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趁自己不在家時,曾經和妻子勾搭上了?在屋子裡裝了視頻攝像頭什麼的,自己剛剛做出來的事情都被看到了?被發現了?
由於心慌,做賊心虛,江昊文只聽了一半便反撲了上去,用自己的手緊緊的捂着助理的嘴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重點來,被隔壁的鄰居聽見。
江昊文正煩惱着這個人該怎麼處理,是否就這樣拉回家裡面幹掉的時候,正好有兩名保安人員上來了。
因爲助理捶門時弄出的聲音不小,所以當噪音剛剛傳出時,已經有人悄悄報給了物業。但因恐被牽連,沒有人敢站出來看熱鬧。這會兒見有保安上來抓人了,纔有幾位好事的鄰居站了出來,一邊指着助理方影一邊問江昊文:“江總啊,這人是不是瘋了啊,你認識他嗎?”
有人給江昊文找臺階下,他當然不會推辭。見到保安來了,把方影往他們面前一推:“這個人原來在我公司上過班,是我的助理,前段時間犯了大錯,剛剛把他炒了。”
被炒掉的員工來老闆家鬧,這事也見怪不怪了。
還有人要幫江昊文說幾句公道話的時候,江昊文大手一揮,嚴厲的苛責幾句保安人員放了閒人進來,便砰一聲關上門,誰也不理了。
江昊文的心裡面犯着慌,想道妻子的事絕不能讓人發現。兒子沒了就沒了,他還能再找個女人懷。倩倩用不了了就棄吧,反正也是你情我願的,給一筆錢就打發了。妻子被毆打的事情卻絕不能被人拿捏着,否則辛苦了這半輩子的努力可能就因爲這個女人給白費了。
方影這樣鬧着,說不得就會被扭送警局,到了警局他若把事情說出來如果他還有證據,有視頻什麼的,自己就脫不了干係。
不行。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妻子藏起來,待到她的傷好之後,再跟她道道歉,讓她站出來僻謠,說不定這樣就能過關了。
至於他嘛,反正妻子也揹着他和助理幹了對不起的事,一過抵一過,誰也不欠誰。
他只當自己被氣急了,大度的原諒了妻子的不貞之罪,便得了。
江昊文打好了算盤,轉身進去的時候纔想起要看看妻子是不是暈過去了,爲何之後就沒再聽她吵鬧。外面的野男人找上來了,也不見她出來求救。
正疑惑着尋過去,卻驚愕的發現——妻子不見了。
他尋完了家裡所有的房間臥室,甚至窗戶外的欄杆管道也查看過。
妻子竟憑空消失了。
被妻子逃了,江昊文即刻想到的是倩倩居住的那套在自己名下的房子,現下他只想先回去那裡,收拾了東西,整理善後再說。
至於倩倩這個女人,給她一套房子還是過於奢侈了些,她失去作母親的權利也是自作自受,還害得自己連兒子也沒了,乾脆給她一把分手費打發了就算吧。
江昊文收拾了自己的錢包卡片,拿着手機鑰匙等要出門的時候,電話響了。
江昊文的腳步一滯,回頭望着臥室的方向。聲音從那裡面傳來,因爲不喜歡讓人見到**,他們把家裡的固定電話裝在了臥室裡。因爲自己使用手機,所以固定電話基本上只有妻子在使用,每月的話費不超過裝機時贈送的額度,電話號碼也極少外人知道。
誰打來的電話?是逃出去以後的妻子嗎?
妻子沒有用手機的習慣,一直沒有購買手機。難道是那個野男人送給她的?想打電話回來求自己饒了她的野男人嗎?
江昊文想得氣鬱,臉上似有萬根針在扎刺,他衝進臥室的房間,拿起電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咒罵。
他的罵聲凝固在話筒裡,電話的那頭沒有應答。
沒有任何聲音。
電話裡頭的安靜像是沉浸在深海底一般,江昊文的心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順着電話線傳達到話筒,又從話筒鑽進了他的耳朵。
明明沒有任何聲音,卻又像是傳達了一個可怕的信息。嚇得江昊文一摔電話,什麼也不顧的扭頭衝出臥室。
在經過衛生間門的時候江昊文的腳下一滑,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險些摔倒,稍稍穩住後,低頭一看,是一團黑色的,粘粘的,如同膠狀物的東西。
不,不對,踩在上面的觸感告訴他,比膠狀物還要柔軟,簡直就如同踩在溼滑的內臟上一樣。
真噁心。
家裡的地板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妻子有多久沒有打理衛生了?
江昊文的心裡又對妻子生出一絲不滿,他順腳一踢,將粘粘的糜肉踢向了衛生間裡。
江昊文重新拎起自己的包包,將手扶上大門的把手,正要扭開出門。
“砰!”
大門在他的手扶上門把手的那一刻震動了起來,江昊文嚇得一跳,縮回了手。
“砰砰砰!”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響,很用力,頻率也越來越快。
誰?
江昊文在門震得響亮的時候往貓眼上探去
他想抓住敲門的人,他想或許是轉頭回來的方影,或許是無聊的人士,或許是知道了他的施暴然後來抓個現形的警務人員……
但是,並沒有人。
門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震得砰砰的響,但在貓眼內,透過那片小小的放大玻璃看出去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影。
江昊文的心一縮,額頭上的汗涔涔而出。
不可能的。
也許,是躲在他看不見的死角了。
惡作劇的人嗎?
江昊文縮回的身子在等了一會兒之後,又再度探向貓眼,他屏着氣息往外窺着,等待着那個人的出現。
房間裡靜悄悄的,在江昊文屏着氣息等待的這幾分鐘裡,時間似乎變得萬分的漫長。
江昊文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當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敢扭轉頭看向身後了。
後面有什麼?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後面。
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一種非常強烈的危險的存在感。似乎這時候只要他輕輕一動,便會驚動了那個“東西”,以至自己再無逃生的機會。
於是,他本來是僵着身子守着外面的,不知何時卻變成了臉朝着外面,身體意識卻全身心的注意着他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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