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瓦早早的退場沒有影響大家的心情,晚會漸漸的進入了高潮,大家興致都很高,互相交換舞伴,或是飲酒,奧蘭瓦帶來的驚心動魄也像漸漸起來的霧一樣,隨風飄散。
而安宸放和痕汐既不在舞池,只是在很不起眼的小角落。痕汐靠在安宸放的肩,兩人靜靜的坐着聊着天,痕汐漫不經心的看着一個個衣着華麗的貴族太太或是名媛閨秀從自己的眼中出現又消失,她們大都濃妝豔抹。
痕汐因爲腳上這雙鞋,行動受到很大的限制,一開始還能忍受,時間久了便沉不住氣了。
“安宸放,我覺得有必要正式通知你,我不會穿高跟鞋,以後給我選鞋子不要是高跟的。”痕汐說着站起來,小聲的對站在自己旁邊讓自己依靠以免跌倒的安宸放說,因爲同時安宸放也站了起來。
因爲痕汐一直依賴着自己,所以安宸放從未曾離開過,就算是有人上來搭訕,他也只是簡單的寒暄,凌駕於萬人之上的氣焰讓太多人望而生畏。
“我早就知道了。”安宸放不冷不熱的說。
“什麼!”痕汐幾乎叫起來。
“在訂婚的時候,看你穿的那雙平跟鞋就知道了,失敗的一筆。”安宸放一臉的淡然,回想起痕汐宛若天仙的那條主打白色雪紡禮裙,配上一雙高跟鞋纔是最佳組合,雖然那一雙公主鞋也很不錯了。答案很明顯就是痕汐根本就不會穿高跟鞋。
“那個,——哪裡失敗啦,那雙鞋我很喜歡啦。”痕汐有些窘迫,還不至於失敗吧?再說了,本來那天的裙子都及地了,哪裡還能看見鞋子啊?
“先不說那個,你明明就知道穿高跟的對我有難度,幹嘛今天還給我選這麼高的鞋子。”痕汐很生氣,就是腳上這一雙美得沒有言辭可以形容的鞋子讓自己行動不便,她好想吃那邊精緻可愛的蛋糕啊!
“這算高嗎?”安宸放好整以暇的反問,這是他第一眼便相中的鞋,覺得和痕汐的氣質吻合的極爲宿命,它的名字就應該叫尹痕汐。還有順帶達到的一個功效,要不是因爲這雙高跟鞋,痕汐會乖乖的一直安分的呆在自己身邊麼?
“十公分耶——”痕汐說着還把腳微微跨出一小步,低頭看了看,覺得自己就像在踩高蹺一樣,雖然鞋子對自己的主人很好,穿的很舒服,很合腳。不過加上這十公分,痕汐和高達190的安宸放看上去更和諧了。
“可是前面
的水臺有六公分,如此算來,你只踩着四釐米的高跟鞋而已,還有坡跟的鞋子應該很好駕馭吧。”安宸放回駁道。
“你說的倒是輕鬆。”痕汐哼了哼,偷偷的擰了安宸放一把,安宸放微微的皺眉。
今天一身的行頭全是安宸放挑選的,服務員直接送到了痕汐的房間裡,令痕汐措手不及詫異不已,安宸放還真是不吭一聲就把一切準備妥當。當時痕汐還在睡大頭覺呢。
安宸放自己呢,一身悠閒隨性卻又不失優雅的小西裝淋漓盡致的演繹着西西里風情,由府綢及洗水穆斯林棉紗製成的純亮白色襯衫,簡約的立體以及細緻的剪裁,配上打的很隨意的銀色領帶。
外面是奶白色特輕絲質外套,顏色正好和痕汐的裙子相配,上面有兩排四顆斜相對的亞力克白色鈕釦閃閃增色,彷彿月光照映下越拉越長的樹影,緊接着是豎着的兩排四顆鈕釦,安宸放就頹廢的扣了一顆。雖然寬鬆立體,但還穿出了安宸放的好身材,這種時裝恐怕不是一般身材的人能演繹的吧。
褲子是質地是特輕洗水絲,由亞麻及大麻纖維相織,營造猶如藤籃般的編織效果,特輕洗水拋光棉,噴砂牛仔布,樣板很窄版,透着慵懶的氣息,少了幾分憂鬱。
“不過,說真的,安宸放我真的餓了。”痕汐說着,還配合的嚥了一大口口水。
“知道了,看你盯着那幾塊慕斯蛋糕的眼神,真是可怕呢。”安宸放突然間很想笑,而且沒能忍住。
“呃——,”痕汐覺得自己完全被安宸放玩弄於股掌之間,自己的“垂涎三尺”竟然有那麼的明顯?
