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小宮女搖頭,搭着他的手站起來,不經意地,他瞥見一這個宮女的衣袖有扇形圖案,大小,形狀,顏色,都和詩菡畫的一模一樣。
隨即在菁菁的帶領下,他們來到阮藍的宮裡,後者先是一驚,隨即吩咐陪嫁丫頭看座上茶。
向黔晉看着爲他們上茶的丫頭一愣,這不是廣告遇到的那個小宮女麼,原來是阮藍的陪嫁丫鬟。
“娘娘,我們是爲詩菡而來”婧琪首先開口。
阮藍不由得皺了皺眉,沒回答。
“大理寺已經開始接手調查…”
婧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向黔晉打斷:“詩菡的案子已經交由大理寺着手調查,他們今日對詩菡用了刑,如今她…”
阮藍神色略顯吃驚,“她怎麼了!”
“受了夾棍和鞭笞”向黔晉拉着婧琪,示意她不要開口,繼續道:“命懸一線啊!”
婧琪神色斂了斂,臭蟲爲何故意加重詩菡的病情。
“什麼”阮藍驚叫而起,臉色頓時變了變。
婧琪皺眉,阮藍的反應是不是太過了。
“哎!太醫說,活不過明天了”向黔晉繼續表演。
阮藍心中吃驚,“怎會如此嚴重!皇上知道了嗎?”
“那些太醫豈敢如實稟報,恐怕明日便會有…”向黔晉搖搖頭,一臉失落與無助,“皇上要是知道了實情,難保會…”
“那你們爲何不稟明皇上,這,怎麼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這都怪我”阮藍猛地驚醒,回過神來,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扯了扯嘴角,“我和詩菡交好,如何她弄這樣,我着實很擔憂。”
她雖然極力的強撐着笑容,但是眼中的慌亂卻依舊掩飾不去,那笑容更是極其的僵硬。
“哎!我們也很擔憂”婧琪心中浮出冷笑,如此手忙腳亂的樣子,像似做賊心虛!
方纔看她的反應,向黔晉更是肯定了,阮藍有秘密!
婧琪和向黔晉對視一眼,二人很有默契,不疾不徐開口,眸中劃過一抹幽深,“詩菡在宮中沒有朋友,娘娘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娘娘,你可知詩菡在宮中可有什麼對手。”
“這”阮藍的臉色頓時僵了僵,“詩菡才入宮就深得皇上寵愛,無意間給自己樹下無數敵人。”
“如此,我們還真沒辦法了”婧琪滿臉慌亂焦急,“哎呦!我的手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向黔晉滿是慌張,“怎麼長了這麼多的紅疹。”
“我也不知道”婧琪急忙抓癢,“好癢啊!”
向黔晉拿手帕將她手緊緊捂住,“許是你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婧琪滿手的紅疹疙瘩,“我之前替範香芹驗過屍,會不會就在那時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
“糟了,那枯井年代已久”向黔晉仔細給她檢查,“井內長着無數的苔癬,定是你接觸到範香芹的屍體,染到病菌。”
阮藍一愣,她好像也覺得渾身不自在,漸漸地,覺得身體好似有一股瘙癢傳出來,慢慢的擴散。
“那我該怎麼辦!”
“趕緊回去找找,看看有什麼辦法消毒”向黔晉拉着婧琪的手,故意阮藍面前晃了晃,“娘娘,我等也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好!”
待二人走後,丫鬟上前給她換新茶,猛地驚叫出聲,就連手中的茶杯也落在了地上,應聲而裂。
阮藍瞪大着雙眼,“怎麼了!”
“娘娘,你的脖子”丫鬟神色複雜的看着她的後頸。
“怎麼了”阮藍微怔,她近日脖子後面發癢,剛纔見識過詩菡滿手紅疹,如今又被丫鬟那臉上流露出來的神色嚇了一跳。
“娘娘,你自己看看吧”丫鬟咬了咬脣,舀了一面銅鏡出來,放在她身後。
‘轟’的一聲,阮藍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不可思議的看着銅鏡,那滿脖子的紅疹疙瘩,正凌厲張狂的凸起着。
“娘娘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丫鬟微微皺眉,關切的問。
阮藍滿臉慌亂焦急,吃錯東西?這怎麼可能,此刻她無法追究太多,紅疹疙瘩必須立刻找太醫。
出了宮門的婧琪和向黔晉滿臉笑意,“如果我沒猜錯,阮藍應該有所動靜!”
