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可心腦子裡一堆問號,圍上浴巾剛探出頭就被白逸明揪住胳膊。
“你過來看看你乾的好事!”
白逸明像提溜小雞一樣把肖可心一路拽到古牀邊,指着枕頭前方的牀頭說道。
“這裡的牀板呢?”
這張古牀本來四面都有圍擋,但現在白逸明睡覺的那頭卻是空空如也。
“我拆了啊,放到門檻那裡方便你進出呀!”
肖可心並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何不妥。
白逸明暗自握緊拳頭,如果肖可心不是肖可心,她應該被暴揍了很多次。
“這古牀工藝精巧,缺一塊都可能塌,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害我?!”
肖可心的櫻桃小口張大嘴巴,滿臉震驚:“啊?這麼嚴重的嗎!那我給你裝回去!”
肖可心圍着浴巾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剛跑了兩步就被叫住。
“別動!先去洗澡!”
肖可心身上那條寬鬆欲解的浴巾實在危險,一不留神就可能走光。
他白逸明雖然是個正人君子,但也是個正常男人。
肖可心停住腳步,小手用力往上提了一下寬大的浴巾,疑惑地盯着白逸明:“你不是說牀會塌嗎?”
白逸明目光壓根不敢落在肖可心身上,心跳的加速和下半身的異常都在提醒他兩個字:危險!
“我叫你先去洗澡,聽不懂嗎?!”
他急得大吼,肖可心一臉幽怨地磨了磨牙:“去就去,兇什麼兇!”
“咔嚓——”
耳邊傳來關門聲,白逸明緊繃的身子總算放鬆。
他只覺口乾舌燥,胸口發悶,一連灌了好幾口涼掉的茶水身體才勉強恢復正常。
肖可心穿着寬鬆的大白T恤光着兩條白裡透亮的小短腿走出衛生間,溼發上的水珠滾落像是美人落淚一般。
“我洗好了,還需要修你的牀嗎?”
白逸明剛開始只注意到肖可心寬鬆的T恤,語氣還算正常:“你覺得呢?”
肖可心看他陰鬱的表情就得到了答案:“行行行,我這就給你弄好!”
白逸明目光隨意下落,兩條白花花的美腿闖入眼中。
這瘋丫頭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女人?!
白逸明趕忙挪開目光,恨不得在心裡默唸一百遍金剛經。
肖可心到門口拿回兩塊木板,在牀頭折騰了半天也沒安好。
“怎麼辦,好像裝不回去了...”
肖可心都做好被痛批的準備了,誰知白逸明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去把頭髮吹乾,睡覺!”
肖可心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那你今晚怎麼辦?”
白逸明指着新買的公主牀:“我睡那裡,你睡地上。”
肖可心萬萬沒想到新買的公主牀居然是白逸明給自己準備的。
“不行!那是我的牀!”
肖可心一屁股坐到牀上,拖鞋一甩整個人呈大字型癱在牀上。
“我要睡覺了!”
肖可心不顧一頭溼發,直接倒在了舒適的牀上。
白逸明心裡那是又酸又苦,老天爺爲什麼要派這麼一個瘋丫頭來折磨他?
肖可心假裝閉眼,過了半晌也沒聽見動靜的她悄悄睜開一隻眼睛。
咦,人呢?
肖可心沒看見白逸明的身影,立馬睜大兩隻眼睛四下尋找。
“白逸明?白二少?”
肖可心小心翼翼地喚了兩聲,白逸明這才從衛生間裡冒出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吹風機。
“好好的牀都被你打溼了,趕緊吹乾!”
白逸明用兇惡的語氣關心着肖可心,但她卻毫無察覺。
“吹就吹,一天就知道兇我!”
肖可心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碰上個更年期脾氣暴躁的大帥哥!
她從牀上跳下來,接過白逸明手中的吹風機,站在客廳唯一的光源下吹起了頭髮。
肖可心白嫩嬌小的手不斷撥弄着烏黑柔順的短髮,吹風機的白噪音讓心情煩躁的白逸明逐漸平靜,那雙漆黑的瞳孔中猝然亮起了一顆繁星。
吹風機的響聲停止,肖可心放下吹風機重回大牀。
“好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肖可心是真累了,話剛說完就闔上了雙眼。
白逸明聽見均勻的鼾聲後才扭頭看向公主牀上的肖可心,兩條光溜溜的腿隨意彎曲,睡姿並不優雅。
白逸明掀起薄被,將肖可心捂得嚴嚴實實才放心地躺在她身旁。
睡地上的話明天早上他很難坐上輪椅,只有委屈自己和瘋丫頭同牀異枕了。
清晨時分,柔和的陽光漫過玻璃窗,卻被厚重的窗簾無情遮擋,氣氛安詳的屋內還是一片昏暗。
強大的生物鐘將肖可心叫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還沒完全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牀上的“龐然大物”。
他怎麼在這兒?我沒做夢吧?!
肖可心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立馬疼得齜牙咧嘴。
不是做夢,這傢伙真爬上自己的牀了?
肖可心沒有急着出聲,而是低頭察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紋絲不動。
肖可心剛舒了口氣,白逸明就驀地睜開雙眼,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因爲點點淚花更加閃耀。
“額...早安。”
肖可心把小手舉在胸前,尷尬地揮手打招呼。
白逸明漆黑的瞳仁有一瞬的放大,但很快恢復如常。
“早飯呢?”
肖可心臉上笑容僵硬:“我纔剛睜開眼。”
白逸明仰臥在牀上,結實的雙臂枕在腦後:“那就現在去做。”
肖可心擡起兩條白花花的小短腿,用力蹬在白逸明的側腰。
“誰叫你睡我的牀的,滾下去!”
體型巨大的白逸明根本紋絲不動,大手一撈就握住了肖可心的兩條小細腿。
白逸明輕飄飄地說出一句:“這是我買的牀。”
話音落下,肖可心被白逸明逮住雙腿,直接掉了個頭。
“你放開我!”
肖可心在白逸明雙腿的方向用力掙扎,情急之下用嘴啃了他的大長腿一口。
兩排整齊的牙印出現在白逸明的腿上,但他愣是全程一個字都沒哼。
不管肖可心用多大的力,他雙腿都不可能有感覺。
肖可心看着毫無反應的白逸明,瞬間明白:“鬆手,我起牀給你老人家做早飯!”
肖可心迴避了剛纔咬人的事,不是怕白逸明問責,而是怕他心裡難過。
白逸明鬆開大手,眉眼棱角異常冰冷。
肖可心小心翼翼爬下牀,剛把鞋穿上,門外就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