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明赤、裸着上身,激動說話時身體的水珠緩緩滑落。
“誰讓你們進來的!”
劉姐和李姐嚇得縮回手臂,剛要張嘴解釋就被白逸明喝退:“還不滾!”
兩人撒腿就跑,生怕白逸明發起火來吃人。
“謝謝了~”
肖可心把布包寶貝地抱在懷裡,感激地望向浴室門口的白逸明。
赤裸着上身的白逸明一頭溼發,水滴順着髮絲滴到灰色真絲睡褲上,這畫面簡直令人想入非非。
“咳咳,時候不早了,我先睡了。”
肖可心只覺臉頰微燙,一頭扎進柔軟的被窩裡。
耳邊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肖可心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白逸明看着牀上一動不動的嬌小身軀,喉結一滾,聲音低沉地說了句:“讓開。”
肖可心緩緩擡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白逸明眨都不眨一下:“不讓。”
白逸明表情冷漠:“快滾。”
肖可心不光不讓,索性躺平身子,像個大字似的癱在牀上。
“有本事你把我扔下牀。”
白逸明雖然腿不能動,但手沒有廢。
他彎腰靠近木牀,張開修長的雙臂攥住牀單下方的棉絮的,用力往外一拽,肖可心立馬失去平衡。
她張牙舞爪地尋找平衡點,最終還是和牀單棉絮一起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上。
“啊!我的頭!我的屁股”
肖可心的屁股二次受創,疼得她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
白逸明眉梢微挑:“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肖可心氣不過,翻身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朝白逸明走去。
“你別以爲自己是病人了不起,我生起氣來可是很兇的!”
肖可心走得太着急了,一不小心就被棉絮絆住了腳,整個人往白逸明身上撲去
“你是狐狸嗎?”
白逸明看着懷裡驚慌失措的肖可心,竟憋出個冷笑話來。
肖可心激動地拍了他的胸膛一掌:“你才腳滑呢!”
巴掌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白逸明結實的胸膛立馬出現五個紅手指印。
肖可心後悔撓頭:“對不起啊,我剛纔一激動,下手重了一點...”
說着她嘟起小嘴往白逸明胸口吹氣,就像春風吹拂一般輕柔,白逸明感覺自己冰封的心似乎開始融化。
“撲通撲通...”
專心吹氣的肖可心耳邊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這才意識到現在的畫面有多令人遐想。
“咳咳,差..差不多了,我..我睡覺去了!”
肖可心小心翼翼退出白逸明的懷抱,踮着腳走到牀前。
白逸明也跟着過去,兩人幾乎同時到達牀前。
肖可心低頭瞥了一眼還沒穿上衣的白逸明,小聲提醒道:“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好?”
白逸明理所當然道:“我睡覺不穿衣服。”
肖可心張大嘴巴一臉難以置信:“怎麼,你還想來個luo睡?行啊,我沒意見,反正我們村的豬啊牛啊羊啊都不穿衣服,人體標本我也沒少見。”
肖可心在鄉下的時候就經常跟着師傅替人治病,人體器官她從小就見過不少,只要她調整心態,把白逸明當成患者看待,那就沒什麼好害羞的。
不過這話在白逸明耳朵裡卻成了輕浮隨便,他下意識以爲肖可心以前不是幹什麼正當職業的。
“從我的牀上滾下來!”
剛平靜下來的白逸明又一陣暴怒。
肖可心覺得跟白逸明這個大炮仗在一起,自己遲早得患上耳鳴。
“行行行,讓你讓你!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今晚就先打地鋪。不過,明天你得讓人給我弄張牀來,不然我就賴在你的牀上不走!”
白逸明臉黑得跟關公似的,肖可心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
她不情不願地跳下牀,走到靠牆的一排紅木衣櫃面前。
“這裡面有被子吧,我拿來墊墊,地上太硬了!”
肖可心剛準備打開衣櫃,白逸明又是厲聲呵斥:“不許動!”
肖可心把雙手舉過頭頂,生無可戀地望着白逸明:“大哥,又怎麼了?”
白逸明指了指牀上的被子:“這裡有,不要亂動這屋裡的東西。”
肖可心抱起牀上唯一的一牀被子,扔到木地板上鋪平後大喇喇地躺了上去。
“我要睡覺了,你晚上起夜可別踩着我。”
肖可心閉上眼說完又改口:“不對,你腳走不了路,那我應該是安全的。”
白逸明突然想逗逗她:“我有輪椅。”
肖可心睜大眼睛仰望牀邊的白逸明:“你想碾死我?!真是最毒男人心!”
白逸明和她那個沒良心的爸一樣,都是不管她死活的壞男人!
白逸明對於肖可心的控訴充耳不聞,雙手撐着牀沿坐到了牀上。
肖可心看他對自己的控訴無動於衷,又擔心晚上真被碾死,立馬翻身坐起。
屋裡依舊燈光昏暗,除了一盞昏黃的復古檯燈以外,再沒有別的光源。
肖可心將被子拖到大木櫃前面,離牀越遠她就越安全。
清晨,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動聽的鳥叫聲突然停止,木門毫無徵兆地被推開。
肖可心伸展四肢,一個鯉魚打挺從堅硬的地面上站了起來。
“誰?”
有了昨晚被偷銀針的經驗,她現在是一刻也不敢鬆懈,隨時都把小布包掛在身上,包括睡覺也不例外。
門口烏泱泱走進來一羣人,領頭的正是林青綾。
“把她的破包給我拿過來。”
牀上熟睡的白逸明被聲音吵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屋子人圍在肖可心身邊。
肖可心死死捂着腰上的布包,說什麼也不就範。
“這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能搶!”
林青綾不顧屋內白逸明的存在,兀自吩咐傭人:“愣着幹嘛,拿呀!”
這死丫頭昨天一眼看出白逸明病入膏肓,說不定她還真有兩把刷子,不能給她任何治好瘸子的機會!
傭人們一擁而上,好好的臥室瞬間變成菜市場。
肖可心側身一閃奪過了前來搶包的一隻手,緊接着又伸過來第二隻手,她還是靈活避開。
白逸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穿好衣服坐到了輪椅上,在衆人爭搶肖可心布包的時候,拿起紅木桌上的紫砂茶壺,毫不猶豫摔到地上。
刺耳的響聲讓衆人渾身一顫,包括肖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