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解心

此時許之若與蘇方怡同樣是在邊吃邊聊,而且還有說有笑的。與其生活品質的不同,享受的環境和食物皆有不同。她們倆個女孩子則是手舉高腳杯、聽着抒情的音樂、喝着法國的紅酒、吃着澳洲的牛排,在醉意朦朧之下,相互依偎在一起憶着往昔。

許之若憶着上大學時在國外的風土人情。

蘇方怡憶着在農村時遇到過的奇聞趣事。

聊完回憶還是要聊回現實,於是許之若先開口問道。

“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蘇方怡蜷腿沉思道。

“還沒想好,但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會參加工作,不會選擇繼續進修。”

許之若一隻手握着杯,另一隻手握着她的胳膊問道。

“爲什麼不呢,你學習成績那麼好,我如果不是家裡發生了變故,此時我還在國外進修呢。”

蘇方怡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慰道。

“我呀是幸得老天垂憐,有幸讓我完成心願,我已經很知足了,而且我家裡還有個上高中的弟弟,如果他在上大學的話,按我家裡的條件是沒辦法兼得的。”

許之若急切的反駁道。

“有我呀,我可以支持你完成夢想,我現在是孤家寡人,賺那麼多錢反正沒什麼用,如果能夠幫助我身邊的人,那豈不是件善事。”

蘇方怡則感慨的回道。

“我呀,就是一個進城求學的農村妹,認識你都已是三生有幸了,我何德何能還要讓你爲我操心。”

時間與酒在兩人推心交談之中慢慢的流逝着,待夜深人靜只留一輪明月時,不知是人醉還是酒抖,許之若拿着搖晃的酒杯,透過酒杯望着搖晃的月光,感嘆道。

“無父無母的苟且,生還有何意義,活又給誰看呢?”

隨後沉沉的睡在了蘇方怡的腿上。許久未主動提及父母的她,言語間雖有些悲涼,卻也不無思念。

蘇方怡是個念舊和感恩的人,在她溢於言表的交談中就能體會的到。其實她小的時候就受着許家的諸多恩惠,因家中貧寒,母親進城打工做了許家保姆,供她和弟弟上學讀書,逢年過節還會收到許家的厚禮。但好景不長,在她高中畢業後,許家突然發生婚變,她的母親被迫解僱,爲了能讓正在上初中的弟弟繼續完成學業,她也被迫輟學在家。這些在她心中是個永遠的秘密,只有趁着許之若熟睡時才以釋心結,她想報恩但又不能直言相告,其中糾結的背後還隱藏着更大的秘密。

次日星期六,刺眼的陽光照射在一張清澈的臉上,像是喚醒正在熟睡的公主,用盡所有的熱情使她甦醒。

半夜的促膝長談,讓她放下了壓在心頭多年的包袱,這包袱,從母親離世和父親拋妻棄女開始就如影隨行,且承載着無數的淚水和一切情感在內並日益增進,直至酒精效應才一併揮發掉,使她如釋重負般的神經得以平靜下來,這也讓許久未曾賴牀的許之若自己頗感意外。

她伸出纖柔的右手放至眼前遮擋強光,用左手支撐婀娜的身子坐立待定。她不知道現在幾時,但藉助指縫看見太陽高掛,想必應該時近中午了。酒後使她口乾舌燥,她想喝水,水就在面前,是蘇方怡提前準備的,下面還壓了張字條。

“我有課先走了,今天是週六,看你睡的正香不忍打擾,早餐放在冰箱裡了,起來記得吃。順便借花獻佛,送你一首猩猩的詩,以示鼓勵。”

淚流心聲滴滿懷,

倒盡委屈自甘來。

福受此露豈久埋,

待有萌芽只方纔。

這首詩,許之若來回看了幾遍,於自己的心境非常應景,如果此時她還有眼淚的話,一定會隨詩迎合。她對作者的態度開始有所改觀,她知道詩只是抒情或應景的一種表現,不能片面的以詩來判斷人品,這樣對作者不尊重也是不公平的。