“呵!希望這招引蛇出洞能爲了找到新線索”二人對視一笑,方纔在阮藍宮裡說的話只是一個幌子。
在丫鬟給他們上茶期間,她無意中發覺阮藍脖子後面長了幾個小紅疹,便想試探阮藍,若她心中無鬼,自然不會被他們的鬼話嚇住,可若是心頭有鬼,定會去尋磷粉爲自己治療。
婧琪轉頭看着向黔晉,不由得皺了皺眉,“你爲何會懷疑阮藍。”
“因爲她的陪嫁丫鬟袖中的圖案和詩菡畫的一模一樣”向黔晉皺了皺眉,即使不是她做的,那她也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所以你纔會故意加重詩菡的病情”婧琪若有所思,想不到他也有心細的時候。
向黔晉眼中劃過一抹冷意,眸光微轉,“一來試探阮藍二來我也想知道這名義上的好姐妹,當真是好姐妹麼!”他沒沒看錯,在阮藍提起慕容澈和詩菡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恨意。
“對了,既然這個方法這麼好,我們爲何不將計就計”婧琪來了主意。
向黔晉一臉狐疑的望着她,“將計就計!”
“沒錯”婧琪拉着他,“我們現在就去覲見皇上!”
“喂!”向黔晉也搞不懂她想什麼,只得跟上她。
御書房,慕容澈聽完婧琪的敘述後,不由大驚,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可她的手?
向黔晉瞪大着雙眼,神色複雜的看着婧琪的臉,想不到這丫頭的心思也如此細膩,以前倒小瞧了她。
婧琪朝慕容澈福身行禮,“如此,還望萬歲爺按計行事。”
“恩!”
瑾嫺苑。
周菱問道:“娘娘,你說這鐵證如山,爲何皇上仍舊不肯處置唐詩菡。”語氣中透着幾分不服,就連一邊的丫鬟都看出她此時心情不好。
許懷蝶將她的不服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和如玉對視一眼,後者立即道:“周娘娘,唐詩菡現在是皇上的新寵,皇上自然捨不得傷害她。”
“我就搞不懂,皇上爲何就這麼喜歡唐詩菡”周菱滿臉的嫉恨,想她周菱論出生,論相貌,論才華哪裡不如她唐詩菡,爲何皇上單單喜歡她,而對自己形同陌路。
“皇上是貪鮮”許懷蝶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她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咱們皇上是個風流帝王又憐香惜玉,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
“娘娘的意思是”周菱若有所思,的確,皇上是這樣的人,越是最難得到的,他便越想得到。
如玉瞭解她的心思,提示道:“詩菡是新人,皇上圖這個新鮮勁兒!”
“恩,這倒是”周菱點頭。
許懷蝶帶着若有似無的暗示,“如果讓這皇上知道這唐詩菡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想必,便再也不會再瞧她一眼!”
隨即若有似無的看了如玉一眼,她會意道:“沒錯,她如今身在天牢,一些事由不得她做主。”
“這倒是”周菱輕哼出聲,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看到時候她還有何顏面面對皇上。
待周菱走後,如玉輕哼一聲,“這個周菱真是個蠢貨!”
“不管是不是蠢貨,咱也該幫幫她”潔兒朝許懷蝶福身,“奴婢會給天牢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好生照看唐詩菡和周娘娘!”
“這件事交由你們去辦,記住要小心點!”許懷蝶眼中的陰狠毒辣流露了出來,唐詩菡啊!唐詩菡,若你被人玷污,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晃悠。
翌日,宮中流言四起,一時間衆說紛紜,有人說有個宮人不小心去了枯井,染了一身的紅疹,如今已經病逝,又有人說,皇上在追查範香芹的死因,如今正在四處巡查那些人感染紅疹,凡感染紅疹者皆涉及謀害案,一時間,後宮衆人都惴惴不安。
天牢,詩菡躺在地上還沒睡醒就聽得一陣吵鬧聲,隨即大牢的門被人打開,周菱扭着腰身,風姿綽約的走了進來,看着狼狽的詩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眼神更是得意。
詩菡身體一怔,她與周菱本無交情,她來幹什麼?
周菱看出她的詫異,“妹妹,作爲姐姐自然是來看你!”
“看我!”
周菱走到裡面,察覺到她眼中的警惕,肆意道:“姐姐知道妹妹在這裡煩悶,無所事事,所以特意找了幾個人來陪妹妹說話。”
隨即給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意思再明顯不過。
詩菡斂下眉眼,眼神冷然,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圖,“你放肆!”
“你還以爲自己在皇宮,你還以爲皇上會在意你”周菱打量着她。
此話一出,她身後侍衛聽出門道,不懷好意地大笑起來。
詩菡心裡一顫,蹙眉道:“周菱,即便我唐詩菡落到這步田地,豈容你羞辱,你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將你打入冷宮。”
周菱絲毫不在意她的話,反正有惠妃撐腰,怕什麼:“妹妹,你這是何必呢!姐姐知道你苦悶,所以找人來陪你啊!”
詩菡聽到侍衛們愈發猥瑣的笑聲,心神大顫,“你敢!”
周菱哈哈大笑,轉頭向衆侍衛道:“她問你們敢不敢?”
那帶頭的侍衛色迷迷的盯着詩菡,笑道:“有娘娘的命令,我們什麼都敢!”
“好!”周菱冷笑道:“你們還不過去陪妹妹說話,解悶!”
“是”衆侍衛嘻嘻哈哈。
詩菡氣得渾身發顫,驚怒道:“你們!”可她身上有傷,雙手又被抱着紗布,不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