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備產

炮灰難爲

聽到闕聿宸回房關門的聲音,衛嫦迅速地合上眼裝睡。

實際上,他怎麼可能會曉得她聽到了風書易和他在屋外檐下的對話?只是出於心虛、下意識的條件反射罷了。

閉着眼,聽到他躡手躡腳地回房,然後好似進內室洗漱去了。

衛嫦心裡一陣糾結:等下要不要睜開眼朝他打個招呼呢?

對學過武的人來說,她這樣的裝睡,無疑是在班門弄斧,可打了招呼之後呢?要聊什麼?

好想問他給風書易的是什麼令牌,聽起來好像很威風八面,還說是四王爺給他搞來的……既然皇上已經不理朝事了,那麼下旨賜令牌的就只有趙睿康了。可趙睿康有那麼好心嗎?中間是不是又有什麼貓膩?

這麼一想,衛嫦心裡的好奇越發盛了,胸口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似的,癢癢的,不問個清楚,八成今晚很難睡着了。

聽到內室傳來倒水的聲音,衛嫦慢慢調整了個睡姿,繼續閉着眼想問題。

如今看來,宮裡那幾個人中,也就四王爺對他們應該是出自真心的好。也是,當年闕聿宸可是冒着掉腦袋的風險,救了他們夫妻倆的;如今反過來,要是四王爺避之不理,只能說他的良心喂狗了。

再想到四王爺那個纏綿病榻近十年的妻子,雖然和她沒有產生過交集,可那日在關山鎮,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當然了,那次是她在暗處瞧見了對方,而對方卻沒有瞧見她。

然而,僅只那麼一眼,衛嫦就知道。那個女人病得確實不輕。那蒼白到幾乎透明的容顏、那風一吹就會倒的羸弱身形,讓她忍不住在心底逸出一聲嘆息。

要不要拿出魔珠裡的萬瓊露去救她呢?

不管怎麼說,四王爺在她帶着闕聿宸離開北關、一路南下的這段時日,確實成了他們一大家子的堅實後盾。要不是有他,趙睿康肯定沒那麼好心放過闕氏一門。

可要她拿出萬瓊露去救人,又有些猶豫不決。

倒不是她小氣、捨不得,而是怕惹禍上身。

知情的人必定會來問她。哪裡得來的如此逆天神藥,屆時她該作何解釋?繼續推到虛構的神鵰大俠身上?可對方連影子都沒出現一下,他們會信?

唉……算了,還是再等等時機吧。橫豎現在四王爺夫妻都住宮裡,太醫署裡神醫沒有,經驗豐富的太醫卻不少,又有天下各類奇珍藥材,至少不會比此前的情況更差……

就這麼東想西想的,衛嫦的睡意逐漸來襲。

直到闕聿宸洗漱完、繞過屏風回到牀前時。哪裡還用得着她糾結要不要睜眼,早就沉沉睡去了。

闕聿宸替她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記,回頭吹熄了牀頭櫃上的燭燈,也掀開被子躺了上來。

……

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在陣陣脆耳的鳥鳴聲中。衛嫦由月芽服侍着梳洗完畢,然後神清氣爽地坐在膳廳裡開用早膳。

闕聿宸一向比她起得早,基本上。她醒來時,他早已用好早膳,不是在四合院的前廳和青焰幾個議事,就是在書房給牽掛他們的親友回信。

“對了,赤鷹走了嗎?”

衛嫦連喝了兩口濃香四溢的羊奶子後,舔了舔脣瓣問月芽。

“應該……走了吧?”

