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將》點映期間,隨着口碑的大爆,以及《琅琊榜》熱播帶來的影響,導致這部電影的上座率水漲船高。
幾天下來,尚未全國公映,《楊家將》的票房就累積突破了5000萬大關,比很多撲街電影的總票房都要高了。
雖說受分賬模式的影響,電影票房至少要達到投資額的三倍,資方纔能收回成本,但徐瀚對此很有信心。
3個億麼,輕輕鬆鬆!
按照目前這個趨勢,《楊家將》收回成本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看能實現多少盈利了。
如果不是徐浩宇那個蠢物把我心愛的布加迪給撞了……
啊!這將是多麼美好的一個三月份啊!
徐瀚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
而與此同時,有很多電影界人士都留意到了這部於三月份橫空出世的電影。
《楊家將》能取得這樣的開局,說實話,非常令人驚訝。
古裝電影、尤其是古裝戰爭題材的電影,一向是撲街的重災區。
成本高,受衆窄,代入感差,故事老套,近幾年幾乎是拍一部撲一部。
而《楊家將》又相傳曾經遭遇臨陣換角,主要演員的番位一變再變,幾乎是集齊了撲街電影的一切特徵。
結果它偏偏就是沒撲。
很多業內人士懷着好奇的心情去看了這部電影,看着看着,衆人若有所思。
導演水平高當然是一方面,製作精良是另一方面,再有就是……
飾演楊七郎的許真,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
圈內沒有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最早只是個被徐瀚臨時抓來的龍套,連開機發佈會都沒去參加。
但到了拍攝的時候,他就從龍套變成了主演之一;
剪輯的時候,又從主演之一變成了至少男三號左右的番位……
拍電影其實並不是外界想象中的那麼嚴肅的事,這種情況倒也不是非常罕見。
然而,《楊家將》卻是許真作爲主要演員出演的第一部電影。
第一部電影就能得到片方這麼高的認可,這就有些了不起了。
而且,事實證明,許真飾演的楊七郎也確實是《楊家將》這部電影的重要亮點之一,不枉資方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加戲。
幾場高水準的打戲就不說了,文戲也相當精彩。
衆人彷彿看到了一顆電影界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是個好苗子!
……
3月15號這天,京城城西的一家電影院裡,一個40多歲、斯文儒雅的短髮女士獨自一人來看《楊家將》,在看到楊七郎手腕上的鐲子時,忍不住潸然淚下。
當了孃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場面。
回想起佘賽花之前在佛龕前說的那句“願折壽20年”,她只覺感同身受。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七郎的死,比劇中任何一個角色的逝去都更令人心疼。
家裡的幺兒啊……雖然不乖巧,也不聽話,整天惹事,但那依舊是爹孃的心頭肉……
十來分鐘後,影片播放結束。
短髮女人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平復了一下心情,神態從容地離開了影院,招手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師傅問道:“去哪兒?”
短髮女人道:“去華影傳媒。”
一聽這話,司機下意識地通過後視鏡多看了她一眼,見這女人雖然長相普通,但保養得宜,氣度嫺雅,衣着體面大方,跟普通路人一看就有些區別。
司機忍不住問道:“姐,我看您有點眼熟,您是明星嗎?”
“哈哈哈……”短髮女人忍不住笑了笑,擺手道,“說笑了,我可不是。”
司機道:“那您去華影傳媒?”
短髮女人眨了眨眼,道:“我去華影面試當保潔。”
司機:“……”
……
片刻後,短髮女人乘出租車來到了華影傳媒總部,腳踩高跟鞋“鐺、鐺、鐺”地行走在總部的大樓內。
負責接待的姑娘見到她,連忙迎了上來,笑容親切地問道:“您好,女士,請問您有預約嗎?”
短髮女人微微一怔,道:“需要預約?抱歉,沒約,那怎麼辦?”
接待姑娘道:“請問您找誰?可以讓他過來接您上去。”
短髮女人無奈地笑了笑,道:“行,那我讓他來接。”
說着,她掏出了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道:“喂?衛國啊,我到樓下了,他們說沒預約的得叫人下來接。”
“正豪在呢?他要來接我?啊,行啊,正好我一會兒有事找他。”
短髮女人簡單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對接待姑娘笑道:“不好意思啊,好久沒來了,不知道咱們公司的新規矩。”
負責接待的姑娘愣愣地看着女人手中的手機,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妙。
她剛纔說啥?
衛國?正豪??
不會是……董事長鬍衛國,以及……
“叮!”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聲電梯提示音響起,接待姑娘木然轉頭望去,只見,一身淺灰色西裝的陳正豪走出電梯,徑直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思源姐,”陳正豪走到短髮女人身前,微笑道,“好久不見。”
說罷,他轉頭對一旁的接待姑娘道:“這位是咱們華影的第二股東,彭思源,彭總。”
“彭總最近纔回的京城,最近會常來總部。你去聯繫一下,替彭總把各項權限都打開。”
接待姑娘面色一僵,連忙應聲而去。
哎呦媽呀……瞧瞧我,多能幹!
居然攔下了自家公司的二股東,讓她給董事長打電話,叫一哥親自下來接人!
這牌面,我可真是盡忠職守!!
……
而與此同時,陳正豪已領着華影的二股東彭思源上了電梯。
上樓的功夫,彭思源扭頭對陳正豪笑道:“我剛好有事想找你,碰巧你就在公司。”
陳正豪問道:“什麼事?”
彭思源道:“我最近寫了個本子,現實主義題材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一聽這話,陳正豪輕輕笑道:“思源姐的本子自然是錯不了的,就是不知道角色適不適合我。”
兩人聊天的功夫,電梯已經抵達了15樓。
彭思源跟陳正豪道了別,徑直走進了胡衛國的辦公室。
“我們大作家終於捨得回來啦!”
胡衛國一見到她,笑着向她招了招手,道:“到西南採風兩年多,看來是收穫頗豐啊!”
“你剛纔電話裡跟我說什麼,看完《楊家將》,覺得許臻不錯,想找他拍一部電影?”
彭思源姿勢優雅地坐到了胡衛國對面,道:“對,我劇本里有一個角色,我感覺特別適合他。”
說着,她從手邊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來,遞給胡衛國,道:“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男主角是個丟了孩子的爸爸,男二號是個丟了爹的孩子。”
胡衛國打開文件一看,只見題目叫做:《失孤》。
他簡單翻了翻文件,半晌,木然擡起了頭來,道:“我冒昧問一下……”
“你爲啥感覺,許臻像沒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