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實驗1班
夏日炎炎正好眠啊。可惜有人一夜好眠,有人卻一夜無眠。
高一實驗1班,和實驗2班一樣,就是傳說中的尖子班。由於三中初中部實行半強逼的直升制度,所以這兩個班的大部分人才都來自初中部,像我這種外來人員的確很少。因爲這兩個班的錄取分數線跟一中的錄取線一樣,平均分也在600以上,有這樣分數的外鎮人不選一中還考三中就是傻B。很不幸我就是那個傻B。
我們班一共60人,其中只有17個女生,不過排名能靠近班的前十名的也只有一兩個。可以說,這幾乎是男生們的天下。
在頒發入學獎學金的時候,我發現開學遇到那個不說話的男生在頒發第一批獎學金的時候就上臺了,原諒我當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說他的名次是級的前5名之內,我想不到他看他的樣子好像呆呆的,卻那麼厲害。
謝進昌也有上臺,不過是跟我同一批的,也就是級的前20,那他就是實驗2班的人咯。
後來我才知道,無輪是班的前十名,還是級的前十名,都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夠得着的東西,前十名的永遠是那些人,而不會有多大的改變。唯一的變化就是那些天之驕子們在這內部名次的排序。
像我這樣人品大爆發到這裡才排在班的第9名,級的18名。而且排在我前面的都是本校直升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這個外來入侵者會被馬上幹掉,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我的未來超級坎坷了。
天啊,你還是殺了我吧!
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第一次月考以後,每出一科成績,我旁邊就會冒出一些我不知道是誰誰誰的誰誰誰問我:“那個誰誰誰啊,你考多少分啊,讓我看一下嘛。”我一開始是很老實的回答,然後收到無數不屑或不敢置信的目光,我表面上坦然面對。
其實我更想說:誰是誰誰誰啊?我纔想問你是誰誰誰呢!我不擅長記人,更不擅長被別人記住。算了,都習慣了。
像坐在我前面的那對男生,一個還好,只是很委婉地問我分數,另一個很直接地在課代表髮捲給我的那一刻直接抽走我的試卷看分數,然後面帶不屑地還給我。
然後到了只剩下兩三科還沒出成績的時候,已經沒有誰誰誰問我這個誰誰誰考得怎樣了,因爲那些誰誰誰大概是覺得我這個誰誰誰對他們不構成任何威脅,畢竟成績差太多了。所以說,人品這個東西啊,實在是太玄乎了。
這個班的,現實得近乎殘酷。像我的同桌,入學的時候只比我低1分,第一次月考竟然比我高出50分還不止,她還說考差了,雖然她的確纔剛達到班裡的平均水平。但,你說,這讓人怎麼活得下去呢?看着自己的成績單,我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班裡有人拿着一本《XX高考必備》當葵花寶典天天翻幾遍,連吃飯也帶個小紙條一邊吃一邊看,這種人很多,不過名次上的差異卻很大,看來與天賦的關係也很大。也有的人練習冊一片空白,上課也不見得認真,但對老師的提問依然對答如流,譬如那個叫羅濯傑的男生,我後來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內牛滿面啊!這樣的人不多,在我們班卻不算罕見,譬如我後面就坐着一個了。也有人勞逸結合,玩起來玩得瘋狂,學習起來集中度卻高得可怕,譬如我們宿舍就有一隻。而他們所有人的神情,都是那樣的一致:不服輸的驕傲。他們的存在,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變成了相對廢柴了。上帝啊,最喜歡用不公平來突顯他的公平了!
如果我不是待在這個班,我大概會覺得這種現象很有趣,但偏偏我卻是笑不出來,因爲這三種人我也不是。我是還徘徊在初中昔日的、不努力也沒天賦的廢柴。
記得語文的一次堂上小測:一共10道選擇題,每題10分,我想個天昏地暗纔對4題;髮捲的時候,我後面那個男生又自言自語大聲地說:“天啊!我上課的時候睡着了,到交卷的時候隨便全部選A,我竟然有60分啊!”
同學,你確定你真的是隨!便!選的嗎?我氣得要瘋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是其他科目我倒是沒什麼,但我在初三時候四次模擬試其中語文兩次120分滿分,語文一直以來都是我的驕傲,即使當初語文老師嚴重看我不順眼也不敢動我半分。
可是現在,這個語文老師卻語重心長地告誡“某些”差生,不要拖班的後腿。第一次有人跟我說:不要拖別人後腿。
在這一刻,我終於知道,原來天鵝也會退化回醜小鴨的。
老實說,在這個班裡的人,誰在初中的時候沒有輝煌過?只是現在有的人輝煌依舊,而有的人卻開始揮淚告別那個曾屬於自己的時代而已。
……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紅色的操場上,三個女生不顧形象地坐在足球場的草地上。
“你們考得怎樣?”我有氣無力地問。
“名列前茅,倒數。”貞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那失落的眼神實在是騙不了任何人。
“我們倒是沒什麼,畢竟一開始就是搭着尾班車進這個實驗班的,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倒是你,壓力很大吧。”理所當然的肯定句來自同樣失落的雯慧。
“一直覺得自己很沒用,內向,被動還很粗心。本以爲學習成績已是自己唯一的優點了,現在……”聲音越來越低,實在說不下去了。
“誰說的,你還有我們啊,笨蛋。你有很多優點啊!”貞顏看不過眼。
“那你說說看啊。”我瞟了她一眼。
“你很,很,很,……你很好啊”
“你還是不要勉強了。”我沒好氣地說。
“你們兩個還是夠了吧。不過說起來,蓉蓉,你說得出我們的優點麼?”雯慧打斷了我們。
“厄,這個嘛……你們,你們都很好啊。”我也不好意思了。
“說不出對方的好,卻還認爲對方是自己的好姐妹,這還不夠麼?說起來啊,我和貞顏會成爲死黨不就是因爲你是我們兩個共同的死黨嗎?”
“說起來好像也是哦~~”恍然大悟。
“對哦,雯雯小豬,還沒有問你我們兩個的優點哦,快點回答!”蹭上去。
“嗯嗯~~”我也蹭~~
“你們兩個給我滾!!!”某小豬發飆了。
“雖然我們‘學而優則閒’的日子過去了,但我們也不比人家笨多少啊!可能我們只是需要一個適應期吧。”貞顏自我安慰地說。
“也許吧。看見班裡比自己努力的人成績比自己好,那還說得過去;但是看見那些比自己懶,卻又輕輕鬆鬆拿到好成績的人吶,總覺得不公平。”我真的覺得好迷茫啊!
“或許初中時候班上的人就是這樣看我們咯。上課看小說,下課睡覺,作業欠交——那不就是以前的我們麼?只不過現在換人來演而已。”雯慧感慨地說。
“對啊,只是換人來演而已。不過,我們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微風送走了太陽最後一絲微光,帶走了那個除了上帝沒有人能夠回答得問題。
“走吧,晚自修要開始了。”
未來我們會怎樣,現在沒有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二修中的二修~
現在是三修進行時~
4修~
5修~
7修~
8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