聿宸原本高懸的心,在聽到這個原因後,大喜過望,不過馬上就意會到,李文話語裡的擔心,是怕雙胎引起母體難產吧?

“李大夫可是擔心拙荊生產困難?”

“沒錯。”李文點點頭:“雖然看夫人的身體,各方面都很健康,可礙於這胎懷得特殊,就怕臨時出狀況,不過也不必太過緊張,身心愉悅最爲要緊,再者就是儘早把生產用具都準備起來,雙胎的話,提前一個月生產也不是不可能,提前做好準備,免得臨時手忙腳亂。”

一聽雙胎更可能早產,闕聿宸的心再度懸到了嗓子眼,想到五個月大的兒子,當時就是提前了足有兩個月,雖然出孃胎後,發育地相當健康,甚至比足月的嬰兒還要早慧,可一胎能說是運氣,再來一胎呢?他發現自己連呼吸都覺得疼。

“李大夫,”

思忖半晌,闕聿宸屈指叩着八仙桌面,提出了盤亙心裡已有不少時日的邀請:“李大夫在外頭若是沒有旁的牽掛,不如到舍下來幫我一把?”

“闕公子的意思是?”

李文隱約有些明白他的意思,應該是想招他來闕家做駐府大夫。

這個提議不錯是不錯,既穩固又安逸,只要顧着府裡幾號人就行了,可偏偏,他自由散漫慣了,每到一個地方,待不了多久就會厭倦,有時是厭倦環境的憋悶,有時是疲於應付難纏的病患,許是他的內心,始終無法做到師父所教的“醫者父母心”,在治病救人的同時,仍舊希望自己有個自由自在的生存環境。

所以一覺得厭倦,他立馬就捲鋪蓋換地兒,很可能今日還在江南,明日就上江北了;也可能前一刻還在都城,下一刻就坐船南下了。

所以——

當闕聿宸提出希望他留在府裡的邀請時,被他婉轉回絕了:

“闕公子所提的酬勞,是我這麼多年行醫以來最爲慷慨的東家了,只是,我習慣了遊醫生涯,無法保證能在一個地方待上多久……”

“這個簡單,等拙荊和舍妹生產完、出了月子,我們一大家子就要啓程南下,目的地是南域靈秀城,期間若是無意外。會沿途走幾個大城,停停走走,到南域靈秀城恐怕也要到明年春夏了……”

“真的?”

一聽闕家這麼一大家子,過了金秋九十月份。就要南下,且最終的目的地是南域的靈秀城,李文的興致也不由被挑起。他南來北往地走過不少城鎮,南域靈秀城倒還真是沒去過。

“自然是真的。倘若李大夫在靈秀城住上一陣子後。仍舊覺得不適合自己定居想離開,闕某也不會阻攔。”闕聿宸一臉懇切地勸道。

李文低頭沉思了片刻,擡起頭,迎上闕聿宸滿含企盼的目光,第一次咧嘴而笑:“成交!”

於是,衛嫦和葉槿瀾多了個專屬大夫。

……

和李文談妥駐府的事後,闕聿宸讓風書易帶他去給彭季耘看診,自己回到房裡給妻子報喜訊。

一聽自己這胎懷的是雙胞胎,衛嫦那個高興。

雙胞胎啊!一胎生倆。多方便呀!

這麼一來。佑佑馬上就有兩個弟弟或妹妹作伴了。哦。不,不止,還有槿瀾的孩子。家裡一下子就要多出三個小毛頭了。想到此前才佑佑一個小毛頭,就讓鐵鷹六騎手忙腳亂了。要是再同時多出三個小毛頭,衛嫦能預見今後的日子會有多熱鬧。

闕聿宸見她這般歡喜,心裡的擔憂沒敢在臉上表露分毫。

不過就算衛嫦知曉,也不會如他這般擔憂。闕聿宸不知道,但她心裡清明:從診出懷孕到現在,除了開頭一段時間,出現害喜症狀,讓她吃什麼都想吐,也很嗜睡,可這也正常啊,懷孕初期嘛,一點反應都沒有才不正常吧。何況,還有此前服用的萬瓊露、千蜜膏和百花露打底,她相信這胎也一定能安然產下。

“你說李大夫明兒就搬進來?”

再聽說李文也要搬來家裡住,從此成爲大家庭的一份子,高興之餘,感腳像是皇親國戚專屬擁有的御醫。

“嗯。李大夫還答應隨我們一同南下。”

闕聿宸柔笑着摸摸她的臉,因歡喜而漾着紅暈的俏臉,健康得像個成熟的紅蘋果,令人直想啃一口。

李文說得沒錯,她的身體底子打得好,雖然這胎懷得有點特殊,但從目前看來,應該已經坐穩了,只要多加小心,提前做好生產準備,應該不會有事,他也不容許她有事。

衛嫦爲多了個“御用”大夫而高興不已,連連提議:一等李文搬進宅子,定要讓大夥兒聚一起好生慶祝一番。

“是該慶祝。”闕聿宸見她這麼開心,也勾着脣角點頭應道。不止慶祝多了個醫技在身的盟友,還要慶祝二姐、二姐夫一家團圓、小妻子懷上雙胎,且和槿瀾兩人都母子健康。

“那就這麼說定了!”衛嫦雙掌一擊,敲定了過兩日聚餐的主意,末了,想起奶孃託付的事,臉上的笑意有些許收斂。

“怎麼了?”闕聿宸挑挑眉。

“忘了和你說一個事兒。”衛嫦輕嘆了一聲,把奶孃所求的事,與他詳細說了一遍。

“我以爲是什麼事呢,這不很好解決嗎?”

闕聿宸等她說完,奇怪地睇了她一眼,不就是奶孃家裡有個妹妹,腳傷了沒人照顧嗎?那就多結她幾兩銀子,然後換人來餵哺佑佑不就好了?這麼一來,奶孃銀子也賺到了,人也得空能回去照顧妹妹了。

聽他說完“很好辦”的法子,衛嫦圓睜着杏眼半晌接不上話。

她還不是怕佑佑好不容易習慣了奶孃,突然間再換個人來餵哺,會不會不適應?從而引起身體上或者心理上的不適感?

“你想太多了,對佑佑來說,他的孃親就只有你,奶孃雖然餵哺了他,可身份上,也就比普通丫鬟親近一點兒,何況餵哺的時日也不長,換個人來喂,哪裡有你想得那麼複雜?再說,你不是一直有在給佑佑添輔食嗎?又不全靠奶水,不會適應不良。”

輔食這個新新名詞,是衛嫦發揚光大的,雖然診出有喜後,就沒繼續摘錄她的《養兒經》了,可輔食的添加依舊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聽闕聿宸這麼說,衛嫦也下意識地舒了口氣。

說實話,她也怕佑佑對奶孃產生太強的依賴感,既然闕聿宸說能換奶孃,那她還糾結那麼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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