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會有這個標識嗎?以前我怎麼都沒有見過?雖然上面沒有特別說明爲我祝賀生日,但仍是覺得很神奇,居然有這麼多人與我是同一天,而且我還能得到這麼多人的祝福。”她新奇的看着遠處的燈光,對她來說與其鋪張浪費的辦一個派對,還真不如這樣來的舒心。
“可能每天都有吧。”瞿瑾睿與她並肩站着,側眸瞧着難以抑制喜悅的她,山上沒有燈光,只有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山林之中,降在她的身上,一層銀白色的光輝籠罩着安靜如水的她,帶着一些聖潔,若剛綻放的青蓮,美的讓人不敢去觸碰。
“真的?那下次乾爹過生日的時候我也要帶他來。”興奮的轉頭看了瞿瑾睿一眼,但在這一刻她卻被他的眼神掠奪了注意力,第一次她從他的眸中看到那種專注,彷彿天地之大,可其中卻也只能容下她一個人而已,那樣的熾烈,那樣的偷人心神。
“那個……我們回去吧?”她的心跳得好快,這樣的跳動似曾相識一般,她承認不敢與他對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那樣的注視讓她想要逃離。
“你是說和你乾爹生活在一起?那你親生父母呢?”他握住了想要逃離的她,看到她突然僵直的脊背,他應該知道了什麼,手腕處微微用力,就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強制她環住自己的腰,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你心裡會好受些,對不起,我不該提到你傷心的地方。”
凌沫悠被迫放在他身體兩側的手輕輕的攥住了他的外衣,她根本就不想哭的好不好?可爲什麼眼眶還是溼了?
她的低泣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還在強忍着聲音呢。
輕拍她的背後,什麼也沒說,心角的一處在徐徐的流淌着什麼。
凌沫悠其實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傷感的,畢竟自己已經長到現在這麼大了,而且記憶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父母的
印象,又哪裡來的懷念呢?之所以心中隱隱的難過,是在爲自己記不起的童年哀悼吧。
可能是玩的太累了,她與瞿瑾睿一起坐在山頂的草地靜看風景的時候,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瞿瑾睿將她抱進了車裡,看着外面漸息的萬家燈火,他輕按車中的一個按鈕,立刻凌沫悠躺着的座椅伸寬開來,慢慢的演變成一張小牀。
車中沒有開燈,瞿瑾睿注視着癡睡着的小女人她沒有任何的防備意識,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她也能這麼安心的睡嗎?
黑暗中是誰的輕嘆聲飄渺在夜空裡,是內心的低語還是心靈的訴說?而在別墅裡,黑夜中的男人立於無任何遮攬的玻璃房內,別墅的庭院中的燈盞盞都透亮着,將花草樹木照的豔而翠,屋內卻沒有任何的光線,男人手上端執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體來不及展現它的風采,已從杯中滑入了男人的喉中,身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男人掃視了一眼來電顯示,飽滿的指腹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滑,裡面的人立刻出聲:“先生,我們查過,小姐與一名叫瞿瑾睿的先生走了,她的手機被她的好朋友拿着,好像是忘在星海酒店了,要不要我立刻派人將小姐接回來。”
“不用。”推開一扇玻璃窗,他看也沒看一眼,就將手裡的酒杯從窗口扔了下去,而手機那頭的彙報員也立刻掛上了電話。
碎落在地上的酒杯,在燈光下閃着光輝,四零八落的殘骸可憐的躺在地上,剛剛還是被珍放在酒櫥上,握在手心裡的價值連城,轉眼間就變成收破爛都不要的廢品,那麼人呢?
凌沫悠第二天是被瞿瑾睿吵醒的,她睜着朦朧的眼睛,就看到瞿瑾睿正扭着她的鼻子,憋到無法呼吸,終於她的意識開始清明起來,然第一個動作就是一個巴掌,活活的打在了瞿瑾睿的臉上,頓時她就感受到周遭的空氣不止零下能描述,簡直就像到了人間地獄,而他此刻的表情怕
是要比黑夜中的凱撒還要恐怖幾分。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深看了她一眼,便開門從車裡出去了。
凌沫悠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掃了一遍車廂,暗自咬牙自嘆,瞧她幹了什麼傻事。
下了車,走到他的身後,抿了抿嘴,站到他面前,低着頭做認錯狀:“對不起,在家裡的時候醒來看到的人最多是我乾爹,而剛剛醒看到是你,我還以爲你佔了我便宜呢?”她的兩隻手勾在一起,也知道自己剛剛下手很太重。
瞿瑾睿將她的身體扳回自己的旁邊,眼睛仍然看着遠處:“看風景。”
不冷不熱的聲音,凌沫悠只能輕輕應了,擡頭望向天空,心裡的內疚更深了。
月亮剛剛隱去了一夜的光輝,這時還捨不得完全消失,露出半彎的月牙狀,與初升的太陽做個交替後才捨得完全隱去,此時完全代替月亮地位的太陽光芒逐漸強烈,穿透了它四周的白雲,散發着誘人的金桔黃,最後乾脆直接從雲層中鑽出,整個的將整個人間籠罩在它的光芒之下,而城裡的人這個時間也開始了最新的忙碌,昨晚的平靜就像是一場瑰夢,夜夜循環,樂此不疲。
“原來你沒有送我回去,是爲了帶我看日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偷瞄了一眼正專心開車的瞿瑾睿,見他帥俊的臉旁仍是面寒如冬,而靠近她的那一邊仔細看下來,竟可以看到四個手指印。
“知道原因後,你準備怎麼補償我?以身相許嗎?”
凌沫悠不確定他是否在開玩笑,若說是,看不到他臉上絲毫調笑的表情,若說不是,他的話反正不能是真的:“我沒再外面過過夜,怕乾爹擔心。”
呵,瞿瑾睿冷笑:“你一口一個乾爹,就這麼在乎他?”
“當然,我是他養大的,他給了我富足的一切,自然我不想因爲自己而讓他不開心,百善孝爲先,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