“那還不快點,挽着我過去啦。”痕汐不敢一個人走那麼長的一段路,要是中間突然不爭氣的——扭了腳怎麼辦?
“可是我不想。”安宸放這一句說的意味深長。
“難道你是想幫我拿過來?你不知道我要那一塊吧?哪裡有很多耶——我想要的是那一塊——上面都是巧克力的——”痕汐說着還伸出手點了點,接下來自己便完全騰空了——
安宸放直接把痕汐橫抱了起來,三兩步便走到了那些蛋糕面前。
當痕汐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宸放已經將痕汐放到了一大堆的慕斯面前。
痕汐尷尬的朝安宸放笑了笑,然後完全不顧形象的拿起一塊,張大嘴巴。但是——
那塊慕斯並沒有如願的進入痕汐的嘴
巴,一陣突如其來的鬨鬧打亂了痕汐的動作。
“傑姆教授昏倒啦——”
“快來人那——”“打急救電話——”
一大羣的人一齊簇擁上去,以及用英文發出的那些凌亂的話語讓痕汐和安宸放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還滔滔不絕的老教授此刻正呼吸困難的躺在地上。
“安宸放,現在怎麼辦?”痕汐也很想幫忙救人,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搖晃着安宸放的手臂,很緊張。
“等,酒店的人肯定在用最快的速度處理,救護車很快就會來的。”安宸放這時非常理智,痕汐不知道應該說安宸放是冷血還是理性了。
痕汐不滿的撅嘴,但是自己也愛莫能助,也只好——什麼事也做不了。
此時一個人推開人羣,艱難的走進去,到老教授的身邊蹲下來。因爲那人一隻操着一口熟稔的英文說:“我是醫生,讓一讓。”所以大家都主動的讓道。
痕汐也藉此機會小心的移了兩步湊上去,憑藉腳上高跟鞋的高度,獲得了很好的視角。
是寓言!他居然會在布宜諾斯艾里斯!還那麼偶然的參加了這場晚會!可是爲什麼自己沒有看見他呢?他也同樣沒有看見自己?不可能啊,剛剛的奧蘭瓦事件鬧得轟轟烈烈的,怎麼可能會,爲什麼不和自己打招呼呢?
痕汐的心跳的很快,莫名的,說不出爲什麼。
他看着寓言動作利索的敲擊着老教授的心臟位置然後俯身用耳朵去聽,然後頭也不擡的用英文說:是心臟病發作了,大家疏散開來,不要都圍着,保持空氣流通。
寓言在老教授的身上迅速的搜尋了一番,貌似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便不再耽誤時間,直接進行急救。
接着便開始做心肺復甦,有規律的一下下按下去,然後是人工呼吸——。
老教授慢慢地有了反應,但是看的出來仍然很虛弱,
“傑姆教授,能聽見我說話嗎?你有帶藥嗎?”寓言問道,老教授沒有回答。
緊接着救護車來了。一大羣醫務人員動作迅速的把教授擡上擔架,然後移上救護車,寓言扶着擔架和醫務人員交代:
“曾經出現過短時間的休克,現在需要緊急治療,還有輸液。”說着寓言也緊跟着上車。
一切恢復平靜。晚會繼續,但是痕汐突然間不想吃那些慕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