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爲誰風露立中宵(一)
逃到洗手間的時候,眼淚再一次忍不住落下,此時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譏笑聲。
“呦,這麼快就被墨希澤嫌棄啦,果然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羅念優雅的身姿緊跟在夏念身後進了洗手間,她和朋友一起來吃飯,想不到居然會看到墨希澤帶着夏念,當看到墨希澤陰沉而憤怒的表情看着夏唸的時候,羅唸的心裡別提有多開心,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難道墨希澤這麼快就開始討厭夏念呢?還是,夏念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墨希澤知道了所以惹怒了墨希澤?
夏念從鏡子裡看着羅念那張驕傲的臉,沒有理她,擰開水籠頭衝了一下眼睛,然後擦了手準備離開。
可是羅念卻擋在了夏唸的面前,滿臉譏誚道,“別以爲你可以永遠和墨希澤在一起,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一個貪官的女兒,就算你生了墨希澤的孩子,也只不過是一個野種,墨家是不會承認你和你生的野種的。”
夏念眉目一蹙,眼神倏地變的凌厲,說她可以,說她的女兒就是不可以。
擡手,夏念一巴掌快而狠地落在了羅唸的臉上。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我的事情,不過,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包括墨希澤。”
羅念沒想到夏念發起威來會這麼狠,居然有點害怕了,想到上次因爲自己動手打了夏念所以和墨希澤鬧翻,而現在墨希澤就在外面,所以,這次她聰明地選擇了不還手,而是放聲大哭了起來,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這次是夏念先動手打了她。
羅念這一放聲大哭,立馬就招來了別人的注意。
夏念懶得理她,轉身就想要走,可是卻被羅念緊緊拽住。
“你打了人就想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羅唸的又哭又鬧,很快就招來了更多人的注意,來這裡吃飯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所以餐廳經理很快就過來調解了。
當夏念和羅念被請出女洗手間的時候,凌肖雲的視線望了過去,砸舌道,“那不是夏念嗎?她好像有麻煩了。”
墨希澤尋聲望着了過去,二話沒說就起身大步朝夏念走了過去,凌肖雲也起身跟上。
“夏念。”大家看着走過來的墨希澤,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壓抑着在場的所以人頓時全都安靜了下來,羅念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全是委屈與求助地投向墨希澤。
夏念看墨希澤一眼,又用凌厲的眼神盯着羅念,現在她最怕的事情就是羅念會將子墨的事情吐出來。
“希澤…”羅唸的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嬌媚有多嬌媚,“夏念她打我。”
“羅小姐,我跟你很熟嗎?”
說着,墨希澤就向前一步長臂一伸將夏念摟進懷裡,低頭輕聲問,“你沒事吧?”
夏念無所適從的收回視線,搖頭,不過,她不明白的事情是,羅念跟墨希澤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分手了嗎?
羅念看到這一幕,滿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她羅念什麼時候當衆出過這樣的醜?
衆人也是看的面面相覷,在s市,沒人不認識墨希澤,更加沒人不知道墨希澤和羅念前兩個月被吵的沸沸揚揚,一度還傳出要結婚的緋聞,可是現在這一幕是怎麼回事啊?看戲的人都是一頭黑線。
“希澤,夏念她打我,難道你不管嗎?”羅念含嗔帶怨,那無辜的小眼神看了就讓人心疼。
“羅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的律師,失陪。”說完,墨希澤就摟着夏念離開。
夏念卻垂下了眼眸,不敢看此時墨希澤眼裡對她的溫柔與呵護,他越溫柔,對她越好,就越是對她的一種懲罰。
凌肖雲看着這一幕,低低地笑了,果然啊,墨希澤的喜怒哀樂都只因爲夏念一個女人。
看着墨希澤那麼親密地摟着夏念離開,羅唸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爲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她只能是先忍了。
不過,夏念,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回公司的路上,夏念坐在車裡,側頭看着窗外,連呼吸的氣息裡都帶着逃避的味道。
她開始還擔心羅念會將子墨的身份告訴墨希澤,但是現在想想,羅唸的目的不就是不讓她和墨希澤在一起嗎?既然如此,羅念怎麼會傻到去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你今天爲什麼要打羅念?”墨希澤淡淡溫和的聲音徒然響起,拉回了夏唸的思緒。
夏念轉頭看了眼墨希澤,無言以對。
“打了就打了吧,沒什麼關係。”墨希澤看着夏念,她的眼神有一絲的閃躲,“如果以後有人再找你麻煩,你不必對他們客氣,我會給你撐腰。”
夏念嘴角輕扯,再次側頭看着窗外。
如果是你的父親呢?如果是你的父親找我麻煩,那你也會爲了我去和你的父親作對嗎?會去和你的整個家族作對嗎?
爲了我,你願意背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
因爲工作實在是太多,所以夏念忙到晚上十點才勉強將手頭的工作做完。
本來以爲墨希澤已經下班不會再回公司了,可是到了電梯口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墨希澤那好看的俊臉又映入了夏唸的眼簾。
夏念怔了一秒,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墨希澤已經跨出電梯和她近在咫尺,他俯視着她,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額頭,讓她不知所措地後退了一步。
“忙完了?”他問她,聲音裡帶着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不悅。
“是。”想着躺在醫院的母親,夏念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下班。
“正好,陪我吃宵夜。”話落,墨希澤就拉着夏念往回走,如果不是無意中看到駱銘的車停在樓下,他也不會故意這麼晚了都不想放她下班。
夏念用力誰甩開墨希澤的手,“總裁,現在很晚了,我得下班。”
墨希澤驀地轉頭和夏念怒目而視,心裡的情緒越涌越多。
她居然這樣甩開了他的手,她居然第一次用類似於生氣或者憤怒的目光看着他,她居然第一次用低吼的聲音對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