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會講中文。”白衣人說話很生拗和那些金髮碧眼到鎮上收購材料的外族商人一樣。不過白衣人卻和本地人長得一樣,擁有黃色的皮膚,黑色的眼睛,只是他的臉色很蒼白。
“中文?什麼中文?”凌風疑惑,這個白衣人所說的他一點都不明白。
白衣人聽了之後,並未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算是迴應。然後就開始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凌風。
凌風剛從湖水中出來,一陣微風吹過,再加上被白衣人的目光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驟起。凌風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就像鎮上貴和樓的那些員外爺一樣。
“什麼東西?焦了!”白衣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凌風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回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頓時恍然大悟。
“我的魚!”凌風來到烤架前,一把拿起串魚的燒烤棍子並舉在自己的面前仔細觀看“還好!還好只是魚鰭烤焦了,看樣子魚也熟得差不多了。”在飢餓的驅使下,凌風一口咬在魚身上,剛從烤架上取下的魚,總是會殘留火焰的炙熱。燙得凌風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肉,就又將魚重現放在自己的面前,小心的吹了起來。
感受到有人注視着自己,凌風才意識到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裡。轉頭看向湖邊的白衣人,白衣人猶如偷看美女洗澡被抓着現行般,連忙轉過頭看着湖面。凌風看到白衣人頸子上的小包,正一上以下的動着。凌風不止一次疑惑爲什麼那東西,只有成年男子有而女人和小孩卻沒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肯定想吃魚,就如貴和樓那些色鬼想吃到後院的月兒姑娘一樣。
凌風這才仔細觀察白衣人,此人雖然衣着奇怪,不過好像也並不是什麼壞人。索性坐到白衣人身邊,將魚一分爲二,大大方方遞給白衣人。
“來,大哥,我爹告訴我,好事情都要見者有份,這份給你。”
白衣人有點不好意思,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向小孩要東西吃。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跟小媳婦似得,拿着,吃完了潭裡還有。等會兒,小爺我再去抓上幾條,管夠!”
白衣人被這麼大小孩的豪氣給感染了,正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餓了幾天了,反正就一個字“餓”。
“謝謝!”
凌風擺了擺手,繼續享受着手中的美味。
“小兄弟,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你可是問對人了!蜀國,臥龍鎮,臥龍湖邊!”凌風自然得意,這是自己在鎮上貴和樓聽說書的老先生說的。難得有機會賣弄一下自己的見識廣,那必須表現一下。
“蜀國?”白衣男子疑惑,自己不會是通過蟲洞穿越到歷史上三國時期的蜀國?白衣男子繼續從側面問道:“那蜀國的國君是不是姓劉?”
“姓劉?”凌風對於這個還真不是很瞭解,不過蜀國國姓是“黃埔”那想必國君也是這個姓了。“這個,好像是叫黃埔什麼來着!”
“哎,管他姓什麼,我叫凌風。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我啊!呵呵,我叫龍九。”
“龍九?難道你上面還有八個哥哥姐姐?”
“這個——算是吧!”
“真羨慕你,那麼多哥哥姐姐。哪像我,我家就三口。我爹,我,還有就是花將軍。”
“花將軍?”
“一頭偷吃不幹活的大肥貓!”
傍晚,凌風將這個明顯有傷在身的病號龍九帶到了自己家中。安置好龍九之後,凌風在他驚訝的目光下扛着兩百多斤的柴火到鎮上去換了一袋米回家。順在在回來的路上打了兩隻野雞,傷員總是要補的。幾天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鐵,相互稱兄道弟。唯一樣凌風不安的是自己那上山去尋找大舅的老爹,已經三天沒有消息了。直到第五天,自己的大舅倒是回了家。帶了自己那不負責任的老爹一句口信,“七日內,我不歸家,你就自己謀生去吧!”
