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素牽着小男孩走進家門,脫下高跟鞋,揉揉痠痛的腳踝,就發現臥室裡有動靜,一個嬌嬌軟軟的女聲說着叫人面紅耳赤的浪語,透過薄薄的房門傳出來。
徐素素保養得宜的臉上,表情瞬間僵硬,指甲掐進掌心,稚嫩的小男孩仰着臉,噘着小嘴兒,揪着徐素素的褲子,滿眼的單純和不解,“媽媽,你有沒有聽見什麼怪怪的聲音?”
徐素素捏捏小寶貝胖嘟嘟的小臉蛋,“寶貝,你找亮亮哥哥去玩,媽媽呢,有點事情,乖。”胖乎乎的小糰子,是她唯一的軟肋。一瞬間恨他入骨,泡女人泡到家裡去,他實在是好樣的。
小男孩點點頭,歡快地奔出去,微末的好奇被拋之腦後。
滿腔的歡快早已被冰水澆熄,小豆丁的雙百成績帶來的歡樂被丈夫不加避諱的背叛撕得粉碎。
徐素素涼涼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張正在微微晃動的大牀上,交疊的身軀,胸口莫名涌上一股嘔吐的慾望,他實在太狠,將成人的齷齪不加掩飾地展示在小豆丁面前,倘若不是她接送小寶貝,事情的發展會如何根本就不敢想。
徐素素抑制住從骨縫中的惡意,盯着兩人沉浸在歡快中不可自拔的醜態,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臉。舉着手機,悄無聲息地靠近,瘋狂地拍拍拍,眼底閃過堅決,他不仁她不義,她做不到粉飾太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尖銳刺耳的女聲打破平靜,熟悉的面孔,可不就是辦公室肆意勾引陸蕭的女孩,年輕稚嫩不乏韻味,難怪會得他的青睞。
被手機攝像頭對着,女孩眼底閃過淚花,只覺着渾身涼颼颼的,羞恥感爆炸,沒有什麼示威什麼挑釁,她統統想不到,只知道去裹被單,滿臉的驚恐,沒有絲毫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恐慌,如果照片流傳出去,她不敢想象後果。
徐素素瞧出她的意圖,冷冷地勾脣,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清醒,不懷好意地笑笑,暴力撕扯被單。盛怒中的女人一瞬間的爆發力可以說是非常驚人,女孩又急又怒,完全沒有半點用處,不過半秒的功夫,被單就脫離她的身體。雪白身體上的小梅花,徹底刺痛徐素素的眼睛。
“羞什麼羞,這麼漂亮的身體合該造福廣大的男同胞。”徐素素吹個口哨,眉梢微挑,撕破一貫以來的僞裝,“高清無碼,女孩你一定會出大大的風頭,沒準到時候有導演慧眼識珠,找上門來,成名之路就在前方。來,別遮遮掩掩的,姿勢妖嬈點,出來賣有什麼可羞愧的。”
“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是我……是我鬼迷心竅。”女孩的眼淚爬滿面容,捂着臉泣不成聲,無助地叫喚着陸蕭的名兒,見他沒反應,一時間絕望地想跳樓。
徐素素想到差點長針眼的小豆丁,就恨紅眼,一邊拍照一邊對着女孩的臉招呼,徐素素的戰鬥力不是蓋的,成功唬住女孩,不住地閃躲,說不出的狼狽,腦袋昏昏沉沉尚搞不清楚狀況的陸蕭,當即受到波及。
又痛又怒的陸蕭,迅速揮巴掌招呼徐素素的臉蛋,是個極爲響亮的耳光,扇完一個耳光尚不過癮,高高地舉起巴掌,顯然是想再來一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是不想活!”又是大舌頭又是沖天的酒味,他顯然是醉得不輕。盛怒中,他沒有素日的靈敏,巴掌沒招呼到徐素素的臉上就被她扣住手腕。
徐素素什麼都吃,她就是不吃虧。她金貴的臉蛋可不是別人可以傷害,漂亮的臉蛋就是她的命,敢動她的命就該承受她的報復,一個巴掌對準他的臉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扇下來,見他痛得跳腳,微微勾脣。
沒有人來拉扯女孩的被子,女孩快速的把被子往身上扯,趁夫妻打架的空隙掩面逃跑。徐素素沒有阻止,一對一和一對二,傻瓜都知道怎麼做抉擇。
“你有什麼可解釋的,我真是眼瞎看上你這個人渣!”徐素素聲音發顫,咬着牙,憎惡的情緒將她徹底淹沒,冷冷地盯着陸蕭,眼神接近冰點,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他的渣。
“我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事實正如你看見的那樣。”陸蕭紅着眼睛,盯着徐素素的眼神狠厲又滲人。
徐素素一個枕頭摔過去,“你混蛋,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寶寶……”
“比不得你放浪形骸。”打斷她的話,陸蕭厭煩地皺起眉頭,酒意微微退散,一打又一打的照片照着徐素素砸過去,躲得快倒是沒有砸上,只是她的臉在眼神注意到照片的一瞬間像是被被燙到似的彈了一下,她的臉就變得蒼白沒有血色,她遺忘的過去在這樣不堪的時刻被曝光,她確實無話可說,放浪形骸的人就是她,她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
腦袋不必轉就知道是誰幹的,黃臉婆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是沒想過料理黃臉婆,黃臉婆的存在就是定時炸彈,只是混混沒成功傷到她的一根毛髮就被折騰進去。
沒待她重新部署,黃臉婆就在這座城市消失,她的能耐有限,只能祈禱黃臉婆折在哪個角落,或者善心大發不計較,她千方百計轉移陸家的錢,未必沒有怕東窗事發的意思在其中。
“你有什麼可解釋的!”將問題拋給徐素素,陸蕭的聲音輕得像是在嘆息,流露出淺淺的軟弱,他的軟弱僅僅只是稍縱即逝,站起來,一出腿,將傻愣愣的徐素素踢了一個軲轆,見她痛苦地嗚咽蜷縮在地上,露出殘酷的笑容,狠狠踹過去。
夫妻反目撕扯起來,不像枕邊人反而像是仇人,狗咬狗一嘴毛,只是到底陸蕭是個男人,身強力壯,哪怕因爲醉酒,徐素素依舊敵不過他。
徐素素不想被打得奄奄一息,只能逃跑,渾身光光的陸蕭不敢追出去,捂着頭髮出痛苦的吼叫,像是負傷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