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惦記着今天是陸晴夏第一天去學校,沒準她會有很多的感慨要發,他一下班就急匆匆地回家了,連首長約他喝下午茶,他都果斷拒絕。
還讓部隊那些酸溜溜的男人好生嫉妒了一把,說他自從在組織上申請了婚姻之後,就總是急於回家,當年那個天天泡在部隊的好戰士不見了,變成了天天回家的好男人了。
對這樣的調侃,裴冷從來都是一笑置之,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他得早點回家看看他家的這位女大學生呢!
“吳媽?晴夏上樓了嗎?”裴冷見客廳和廚房都沒有人,看來她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興致勃勃地進廚房做幾個菜慶祝一下嘛!
吳媽聞言,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一邊擦着手,一邊道:“我沒見着小姐回來啊,她回來了嗎?”
“她沒回來?”裴冷皺了眉,她不是答應過,每天都必須比他早回家的?
他有些不放心了,馬上掏出手機給陸晴夏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她就接聽了,電話裡她的語氣還很歡快。
“在哪呢?”裴冷一向開門見山,他聽見她電話那頭似乎有演奏音樂的聲音,聽聲響又不是鋼琴,他疑惑地皺起了眉毛。
“我?”陸晴夏言語歡快,“我今天在學校遇見了一位老熟人,所以跟他出來吃飯了,一時聊得開心,忘記提前跟你說一聲了,我晚點再回去。”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連她在哪裡,跟誰一起吃飯都沒有說清楚,好像裴冷的這個電話,已經打擾到了她愉快的聊天。
老熟人?
陸晴夏都離開學校三年了,還能在學校遇見什麼老熟人啊?而這位老熟人到底是男是女,這是裴冷最關心的問題。
他立刻給陸晴夏的司機打了電話,因爲她要低調,不方便自己開車去,裴冷就安排司機,每天將她送到學校外的路口,讓她步行進學校,她出去吃飯,總要路過學校路口的。
司機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愣神,“晴夏小姐回去了嗎?我還在路口等她呢,我沒有看見她出來啊!”
“那你回來吧,不用等她了!”裴冷掛了電話,眉毛擰得更緊了,她竟然沒有路過路口,莫非她是乘車從學校出來的?
既然陸晴夏安然無恙,只是出去吃一頓飯,他若是現在電話打過去追問,她是跟誰一起吃飯的,男的女的,這樣的問題會顯得他作爲男人太沒風度了,還是等她回來再說。
裴冷自我安慰着,想保持耐心慢慢等待,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失魂落魄地總感覺魂被丟在外面了沒有回來,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到了晚上八點,陸晴夏還沒有回來。
她六點多就跟人出去吃飯了,到了八點也該吃完了吧?
都快兩個小時了,她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她這是打算做什麼?
茶几上的手機被拿起又放下,被放下又拿起,電視裡放着的臺一直都是廣告,裴冷卻沒有發現,絲毫要換臺的意思都沒有,整個人的心都放在跟別人在外面吃飯的陸晴夏身上了!
吳媽坐在一旁看着,心底直髮笑,她看了看時間,對裴冷道:“現在八點多了,晴夏她吃飯也該吃完了,不如打個電話問一問,要不要開車去接她?”
他怎麼沒有想到這麼好的藉口呢?裴冷感激地瞄了眼吳媽,終於找到理由拿起了手機,撥打了那個他早就想撥打的電話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上了飯後水果了,陸晴夏和柳謙還聊得不亦樂乎,放在包裡的手機再次響起,她不得不抱歉一笑,拿出手機看了看,又是裴冷?
她看了看時間,這才八點多一點點,他就這麼着急催她回家嗎?她可是好不容易跟朋友出來吃一頓飯的。
興致被打擾,陸晴夏微微有些不悅,“又怎麼了?”
裴冷聽到這話,眉毛都狠狠跳了一下,她居然問他又怎麼了,她怎麼不主動告訴他,她什麼時候回來,她人在哪裡,跟誰一起吃飯的,這些問題非要他問她才說嗎?
這個女人也太不主動了!
裴冷按耐住心中的不悅,沉聲問她,“我看這時間,你應該快吃完了,你又沒有開車,不如我去接你吧,你把地址告訴我,嗯?”
“不用了,等會他會送我回去的。”陸晴夏沒想到裴冷這麼體貼,可是過來接她要來回跑,還是不用了,況且一開始就跟柳謙約定送她回去的,不好臨時爽約。
這麼果斷就拒絕他了?
裴冷咬了咬牙,極力保持耐心地道:“他開車了?”
“嗯。”
她老實承認,果然印證了他最初的想法,裴冷深邃的眼眸精光一閃,他故作溫柔地說道:“你們兩個女孩子不安全吧?”
“誰跟你說我們是兩個女孩子啊?”陸晴夏一下子沒有領會裴冷的意思,只是看着面前娟秀帥氣的柳謙,覺得裴冷的話有些好笑。
須不知裴冷那邊已經醋海翻滾了!
還不等裴冷說話,陸晴夏覺得自己接電話太久,還一直有討論到柳謙,這好像不太禮貌,畢竟現在柳謙除了是朋友還是教授呢!
“那個,我不跟你說了,拜!”
她說完,快速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回了包裡,對面柳謙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讓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怕裴冷再次電話轟炸她,索性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給自己一點自由的時間。
“我很好奇,是誰在催你回家呢?”柳謙攤攤手,有點歉意地說道:“貌似我打擾到你了?”
“沒有,你別誤會,哪有打擾到啊,是電話打擾到我還差不多!”陸晴夏吐舌一笑,又吃了一塊冰鎮西瓜。
柳謙笑笑,沒有再追問她那個電話的主人,而是繼續了剛纔被打斷的話題。
陸晴夏並非刻意隱瞞,只是在柳謙面前,她不太願意提起裴冷,畢竟當年的時候,她爲裴冷犯下了太多的傻事,提起裴冷,無疑是提醒柳謙,她當年有多愚蠢。
記得當年,就像教導員一樣存在的柳謙,曾因爲這些小事,教訓過她多次呢,她那時候傲氣,可不會聽任何人的教訓,與柳謙可沒少脣槍舌戰,現在提起裴冷,豈不是會讓人想起彼此的不愉快嗎?
她既然要當女大學生,關於婚姻和男人這一塊,能隱瞞的還是儘量隱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