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山門之靈師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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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邪寶光散去,出現在吳毅面前的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石階,石階皆是漢白玉砌成,光滑如鑑,美輪美奐,只是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高度還是讓吳毅連攀登的慾望都沒有,其直通天際,似乎刺破蒼穹,這要是攀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到達最頂處。

似乎看出來了吳毅的心思,在他一旁的應師兄開口道:“這是宗門護山大陣的一部分,蘊含時空變化之道,若是有外敵入侵便是這一道天梯就足以困死敵人,讓其迷失在其中。”

應師兄頓了頓,小心看了一眼四周,傳音吳毅道:“除此之外,這還是一條問心路,若是道心足夠堅定,這望不到頭的石階在你踏上去的時候就會化作坦途,不成障礙,好幾次真傳入門測試用的就是這條石階。”

聽到這條石階被用來充作真傳入門測驗的場地,吳毅不由舉目深深看了一眼石階,身子微微前傾,就像是要踏上去一樣。

應師兄見吳毅舉動嚇了一跳,忙按住吳毅的肩頭,道:“師弟,莫要做傻事,這石階若是不由宗門開啓,單獨闖入,可是沒有辦法重開放你出來的,你要被困死在裡面。”

“難道就沒有人進去後憑藉自身的實力走出來嗎?”

“當然有,只是這樣的人道心之堅定幾乎無物可誘惑,一旦走對方向,洞天之位觸手可得,都可以不用參加真傳考驗了,直接成爲真傳就是。”應師兄似乎調笑一般地說了以上一段話。

吳毅又看了一眼石階,收回了自己踏上去的慾望。他在看向石階之後總覺得在石階旁道韻靈動活潑了許多,這纔是他真正想要踏上石階的原因。

爲吳毅所不知道的是石階的一項功效就是凝鍊並純粹道韻,既可以讓沒有領悟出道韻的人儘快形成感悟出自身的道韻,也可以讓領悟出道韻的人儘快完善自身對道韻的理解,更好地調動天地法則。

“師弟,走了。”應師兄拍了拍吳毅的肩膀,指了指兩位長老開闢出的一條小路,喊道。

吳毅嗯了一聲,跟着衆人繞過石階,從一旁的小路前進。

讓吳毅驚訝的是小路的路程竟然十分地短,他本來看見那直通天際的石階以爲山門建在十分高聳的地方,還做好了走上幾個時辰的想法,但沒有想到一炷香的時刻就到了,雖然也不近,但比起心理預期卻是近了太多。

這其中自然是兩位長老帶來的好處,其實每一位外出者,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都會得到一張陣令,由大陣入山門這一段距離原則上不可以飛行或是施展神通的,修士只能夠步行,而修爲越高得到的就越高級,能夠更快地進入山門,若是洞天大能甚至可以直接飛入,一般的築基修士可能真的要走幾個時辰,而吳毅這些煉氣修士還要更長。

遠遠第一眼看去,山門顯得很是矮小,兩根柱子也是一片斑駁暗紅,有些殘敗,只有區區三丈高,連吳毅先前修煉的柳城一氣道觀的山門也比這個雄偉許多,但吳毅再看去時卻發現山門猛然長了一倍,而且還在一直向上生長,幾個呼吸吳毅就需要高高仰起頭才能夠看見,斑駁的木漆似乎被重新刷了一遍,鮮豔無比,兩旁生出五彩雲霞,金光逼人。

最讓吳毅心悸的是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頭顱了,只能夠被迫繼續向上看,任是他竅穴俱開,身體柔韌性遠超常人,此時也覺得頸椎似乎要斷了一般,咔咔作響。

知道應該是自己之前看不起這山門而出現的問題,吳毅心中連連默致歉意,總算是擺脫了被操控的命運,得以垂下頭,但極力後仰又猛然垂下,吳毅頓時聽到自己的頸椎咔的一聲,只能夠無奈地垂下,再也擡不起頭來。

身旁傳來應師兄奇怪的聲音:“師弟你沒事吧。”吳毅一聽就知道他此時一定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否則聲音不會這樣奇怪,但由此也可以推測出他當年也吃過這個苦。

就這樣,吳毅耷拉着腦袋,好像垂頭喪氣一般,更像是朝拜一樣,不敢正視山門,戰戰兢兢地走過了山門,連走過山門時也趕緊加快步伐,連山門旁鐫刻的種種仙家妙景也不看看,就這樣匆匆走過。

過了山門,又行了裡許路,吳毅猜測應該是脫離山門的監視了,緩緩擡起頭,咔的一聲,頭顱恢復原樣,倒是讓一旁的應師兄豎起大拇指,道:“師弟好本事,師兄當年可是過了好幾個時辰才恢復原樣的。”

吳毅舉目四望,看見邊上有不少人都是耷拉着腦袋,其中以初入此地的弟子爲多,不禁搖了搖頭。

他在被迫擡起頭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山門應該是一樁法寶,品階能夠作爲山門應該還不低,看其生出靈智來就知道了,只是明明是也不知道誕生多久的老寶物,竟然還戲弄他們這些初入門的弟子,也未免爲老不尊了些。

就在吳毅心中想法出來不久,一道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吳毅耳畔,“小子,你在想什麼呢?”

