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聖葉卡捷琳娜堡,城市外環西側外部入口。
涅莉確認好王忠的着裝,點了點頭:“現在您絕不會因爲服裝丟臉了。”
王忠:“我從來都不曾丟臉好嗎!”
涅莉立刻露出母親看自己智障兒子那般的憐憫又慈愛的表情。
老實說,因爲涅莉超級可愛,所以王忠覺得她這個表情也好可愛。
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要來了麼,騎着布西發拉斯進入謁見廳。
王忠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這才站起來。
軍樂團演奏的又是那首《安特女人的送別》,王忠輕輕夾了下布西發拉斯的肚子,馬就昂首挺胸的走起來,倒是很有氣勢。
布西發拉斯緩步前行的時候,一部分記者也跟着走,似乎把王忠當成了報道的核心。
這邊巨德要是搞出什麼E50,E75,甚至遊戲中出現的架空戰車E79……那可就頭疼了。
王忠現在一看到巨大鋪滿整面牆的地圖,就會條件反射的想到“徐州地方古來征戰……”
王忠看了眼已經完成整隊的俘虜隊列。
這條巨長的隊列將會沿着葉堡的主幹道,一路穿過葉堡,經過之前進行閱兵的中心廣場,再從夏宮正門前經過,最後進入城郊的特設戰俘營。
王忠直接單膝跪地:“陛下。”
王忠盯着圖哈切夫的臉看,心想看起來這樣做有很多人會反對。
王忠剛下車,奧爾加就提着裙子跑下來:“阿廖沙!”
就在這時候,只有一片靜電噪音的無線電裡,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十萬人的俘虜隊列,列兵都在最後面,前面幾千人全是各種軍官。
王忠對着鏡頭微笑,下一刻就有無數鎂光燈噴出煙霧。
奧爾加:“而且炮擊的時候窗玻璃被衝擊波打壞了。所以就換到新房間來了,這個天氣不能關窗可夠嗆。”
他還沒把手往下揮呢,軍樂團開始演奏了!
其實在外環上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安特民衆,看到王忠騎上馬的瞬間他們就開始歡呼。
王忠:“人家只是打算獻花而已,溫柔點。”
王忠:“清理過了,你沒看很多細小的石塊都被拿走了,這是故意保留的殘垣斷壁,至少我看到這個會認爲普洛森必須毀滅。總有一天我要在普洛森首都大街上,用重炮轟擊他們的權力中心。”
聯衆國最後加入聯邦的州瓦胡瑪娜附近的海面。
柳德米拉好奇的問:“爲什麼不清理一下這些殘骸呢?”
柳德米拉則坐在角落隨員的區域。
“其次,我不認爲這次進攻可以結束戰爭,我認爲我們應該謹慎的收復失地,不能輕敵。
王忠:“感謝您,我尊敬的葉卡捷琳娜三世。”
王忠想了想,這樣也好,至少編成思路,軍事學說甚至軍事操典方面的錯誤都可以糾正過來。
十萬人的隊列,而且還包含大量支着柺杖和躺在擔架上的傷員,就算排的是四列縱隊,那也長度驚人。
地球上虎式的戰果就夠可怕了,動不動就一個連的虎式狂刷蘇軍幾個坦克旅的人頭。
“我費了好大勁,才讓他們同意我單獨來迎接你。
看來這就是那次著名炮擊留下的痕跡了。
新的沙皇陛下正站在臺階最上方,笑眯眯的看着客人們。
總參謀部的地圖室換了一間房,王忠從俯瞰視角收集到的情報看,王忠打死斯科羅博大將那間房已經被封閉起來。
“我聽說連基裡年科中將和卡舒赫中將都聽從您的指揮。那麼現在,授予您大將軍銜,並且指揮這場光榮的進攻,沒有人會反對。”
王忠哦了一聲。
可能是這次騎馬都是慢走,而且一直維持這個姿勢,中間還不能下馬休息,所以才這樣吧。
再往後是有將軍軍銜,但是因爲兵種原因沒有紅領章的俘虜,再往後纔到校官。
奧爾加笑了笑,說:“進來吧,將軍們都在等你。
王忠又想到了在發動進攻之前想的事情。
於是他昂起頭,對奧爾加說:“遵命,我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王忠:“怎麼可能!現在和一百年前能一樣嗎?”
奧爾加:“有破綻!”
只是一句安特的英雄嗎?這頭銜不夠長啊——雖然我不是爲了長頭銜才戰鬥的啦。
結果他這話引發了一片歡呼。
不要小看帝國的鐵壁啊!
