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睿和來的人打成了一團,雖然說是雙拳難敵四腳,但是很神奇的,殷安睿竟然還能夠和那羣人打成平手。
應該說是那羣人都不是殷安睿的對手,如果不是人多的話,說不定殷安睿能夠很輕鬆的戰勝他們。
盛晚趁亂從人羣中跑了出來,躲在了一輛車的後面,身上的衣服雖然帶着點點的褶皺,但是卻不顯得狼狽,眉梢輕皺,有的只是緊張的神態。
快速的從自己的手包中將手機掏了出來,盛晚將電話打到了警察局去。
電話那頭很快的就被人接通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你好,這裡是警局,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盛晚一邊留意着旁邊的情況,一邊將這邊的地點和情況給電話那頭說着,語氣有條不紊的,嚴謹的很,如果不是語氣中夾雜着幾分的緊張和急促的話,說不定電話那頭的警察都不相信盛晚是報案人了。
盛晚一邊說着,一邊用眼角餘光朝着四周看着,唯恐有什麼人發現她在這裡,從而將她抓住成爲威脅殷安睿的把柄,影響了殷安睿的行動。
猛然間,盛晚看到了同樣躲在角落裡的吳夢娉,她似乎是在那裡躲了不短的時間了,就連風衣一角落在了地上都沒有發現,眼眸緊緊的盯在了人羣中央的殷安睿身上,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緊張的氣氛,甚至還有着點點的驚喜和期待。
等等,驚喜?期待?
盛晚瞬間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眸中瞬間一亮,心中忍不住的有着自己的猜測。
爲什麼今天吳夢娉會突然間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又是爲了什麼吳夢娉要一直的跟在他們的身後,有時爲了什麼在她給殷安睿表白之後,在殷安睿拒絕了之後吳夢娉眼眸中噙着的不是失望,而是狠決,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盛晚纔不會相信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這羣人又是怎麼能夠準備的把握住殷安睿的行動的?
尤其是殷安睿突如其來的行動。
中間肯定是有叛徒的存在,或者是說有眼線。
那麼吳夢娉有沒有可能就是這個眼線?
盛晚的心中忍不住的嘀咕着,卻依舊分心給電話那頭的警察,警察一聽殷安睿的身份,立刻就高度緊張了起來,連忙的聲明他們會快速的派人去接應他們的,讓他們再堅持堅持。
盛晚這邊應了兩聲,便將電話掛斷了。
將手機收了起來,盛晚眼眸全部都集中在了殷安睿的身上,心中祈禱着不要讓殷安睿出任何的事情。
可是盛晚親眼看着一個人猛然的出現在了殷安睿的身後,臉上帶着的都是淤青,似乎是被殷安睿打的不輕,所以眼角眉梢噴射出來的全部都是濃烈的恨意。那個男人骨節處泛着的都是青白之色,將手中的刀子攥得緊緊的,視線緊鎖在殷安睿的身後。
刀子朝着殷安睿的後背紮了過去,殷安睿面前正有着幾個糾纏不清的對手,根本就看不到身後的境況。
刀子扎入肉體的聲音帶着的都是悶響,刺入那一刻的疼痛感讓人這世都無法忘懷。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盛晚的身子滑落到了地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沁出來的都是生理的淚水,疼的她腦子“嗡嗡嗡”的作響,看着殷安睿那張着急的神
色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帶着的都是驚慌,臉上掛着幾滴不知道是誰人的鮮血,一張猙獰的臉上帶着的都是戾氣,那是盛晚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殷安睿的薄脣張張合合,但是具體到底說了什麼,盛晚一個字都聽不清楚了。
盛晚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真的好疼好疼,她也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看見殷安睿有危險的時候會從角落裡衝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衝過來的刀子,更加不知道自己這般是不是傻了。
現在盛晚只知道自己眼皮好沉……
昏睡之前,盛晚隱約聽見警車的聲音從遠到近。
終於解脫了。
半個小時後,急救室的紅燈亮了起來,盛晚被推了進去,徒留下殷安睿一個人在外面,大掌上殘留下來的全部都是盛晚的血液,已經乾涸,但是殷安睿卻感覺炙熱的厲害,灼熱着他的肌膚。
殷安睿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女人竟然能夠爲了自己做到這般的地步。
用身子幫自己擋住刀子,這般的勇氣根本就不像是盛晚那個冷清的女人能夠爆發出來的,可是事實卻給了殷安睿一個沉重的答案。
窗外的陽光還明媚的很,但是手術室的走廊裡卻透着一股冷清的感覺,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戰慄感一個勁兒的朝着殷安睿的骨頭裡鑽,讓他的身子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
低眸看着自己大掌上濃稠的鮮血,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流淌到地上了,卻彷彿是能夠滴到殷安睿心中一般。
殷安睿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肺部感覺寒涼的厲害,現在殷安睿的腦子遲鈍的厲害,根本無法有着任何的思考。
殷安睿只想着裡面的那個女人一定不能夠死,一定不能夠……
如果她能夠出來的話,自己一定好好的對她,好好的對她,滿足她所有的願望,她的願望……
“呵呵……”
殷安睿嘴角勾出來的都是嘲弄的笑意,幽深的涼笑噙着的都是走廊裡的幽冷。
無論如何在腦海中翻滾,殷安睿都無法找到盛晚曾經向他要過什麼,除了那場交易之外,她從來都沒有朝着自己提過任何的要求,任何!
