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閉嘴吧,到底誰不要臉,誰暗算誰?真是成了精的臭蟲子,顛倒黑白起來比誰都厲害!”
袁瑛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妖獸,當下氣笑了。
她擡手便給了那巨蟒一擊,既是討厭這頭妖獸,同時也是在試探明明已經來到卻並未顯身的妖獸主人的底細。
袁瑛雖只是元嬰初期,戰力在他們這五人小隊中興許還可能是最打底的,不過跟外頭其他同境的元嬰相比,卻絕對不容小覷。
換成一般的元嬰中期甚至於後期,怕大多都不是她的對手。
只不過,這一次她用了差不多九成之力的試探,卻輕輕鬆鬆地被對方給化了開來。
似一道微風拂過,她的全命一致卻連巨蟒的邊都沒沾到,可想而知這個還未顯現的對手強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不過,這一擊卻也並不等於完全無用,至少當下便讓其他幾個小夥伴們察覺到了對手的氣息波動。
張桐桐與陳凡幾乎隨後同時出手,朝着西南方向約五百米開外合力夾擊,明顯是要逼着對方化暗爲明。
不過可惜的是,張桐桐與陳凡再次失手,他們同樣連對方的邊都沒有沾到,更別說逼人現形。
所有的攻擊彷彿都被虛空吞噬,浪費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然而轉瞬間,洛啓衡又動手了。
他手握屠靈,沿着剛纔張桐桐與陳凡攻擊之處便是一劍狠狠補去,半點方位都不曾移動分毫。
寶劍屠靈一聲怒吼,直破蒼穹,劍光浮影如同能將天都給劈開來。
洛啓衡這一劍當真強悍到令人難以忽略,便是那早已來到卻一直隱身於暗處的妖獸主人此刻也不得不被逼現了正形。
“嘖嘖,這是哪裡來的小輩,一個個倒是都有幾分能耐,竟能強行將本聖逼得現身。”
乾瘦的老頭兒一個閃身直接跨到了洛啓衡幾人不足百米處,看着倒是個仙風道骨般的長者模樣,不過那雙咪咪小眼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渾濁,卻是一下子又讓整個人的仙韻毀了個乾淨。
“閣下是誰?”
張依依沒有動手,但此手中卻是已然將那條已然縮小到普通蛇大小的巨蟒直接抓在了手中,正好掐着那它的七寸:“閣下這靈寵可是一點都不厚道,現在這賬也不知到底怎麼算纔好?”
“呵呵,小丫頭手腳倒是快,你們也算是頭一個能傷能抓小蟒的。”
黃述州笑眯眯地說着,一點也看不出準備動手的打算,反倒是誇起了張依依幾人。
不得不說,剛纔幾人一番配合下來,說起來慢,可實則這個過程加起來也不過短短几息之間。
若換成其他人根本連反應都反應不過,更別說張依依五人事先壓根連半個字甚至於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真真是默契得無可挑剔。
當然,五人實力也是極爲不俗,不然的話便是配合得再默契也做不到傷、抓小蟒,逼他現身的地步。
“閣下這是打算要先與我們幾個小輩談談?”
張依依笑着將手中縮小牌的巨蟒鬆開了手,有些嫌棄的對自己剛剛抓了蛇的手施了個清潔術,畢竟那種粘乎乎的冰冷感覺真讓她十分不喜。
而被鬆開了的小蟒卻還是完全無法動彈,亦無法出聲,就這般像是被定了身、封了喉一般浮掛在張依依身邊,完全不怕跑了。
“談,當然得談,畢竟你們可是本聖難得一見的異類,興許能有合作的機會。”
黃述州也沒有急着解救自己的靈寵,更沒有擺什麼架子,徑直主動自報家門道:“老夫黃述州,人稱黃瘋子,五千年前便踏入了大乘境,與當時第一散修賈放歌並稱散修雙雄,不知你們可曾聽過本聖之名?”
提及自己風光的過去,黃述州倒是波瀾無驚,既無炫耀也無懷念,平常得如同說着無關緊要之人的事宜。
不過,他這話卻是讓張依依等人紛紛震驚不已,因爲黃述州的大名他們還真聽說過。
雖然經不得第一散修賈放歌名聲顯赫,可此人當年既能夠與賈放歌並稱爲散修雙雄,便足見黃述州的不凡。
“您真是黃述州,黃老前輩?”
