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眉心皺得更緊:“娘娘,現在不是指責茵彤小姐的時候,我們趕緊去御書房,攔住夏嬪娘娘。”
“對,我們走!”駱語蓉風風火火的出門,絕對不能讓夏嬪見到皇上。
御書房外。
夏嬪慌慌張張的:“煩勞公公通稟,嬪妾有要事求見皇上。”
“喳!奴才馬上去。”廣海剛想往裡走,就被一個人叫住。
“廣海”駱語蓉不是時候上前,冷冷的看着夏嬪:“夏嬪妹妹今天爲何擅闖御書房。”
“皇貴妃娘娘”夏嬪福身行禮,來的這麼快,定是得到風聲了。
駱語蓉大步走了上來:“夏嬪妹妹,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皇貴妃娘娘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夏嬪心中一緊:“駱茵彤殺了嬪妾的弟弟,嬪妾不會就這麼算了,一定要她血債血償。”
駱語蓉瞥了她一眼,刻意壓抑着怒氣:“血債血償,這件事到底如何,豈容你在此搬弄是非。”
夏嬪緊咬着牙:“是搬弄是非,還是事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駱語蓉滿臉怒意,氣勢洶洶:“放肆,一個小小的嬪妾,竟敢這樣跟本宮說話。”
夏嬪眼底劃過一抹不屑:“嬪妾不敢,嬪妾只是實話實說。”
“你…”駱語蓉自知此事是茵彤有錯,所以有些內心有些忐忑。
“兩位娘娘”廣海聽着她們的對話,乾咳一聲:“這裡是萬歲爺的御書房,豈能在此喧譁。”
夏嬪不再理會她,也懶得跟她浪費時間:“廣海公公煩勞你去通報皇上,嬪妾之弟被駱茵彤無辜殺害,導致枉死。”
廣海聽出一些眉目,急急回話:“此事人命關天,奴才馬上去。”
“慢着”駱語蓉呵斥他:“此事只是一件小事,本宮自會向皇上稟告。”
夏嬪報仇心切,怒目圓瞪:“事關人命,豈是小事。”
御書房內,慕容澈聽着外面的吵鬧聲:“順子,外面發生何事。”
順子隱約聽到一些話:“好像是夏嬪娘娘和皇貴妃娘娘在爭吵。”
“她們怎麼會爭吵,出去看看!”御書房是何等地方,豈容她們在外喧譁。
“喳!”
外面,夏嬪和駱語蓉爭得不可開交:“皇貴妃,這次駱茵彤殺人。乃是事實,豈容你一手遮天。”
駱語蓉厲聲道:“既是事實,你拿出證據證明是茵彤殺人。”
“瑞王便是人證,”夏嬪恨得牙癢癢:“夏濤的屍首還躺在順天府,那行兇的匕首也還在駱茵彤手中,豈容抵賴得了。”
“夏嬪,就算茵彤有錯那也是夏濤自己惹是生非才有今日之禍”駱語蓉反擊:“若非他調戲茵彤,又豈會給自己招惹殺身之禍。”
“你”夏嬪殺人的心都有了,反駁道,“夏濤之罪已經被皇上赦免,可你們仍舊不肯放過他,心如蛇蠍。”
“放肆,你竟敢辱罵本宮,來啊…給本宮張嘴”駱語蓉打算讓吉祥和如意上前張嘴,希望能堵住她的嘴。
“你們敢…”話還未說完,便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夏嬪的臉上。
慕容澈呵斥二人:“住手,朕在裡面都聽到你們的爭吵了,此乃御書房,你們豈敢在此喧譁,不要命了嗎?”
駱語蓉和夏嬪急急認錯:“臣妾不敢!”
“到底發生何事”慕容澈瞧着夏嬪臉上的傷。
“皇上…只是”駱語蓉被慕容澈看到當衆教訓妃嬪,有損的皇貴妃的形象。
“皇上,臣弟死的好慘啊”夏嬪‘砰’的一下跪在地上,膝蓋砸在石板上,尤爲響亮。
慕容澈不解:“你的弟弟,夏濤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會突然死了。”
夏嬪跪在地上:“臣妾弟弟被駱茵彤所殺,如今屍身還躺在順天府,屍骨未寒啊!”
慕容澈疑惑:“夏濤被駱茵彤所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日”夏嬪悲痛的訴苦:“昨日駱茵彤不知爲何無故殺害夏濤,求皇上還夏濤一個清白,爲夏濤嚴懲兇手。”
“昨日”慕容澈更不解了,昨日不是他們在郊外騎馬之際,駱茵彤當時不是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殺害夏濤。
夏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沒錯,駱茵彤無故殺害夏濤,乃事實,求皇上還夏濤一個公道。”
慕容澈怒火叢生:“皇貴妃,可有此事。”
駱語蓉身體一怔,忙提着裙襬倉惶的跪在地上,“事情經過臣妾也不清楚,不知茵彤是否真的傷害夏濤。”
夏嬪冷哼,不清楚情況?傷害?駱語蓉居然用這樣的詞語,擺明是減輕駱茵彤的罪責:“還請皇上明鑑,還夏濤一個公道啊!”
