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是不想來的,但看着蘇雨杭的眼神,卻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想了想明天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不了,晚回去一會兒就好了,反正殷北辰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明天會過來,但是可能時間不會太久。”
見安離答應,蘇雨杭很是高興,連忙點頭:“不用很久,安姐,後天我就出院了,你明天再來陪我一天就好了!”
“好的。”安離正欲離開,起身,卻聽到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這病房門口是有玻璃窗的,若是蘇慶雲來,肯定不會敲門,安離想了想,去開了門。
卻見門口站了兩個警察打扮的人,見到她之後,道:“您好,請問蘇雨杭小姐在這裡麼?”
安離眨了眨眼,後退了一步,道:“她在。”
“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蘇雨杭小姐。”在得到安離的許可後,兩人進入了病房。
他們應該是過來調查關於蘇雨杭被劫一事的,坐到牀邊那之後,先跟蘇雨杭談論了幾件無關痛的事情,安離想了想還是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門口,打算等這兩人問完問題之後再離開。
那兩名警察詢問了半天,最後,那個高個子的說:“這次的行爲是一名叫做馮安的男子做的,前兩天警察局已經抓到了這個人,但是聽說蘇小姐住院了,就沒有過來打擾,現在過來,除了想要詢問一下當時的細節,最主要的是想要告訴蘇小姐,馮安已經自己承認了,是他打劫了你。”
蘇雨杭知道馮安來找過安離,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跟着人什麼關係,警察說完,她就問道:“是他?他爲什麼打劫我?”
她都不認識那人。
警察道:“馮安說他是爲了泄私憤。”
“私憤?”蘇雨杭更加想不明白了:“看我跟他都不認識,爲什麼要來找我?”
“這……”兩名警察犯了難,面面相覷一眼,隨即試探性地問道:“或許他覺得您長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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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安現在的名聲是最壞的,動不動就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扯上關係,警察說的這個雖然聽上去很不靠路,但卻是馮安能做出來的事情。
當然蘇雨杭是不承認,正要辯解,被安離摁住。
安離道:“好了,沒事就行了,你們可以做了。”
這是逐客令了,警察二人組做這種事情已經很久了, 知道不被人趕出來已經是很不錯了,兩人從醫院離開,上了自己的車,其中一位還道:“這姑娘有意思,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這話說得是安離。
另外一個看了他一眼,眼底都是嘲笑:“別想了,人家跟殷少訂婚了。”
他朋友這才砸吧砸吧嘴,選擇了閉嘴不說話。
病房內,安離對蘇雨杭道:“好了,他們就是隨便問問,剩下的事情就讓他們去處理吧,你好好休息。”
蘇雨杭乖巧地點點,目送安離離開。
從醫院了出來,安離再次撥通了卓遠的電話,但是這一次,電話打不通了。
“對不起,您所
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安離皺眉看了一眼手機:“臨陣脫逃了麼?”
卓遠從來不曾臨陣脫逃,只是他現在人在卓家,爺爺見他不情願爲唐城做事,索性將他困在了家中,切斷了他個外界的憐惜。
卓遠從血脈上講雖然不算是卓家人,但好歹也是在卓家長大的,面對事情,確實這樣一種待遇,讓他十分心寒。
小時候都是卓方盛說什麼他做什麼,只覺得天底下沒有人比爺爺更值得信任,只是長大以後擁有了自己的思維模式,便發現大多數時間爺爺都是在利用他,根本不顧他的感受。
前兩年卓家分家危機,偌大一個公司差點解散,是卓遠一點一點將公司救回來,他雖然不是什麼鬼才,但是卻靠勤懇補上了一切瑕疵。
結果呢?卓家稍微起步,甚至還沒恢復到當年鼎盛,爺爺就將他從公司調走了,把他分配到卓家一個旁系的小公司裡,讓他自生自滅。
雖然那公司最後還是被他做起來了,但是每想到當年的偏心,卓遠心裡就是梗了一大塊石頭一樣。
卓遠被困,無所事實只好每日在花園中游蕩,甚至前之前一直在做的功課都放任自由了。
這天,正好碰見唐城來家中。
這兩天唐城來的越發頻繁,應當是他們的計劃開始啓動了,但卓遠已經被排除在計劃之前,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這兩人互相都看不順眼,又在花園中懟上,眼看就要重蹈上次的覆轍,卓方盛及時的出現了。
他喝退卓遠,將唐城叫了過來。
唐城一笑,絲毫沒有將卓方盛當成長輩,道:“你們家養了一條好狗。”
卓家是從來不養寵物的,他這一說,卓方盛立刻皺起了眉額頭。
這分明是在說卓遠。
唐城卻不不以爲然,卓家人想要利用他,雖然他同意了,但從本質上是看不起這種明明已經落魄,卻還盯着百年世家名頭苦苦維持的家族。
“唐少,現在不是說這些的問題,我想問問,您的棋子準備的怎麼樣了?”