因爲人實在太多了,爲了保證行進過程中不出現混亂,很多在師部和軍部機關工作的文職人員也被抽選出來當翻譯。
普洛森人是真的守紀律,明明都成俘虜了,還能排成這麼整齊的隊列。
從這半年——這五個月的戰鬥看,安特的問題很大,從部隊編成、到戰術操典、再到軍事思想,最後是裝備,全都是問題。
王忠對他們點頭致意,舉起右手輕輕搖晃。
而且王忠壞心眼的讓他們穿上自己最好的軍裝,戴上最漂亮的勳章,但是不許他們刮鬍子和梳頭,也不許他們洗臉。
從廢墟看,口徑大概是15CM,而不是17或者21CM的重炮。王忠在喀蘭斯卡婭包圍圈裡也沒有發現這兩種重炮。
————
“我知道啦。這邊走,別讓將軍們久等。”
王忠愣了一下:“奧爾加——陛下,我從那裡畢業的時候可是倒數第一。”
王忠只能裝作自己舉手就是信號,擺出滿意的表情放下手。
失策了!
————
從此以後本地人多了個營生:從大兵們口袋裡賺票子。
奧爾加:“我決定將羅科索夫晉升爲中將,並且任命羅科索夫將軍爲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的院長,我想他在那裡,可以盡情修正他剛剛提到的這些錯誤。”
想到這裡,王忠站起來道:“請允許我拒絕這個任命。首先從少將直接晉升爲大將,不符合規則。我之前已經從中校晉升准將了,再這樣晉升不合適。
這個名字多好啊!
不過好像這個名字原本就是後來網友開玩笑起的。
順便一提,因爲騎了八個小時的馬,他的屁股現在很疼。
王忠看了看路中間行進的軍樂隊和俘虜,確定自己沒辦法騎馬越過道路跟另一邊的羣衆互動。
被展覽了八個小時的王忠只能苦笑。
奧爾加是沙皇,所以位置在主人位,王忠也獲得了會議桌右側的一個席位,只排在總參謀長圖哈切夫、防長鮑里斯元帥之後。
那隻能讓另一邊的觀衆們羨慕去吧,我無能爲力。
那個聲音說:“朵拉朵拉朵啦。”
王忠打報告建議這個戰俘營叫功德林,結果別林斯基沒批准。
一行人全部落座後,圖哈切夫站起來,拿着長長的棍子站到了巨幅地圖前。
奧爾加微微一笑:“看看你的戰果,我親愛的將軍,您都只是倒數第一,不正說明我們的軍事教育出了問題嗎?您那些考得好的同期都去哪兒了呢?”
這天老漁民聖地亞哥和他的兒子開着船出海,準備追逐魚羣。
說話間僕人推開了新的會議室的大門,同時高呼:“沙皇陛下奧爾加一世,既安特的英雄羅科索夫將軍到!”
他只好說:“陛下,以後您的行爲,要注意影響啊。”
這些記者有好幾個王忠明顯看得出來不是安特人,猜測他們應該來自世界各國。
現在沙皇駕崩,新皇還沒有建立自己的威信,舊貴族和世俗派的教會本來矛盾就大,軍隊又有一大堆貴族軍官——
這時候王忠注意到,別林斯基對奧爾加點了點頭。
他看向別林斯基。
老頭搖搖頭,專心駕駛。
“陛下!”屠格涅夫上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很多年前,一位征服者兵敗葉堡城下,那時候我們也被一位女皇統治,那時候我們發動了堅決的反擊,迅速的擊敗了這位征服者。
奧爾加:“因爲我父親——那位安特的叛徒死在那裡。加上你打死了斯科羅博大將,那裡已經死了兩位高層叛徒了。”
奧爾加卻不爲所動:“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的院長按照傳統是由我任命,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更改。”
王忠掃視了一圈,感覺首都的高級將領全來了——加上一直跟在身後的屠格涅夫上將,這時候要在這裡引爆一個炸彈,安特軍說不定會瓦解。
精選過的懂普洛森語的安特軍官分散在這條長長隊列的兩邊。
八小時後,王忠終於精疲力盡的坐車進入了夏宮。
王忠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戰將,現在看來裱糊匠的活也得他來幹。
自己要是現在連跳幾級成爲大將,怕不是會被架在火上烤哦。
另一些記者則把鏡頭轉向了普洛森俘虜。
按理說之前騎着布西發拉斯去偵查什麼的,一下跑幾十上百公里,也不會屁股疼,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葉堡市內兜了一圈,八個小時,屁股就像要裂開一樣。
進入夏宮庭院,殘垣斷壁映入眼簾。
對手是巨德,巴巴羅薩的第一年就有實戰化的弗裡茨X,鬼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妖魔鬼怪。
房間內的將領全站起來了。
