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只是苦難的起點,轉折發生在家庭聚會上,曉曉喝醉,醒來的時候,身邊是個男人,瞄一眼對方的樣貌,只一眼她就差點尖叫起來。
無他,這個男人是顧晚晚的未婚夫,一個落魄的富二代,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林曉曉的膽本來就小,此時嚇得花容失色,腿腳發軟,活像只軟腳蝦。
她還沒尖叫,房間就嘩啦啦涌進來一大波人。
梨花帶雨的顧晚晚,眼含鄙夷的顧母,冷漠的顧父,沒有任何一個人給林曉曉說話的機會,等林曉曉清醒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顧父顧母知道其中有疑點,甚至知道是誰幹的,卻沒有追究下去。
因爲追查下去的話對顧晚晚沒什麼好處,兩人裝聾作啞,以尖銳的言語貶低這個女兒,好像這樣就行得正坐得端似的。
外界傳顧父顧母多麼多麼好,卻不知道,兩人惟獨對林曉曉這個女兒不公平。
即使不久以後宣佈,本該聯姻的就是她,知道的人,也只以爲小顧家在蒙羞。中間的風言風語給委託者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
婚約不作數以後,顧晚晚火速勾搭上鑽石單身漢,她恣意又瀟灑,反襯出委託者的可憐無助。
被陷害被下藥,父母明知裡頭有疑點,卻不肯追查還她一個公道和清白……試問誰能承受!
林曉曉試圖逃婚,卻被保鏢抓住,顧母漫不經心地瞥一眼修剪得宜的指甲,她忍不住嗤笑道,“你的教養呢?顧家教你的規矩呢?幹出道德敗壞的事,你還想走?!”
“不是我乾的,有人陷害我!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認我,爲什麼不叫我自生自滅!”林曉曉雖然天真,可她又不傻,這得利的誰,誰就是主使,這在家被陷害,普天之下,就她一個,何其悲哀啊。
顧母的手微微一僵,臉一下就垮下來,扭頭就走,強迫林曉曉嫁人,不惜以孤兒院的資金做要挾,這對林曉曉是個莫大的打擊。
結婚,不過是一個冰冷的地方,換到另一個冰冷的地方,這麼個“不知羞”勾引準姐夫的女人,會得到什麼“善待”可想而知。
熬不過去的時候,她不是沒求過小顧家,只是這個時候,顧母將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準則,執行得徹徹底底。
這麼一來,林曉曉本就談不上健康的身體,沒兩年就撐不下去,死亡對這個可憐的女孩來說,沒準是個解脫。
沒有遇到顧家以前,林曉曉想有個家,可成爲顧家的千金,她寧願沒有這個家。
她不偷不搶,她堂堂正正做人,她或許不富裕,可她的生活簡單又快樂,顧家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她。
她是長着一張不討喜的臉,可這不是她的錯,她永遠也忘不掉顧母的眼神,好像她是一隻噁心的蟑螂似的。
再柔軟的人,也是有逆鱗的,這個向來柔順的女孩,迸發出強烈的恨。
如果說顧晚晚是女主的話,委託者就是炮灰女配,是女主上位的墊腳石,她是在用生命來成全顧晚晚。
以前的顧晚晚囂張胡作非爲,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囂張又惡毒,做事不經過大腦的。
委託者的出現,叫她生出極致的惶恐,她的愚笨,她的囂張,成爲過去式。
她脫胎換骨,成爲衆多千金中耀眼的那個,她狡黠又帶刺,她就像個迷,叫男人趨之若鶩。
追求她的男人,繞顧宅兩圈,上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也就不奇怪。
這個時候落魄的未婚夫就有點礙眼,她的陰謀其實很簡單,也可以說是故意露餡的,她就是光明正大地告訴林曉曉,這個戲碼就是她主導的。
可知道是她主導的又如何,她林曉曉還不是隻能任她擺佈,只有她是顧家的千金,林曉曉什麼也不是,沒人愛的原主就是個可以隨意擺佈的物品。被偏愛的她,有恃無恐。
棺材板都快要壓不住了,顧晚晚這麼幹,就不怕林曉曉從棺材裡面爬出來嗎?!
難怪委託者心存不甘,顧家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人對她投之以善意,唯一過的去就是顧父。
林曉曉可以說是命運多舛,勉強可以稱之爲幸福的也就是上大學自力更生的一小段時間。
相比其他委託者,她纔是真正的倒黴和無辜。
相比其他的惡人,這顧家纔是真噁心。
唐檸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穿進腦殘狗血小說中,這神一般的故事發展,叫她分分鐘拍桌而起。
她實在是嘔得不要不要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林曉曉沒有察覺顧父的醜惡面孔,她是一眼就識破這個中年油膩男人的心思。
一個被寵的不知道人間疾苦的老婆,一個嬌蠻的女兒,雖然兩人心照不宣在顧父這粉飾太平,可這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喜,顧父真不知道麼!
不,只是他不想打破平靜的表象,他的不作爲,他的漠視,恰恰是在助紂爲虐。
委託者是因爲顧晚晚而喪失名譽,顧父卻自以爲爲委託者找到一門好親事,這個自我洗腦顛倒黑白的本事不要太強大,委託者這麼不情願,他視而不見,自以爲一筆嫁妝就可以補償自己的過錯。
委託者的願望就是要報復,報復顧家。
打着爲委託者好的旗號,然後傷害委託者,顧家的邏輯不要太感人。
唐檸只想翻個白眼,教小顧家做人。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小顧家的慣用伎倆,唐檸摸摸下巴,她就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小顧家一窩的神經病,精神不正常,唐檸可不想被同化,這樣的父母,委託者也不稀罕。
報復也得講究策略。
想想顧晚晚小巧精緻的條紋包,價值不菲的手鍊,一身小紅裙,剪裁和質感絕對不是地攤貨,可以比擬的。
她垂頭掃一眼自己的打扮,二十塊的手錶,牀邊發黃的廉價小白鞋,這個身體和富貴,一點也不沾邊。
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現在的她還很弱小,不過她一點也不怕,與人鬥,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