吳毅嚥了一口口水,身子微微轉向,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但是當他回頭時,卻猛然看見眼前一隻小獸出現,並飄浮在空中,獅子身姿,頭有兩角,山羊鬍子,很是可愛。

但吳毅此時卻絕對不會有這個看法,猛然站住了腳,不敢再前進,讓後方的應師兄應對不時直接撞上了吳毅的後背,不滿道:“師弟,你站住不進作何?”

這小獅子已經是在面前,應師兄不會看不見,而他現在的表現卻分明代表他沒有看見這小獅子,這隻能夠說明這小獅子不想讓應師兄看見。

“沒事,師兄,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罷了,走走。”吳毅賠禮道。

這小獅子應該是那山門法寶之靈,應該有他心通的本事,既然被它聽見,吳毅也不敢欺瞞,心中道:前輩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弟子計較此事,若是有什麼要弟子去辦的,弟子絕無二話。

認錯,認錯就對了,面對這樣一個老頑童一樣的法寶之靈,吳毅也是無奈,一絲雜念也不敢起。

“我在這值守看過許多年,見過的人數以千萬,你是我僅有的幾個看不透的人。”

吳毅心中咯噔一下,面不改色,心道:前輩,這個玩笑不好玩。

“我感覺到你心中顫抖了一下,好久沒有看見你這樣有趣的晚生了,來來告訴我唄,我保證不和那些白鬍子老頭說。”說着還跳上了吳毅的腦袋,用腳掌拍打着吳毅的腦袋,將吳毅完整的道髻拍得散亂無比。

頭上跳上了這麼一個祖宗,吳毅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看到周圍人對他髮髻的變化無動於衷,明白應該是小獅子幫他遮蔽住了。

這纔在心底無奈道:前輩,我也不知道你要問什麼啊,怎麼回答你。

“沒事,你們每一次進來都有一個月的時間呢,慢慢說,就撿你知道的說,我聽着就是。”小獅子用力地拍了吳毅腦袋一掌,很是無所謂地道。

這祖宗竟然還有久住的想法,吳毅心頭滴血,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心道:前輩,怕是要讓您失望了,我只有半個月的修煉時間。

沒想到卻是捱到更重的一下,疼的吳毅叫出聲來,引得周圍人紛紛看過來,吳毅只好裝作被眼前仙家妙景所吸引,由衷發出驚歎之聲,衆人留下鄙夷的目光後移開視線,吳毅無奈地摸摸鼻子,唉了一聲。

“外門弟子入內門修行自有門規法度,豈能更改。”小獅子一時間變得正氣凜然,義正言辭,將吳毅說的畢恭畢敬。

吳毅只好將如何擊殺元清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當然是有所側重的,就是不知道這小獅子聽出來了沒有。

聽罷,小獅子鄙夷道:“活該,”又轉了轉頭,道:“半月也夠了。”

吳毅只好祭出殺手鐗,心道:前輩,那元氏已經是派遣了子弟來與我生死鬥,怕是無暇答覆前輩。

“我保你元靈不滅,重修鬼道。”小獅子一口話噎的吳毅啞口無言,只好無奈接受了頭上趴着一隻小獅子的下場,一路上可是走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主要是一絲雜念也不能夠升起,否則就是一頓猛拍,雖然不是特別疼,但一驚一乍真是丟臉啊。

繼續前行,前進中吳毅等人時常發現天空中有遁光掠過,想來是在內門修煉的築基修士了,看見隊伍最前方的兩位長老有些人還會停下來打個招呼,行一個道禮。

吳毅等人在兩位長老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竹林,竹影參差間隱見竹樓,竹樓好似初建成一樣,青翠欲滴,散放出瑩瑩綠光,下層應該是連接地底靈脈,汲取靈氣,靈氣上升更是如雲層託舉,好似飄浮在雲層上一樣,一股仙家氣象撲面而來。

兩位長老轉過身,年老長老一臉正色道:“此地就是之後一月你們在此的修煉場所,”說着拋出一物來,道:“這是你們的身份令牌,憑此可進入竹樓修煉,三日之後正式進入經閣,莫要耽誤了。”

吳毅接過長老拋出的物品,拿在手上一看,是一枚竹葉,就像竹玉一樣,堅硬異常,上面流轉着瑩瑩光芒,隱約可見篆文鳥字,也就是玄文。

“無事,便先散了罷。”老年長老揮了揮衣袖,招來一朵白雲,駕雲而去,紫袍長老也隨之離開。

“師弟,那元氏子弟這兩天應該就會來找你,你先推了,等你的修煉時間到了再說。”這是應師兄離開前最後一次對吳毅的傳音,卻也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比如吳毅一直很想知道的那元氏子弟的修爲,但吳毅轉頭想到這子弟修爲再高也不會高過煉氣,終究還是一個境界的,也不必太過擔心。

看着應師兄遠去的背影,吳毅鬼使神差地對小獅子問了一句:前輩,你知道應師兄的來歷嗎?

“知道,他是封老頭二徒弟十年前撿來的孩子。”小獅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吳毅聞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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