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同時聚集到白逸明身上,他雙目猩紅滿是怒火:“都給我滾出去!”
林青綾早料到白逸明可能會阻止,所以她是有備而來。
“逸明,這女人身上帶有兇器,實在危險,我們必須給她沒收了!”
肖可心把自己的布包寶貝地護在懷裡:“我這不是兇器,是治病救人的利器!”
白逸明坐着輪椅來到肖可心身邊,眼神犀利地審視衆人:“如果真是要我命的兇器,那我現在還能活着?”
林青綾一時語塞,目光看向地上的被子,隨後轉移話題:“你們昨晚沒睡在一起?”
肖可心毫不猶豫點頭:“對啊,這也礙着夫人你了?”
林青綾睨了她一眼,心中困惑昨天下的藥竟是一點也沒發揮作用。
清晨的寧靜被這羣挑事的人打破,白逸明心裡十分窩火:“你們還不滾?”
傭人進退兩難,林青綾沒有發話他們就是被白逸明打死也不敢走。
肖可心也不知道這治病的銀針怎麼就成了這林夫人的眼中釘,莫非她是怕自己把白逸明的病給治好了?
雖然這麼想有些狹隘,但這林青綾身上實在太多疑點,尤其是她耳後的紋身。
肖可心突然想要試探:“林夫人,你認識我媽嗎?她叫範若蘭。”
話鋒突然這麼一轉,周圍的人都是一臉驚訝,除了林青綾和白逸明。
“不認識!”
肖可心認真觀察她的表情,的確不像是撒謊。
白逸明剛纔的話被人無視,馬上就要怒髮衝冠:“都給我滾!”
肖可心被他的吼聲嚇得渾身一顫,懷裡的布包差點就掉到地上。
林青綾以爲肖可心會像之前那幾個女人一樣,當天就會被趕走,誰知她不但在白逸明房裡過了夜,白逸明還給她撐腰。
這事情實在蹊蹺,她必須弄清楚才行。
“走走走,以後沒有吩咐都別進來。”
林青綾表面是順着白逸明的話叮囑下人,實際是警告那些傭人千萬別開門,就讓白逸明和肖可心在裡面自生自滅。
房裡終於恢復平靜,肖可心背靠衣櫃滑到地上。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她剛抱怨一句,白逸明就冰冷地迴應:“我叫你也滾,你沒聽見?”
肖可心將布包掛在胸前,大喇喇地靠着身後的大衣櫃:“你這人睡完覺就忘了?我不是說了嗎,我不走!這裡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比鄉下舒服~”
白逸明咬了咬牙關,一臉厭惡:“從現在開始,離我兩米遠。”
肖可心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白逸明:“你有傳染病?”
白逸明氣得捂住胸口:“你能不能閉嘴!”
肖可心看他樣子實在難受,好心出手相救:“行了,我就說最後一句。你要是還想活命,就找人弄幾味藥來。”
白逸明知道肖可心不是故弄玄虛,昨天她的診斷的確很準。
“說,什麼藥。”
討厭歸討厭,病還是得治。
肖可心從腰間的布袋掏出小本子和筆,埋頭書寫幾筆後拿到白逸明面前。
“暫時就這些,速度要快,晚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肖可心說完坐到紅木桌前,拿起上面放蔫吧的蘋果啃了一口。
白逸明接過紙條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憋出了一句:“你寫的這是什麼?”
紙條上只有幾條歪七扭八的線,根本都稱不上字。
肖可心嘴裡含着蘋果,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你給中藥房,他們肯定認識。”
白逸明勉強相信,將紙條捏成團後塞到了褲兜裡。
肖可心一臉羨慕地看着白逸明身上那條鬆鬆垮垮的睡褲和寬鬆休閒的上衣,嘴裡感嘆道:“我也好想有件睡衣~”
來白家都睡了一夜了,身上穿的還是來的時候那條碎花裙,肖可心都嫌棄自己了。
肖可心當初來的時候刻意打扮得像個土包子,甚至還在臉上塗很黃的粉底,就爲了在親生父親肖振華面前賣個慘博同情求收留。
誰知道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慘絕人寰!
肖可心的小臉在剛纔變換了好幾種表情,一會兒羨慕,一會兒懊惱,一會兒又憤怒,看得白逸明腦袋都大了。
“他們不會讓你出去的。”
白逸明一盆冷水澆下來,肖可心卻激動地拍了一掌木桌:“那你可以出去幫我買啊!我內衣是36A,上衣尺寸是...”
白逸明一臉黑線地打斷肖可心:“停!我也不會出去!”
肖可心一頭霧水,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困惑:“爲什麼?你不是有這個電驢子嗎?”
白逸明沒有回答,徑直掉頭。
肖可心不依不饒地追上去:“你要是不給我買,那我就只能穿你的衣服了!”
說完她跑向房裡的大紅木櫃子,衝動地拉開櫃門,裡面竟然放着好多女人的漂亮衣服。
裙子,旗袍,大衣,全都是高檔貨,整齊排列,一絲不苟。
“不準動!”
白逸明激動地大喊。
肖可心驚得張大嘴巴:“原來你有異裝癖!”
白逸明來到肖可心身旁,坐在輪椅上的他和站着的肖可心幾乎平視。
“把手挪開。”
白逸明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肖可心鬆開櫃門,癟了癟嘴:“小氣鬼!”
白逸明用力關上櫃門,陰鬱的臉就像雷雨天氣一樣,隨時可能劈起一道閃電或是響起一聲巨雷。
肖可心耍賴癱在地上,就差左右打滾。
“你不給我買衣服就算了,屋子裡的衣服也不准我穿,你這是要我赤身裸體啊!”
白逸明喉結一滾,臉色僵硬:“那是我媽的衣服,誰都不準動。”
肖可心停止滾動,翻身坐了起來,愧疚地嘟着嘴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白逸明坐着輪椅來到牀邊,拿起手機噼裡啪啦按了幾下,還把肖可心寫的藥方掏出來拍照。
“你是在找人送藥嗎?能讓他給我送點衣服嗎?”
肖可心不知什麼時候湊到白逸明面前,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逸明拿肖可心這個狗皮膏藥沒有辦法,只能勉強答應:“拿到衣服之後不許再騷擾我。”
肖可心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行爲是騷擾,但在珍貴的衣服面前她只能折腰:“知道了,我離你遠遠的,但你也別趕我走,讓我在這個家蹭吃蹭喝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