月芽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她早上去廚房時,聽廚娘在和兩個嬤嬤說笑,“說是赤大爺四更天沒到就去廚房找吃的了,廚娘怕他吃冷食鬧肚子。就披衣給他下了一海碗牛肉麪,赤大爺吃了個一乾二淨,還讓廚娘包了十個饅頭、兩斤牛肉。說是路上餓了吃……”

衛嫦聽後點點頭,那應該是走了。想想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風管事採購來的江南土特產,也都裝上馬車讓他拉走了,至於路上,憑赤鷹的身手,只要不是官府成羣結隊的衙差故意阻攔生事,想來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於是,她放下心,專心用起早膳來。

一個雞肉香菇包還未落肚,又驀地想起昨晚上風管事向闕聿宸彙報的事,忙問月芽:“對了,你有沒有聽說昨兒被赤鷹丟出大門的趙姑娘,後來怎麼樣了?”

“沒有啊。”月芽迷茫地搖搖頭,倒是“趙姑娘”三個字,讓她的心肝兒撲通撲通快跳了好幾下,略微有些肉嘟嘟的小手,下意識地貼上胸口那枚碧玉佩所在的位置,拉出頸項輕輕撫着。

衛嫦見身邊的小丫頭半天沒反應,嚥下鬆軟的包子後,又喝了幾口羊奶,擡頭看過去,“唷!風管事送的?”

“咦?呀!”月芽回過神,滿臉飛霞地將碧玉佩塞回衣襟,“夫……夫人怎會知曉……”

“這還用猜?早該定下來了嘛!你倆溫吞吞的不急,我看了都急。”衛嫦說着,忽而想到什麼,忙拿羅帕擦了擦手,拉過月芽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還讓她端着茶壺在室內走了一幾步,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風書易這人還算君子,沒馬上吃了這小丫頭。雖說府裡的人,但凡有點眼力的都瞧出來他喜歡月芽,唔,估計就紫騰還是很白目地沒反應過來。

而月芽這個丫頭,雖說年歲也十六了,僅比她小几個月,可從心理年齡上來看,她已經步入成年人階段了,月芽卻還只是個初中生,且還是個聽老師話、從未碰過早戀的乖乖牌初中生。

再加上風書易救過她,她對風書易,可謂是言聽計從。一個人情練達、一個情竇初開,只要不出意外,兩人遲早會成親,可在沒名沒分之前,她還是不希望月芽吃虧。

貞潔這種東西,雖不能光要求女子,男子也同樣需要。可礙於時代的侷限性,她不可能大放厥詞地去宣揚所謂的“男女平等”。哪怕真有這樣的機會讓她能振臂高呼地率領萬千女同胞脫離男人依附。她也不敢。

她這人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志向。現代的時候,只想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然後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穿來這裡後,就更沒什麼抱負可談了。這個時代的女人,除了相夫教子,就是傳宗接代。有一個疼她愛她、只她一人的老公,再生一窩乖巧懂事、健康的蘿蔔頭,就夠了。

衛嫦的這番心理活動。要是傳到外頭,必定會被不少女人視爲“奢侈”:“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個時代,何止是“夠”?那簡直是再美好沒有的人生了好嘛!

所以咯,衛嫦不想讓月芽早早就被風書易吃幹抹淨,怎麼說也得名正言順以後。

“風管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娶你過門?”她直截了當地問。

月芽羞得越發擡不起頭了,蚊子般的聲音,弱弱地傳來:“有……說是到了靈秀城,稟明瞭主子爺之後……”

“爺不就在這兒嗎?何必等到了靈秀城再稟明?”衛嫦一時納悶,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是想等安置了新家,再娶你過門?”

得到月芽紅着臉的點頭,衛嫦忍不住輕笑:“風管事做事就是周到,倒是我想得簡單了。也成,那就等到了靈秀城,給你倆好好辦場婚宴。讓大夥兒一起熱鬧熱鬧。這段時間,你就專心準備喜服喜被吧,佑佑的衣裳足夠穿了。別忙着給他做了,至於肚子裡那兩個,還早着呢,何況我如今也安穩了許多,閒來無事也能給他們做幾身小衣了。”