多麼嘲弄的事實。
身子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殷安睿身子靠在冰涼的牆壁之上,眼眸緊閉,身側的拳頭緊握着,渾身上下帶出來的都是狼狽的氣息。
第二個趕到醫院的並不是盛晚的家人,而是殷天凌和艾笙莞,兩個人一下電梯便看到殷安睿那般疲憊的身影,身子靜靜靠在牆壁上。
天知道殷天凌在得知殷安睿進入醫院之後的情感,等到聽得在清楚點,才知道原來那一刀子是被盛晚給擋住了,殷天凌當即便鬆了一口氣,隨之覆蓋上來的便是對盛晚的感謝。
大掌輕輕的在殷安睿的肩膀上拍了拍,殷天凌能夠猜測到殷安睿現在的心情如何,也能夠猜測到殷安睿現在心中想着的是什麼,千言萬語殷天凌終究化作了一句話:“別擔心……”
殷安睿有些遲鈍的擡起了一張臉,看向了殷天凌和艾笙莞,艾笙莞臉上縈繞着的都是悲涼的氣息,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帶着的都是淚水,卻不敢真的哭出來,素白的小手捂着自己的嘴,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下來。
艾笙莞應該是在參加某個聚會突然間接到的消息,所以腳上還穿着十釐米的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小禮服,單薄的厲害也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望向殷天凌關心的時間,殷安睿不知道該說什麼,遲疑了良久才靜靜的點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手術一直從下午四點半持續到了晚上十點,終於那從頭到尾亮着紅燈不曾出來半個人的急救室突然間的打開了門。
三個人紛紛的圍了上去,臉上帶着的都是着急的神色,殷安睿的大掌一把就拉住了醫生的手腕,眸色泛着幾分的灼熱,良久不說話的聲音帶着點點的沙啞:“她怎麼樣了?”
殷安睿語氣中帶着點點的遲疑,唯恐下一秒醫生就給了他一個不想要聽到的結果。一旁的殷天凌再次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是安慰,沒有多說任何一個字。
一旁的艾笙莞更加是如此的情況,強忍着淚水,身上搭在殷天凌的西裝,視線緊緊的鎖在了醫生的臉上,身側的小手緊攥成拳頭。
醫生自然是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的人物,外面等待着的又都是誰,所以一點生氣都沒有,綠色的口罩被拿了下來,臉色帶着三分的喜色:“沒事了,很幸運的,刀子沒有插入心臟上,而是稍微偏了一些,盛小姐已經被轉入了重症監護室,你們現在可以過去看看。但是盛小姐的身體虛弱,以後也不能夠太過操勞。”
這樣的話說明了一個道理,命是保住了,但是以後恐怕身體不太好了。
但是三個人的臉色還是猛然的放鬆了下來,心中的擔子也隨之放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命保住了就好,至於身體以後慢慢調養就是,可是如果命沒有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醫院看着三個人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腕從殷安睿的手掌中抽了出來:“盛小姐應該最近兩天就會醒來,要注意到時候盛小姐情緒起伏不要太大,而且這段時間需要住院觀察。”
艾笙莞長長而緩慢的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緊的眯着的眼眸瞬間就放鬆了下來,身側捏着的小手也鬆開了,長長的指甲在嬌嫩的手掌心留下了一個月牙般的印記。
“好,我們一會兒就去辦理住院手續。”其他兩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只能夠殷天凌出面迴應醫生。
索性醫生也沒有在意,點點頭便離開了。
三個人留在清冷的走廊裡面,殷天凌輕輕的拍了拍殷安睿的肩膀,轉眸朝着艾笙莞看了一眼:“笙莞,你和安睿先去看晚晚,我去辦住院手續。”
盛晚和艾笙莞的名字同音不同字,所以爲了區分她們兩個人,殷天凌叫艾笙莞爲“笙莞”,叫盛晚則爲“晚晚”。
“好。”艾笙莞和殷安睿都沒有任何的意見,艾笙莞還多擡眸看了一眼殷天凌,雖然經過上次的事情,艾笙莞對殷天凌的感官非常的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次殷天凌幫忙不少,又或者是說殷家幫忙不說,雖然這刀盛晚是替殷安睿捱得。
艾笙莞的眸子複雜的厲害,良久之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的都是疲倦的神色:“好的,麻煩殷少了。”
“不麻煩。”殷天凌朝着艾笙莞多看了一眼,眸色中泛着的都是深沉,又輕輕的拍了拍殷安睿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