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爹?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隨老爺?
“你沒死?你還活着?”隨幻藍喜極而泣,撲向了隨老爺的懷裡。
“那死的那個人是誰?”我向陶彥尋求答案。
“自然是趙偉名。”陶彥簡單作答,
“趙偉名?”隨幻藍不解,“你剛剛稱呼我爹是如影?可如影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先生,是我來講還是您來呢?”陶彥笑眯眯的問着隨老爺。
隨老爺很是大方的將這個機會讓給了陶彥,“請——”
“二十年前,如影和趙偉名兩個人得到了八卦羅盤,爲了得到何家的財富,兩人密謀在事成之後滅了何顯羽的口,但是沒曾想到,他們的對話被韓沁聽到,更沒有想到他們視如親妹的女子竟然對僅認識三天的一個人動了真感情。他們在韓沁的威脅下放走了何顯羽,但是他們並不甘心,於是趙偉名去追討何顯羽,而如影則負責纏住韓沁。在爭吵扭打中,也許是誤傷,也許是意外,總之韓沁不幸死去了,害怕、心痛、懊惱……但是如影很快恢復了冷靜,同時他更想到一個獨吞財富的辦法,那就是詐死。於是他殺了經常服侍他們的一個人,並將自己的衣服換到他的身上,做好這些以後,他點火燒了宅子,自己則拿着八卦羅盤逃離宣文山。”
陶彥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隨老爺,繼續開講:“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從此以後他改變了摸樣,過起了隱居生活,同時他也不忘去尋寶,他以爲憑他的才智,得到財富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他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能力,十幾年居然都沒有破解這八卦羅盤的秘密。眼看着當初帶出來的錢越花越少,他也是越來越急迫。”
“恰巧這個時候,大約兩年前,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當初的何顯羽居然就生活在他的身邊,這又燃起了他的希望。雖然還沒有得到財富,但他已經胸有成竹,所以他開始大手大腳,開始張揚。他的這一舉動卻招引來了以爲他已死的趙偉名,趙偉名氣憤他的背叛,向他報復,他很巧妙得以八卦羅盤爲誘餌要求趙偉名和他合夥。趙偉名已經上過一次當了,這次自然不會全信,那天他又向如影索要八卦羅盤,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偷走了八卦羅盤,趙偉名在衝動之下殺死了看到他摸樣的丫鬟和僱工。如影則藉機除掉了趙偉名,故技重施,再次金蟬脫殼。”
陶彥環視了一週,最後視線落在隨老爺身上,很紳士地一笑,“如影先生,不知我說的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隨幻藍拼命拽着隨老爺的衣袖,死活不相信這是真的,她哭着,喊着,“爹,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告訴女兒這不是真的?”
“藍兒,對不起!”隨老爺撫摸着隨幻藍的頭髮,語重心長的說道,“爹也是不得已。”
他將隨幻藍拉開,冷冷着陶彥,雙手鼓掌,算是承認了陶彥說的一切。“精彩!真是精彩,好像你全看到的一樣。”
“哪裡,班門弄斧而已!”難得陶彥謙虛了一把。
“那天趙偉名殺了人以後,一時驚慌,我則趁機上前殺了他,就像當初一樣,點了火企圖矇混過關,一方面可以利用你陶彥,一方面可以擺脫些許是非。”隨老爺一點沒有覺得不妥,反而坦然笑了起來,“你怎麼猜到的?”
“第一次來宣文寺的時候,韓天菱與韓沁死於同一天,我就猜測你是個強盜而不是救人者,幻藍說是你救了身上帶有八卦羅盤的人根本是謊話,所以我也曾懷疑是幻藍對我撒了謊。”陶彥很抱歉得望了一眼隨幻藍,接着道,“後來聽孫伍講了二十年的事情,孫伍看見隨幻藍又覺得面熟,更讓我確定你是強盜的當家之一。但最關鍵的,還是你的名字,聽了如影的名字以後,我就確定隨形隨老爺你就是如影了,趙偉名不過是個煙霧彈而已。”
“名字嗎?”隨老爺一皺眉。
“沒錯,如影隨形,真不知道你是太過自大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寓意,你竟這麼大膽的用了隨形這個名字。”陶彥諷刺了一下,“當看到你墳裡的屍骨時,我就想,既然當年你可以詐死逃跑,那麼如今爲何不可以呢?燒屍這種方式既可以是報仇也可以是掩人耳目啊!有誰會想到死人可以殺人,你正是巧妙得利用了人的先入爲主。”
“另外,還有一點。”不待別人說話,陶彥繼續道,“就是隨幻藍。”
“我?”隨幻藍不解。
“沒錯,你當時說你暈倒了?”
“是啊!”
“面對一個暈倒的人,兇手居然什麼也沒做,放任你在哪裡,這不覺得很奇怪嗎?既然已經殺了三個人了,怎麼還在乎多殺一個,除非另有原因。”
“原來如此!”隨老爺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陶彥話音一轉:“不過,有一點我還需請如影先生告之。”
“哦?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隨老爺譏笑。
“當然,爲什麼你要立一個名叫‘韓天菱’的牌位?”
陶彥剛發問,一直沉默的空放大師卻說話了,“因爲沁兒名叫韓沁字天菱,一般人不知曉,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所以,你從二十年前便知道如影還活着,閉不見客也是這個原因?”我脫口問道。
“是,如果不是因爲知道如影和趙偉名還活着,我根本也不會活到現在,早就追沁兒而去了,也是因爲放不下這祠堂裡的秘密,所以我一直活到現在,一方面我要對得起沁兒,一方面我又要防止他們找到財富。雖然我礙着沁兒不能殺他們,但是我也決不能讓他們得逞。”空放大師漸漸從剛纔的狀態恢復了平靜。
“你早就知道空放大師不是兇手是不是?”我狠狠掐了陶彥一把,這個討厭的傢伙,連我也瞞着。
陶彥面帶疼痛之色,“也不是啦!之前我也曾懷疑過空放大師的,只不過在聽了空放大師的名字以後,我就知道兇手一定不是空放大師!”
“又是名字?”
“‘空放’,一切皆空,放下過去。”陶彥慢條斯理得解答着我的問題,“大概空放大師的師傅是知道這一切的,他希望空放大師可以看破這一切,所以纔會給當年的何顯羽取名‘空放’。”
“沒錯,當年我回到這裡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師傅,是師傅解開了我的心結,這也是我二十年來一直在寺中的另一個原因,報答師傅的再生之恩。”
“解惑解完了嗎?”在我們沒有注意的時候,隨老爺掏出一把手槍指向我們。我知道這手槍的威力,有點害怕,順勢移步到陶彥身後,似乎那裡能給我安全一樣。
“所以我要謝謝你給了我機會。”隨老爺很是大言不慚,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爹,你要做什麼?”隨幻藍趕忙攔上前去。
“藍兒,你站到一邊去!我不能讓我二十年來的心血白費!”隨老爺惡狠狠地說道。
“說,密室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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