再不濟,老大穿下的也夠他倆換的了。沒見佑佑屋裡那幾口大紅木衣箱都快滿出來了嘛。

雖然還不知道這一胎出來的會是倆小子呢,還是倆丫頭呢,還是龍鳳胎,不過剛出生的小娃兒嘛,穿衣沒那麼講究。至少在她看來,健康平順最重要。

不像佑佑那會兒,洗三要迎客。滿月要宴請,就算沒有顯擺的心理,也不能穿得太過隨便。

不過眼下嘛,知道他們一家在這兒住的本就沒多少人,還都是至親好友,見過他們最落魄困難的一面,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大家子過得舒坦自在那纔是真道理。

衛嫦怕月芽緊張,飯後又寬慰了她幾句,才讓她撤掉膳席。正想出堂屋散會兒步,奶孃抱着佑佑來請安了。

看到兒子揮舞着小手,在新來的奶孃懷裡開心地蹦竄,衛嫦就笑彎了眉眼。

闕聿宸說得對,小孩子嘛,有奶就是娘,何況她纔是佑佑的孃親,在懷上這胎之前,佑佑都是她親自照顧的。佑佑短短個把月就依戀起奶孃,不過是因爲人家有奶可喂他。瞧,如今換了個奶孃,不照樣上躥下蹦沒任何不適反應嗎?

“小傢伙調皮得緊,這陣子在出牙,晚上恐怕也會鬧,着實辛苦你了!”

等奶孃抱着佑佑在椅子上坐好,看着小傢伙由奶孃扶着在奶孃大腿上歡快地彈跳,由衷說道。

奶孃忙恭敬地回道:“夫人言重了,少爺算是很乖了,半夜只需餵哺一頓就夠了,也沒見他哭鬧,這幾個晚上奴婢比在家時睡得還好,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新來的奶孃姓馮,前幾天剛出月子,因家中條件困難,生完孩子就開始四處打探有無人家需要奶孃。

風書易遣走趙氏奶孃後,找附近的牙婆詢問,牙婆推薦了她。風書易打探了對方家底後,覺得還行,就讓她入府來做佑佑的奶孃了。

不過這回,風書易連番敲打了她好幾遍,意即奶孃只需安心餵哺少爺,旁的一律不許多嘴,也不准她拿家裡的瑣事來煩擾主母,一旦發現,立即撤換,當月薪資也扣除。

馮氏比趙子鳳年輕,這回生的還是頭胎,不過在嫁人之前,她在富人家裡做過幾年丫鬟,對大宅子裡頭的規矩多少知曉一些。何況闕宅給出的薪資又高,要不是她在牙婆那裡送了禮、排了隊,這麼好的差事,搶都搶不到,哪裡還會有什麼疑問。

故而,風書易說什麼,她就應什麼。直到被灌輸了一遍府裡的規矩後,才被風書易帶到後院,再由衛嫦和顏悅色地問了幾句,棒子加蜜棗,不見有什麼問題,就確定她爲佑佑的新一任奶孃。

“住得習慣、帶得順手就好。”

衛嫦客套地和她寒暄了幾句,轉而逗起奶孃膝上的兒子。

小傢伙六個月了。門牙已經冒出兩顆了,因而這段時間的口水分泌比較多,也喜歡咬硬東西。

她試着讓廚房做出磨牙餅乾,不過失敗了,現有的材料,做不到現代技術生產出來的那種磨牙棒,可普通的餅乾,小傢伙動不動就往嘴巴里塞,牙齒沒磨到。吃進去的倒不少,沒得讓他消化不良。

至於膠凝材料類的磨牙工具,這裡就更找不到了。於是,她退而求其次,讓木匠用上好的軟木,打造了幾款動物造型的有趣玩具。哪怕放到嘴裡啃咬,也不會傷到牙齒和嘴巴。

闕聿宸回來的時候,看到奶孃抱着兒子也在。他不像衛嫦。只能坐在旁邊逗兒子玩,一來就從奶孃懷裡接過兒子,高舉過頭頂,連着拋了兩下,逗得小傢伙“咯咯”大笑。

衛嫦看得心肝兒都顫了,這也太亂來了!兒子還那麼小,萬一接了個空,摔到地上可怎麼辦?忙不迭制止:“別這麼拋!多危險!”

