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貴和樓聽書

凌風笑着點了點頭,貴和樓聽說書,能聽到不少關於仙人的故事。貴和樓是臥龍鎮最高的建築。四層古式古木塔樓,樓中是觀臺格式建造,三層的觀臺環壁而上,而底層中間是一個舞臺。精緻的雕木門窗,各式各樣的動物,仙鶴白鷺,龍鳳呈祥,更有一些從未見過的奇珍異獸。

貴和樓前院乃是飲茶閒聚之地,而後院則是鶯歌燕舞風花雪夜的場所。

二人來到貴和樓時,恰逢說書人說書時刻。不過今日說書的人,並不是往常的那位老先生。而是看上去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的書生,此人身着白衣,右手拿着一把摺扇,他來到臺子中央,拱了拱手。

“各位親愛的臥龍父老鄉親,大家好。本人柳清澤,臥龍本地人。這次回鄉辦事只因身上盤纏所剩無幾,借這個機會跟大家講講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各位父老鄉親,喜歡聽些什麼,你們喜歡聽什麼大家說說。”

柳清澤開場自說自道,酒樓的氣氛瞬間活躍了不少。

“你是臥龍鎮人?我們怎麼沒見過你呢?”幾個二十多歲的混混吼道。

“對啊!冒牌的吧!”

柳清澤向前走一步,表情瞬間洋溢着懷戀神情。

“本人確實是臥龍鎮人,大家不認識我也是正常。只是這其中的曲折,大家就有所不知了。柳慶元大家知道吧?”

“柳慶元?難道是百多年前高中狀元的柳老?”一個身着錦緞的中年人問,中年人一發話周圍一種無形的氣勢使原本熱鬧的酒樓瞬間安靜。

“正是。”柳清澤一聽,一語定音。隨即又說道

“柳慶元乃是在下的曾祖父,所以在下也算是臥龍鎮人。”

衆人瞭然,柳老在臥龍鎮的時候聲望極高。雖然其已經遷居京都多年,他的聲望依舊存在。

“柳老還在世?”錦緞中年人繼續問道。

“曾祖父去年去世了,在下正是受他老人家之託代他回臥龍鎮來看看。”柳清澤臉上顯露出悼念之情。

“不對啊,如果柳老去年去世,算上來他就活了百五十歲,這不可能啊!”衆人先是惋惜,後是疑惑。

“這大家就都有多不知了,大家可信這世上有仙人的存在?”

衆人一聽,頓時精神抖擻。凌風三人聽到此處,更是格外認真。

“曾祖父他老人,在年輕時結交了一位至交好友。後來這位好友舍盡萬貫家財,到處尋仙訪道。當他最潦倒時,只好找到曾祖父藉以文銀三千兩。你們都知道我曾祖父兩袖清風,哪來那麼多錢借與他。”

“是啊,柳老出了名的廉潔,除了他的官服,其它每件衣服都打過補丁的。”

“是啊!那年我爺爺爲了感謝他,送的幾個自家的雞蛋他都沒要。”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附和道。

“你們可知我曾祖父,後來這三千兩是借了呢,還是沒借呢?”

“這個……你曾祖父既然沒錢,那肯定是沒借了。”幾個市井混混胸有成竹,畢竟三千兩文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你就錯了,曾祖父待這位至友十分信任,最終還是借給了他文銀三千兩。”柳清澤十分自豪,畢竟祖父的作爲確實讓作爲後輩的他敬仰。

混混們被反駁了,感覺自己臉上過不去,繼續追問:“你不是說你祖父不是清官麼?他哪來這麼多錢借給別人,三千兩,你以爲是三千錢啊。除非你曾祖父把老婆女兒賣了,否則哪來這麼多錢?大家說是不是?”

隨行的幾個混混,附和道:

“是啊,肯定是這樣。”

“他老婆,女兒肯定水靈着呢!”

“不知比後院的,月兒姑娘怎樣!”

“那肯定水靈多了,啊哈哈……”被反駁的混混繼續補說道。

柳清澤一聽,也大概明白幾個混混所說的月兒姑娘是什麼人物。他眼中殺機一閃,又或是想到了什麼也就釋然了。

“這位仁兄,你的老婆女兒能賣幾個錢?可否賣得出三千錢?再說了某家曾祖父豈會是你一般粥妻易女之徒可以想象的。哦,對了像您這樣的人才,很難娶到妻子了吧。”柳清澤笑着回道,三兩語就把混混說成賣妻賣女的人渣,而“人才”的聲音格外的重。

“你找死……兄弟們給我上,打死這小子。”

