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睿剝削的嘴角輕抿着,透出來的弧度帶着的都是鋒芒畢露,側眸:“你知道你的房間在哪兒吧。”
“自然。”
盛晚點頭,殷安睿便直接無視在場的三個人,擡腳摟着盛晚朝着二樓走去,讓三個人面面相覷,但是卻誰也不敢阻攔。
別墅一般的構造都是相同的,一樓是餐廳客廳玄關等公共區域,二樓則一般是客房或者是傭人住的地方,而三樓則纔是真正主人的居住區域,那裡房間寬大,而且佈置合理,是整個別墅安全保護最重要的地方。
但是盛晚身爲盛家的大小姐,住的地方卻是在二樓,一個偏僻的客房之中。
狹小的房間還沒有殷安睿的臥室一般的面積,成功的讓殷安睿皺了皺眉頭,視線瞬間就深然了下來,就像是終年不見天日的深海一般,嗓音低沉:“你就住在這裡?”
盛晚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在乎的痕跡,一進房間之後就刻意的和殷安睿保持了距離,動作中盡顯原本的疏離,臉蛋冷清:“對,我不過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被叫回來也不過是做家族的聯婚工具罷了。”說着,盛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臉上沒有半分的難過:“我不過是這個家的過客罷了,他們沒有讓我去睡傭人的房間已經很是不錯了。”
說罷,盛晚脣角就勾了起來,略帶不屑的嗓音之中滲出來的都是低低沉沉的笑意,小腦袋輕輕的搖了搖。
殷安睿眸子深然,複雜的視線深寒的朝着盛晚看了過去,薄脣輕抿,沒有說話。
盛晚好似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猛然的擡眸,黑白分明的杏眸如墨:“對了,今天的事情還要感激殷總,也感謝殷總在客廳裡面配合我的動作。”
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兩個人事先沒有絲毫的商量,但是卻能夠在他們幾個人面前這般的配合,就好似兩個人之間真的是有什麼曖昧一般,成功的騙過了他們的視線。
聽聞了盛晚這話,殷安睿笑了笑,薄脣輕抿着,一張俊臉上帶着的都是矜貴的痕跡,隨意的坐在沙發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自己的膝蓋骨上敲打着,動作溫淡,言語中似乎是在說着笑話一般:“盛小姐,我這麼幫你有好處嗎?”
好處?
盛晚擡眸朝着對面這個英俊的男人看了過去,他擁有着一張近乎完美的臉,資金雄厚的背景,隻手遮天的權利,是G市所有人都諂媚和羨慕的存在。
不過,只有和這個男人真正的打過交道才知道,那張在金色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優雅,如同神抵的人卻是個可怕的存在。
就像是一道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一般,不可接近。
在他面前的一個失足,便是粉身碎骨。
而盛晚現在,就像是站在深淵面前的旅人一般,明明知道很可能下一秒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但是爲了自己的目的,還是被驅使着一步步的靠近他,猶如是靠近死神一般。
頓了頓,盛晚的語氣中帶着三分小心的痕跡,冷清的眼眸中多了幾分的複雜:“殷總,我們之間的約定不就是如此嗎?交易的內容本來就是我幫你拿下盛家,你幫我脫離盛家,這個世界上沒有不付出就可以收穫的道理。”
盛晚字字珠璣,讓一張溫淡內斂的臉直接勾脣笑了起來,看起來格外的優雅,眼眸中矜貴的厲害。
勾脣淺笑,殷安睿頓了頓方纔眯起一雙眸子,眼神中帶着淡淡的戾氣逼人:“盛小姐的口舌不錯,看來公關部和財務部都很適合盛小姐。”
“承蒙誇獎。”
盛晚低眸,看起來格外的溫順,但是實際上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份怎麼都不會磨滅的傲氣。
骨節分明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面料矜貴襯托着殷安睿格外的儒雅,眸子帶着淡淡的陰霾,語氣輕巧:“盛小姐倒也不謙虛。”
“是嗎?”盛晚擡眸,眼神和殷安睿的對上,眼眸中的視線讓人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什麼態度來,只能夠看到盛晚小臉精緻的厲害,動作之中帶着的都是疏離:“殷總不也是物盡其用嗎?”
兩個人瞬間都勾脣冷笑了起來,視線交纏着,給安靜的空間之中增添了幾抹的死寂。
很快的,門外就有人敲門,盛晚原以爲是幫傭,但是誰知道開門之後外面竟然站着的是盛如玉,小手在衣角不斷的擺弄着,裝出一副嬌羞不已的態度來。
盛如玉似乎也沒有想到開門的人竟然是盛晚,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全部都是驚訝的態度,但是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眸子一片的精明,帶着三分的笑意:“姐姐,你和安睿哥在房間裡面幹什麼呢?”
剛剛在樓下的時候還是“殷總”,現在卻變成了“安睿哥”,這般的變化還真是快速啊。
盛晚回眸看了一眼“安睿哥”,紅脣勾出來的笑意帶着嘲弄的痕跡,盛如玉也順着盛晚的視線朝着房間裡面看去,只看着殷安睿坐在沙發上,大掌搭在了沙發扶手之上,垂着眸子不知道想着什麼,窗外的陽光金光色,灑在他的側顏之上,像極了個翩然的貴公子。
身子輕輕的一動,盛晚直接將盛如玉的視線給擋住了,原本就冷清的一張小臉沁出了一抹冷意,紅脣勾着帶着綿長的笑:“有事嗎?”