“沒事兒!兒子喜歡着呢!”闕聿宸朝她咧嘴一笑。

俊美的笑顏,赫然看呆了一旁的奶孃,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月芽。小丫頭回她一記氣定神閒的微笑,她知道奶孃這麼呆愣的原因,並非因爲主子爺抱着少爺玩空中拋人。而是因爲主子爺的笑顏。

想她剛來鳳棲城時比奶孃還驚愕呢。記憶裡的主子爺何曾這麼笑過啊,頂多是扯扯嘴角,已經算是和顏悅色了。不過如今的她早已習慣了,原因很簡單啊,只要夫人在,主子爺的心情就基本差不到哪裡去。就算他回來的時候臉色沉鬱,一見到夫人和少爺,也馬上由陰轉晴。這是她多日來的觀察所得,絕對不會錯的。

衛嫦也一時被他的笑顏迷惑。雖然在私底下,她可以說是最常見到他笑容的人了,不像底下的人,經年都難見他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可每回見到,每回都會被吸引。真是……俊得沒話說啊……

要是擱在現代,丟了工作怕什麼?平面廣告隨便接,再經訓練,模特兒、演員都能當,當然了,隨之而來的必定是狂蜂浪蝶般的粉絲……

想到這裡,衛嫦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不!還是算了,別回現代了,就這兒吧,反正她在現代也沒半個親人了,自從收養她的警察伯伯死後,也就只剩孤兒院還能和她牽上點關係。所以,就在這兒吧,他們一家子安安逸逸地生活。

這麼一思定,衛嫦的思緒才落回現實,看到依舊在玩拋高高遊戲的父子倆,不禁爲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好笑:就算她願意回去,問題是回得去嗎?還想帶着他和兒子一道回去?嘖!果真是想太多了……

闕聿宸帶着兒子玩了好一會兒,直玩到小傢伙笑得打呃,才停下來,喂他喝了幾口白開水後,讓奶孃帶回去喝奶、睡上午覺。

衛嫦這才驚覺上午的時間這麼快又要過去了。

“感覺剛剛纔用過早膳,什麼都還沒做啊……”

她被闕聿宸扶着回到房裡,在南窗下的躺椅上坐下,準備享用上午茶,感慨地嘆道。

闕聿宸好笑地睇她一眼,“不然你還想做什麼?”

說完,低頭瞧見自己的衣襟上溼了一大坨,八成是兒子的口水,且剛抱着他玩了好一會子,停下來反倒出汗了,遂回內室梳洗換衣去了。

衛嫦瞪着他的背影撇撇嘴,無聲抗議,他那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她大着肚子就安生點吧,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別整出什麼幺蛾子就是萬幸了。

闕聿宸洗了把臉,又換了一身衣裳出來的時候,衛嫦已經歡樂地在喝廚房送來的銀耳紅棗湯了。

性子歡脫的人就是這樣,前一刻還在傷春悲秋、抱怨自己被當做豬一樣的餵養,下一刻就甘心被美食俘虜了。

“好喝嗎?”闕聿宸來到她身邊,拉了條八角圓凳坐下。

“好喝。”衛嫦點點頭,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你嚐嚐。徐嬤嬤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闕聿宸聽了差點把剛入嘴的銀耳湯給噴出來。

要是被大姐聽到。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她好心將懂生產的徐嬤嬤送來,可不是讓她來做專職廚娘的。

“聽徐嬤嬤說,產房佈置得差不多了,只等雨季一過,把被褥一類的統統拿出來暴曬,其他全都備妥了。”

闕聿宸就着她遞到嘴邊的勺子,喝了兩口。就搖頭不讓她餵了,反過來端起几上的碗,接過她手裡的勺子,喂她喝起來。想到回來時在洞門處碰到徐嬤嬤,順便把剛得來的信息說給妻子聽。

衛嫦正嚼着紅棗,聞言,有些詫異:“這麼快?”