剛聽到口信的時候,凌風還是和那老爹一樣,沒心沒肺的說:“好啊,本小爺,早都想離開這個破地方了!”不過每日夜間,凌風都會看着門外,期待着,期待着……
“小凌風,在這裡已經打擾你十來天了。我的傷也養好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坐在石凳上,龍九拍着凌風的肩膀。
“走吧!走吧!你們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就我們小孩好欺騙。”凌風有些失落,自己相依爲命的死老爹,沒見上一面就自己走了。
龍九看着凌風,經過十來天的接觸,發現這小孩挺俠義的。不但出手救了自己,而且還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這樣的人很單純,將來走上社會難免不受人欺騙。
“對了,組織上給了我一套備用智能輔助系統,讓我交給新進的成員,我看着凌風挺不錯,不然就將這東西送給他吧!”尋思完,龍九就從兜裡取出一顆透明的水晶球遞給凌風。
“凌風,這是我們那裡最先進的一種幫助人類成長的輔助工具,不過這個東西植入到你的體內之後只有身體各項機能達標之後才能啓動。至於它能幫助你什麼,將來它會主動告訴你。來,將右手伸出來。”
凌風伸出右手,龍九鄭重的將水晶球放在了他的小手心。水晶球在接觸到凌風手心之後,就快速的旋轉,一股錐心的刺痛從手心傳來,不知何時凌風就暈死過去。暈死前還咒罵這個龍九幾千遍,逗得龍九哈哈大笑。
凌風再次甦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翻開自己的手心,尋找那個讓自己疼得死去活來的罪魁禍首,不但沒有找到,而且連一點傷痕都沒有。“難道我是在做夢?”在院子裡轉了幾圈也沒有看見那個自稱是龍九的人,唯獨家裡的種種跡象表明這人確實存在過。
凌風坐在院子裡很迷茫,他的瞳孔漸漸的渙散,迷茫漸漸吞噬着自己。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將來能做些什麼?要做什麼來養活自己?自己那該死的老爹去了哪裡?對了,老爹去了哪裡。鎮上的大舅應該知道,看來是時候去鎮上問問清楚了。來到院子,凌風捆了一捆柴,走到院子大門前。回頭看了看這個自己生活了七年之久的地方,轉過身大步的向着臥龍鎮的方向走去。
一陣風吹過,院子裡十分冷清。沒過一刻鐘,凌風大口大口的喘氣,回到院子裡,喝了一口水。
“差點忘了,還有花將軍這貨了,爹走了,不要我。我可不能,像他丟我那樣將花將軍給丟了。”在屋裡,院子裡找了半天。也不見這隻肥貓的蹤跡。“哦,對了,肯定在這裡!”凌風來到柴房前,蹲下身從木柴縫裡提出一隻正在睡懶覺肥貓。
“我靠,你偷吃什麼了?肚子這麼圓,不知道還以爲你懷孕了。”凌風將其抱在懷裡,拍打了一下肥貓的屁股。“作爲一隻公貓,你能肥成這樣,這世上怕也沒誰比你更強悍了。”
凌風走出院子的大門,腳步再次停頓了。“走吧,總有一天,還會再回來的!”
來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凌風右手搭在肩上扛着一捆兩百多斤的木材,左手抱着花將軍。這樣的情景在鎮上的人,已經見慣不怪了。不過還是有些外來人,投來異樣的眼光。凌風在尋思了一下自己接下來,首先是將木材送到貴和樓換幾個錢,在美美的吃上一頓,再到自己那便宜大舅家過上一夜。
傍晚,凌風如期的來到自己的大舅家。進屋之後凌風發現,大舅舅娘都換了一套新衣服,而且家中添了不少新傢俱。“難道這好吃懶做的大舅,真發財了?這肯定跟,父親的消失有關係。”凌風的出現讓大舅朱元給下了一大跳。朱元,人如其名,長得像頭豬,人也比較圓。
“小風!我的侄子,你可終於來了。”
“舅,我爹到底去哪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凌風直接了當的,道明自己此行的目的。
朱元拉着凌風的手,來到自己家的屋裡做好,然後喝了一口茶。
“這事說來話長,你聽我一一道來。”
“這半月前,我欠下了賭債,你知道你大舅也沒什麼錢,治好……事情就是這樣了。”
朱元從頭到尾,一共說了兩個小時。凌風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主要是講的大舅在深山找藥材遇到了一頭猛獸,然後被猛獸抓回老巢。還好在猛獸將要把自己當早餐的時候凌風的爹——凌雲出現了,並把他從危難中解救出來,強調着自己從猛獸的老巢附近採到幾株靈藥,然後到了鎮上換了些錢財,而凌風的父親稱自己有事要去解決。然後就是一些交代如果七天之後自己還沒回來,就要自己去另謀它路,不要去尋找自己什麼的。
凌風看着大舅閃爍的目光,肯定有事瞞着自己。夜間,凌風藉着月光來到,大舅的房門外。
“相公,真把凌雲交代你的事情告訴給凌風了?”一個嬌而媚的聲音,在房中想起。凌風知道這人是大舅前不久納的小妾,曾經是貴和樓後院的。在心裡琢磨:“看來,大舅真的有事情瞞着我。”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告訴這小子,這幾株藥是他那老爹,給我讓我賣了,然後替他照顧這小子的佣金的。”聲音暫作停頓,響起一聲**“我養他那麼個小子,還不如多養幾個像你這樣的小娘子!”
“哎呀,老爺你好壞?還想養幾個,人家不理你了。”
凌風在窗外,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拳頭。自己的父親不但救了他,他竟然如此對待自己,凌風真想進屋掏出那人的心看到底是不是肉長的。就在此時,一雙充滿老繭的手,拉住了自己。凌風轉過頭,這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臉。
“風兒,你舅他就是利益薰心,其實他並不壞。求求你放了他。”凌風的舅娘,對待凌風如待自己出生那般。凌風沒有母親,只有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才從舅娘身上感受到那濃濃的母愛。
“舅娘,像他那樣的人,值得麼?”
“這沒有值不值得,而是命!舅娘也只能認了。”凌風不知道舅娘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是真心對待自己的人。舅娘沒有多說,而是從懷裡摸出一個荷包,遞到凌風手中。
“好孩子,這是娘平時攢的一些私房錢,雖然不多,你拿去用吧!”
舅孃的錢自己並沒有拿,既然讓自己知道了真相,再讓自己呆在那個地方是不可能的。深夜凌風走在大街上,身上穿着一件破爛麻衣,花將軍尾隨着他。寒冷的風吹來,難免有些淒涼。凌風在一個屋檐下,找了一堆稻草將就的坐下。花將軍感受到主人的失落,在凌風的腰上蹭來蹭去,似乎在安慰這凌風。凌風一手將花將軍抱在懷裡,如此兩個彼此依靠的心靈在寂寞的夜裡相互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