之前他們套路問題的時候,就經常提起棋子,不過那時候不管卓方圓怎麼問,唐城的回答都是還沒到時候,此時好不容易換了一種說法,饒是卓方盛也有點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問道:“什麼時候可以讓她發揮自己的作用?”
唐城道:“隨時。”
卓方盛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
蘇雨杭在醫院裡躺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終於辦了出院手續。
不過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行動之間,被踹到的地方還是會隱隱作痛,她是想要回公司上班的,但安離堅決不同意,一定要她修養好了之後,才讓她回來。
蘇雨杭無奈,沒有安離的批准也回不去,只好回家休養去了。
這一週就這麼鬧鬧騰騰的過去了,週六的時候,安離終於睡了個懶覺,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殷北辰早就起了,聽到臥室的動靜,推門走了進來,卻見安離
頂着一頭呆毛坐在牀上,那樣子又萌又蠢又可愛。
這種安離是很少見的,殷北辰笑出聲來,上前揉了揉安離的腦袋,道:“快點起牀吧,有人來找你了。”
“啊?”安離這個是才終於回神,愣愣擡頭看了殷北辰一眼,然後呆呆道:“好的。”
殷北辰又是一陣失笑,轉身走出臥室,一邊囑咐道:“你快點啊,來人脾氣可不好。”
安離還朦朧着呢,根本就沒聽懂殷北辰的隱私,在牀上愣愣做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爬起來,去浴室梳洗。
樓下,殷北辰泡了茶,接待那位“脾氣不好”的客人。
童鬱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殷北辰說安離沒起牀,就是不肯起叫她,童鬱也不好硬是將好友鬧起來,只好耐着性子在下頭等着,這會兒好不容易等到安離起牀了,但安離就是不下來。
她端着茶杯,沒好氣道:“你們昨天晚上都幹什麼了?這個時間還沒起來。”
殷北辰本不是愛惡作劇的性子,但是他樂於在任何安離的朋友面前,尤其是曾經看他不順眼,或者覺得他跟安離不般配的人面前秀恩愛,於是便道:“你猜。”
“……”那一臉得意,將童鬱差點噎死,她面色難看道:“你……”
正想說兩句什麼刺一下殷北辰,樓梯上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童鬱小姐。”
聽到這動靜,童鬱瞬間僵硬了。
二樓樓梯上,夏嵐穿着一身青花瓷的旗袍緩緩走下來,美麗端莊的面容上掛着十分恰當的笑容:“你過來了。”
自從上次童鬱在殷項弘的生日宴會上跟夏嵐見過面兒,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都有點詭異,再次見面,童鬱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她對殷家,對夏嵐,還是心存怨念的,但是夏嵐又是長輩,她做不出那種對長輩無禮的事情,只好用疏離的態度面對夏嵐。
其實一開始童鬱跟殷南崢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對夏嵐的態度是很好的,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她才變成這個樣子,想到過去,夏嵐的眼眸有些暗淡,但是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能怪童鬱。
於是笑了笑,也沒有再說話。
正在大家僵硬的時候,安離終於下來了,她揉着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擡頭看到客廳的人員配置,瞬間更加頭疼了。
童鬱怎麼過來了?
殷北辰見安離面色複雜,還以爲她不舒服,忙上前問道:“怎麼樣?身體不舒服?”
安離搖搖頭,她只是睡蒙了而已。
不是不舒服就好,殷北辰道:“童鬱是我叫過來的,想跟她商量點事情。”
安離還沒吃早飯,殷北辰等她,也沒有吃,童鬱更是個從來都不吃早飯的主兒,一行人只好轉戰餐廳,一邊吃一邊說。
飯桌上,殷北辰解釋了他將童鬱叫過來的原因:“現在公司也獨立出去了,事情也沒有那麼忙了,我麼在考慮結婚的事情,安離不想跟家裡人商量,但是總得有個人給她做孃家人,我想你們關係比較好,就把你叫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