她還以爲產房的佈置至少得耗上個把月,否則,這麼早開始準備幹啥?

“嗯。早點準備了安心。”闕聿宸舀起一勺銀耳湯。喂到衛嫦嘴邊,應道。

他沒忘記李文的交代,說她這胎特殊,又是雙胎,保不準提前兩三個月就生了。

如果真提前兩三個月,那就是六七月的酷暑了。這麼熱的日子坐產,他真有點擔心她。瞧着她身子嬌小玲瓏的,火氣倒挺旺。寒冬臘月的時候,抱着她就像抱着個暖爐。這會兒纔剛入盛春,她就嫌被子太厚,老早就讓月芽換成了春夏薄被,這要是到了真正的酷暑,可怎麼熬?

所以今兒一早,他給青焰派了個任務,出去打聽哪戶人家家裡存儲着冰塊,最好能預定一些,等到了盛夏。買來放屋裡祛暑。

“好飽哦……”

妻子一聲滿足的喟嘆,拉回了他的思緒。

衛嫦正撫着小腹,傻樂:“再這麼下去。我看出來的倆個都是九斤姑娘了……”

“什麼九斤姑娘?”闕聿宸將碗碟擱回几上,替她後背墊上靠枕,扶她在躺椅上靠好。

衛嫦笑得眉眼彎彎:“就是生出來就有九斤重的閨女啊。”

“這麼肯定是閨女?”闕聿宸也跟着揚起脣角。

倒不是他重男輕女,而是兩個助產嬤嬤和廚娘都說了,她這胎看着八成又是男胎,原因無他,顯懷的肚型尖凸、害喜期短、吃上面的喜好也都傾向於男胎。

“幹嘛?你不喜歡閨女哦?”衛嫦聽他這麼問,不悅地擡起頭看他,想了想,偏着頭道:“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我這輩子就只佑佑一個兒子,你也別想納妾。這可是你自個兒答應我的……”

“扯哪兒去了!我有說不喜歡閨女嗎?”闕聿宸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伸手揉揉她的發頂,“怎麼就這麼容易鑽牛角尖哪……”

還不是被你們男人的劣根性嚇的。衛嫦在心裡咕噥了一句。不過被他的大掌摩挲得很舒服,索性閉上眼享受起來。

……

那廂,青焰還真問到了冰塊。

鳳棲城裡有戶富n代,家裡有個深井般的地窖,每年結冰的時節,都會儲不少冰塊在裡頭,然後在次年的炎夏拿出來用,或是做冰鎮點心,或者是放到主家的房間消暑。

打聽到這個消息後,青焰就拿着“奉恩鎮國公令”上門拜訪了。

說來奇特,這戶富n代的大戶人家,剛巧姓富,家裡沒一人在朝爲官,祖上八代都是經商起家、富家。因此,在聽了青焰的來意、並看過他呈上的令牌後,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富家主事早就想往仕途發展了。雖說在鳳棲城,他們富家在富人排行榜上還赫然在列,可實際上呢,只有富家掌事心知肚明——富家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早幾代的時候,只要腦子靈光、下手狠準,肯定能賺得金盆鉢滿。

可近幾年來,隨着城裡城外崛起的商賈越來越多,他們富家也逐漸顯露出疲態。別看富家的商號依舊在四處開花,可蝕本的比賺錢的多,一年下來,盈虧一抵,得!越來越撐不住了。

所以,區區一些冰塊算什麼?能趁機拉攏個有爵位的低調高官纔是最緊要的。日後家族裡培養出個秀才,有高官指點、提拔,入朝爲官就相對容易了。

就這樣,富家主事在心裡打着算盤,應下了青焰所提的冰塊的事。當然了,他是絕對不會賣,而是打算雙手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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