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巾事件成爲一個契機,顧子軒趁此機會將索菲婭家族的情況對顧偉奇和老姚講得清清楚楚,並將他下一步的計劃,也就是借勢組建南洋開拓軍團的構思對老顧和盤托出。
上次二人對此有過初步交流,這次溝通起來就少了極大的障礙。
老顧對建立家族私軍並不感冒,甚至有還有着一絲反感,但在顧子軒再次承諾,一定會在得到皇帝的允准後再行動作,這才撬開了老顧的嘴。
當顧子軒拿出索菲婭精心準備的呂宋和南洋的詳盡資料後,顧偉奇的最後一絲疑問也消失了,他最終同意了顧子軒請其遊說勳貴的請求。
……
顧子軒收到了尹天星提交的供詞,在供詞中尹天星洋洋灑灑,但字跡飄忽地控訴了永寧侯罄竹難書的罪行,最關鍵的便是延請方士尋找陵寢之地,妄圖逆天改命大逆不道。
“所有人都已經招了嗎?”
他一一看過了幾分供詞,有些不放心地對顧雲再次確認。
顧雲歎服道:“少爺天人之姿,這羣王八蛋哪裡逃得脫少爺的計算,尹天星這是堅持得最久的,另外幾個小兔崽子撐了兩天就招了。
世上竟然能有如此法門,不動大刑就能能讓一個殺才心甘情願攀誣主子,若非小的親眼所見,說什麼小的也不會相信啊。”
顧子軒道:“少拍一些馬屁多幹點兒實事,我讓你不要跟五福那個王八蛋學,你小子咋還來勁兒了呢?”
顧雲不屑道:“小的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哪裡像五福那個傢伙,三句離不得本行全是馬屁。”
顧子軒面無表情道:“你的意思是五福誇我的那些話,全是昧着良心不過腦子得撒謊了?”
顧雲……
“少爺,武安小侯爺來訪!”
說曹操曹操到,五福這些日子感覺被少爺邊緣化了,這讓他甚是焦慮,顧雲那個王八蛋這些日子很有些踩着人頭上位的意思啊。
這讓二人的見面有些水火不相容,兩個殺才鬥雞眼似地霹靂嘩啦放着眼鏢。
顧子軒恍若未見,自語道:“這個時辰了鄭青寒怎麼會特意上門,不會是那個畜生等不及成婚,一時沒管住褲襠下那個玩意兒,把李家小姐搞大了肚子吧?”
說起這個,五福頓時被成功吸引了火力,搖頭道:“少爺你雖然向來算無遺策,堪稱京師小諸葛、直隸美周郎,不過這回恐怕少爺你要失算了。
鄭小侯爺的樣子咬牙切齒眼睛血紅,小的琢磨着不像是他搞大了李家小姐的肚子,若是他乾的好事兒,雖然難堪卻也該是喜氣洋洋纔對。
他的樣子,倒像是遭受了男人不能忍受的奇恥大辱啊,莫非……”
顧雲搶道:“難道李家小姐讓別人搞大了肚子?”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小的也是想着鄭小侯爺這是讓人給綠了……”五福不跌地附和,猛然省起顧雲那個畜生搶了自己的臺詞,他一對比核桃還大的眼睛狠狠瞪着顧雲。
……
顧雲得意洋洋,顧子軒冷不防道:“顧雲吶,你小子這麼快就得出了結論,這事兒不會是你這個王八蛋乾的吧?”
顧雲急道:“少爺可不能憑白污我清白啊……
若是我乾的,李家小姐肚子早就藏不住了,怎麼會等到今天?”
顧子軒又瞪着五福道:“那就是你小子乾的!”
五福跳腳道:“少爺啊,小的這副傢伙事兒雖然比起少爺你的尺寸要小上那麼一圈兒,可要出了侯府做那些事,咱也算得上是普度衆生,渡那些女施主於無根苦海了,小的一定會第一時間讓少爺知曉啊!”
顧子軒無比蛋疼,闔府上下要找個謙虛的牲口,難道就這麼困難嗎。
……
看到鄭青寒的時候,顧子軒被鄭小侯爺的模樣驚呆了,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油光錚亮的頭髮,今兒卻是不着冠冕隨風飄散,非常地具有動力火車蒼茫而又絕望的風範。
顧子軒大驚失色道:“鄭兄,節哀順變啊,你看看你,這才幾天不見,你咋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呢?”
鄭青寒見了他驀然眼睛紅得發黑,衝上來一把掐住他脖子大喝道:“王八蛋都是你幹得好事,你給我去死吧!”
“啪”
五福捧過的一盞熱茶掉落在地,少爺你牛逼啊,原來罪魁禍首竟然是你,虧得你剛纔還在憑空污衊咱們的清白,你咋就能這麼不要臉呢。
人家是朋友妻不可欺,到你這就成了朋友妻不客氣啊……
兩人掐做一團鬥成了烏眼雞,五福頭皮發麻地給顧雲遞了個眼神,二人很有默契地退到牆角找螞蟻。
毛子和白頭鷹掐架,他們兩頭駱駝是沒有資格勸解的,這年頭不容易啊,做好事也得論資排輩看資格。
……
顧子軒摳開了鄭青寒掐住他鼻子的手急道:“人生要想過得去,頭上還得帶點兒綠,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挺不過去也沒關係,至少你還能喜當爹。
可你不能冤枉好人啊,這事兒真不是我乾的,你的情報一定有誤!”
“誤你的大頭鬼,這事兒是顧世伯乾的,父債子償,這事兒便是等同於你乾的!
等等,啥東西頭上綠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鄭青寒揪住了顧子軒耳朵給出了揍他的理由。
顧子軒讓他驚得魂飛天外,咋滴,沒看出來老顧這個臭不要臉的還有吃嫩草的惡習呢,連鄭家內定的小白菜都拱了,這是有多飢渴啊。
他頓時沒了底氣,一把鬆開了掏住鄭青寒鳥窩的手,鄭小侯爺頓時渾身輕鬆。
顧子軒道:“冤有頭債有主,老顧幹得好事兒你找老顧去,你跟我在這裡掐個什麼勁兒?”
鄭青寒聳了聳脖子道:“我打不過顧世伯,只能找你練手了。”
顧子軒恨鐵不成鋼道:“打不過也得打,男人啥都能夠忍,唯有這頭頂青山一片綠果斷得玩兒命啊。
瞧你那慫樣兒,我要是你,這會兒早就和老顧拼命去了。”
鄭青寒頹然道:“算了,其實這事兒說起來顧世伯也是一片好心,雖然後面出了點岔子,可那並不是顧世伯的本意。
我輩聖人門生飽讀聖賢詩書,是非還是分得清得,這事兒……算我們鄭家倒黴吧。
對了,你一再說綠啊綠的,啥玩意兒就綠了呢,不說清楚我還得揍你啊!”
顧子軒驚得無言以對,這年頭的讀書人共享意識都這麼超前的嗎,老顧幫你種田耕地,你竟然能算出來節省了耕牛的賬目。
讀書人果然是個可怕的物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