“此事朕已知曉”慕容澈睨了她一眼:“夏嬪,你先回去,此事朕自會讓順天府調查。”
“可是嬪妾擔心會有人一手遮天”夏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一來駱語蓉的皇貴妃獨寵後宮,二來駱家勢力大,她一個小小的嬪,根本就鬥不贏他們。
慕容澈不動聲色:“你且放心,此事朕會交給順天府調查,一定會查清事情經過,還夏濤一個公道。”
駱語蓉跪在地上,心裡忐忑不安:“皇上!此事或許有疑點,茵彤不會這麼做的。”
慕容澈看了一眼駱語蓉:“後宮不得干政,皇貴妃不要壞了規矩。”
駱語蓉緊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夏嬪一眼:“這?”後宮不得干政,是叫她不要插手此事嗎?可茵彤是自己的親堂妹,她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謝皇上!”夏嬪磕頭謝恩。
“你先回去吧”慕容澈示意她先離開。
“嬪妾遵旨。”夏嬪緩慢起身,得意洋洋的看了駱語蓉一眼,才放心離開。
“皇上”駱語蓉皺眉,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若真交給順天府,唐耀傑辦案剛正不阿,連新月格格都敢辦,絲毫不留半分情面。
“皇貴妃”慕容澈直視着她:“此事朕會讓順天府去查案,駱茵蓉究竟是否殺害夏濤,還需進一步查清。”
“皇上!此事或許…”她還想爲茵彤求情。
“不必再說,若你再求情,與駱茵彤同罪處置”慕容澈只留下這一句話便拂袖離去。
“皇上!”駱語蓉渾身癱軟,動彈不得。
“娘娘!”吉祥和如意急急扶起她:“你沒事吧!”
“沒事”駱語蓉面無表情的起身:“你們去駱府幫本宮傳個口信,讓伯父和父親大人明日進宮,商量對策。”
“是!”
駱語蓉緊咬着牙,目露兇光,不管茵彤是否殺人,她都不會讓夏嬪有機會威脅駱家的地位。
順天府。
向黔晉看着案卷:“大人,駱茵彤殺害夏濤之事,恐怕是真的。”
“豈止是真的”國遠急急點頭:“駱茵彤殺害夏濤不但被慕容澤看到,連兇器都沒機會丟。”
“所以算是鐵案了”如圭合上卷宗,此案根本就沒有繼續追查的餘地。
唐耀傑一直聽着他們的對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國遠嘆息一聲:“若是真的,即使我們知道駱茵彤殺人,恐怕都不好辦!”
婧琪心中嘆了口氣,目光落在一旁的唐耀傑,“大哥,你的意思呢?”大家說的都對,就算駱茵彤殺人,又證據確鑿,但對象是駱茵彤啊!敢查嗎?
“別急,再等等…”唐耀傑斂下眉眼,恐怕這個時候已經來了。
“等什麼啊!”大家紛紛望着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查什麼。
“大人,駱大人他們來了…”門外,衙差急急帶着幾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呵呵呵,說人人到”唐耀傑轉頭看着婧琪:“婧琪,你先回避一下。”
“好!”婧琪瞧着外面怒氣正盛等人,連忙走到裡面避嫌。
唐耀傑客氣的上前:“駱大人,駱總督、駱將軍,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駱國泰抱拳:“唐大人不必客氣,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
唐耀傑心中明瞭,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來求情的:“幾位大人來此是爲了茵彤小姐的事。”
駱國泰微微蹙眉:“唐大人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意,那我們也不拐彎了,請唐大人放了小女,就算我們駱家欠你一個人情。”
唐耀傑的眸光斂了斂,不冷不熱的迴應:“駱茵彤殺人償命,理應伏法,請恕下官不敢從命。”
“哎…”駱青雄打圓場:“這事或許有疑點,那夏濤行爲不軌,本就對茵彤居心叵測,所以此事應該不是茵彤之錯。”
唐耀傑嘆了口氣:“不管夏濤品行如何,但駱茵彤畢竟殺了人,此事天理昭昭,豈會有所誤會。”
駱國泰憤怒不已:“唐耀傑,你真的不肯放人。”
唐耀傑神色之間多了一分嚴肅:“下官按律辦案,不敢胡亂瞎斷。”
駱青雄嚴肅的板起了臉:“唐耀傑,你一個正三品府尹敢不從。”
唐耀傑義正言辭:“不管是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豈會因私情枉顧法令。”
駱斌看着他的神色,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唐大人,此案真的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沒有!”唐耀傑和往常一樣,不給任何人面子,包括駱斌。
駱國泰臉上慍怒:“唐耀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唐耀傑斂了斂眉,臉色也是異常嚴肅起來:“下官不會喝酒,自然也不會吃罰酒。”
駱國泰救女心切:“你…我叫你一聲唐大人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唐耀傑怒聲呵斥:“駱總督,本宮雖然官位比你們低,但此事涉及人命,不管他是誰,有多位高權重,下官都不會徇私枉法。”
“你…”
駱青雄雖然知道唐耀傑食古不化,但沒想到居然這麼不講情面:“看來你的打定主意要判茵彤的罪了。”
“是。”
駱青雄怒斥出聲:“我看你敢判嗎?”
駱國泰的耐心已經被磨光,怒道:“二弟,懶得跟他廢話,我們直接闖入大牢帶茵彤走。”
唐耀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嚇了:“駱總督,此乃天子腳下,我順天府雖小,但也是官府重地,我看誰敢擅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