陳凡第一個驚訝反問道:“您不是數千年前早就飛昇上界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這怪不得陳凡如此驚訝,如果此人當真是黃述州的話,那麼事情可就大發了。
一個本應該早就飛昇了的前輩大能,誰曾想竟然並未飛昇,而是數千年來一直被困於天獄之中,想想都令人覺得不寒而慄。
“沒錯,我也聽說,五千年前賈放歌前輩攜妻飛昇後不久,與賈前輩並稱散修雙雄的黃述州前輩同樣也順利飛昇上界。”
張桐桐補充道:“當年黃前輩是在成崑山渡劫飛昇的,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目睹飛昇過程。”
“您說您是黃前輩,當如何證明?”
袁瑛倒是簡單幹脆,是不是直接拿證明自證身份便是。
如果此人真是當年那個散修大能黃緒州的話,對他們的處境而言自然要好得多,至少當年可沒聽說過黃前輩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想來入天獄怕也是個意外。
張依依沒有吱聲,不過內心倒是莫名的已經信了七、八分,而洛啓衡這種時候不用再急着戰鬥,便直接恢復到以往一般默默安靜立於一般聽着就好。
“咦,你們幾個小傢伙倒是口氣不小,竟然還要讓老夫自證身份?”
黃述州好笑反問:“那你們又是誰,就你們這點修爲肯定不是因爲犯了事才被關進天獄之中的,爲何又會出現於此?難道你們不知道這鬼地方一旦進來,就出不去了?”
他還要自證什麼,他的靈寵小蟒可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可惜這些小傢伙實在年輕得連毛都沒長齊,五千來年過去了,現在的年輕人哪裡還清楚那些具體而久遠的事情。
面對黃述州的反問,陳凡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後卻是果斷地報出了知自身份。
“晚輩散修陳凡!”
“晚輩雲仙宗弟子張桐桐!”
“晚輩漓山派袁瑛!”
“晚輩雲仙宗張依依!”
“晚輩青城劍宗洛啓衡!”
不論陳述州的話是否可信,其實他們幾個的身份還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秘密,所以既然人家前輩既然都已自動報了家門,爲表誠意他們自然也得有所表示。
“喲,沒想到數千年後,咱們散修大軍裡面又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後輩呀!”
一聽陳凡是五人之中唯一的散修,並非像其他幾人一般皆出身於勢力最大的幾個宗門,黃述州自然對於陳凡的關注額外多了幾分。
說句實話,這幾個晚輩比起他當年元嬰境時都不會遜色,當然他也不樂意隨隨便便就覺得別人會比他強。
“多謝黃前輩誇讚,我等幾人本是奉修真聯盟之令入天獄救援,但誰料人還沒找到卻早早出了點意外,暫時怕是沒辦法離開此地了。”
陳凡覺得黃述州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真的,因而態度之上倒是恭敬了不少:“敢問黃前輩,又是因何故並未飛昇,反倒是於幾千年後出現在天獄之中?”
“老夫的事說來話長,無非就是飛昇半道上被仇人給暗算了,結果不但沒有成功飛昇,反而還被仇人給陰到了天獄之中。”
提到仇人兩字,黃述州的眼神先是沉了幾分,而後倒很快恢復如常:“罷了罷了,都幾千年過去了,老夫的仇人如今要麼飛昇了,要麼早就身死道消,現在跟你們多提也是無益。倒是你所說的修真聯盟又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時候修真界還出了這種組織了?”
說完後,黃述州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當下從身上掏出了一樣東西往空中一拋。
而下一刻,一杆大紅色的鷹嘴長槍於半空之中散發出陣陣恐怖威壓,兵器等級明顯已經十分接近於仙器。
“你們不是要老夫自證身份嗎?看,這就是老夫當年最常用的靈寶長鷹槍,再加上被你們抓了的那條靈寵小蟒,應該足夠自證老夫清白了吧?”
黃述州將自己的鷹嘴長槍拿出來透了一圈後便直接收了回去,他本就不是什陰惡罪人,對於幾個實力大好,潛力一個比一個厲害的天才晚輩倒是又多了幾分耐心。
“你們放心,老夫當真是被仇人給暗算才陰進了這時在,並非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被關押進來的。所以,這幾千年間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們可以如實告知於老夫。”
黃述州說這話時雖然目光都有分給所有人,但最終卻還是本能的停落在與他一樣同爲散修的陳凡身上,明顯是在等着陳凡的回答。
陳凡微一點頭,很快便一五一實的從魔族再臨,人魔大戰起頭,能說的一一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