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扇石板門,門前站着隨老爺父女和空放大師。不知是我們追趕的速度太快,還是他們的過於小心翼翼速度緩慢,沒想到我們竟攆上了他們。
“指針指向的是戌,那反向就是辰,應該是龍,幻藍,去按龍!”這是隨老爺的聲音。
原來石板門正中是十二個方格,每個方格中刻了一種動物,分別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十二生肖,每個動物都栩栩如生,看來這古人的雕刻藝術真是不錯。
呸呸呸,想什麼呢!我暗罵了自己一句。
隨幻藍移步到石門前,雙手用力按下了龍格。
“轟隆隆——”石板門逐漸升起,密室終於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屋子並不大,四周都是牆壁,一顆夜明珠高懸於頂部,將整個房間照射得如同白天一樣明亮。一隻只木箱整齊地擺在房子的四周,一疊疊錢幣則是整齊地摞在屋子正中的方桌上。
“成功了,這些都是我的了!哈哈哈……”隨老爺興沖沖的奔向那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財寶,未曾想鋪在最上面的竟然是一張宣紙。
上書“謹記爲民”四個大字,蒼勁有力。
他捧在手裡唸完以後,便不屑的扔到了地上,直接撲向下面的錢幣,像見了親人一般抱在懷中。
好像意識到什麼,他扔掉錢幣又開始瘋狂的打開木箱,沒有原來想的黃金燦燦,還是一堆堆一摞摞整齊的錢幣,他不甘心的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木箱,不可置信的瞪着雙眼。
“他在找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陶彥微笑不語,拉着我走進密室。
隨老爺抱着一堆錢幣向後踉蹌了幾步,歇斯底里,狂笑不止,“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就爲了這一堆廢紙,我苦等了二十年!哈哈哈——”
“什麼意思?”我絲毫沒有明白。
“這裡的都是光緒年間的錢,現在早已經不值錢了,這裡的一切都相當是廢紙。”陶彥的口氣有些冷。
空放大師和隨幻藍這時看見了我們。隨幻藍難掩心中的高興,“你們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空放大師則恢復了和尚的職責,“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隨老爺失望得坐在地上,一下子衰老了好幾十歲,他雙目空洞,神情恍惚,嘴裡還唸唸有詞,“太好笑了,只是一堆廢紙……”
不管他是怎樣的人,此時也不過是個夢想破滅的老人罷了,看着他的樣子,真是很可憐。我同情心開始氾濫,輕輕走到他身邊,希望能安慰一下這可憐的老人家。
隨老爺突然擡頭,怒目圓瞪,充滿血絲,像深夜裡的餓狼,嚇了我一跳,是真的跳到了一邊,我捂着胸口安慰着那受了驚嚇的小心肝。
“是你,是不是?搶走我寶貝的是你是不是?說,你藏到哪裡了!說!”
“丫頭小心!”
儘管陶彥出言提醒,但顯然爲時已晚。
隨老爺發瘋一樣掐住我的脖子,“快說,寶貝在哪裡?”
“我,我,我不知道。”我的呼吸開始有點困難,肺裡好像堵上什麼東西,拼命地掙扎着。
“爹,你醒醒,你清醒一下。”隨幻藍搖晃着隨老爺的身體,希望能喚醒他的意識。
隨老爺手上的力氣瞬間消失,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如剛涌出水面的求生者,聞到了新鮮空氣一樣。
“爹!你怎麼了?”
伴隨着隨幻藍的喊叫,這才驚覺,是隨老爺鬆了手!我可不認爲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會突然良心發現,到底怎麼回事?我四下找尋答案。
放眼望去,隨老爺臉色開始發青,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倒地的隨老爺,一臉茫然。
空放大師則一如既往的“阿彌陀佛”。
陶彥略有些詫異得翻了一下隨老爺的眼皮,眉頭微蹙。
“陶大哥,我爹怎麼了?”
“中毒!”
“中毒?怎麼會!”
說話間,隨老爺的臉色已經鐵青,嘴角開始流血……
隨老爺的神志突然恢復了清醒,我知道這是迴光返照,他手指向前方“隨、隨、隨……”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手臂滑落,這次隨老爺是真的死了。
“爹——”隨幻藍的哭聲響徹了整間屋子。
“是我大意了!”陶彥臉色也有些陰鬱,“出來吧!”
呃?出來?誰?
“嗒嗒……”密室中走進一個人。
“啊?是你?”我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他?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是玄義小和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陶彥苦笑了一下,“你這一招用的是相當高明啊!我猜中了前頭,卻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殺人!”
什麼殺人?玄義?
泣不成聲的隨幻藍聽了此話,淚汪汪得看向玄義,頓時眼睛瞪得圓圓的,“怎麼會是你?”
難道隨幻藍認識玄義?
“隨瀟,爲什麼要殺隨老爺?”陶彥語出驚人。
他是隨瀟?我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驚訝是一個接着一個。
“是你殺得爹?爲什麼?爲什麼?”隨幻藍似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有些歇斯底里。
“玄義,你這是……”空放大師也不敢相信。
“陶彥,你果然是厲害,居然知道我是隨瀟!”
“我將隨幻藍接到我家以後,就等着向我索要八卦羅盤的人,結果沒有任何消息,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是有人要利用我來找尋這八卦羅盤的秘密了。”
什麼?他知道!天!還有這個討厭的傢伙不知道的事情嗎?
“我第一天來宣文寺的時候,一切都進行很順利,想問什麼就得到什麼,太順利了反而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加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空放大師,好像有人在特意引導一樣。後來我聽說隨老爺還有一個義子是在兩年前死亡的,而恰巧你就是兩年前進入宣文寺的,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
“可是,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隨瀟啊!”
“沒錯,那個時候我也只是猜測,沒有確實的證據,讓我肯定你身份的是這個。”說完,陶彥拿出了那塊寫有“隨”字的玉佩。“一開始我也以爲是隨老爺的,但是當我給隨幻藍看的時候,他的反應告訴我這絕不是隨老爺的。”
“哦?藍兒的反應?”
“我猜想,你和隨幻藍是相愛的吧!你之所以替隨老爺去宣文寺應該也是爲了隨幻藍!這枚玉佩是你們兩人定情的信物!我說的沒錯吧?”
什麼?他和隨幻藍?
“沒錯,我和藍兒在一起十年,日久生情,隨老頭表面上對我疼愛有加,實際上他從來都看不起我,當我向他提出要娶藍兒的時候,他把我好一陣嘲弄,說什麼撿來的孩子居然想娶他的女兒,簡直是癡人說夢!可是沒想到過了兩天,他又同意了,只不過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隨幻藍迫切地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他說,只要我幫他探出祠堂的秘密,就讓我娶你。”玄義看向隨幻藍,目光柔情似水,但是難掩他痛苦的表情,“因爲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空放師叔就是當年的何顯羽了。”
“所以你在臨走的時候承諾回來以後會娶我?”隨幻藍驚呼。
“沒錯!”玄義點頭,“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爲不久就會夢想成真!”
“你爲了娶隨幻藍而到宣文寺出家,按照隨老爺的要求替他辦事!那天白天跟蹤我們以後,你又把消息傳給了隨老爺,所以他才知道關於井的事。”陶彥陳述道。
“是!”
“可是你爲什麼要殺隨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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