盛如玉語噎了一下,小臉帶出淡淡的不滿,卻沒有發作:“那個,姐姐,我能不能稍微和你聊一下,就一會兒,拜託你。”
盛如玉雙手合十,眼眸寧靜,小臉可憐兮兮,帶着幾分的討好的味道。
知道的是盛晚和盛如玉正在正常的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刁蠻的盛家大小姐在欺負盛如玉一般。
至少是在不遠處的幫傭阿姨的眼神中是這般的一副情景。
盛晚不知道盛如玉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過她也不會不配合,畢竟有一個自作聰明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演戲也是一種好玩的享受。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門板上敲了敲,應了一聲“好”,然後轉身給殷安睿說了一聲。
殷安睿這才擡眸,冷眼的朝着盛晚和盛如玉看了一眼,身上的黑色西裝將他襯托的格外的矜貴,薄脣斂出陰柔的笑意,點了點頭,好似是不放心一般的囑咐了一句:“小心點。”
盛晚點頭,一旁的盛如玉眼神中充斥着的都是名爲嫉妒的痕跡,身側的小手捏緊了。
這般溫和多金的男人她也想要,爲什麼偏生的便宜了盛晚這個什麼都沒有的賤人。
紅脣緊
抿着,盛如玉的視線如同是刀子一般,生生的刺在了盛晚的身上,但是唯獨盛晚自己知道,殷安睿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外乎就是害怕自己被盛如玉所謂的親情給打動了,從而轉變的心思,甚至是將她知道的全部都暴露出來。
殷安睿剛剛這麼一句話,不僅僅是在提醒盛晚,更是在幫盛晚拉仇恨,拉屬於盛如玉的仇恨。
一箭雙鵰,不過是三個字的事情。
盛晚不得不佩服殷安睿的腦子,天生的上位者,將人心計算的如此的精準,看着盛如玉那雙隱藏着怒火的眸子,盛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盛晚和盛如玉一起來到了走廊外面的陽臺,夏季的暖風在出了空調屋後顯得格外的燥熱,知了的叫聲也有着三分的聒噪。擡眸看了一眼在天空懸掛着的火辣辣的陽光,盛晚心中有着三分的不耐煩,語氣冷冷清清的:“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
盛如玉能夠在殷安睿的面前裝作是一個乖巧到不諧世事的小女孩,但是卻不會在盛晚的面前繼續的假裝,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恐怕盛晚在五年前被趕出國的時候就已經清清楚楚了。
所以盛如玉一進入陽臺之後,便將自己的真面目給暴露了出來,眼眸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帶着的都是陰鷙的態度,視線毫無忌諱的掃視了一眼盛晚,最終停在了她白皙的小臉上,嫉妒一閃而過:“姐姐,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夠完全籠絡住殷安睿那樣的男人嗎?就憑你僅僅大學畢業的資本,還是憑你盛家大小姐的頭銜?”
盛如玉似乎是還有求於盛晚一般,並沒有上來就冷嘲熱諷,只是用最殘酷的話語將盛晚的底全部都剝離了出來,言語中帶着的都是輕視的痕跡。
但是盛晚卻絲毫沒有在乎的臉色,眼眸中帶着的都是冷靜的態度,紅脣輕抿,黑白分明的杏眸冷淡的看着盛如玉,勾起來的弧度帶着的都是陰柔。
盛如玉看着盛晚如此的態度,眸子瞬間就皺了起來,語氣中帶着點點的不滿的態度,低眸看了一眼手指上剛剛染好的丹寇:“我這麼說都是爲了你好,你可不要不知所謂的浪費我這麼一番好心。”
盛如玉說着從鼻腔之中冷哼了一聲出來,帶着的都是陰鷙的態度。
可是盛晚還是不說話,身子懶散的靠在了牆上,冰涼的感覺順着脊髓竄入了神經之中,讓盛晚感覺到一陣陣的清涼,眸子輕眯,帶着滿足。
這般的態度算是真正的將盛如玉給激怒了,臉色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語氣中帶着三分的着急:“我的話你有沒有聽見,我都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還是爲了你自己好?
盛如玉的目的盛晚能夠猜測出來一些了,擡眸,臉上的表情帶着的都是淡淡的不屑,高傲的視線看向盛如玉宛若是看着螻蟻一般。
這些纔算是徹徹底底的讓盛如玉將面上那層好看的面具給撕扯了下來,小手狠狠的在身邊攥緊了,帶着的都是滔天的怒意,上前伸手狠狠的在盛晚的面前揮了揮:“我給你說話呢?你啞巴了?”
此時此刻盛如玉臉上的陰鷙和不悅已經非常明顯了,盛如玉的脾氣向來是驕縱的,盛晚很清楚自己恐怕是已經將盛如玉給逼到忍無可忍的狀態之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