“未來我希望用半年左右的時間,儘可能的糾正這些錯誤。”
這時候車子開到了皇宮正門前。
聖地亞哥眉頭緊皺,拍了拍無線電,但是裡面再沒有傳出類似的聲音。
別林斯基也坐在旁聽席上。
奧爾加表情暗淡下來:“他們不讓我叫葉卡捷琳娜三世,不讓我改名。所以我只能叫奧爾加一世了。” 王忠:“一世也不錯嘛,我的陛下。”
瓦胡瑪娜是個在羣島州,本地人全都靠海爲生,直到幾十年前聯衆國在這裡造了大型的軍事基地。
他兒子卻忽然在船頭站起來,呆呆的看着軍港方向。
走在最前面的20人全有紅色的領章,這代表他們是普洛森的將軍。
王忠點頭,翻身騎上布西發拉斯,然後舉起手。
柳德米拉這次陪他一起來了,看到他的樣子還揶揄呢:“感覺如何啊,凱旋儀式。這要是古代,高低得給你修個凱旋門,門前再立一個你騎着奔馬的雕像。”
柳德米拉再看了眼殘骸:“嗯,我也這樣期望着。”
但是布西發拉斯一口把鮮花吃了。
圖哈切夫開口了:“諸位,十二月份,我軍即將對安特境內的普洛森軍隊發動全面反擊,這次進攻旨在徹底消除普洛森的威脅。
搞不好還有普洛森的間諜僞裝成記者。
這時候王忠看到了老熟人聯衆國記者麥克,和他的搭檔攝影師羅伯特卡帕。
這時候布西發拉斯叫了一聲,王忠回頭看馬,卻看見一名少校過來,對王忠敬禮:“將軍閣下,可以開始凱旋儀式了。”
媽的沒溝通好是這樣的。
與此同時,藍星的另一邊。
於是奧爾加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站起來說:“各位!”
不過這次他們倆混在一大堆記者當中。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喜歡出海打魚就是了。
奧爾加緊急剎住了想要偷襲的身體,板起臉:“祝賀你凱旋歸來。鑑於你的功績,我授予你攜帶武器進入皇宮,以及在皇宮內騎馬的權力。”
仔細想想這種重炮在當時那個情況應該沒辦法送到喀蘭斯卡婭。
王忠這邊剛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有姑娘衝破了教士和護教軍組成的封鎖線,高舉着鮮花要獻給王忠。
姑娘都愣住了,然後馬上被虎背熊腰的女審判官按在地上。
這主打的就是一個漂亮的軍裝外加蓬頭垢面。
戴藍帽子的審判官圍着這羣記者,顯然所有人記者的閃光燈和照相機都經過檢查,確定不是槍械。
“另外,我在戰鬥中,發現目前我軍的編制,以及戰術思想,操典以及裝備的設計等等,全部不適合現在戰爭的實踐。
圖哈切夫表情嚴肅,應該是因爲他就是這些錯誤的戰術思想、操典以及裝備設計的貢獻者之一。
如果不好好解決這些問題,等明年虎式開上戰場,估計局面會更加糟糕。
她的聲音凜然威嚴,是沙皇的聲音。
這時候鮑里斯元帥站起來打圓場:“那將軍可以到軍令部任職嘛,您哥哥在後勤司令部表現出驚人的工作能力。我想……”
圖哈切夫:“我們當然知道一百年前和現在不一樣,但是反擊勢在必行。我想由大勝而歸的羅科索夫將軍指揮,大家應該沒有意見。實際上在剛剛勝利結束的喀蘭斯卡婭-蘇哈亞韋利戰役中,將軍就指揮了遠超自己軍銜的部隊。
王忠看向道路的另一邊,發現那邊好多圍觀的羣衆其實都盯着這邊,切換俯瞰視角可以拉近鏡頭,清晰的看見他們羨慕的表情——羨慕在對面路邊的羣衆可以和王忠互動。
————
王忠不好反駁,因爲他確實打算代替好兄弟當好這個哥哥。
王忠好奇的問奧爾加:“怎麼換了房間?”
“他們說什麼陛下單獨迎接一位少將,沒有這樣的規矩。我說伱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不,你就是代替我哥哥照顧我的人,哥哥得勝歸來,能阻止妹妹去迎接嗎?”
奧爾加停下來,收攏起臉上的笑容,擺出端莊的儀態,把手伸給王忠。
柳德米拉看了眼王忠,直接敬禮——她也穿着軍裝,嚴格來說敬禮纔是最標準的應對。
圖哈切夫來了一句:“都陣亡了,這不是當然的嗎。”
“我知道你不會。”奧爾加露出一個旁人難以察覺的微笑,但王忠卻看的分明。
“現在我們相信,歷史將會再一次重演。”
王忠這樣想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些俘虜是供大家參觀的動物,我特麼何嘗不是呢?
我草,之前只覺得這樣很裝逼,就答應下來了,沒想到這一層!
難怪柳德米拉不來,她不想被展覽!
聖地亞哥扭過頭,茫然的看着軍港方向升起的濃煙。
歷史的進程又翻開了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