蘇方怡並沒有去上課,她約了一個男人,一個應該對許之若負責的男人。自從昨晚聽到那句:“無父無母的苟且,生還有何意義,活又給誰看呢?”,這聲音一直不絕於耳,她對這句話有了更深層的理解,自己做的只能是朋友間的關懷,卻無法做到父母式的安慰。

她打車來到郊區一處老舊的居民樓,這裡看上去治安和環境都很差,即沒有門衛,也沒有單獨的物業,並且一梯多戶人員複雜,一部分是說着本地方言的老人,其它的則是操着各地口音進城務工的年輕人,樓道也是擁擠狹窄而且雜亂不堪,這一切於她的身着打扮很是不符,她就像明星去戛納走紅毯,卻走在了鄉間的土路上。

她迎着四處注視的目光,敲開了一個老男人的房門,這是對於那些不明事理人的初次印象,同時伴隨的就是胡亂猜測的聲音。城裡不像農村,門對門的都不見得認識,就別提寒暄和來往了,有的只能是憑空的想象。

開門的正是許之若的父親許言平,他舉止隨和的笑臉相迎,樣子看上去也非常和藹,但因許之若的原因,對他一直心存芥蒂,只是出於禮貌的微笑一下。

進門後,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心酸,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只有一桌一椅、一張單人牀和簡易衣櫃,卻沒有臥室、廚房和衛生間,她不知曾經一時聲名顯赫的人,如何心甘情願的屈膝在此。

自從許言平公司破產後,他背了一身的債務,而且還被法院限制了高消費,按自身的經濟條件只能租住在此。但這些蘇方怡並不知曉,而這也正是蘇方怡疑惑的地方,便直言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你不是住別墅嗎?你不是老闆嗎?”

許言平不改常態的笑道。

“你別急,我們坐下慢慢聊。”

蘇方怡急切的想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何會淪落至此,又爲何要拋妻棄女。許言平坐在椅子上繼續吃飯,她便徑自走向牀邊準備坐下,當經過桌子旁時,看到上面擺放竟然是一碗白水掛麪和一碟鹹菜,在這不經意間,讓她又是一陣心酸,她抑制眼泛的淚光說道。

“你就吃這個?”

許言平繼續笑道。

“山珍海味都吃過了,現在該換換口味了。”

許言平想轉移話題就繼續說道。

“你今天約我,不只是爲了看我吃什麼吧,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蘇方怡本是報着興師問罪的態度來的,但被眼前的景象一點點的消磨殆盡了,雖想質問但又於心不忍。聲音略顯低沉的關切道。

“之前受你許家諸多恩惠,現如今我可以幫你做些什麼?”

許言平邊吃邊說道。

“我現在挺好的,你繼續按我和你母親的約定,照顧好她們母女倆就可以了。”

蘇方怡有些疑惑的問道。

“阿姨走了你不知道嗎?”

許言平放到嘴邊的面突然停住了,過了許久才把面放回碗裡,因爲低着頭蘇方怡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見沙啞的聲音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

蘇方怡對具體時間並不知曉,但每次聽許之若提及父親的時候,心裡總是充滿着恨意,她便直言陳述道。

“你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在許之若面前,你和伯母都是禁忌,她不提,我也會不主動去問,免的她傷心難過,不過我聽之若說過,就是因爲你和伯母離婚,才導致她每天鬱鬱寡歡,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最後病情加重過世了。”

許言平擡起頭,臉上並無傷心之情,而眼中也無一絲淚水,這讓蘇方怡很是氣憤,他還神色鎮定的說道。

“我平生最大的遺憾,雖是沒能照顧好她們母女倆,但我不後悔我的選擇。”

蘇方怡更加堅信了許之若的話,許伯父是個爲人鐵石心腸,做事決絕果斷的人,感覺現在他身處窘境,完全是咎由自取的結果,在言已是多說無益,便迅速起身,臨走前狠狠的說道。

“你女兒昨晚喝醉時說道,無父無母的苟且,生還有何意義,活又給誰看呢。原話我帶到了,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蘇方怡走到房門前,頭也沒回的加了一句。

“還有,之前的約法三章,你幫我找學校,我幫你照顧女兒,互不拖欠,互不影響,我會做到的,但也請你做到一位父親應有的責任,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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