幾個混混一擁而上,將柳清澤圍在臺上正準備動手。錦緞中年人的隨行,準備出手相助。他擡起右手微微的搖擺了一下,隨行之人隨即退下。

凌風幾人看見上臺去鬧事的幾個混混,正是以前在集市上欺負林有才的那波人。

凌風正在思索要不要出手相助,卻見臺上幾個混混被書生模樣的柳清澤一下一個的踩在腳底。混混們不時嘴裡還在“哼哼唧唧”,柳清澤左腳微微一躲,幾個混混猶如死狗般被踩在腳下。

“打得好!”“好!”“敢辱罵柳老,打死他們。”茶樓裡不時傳出好陣陣叫好之聲,柳清澤再次拱起雙手四處說。

“謝謝大家對曾祖父的厚愛,謝謝……”柳清澤邊道謝邊向四處鞠躬,每鞠一次躬,他腳下的混混全身都會顫抖。

“對了,那柳老哪來的錢借給好友呢?”關於混混鬧事被柳清澤三兩下解決,衆人都明白這柳清澤不簡單。但大家更關心的是剛纔講的故事,畢竟來這裡都是常來聽說書。他們最恨的就是聽書,只聽到一半,而具體精彩請聽下回分解。

“當時曾祖父找到南嶽城大賈,只是一句話便從他那借來三千紋銀,那位大賈連欠條都不要曾祖父寫。”

“是啊,憑柳老的爲人,就算找我借我也會借給他。”其中一人慷慨的說,很多老一輩的人也有同感,而他旁邊的人卻鄙夷道“我說,王麻子,你有那麼多錢麼?即使有錢你也都會花在後院姑娘的肚皮上吧!哈哈哈……”

“我……我是說我要是有那麼多錢,我這不是沒那麼多錢麼?”王麻子服輸的表情,逗得大家哈哈一笑。

“那後來呢,那借錢的人怎麼了,還錢了沒有?”有人關心道,畢竟這三千兩不僅關係到錢還關係倒柳老的名聲。

“肯定沒還,那人都已經窮到那樣地步了。”理所當然的附和道。

大家聽了解說,也就相信了三分,但還是想聽柳清澤親自承認。

“大家說得對,那人借錢以後一直都未出現過,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曾祖父爲了償還富賈的錢,四處拼搏。雖然那富賈並未催過賬,直到三十年後曾祖父將欠債籌齊之後,而那商賈卻沒了蹤跡,曾祖父積勞之下,重病不起,連京裡的太醫都搖頭了。”

“不對啊,那柳老怎麼活到去年的呢?”聽書的人一人迴應道。

“對啊?”

“你們知道我曾祖父將要去世之前,發生了了什麼事情麼?”

“太醫院都搖頭了,那除非是神仙……”

“對,神仙,肯定是神仙。”

柳清澤看見大家都聚精會神的聽着“不錯,確實有一位神仙出現了,你們可知他是誰?”

“不會是當初那位借錢的好友吧?”凌風很快的回答道。

“不錯,這位小兄弟非常聰明,猜的不錯。確實是那位已經消失三十多年的好友。”

“那你們怎麼知道是那位借錢的好友呢?畢竟三十多年人都變老了。”一人不解。

“呵呵,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那位好友不但沒老,反而年輕了幾十歲。畢竟仙人的壽命不是我們凡人能比擬的。這位仙人給我我祖父一葫蘆藥一共三顆,服一顆可延壽一甲子。曾祖父服了一顆,他的病馬上就好了,而且人也年輕了幾十歲。”

“那神仙呢?他後來去哪了?”有人好奇的問。

“後來那好友御劍而去了,至於去哪了?我只能告訴你們那是雲外雲,山外山了。”

“那藥呢,不是有三顆藥麼,柳老吃了一顆,應該還有兩顆?”

“曾祖父醒後說這神丹妙藥雖好,但卻是禍不是福,就將其貢獻給皇帝了。後來那神丹進宮以後,皇帝和神藥都被人給劫走了。這也是當今皇上當年,還未成年就繼位的原因。”

“哦……”衆人明白原來當今聖上繼位還與柳老有關。

“你們還想聽些什麼,只要我知道,定會講給大家聽聽。”

凌風站起來搶先說道。

“你跟我們講講如何尋仙訪道的事情吧!”

“這個……”柳清澤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看着大家都默認着這個問題。“這位小兄弟所說的,我也並不是很清楚。如果凡人若是知道以後都去尋仙訪道,那這世界上神仙也就不得安寧了是吧。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跟大家說說”柳清澤喝了一口茶,開始闡述

“話說,尋仙訪道必須要有兩個基本條件。這其一呢是仙骨靈根,其二則是仙緣。首先我們先講講這仙骨靈根,這仙骨靈根就是講的一個修行者資質。舉個例子,這仙骨就像練武的根骨一樣,根骨好的練一遍就能達到根骨差的練十遍百遍。而靈根這東西就就像練武的人聰慧的程度一樣,能根據自身去感應相關功法以及與天地靈氣溝通的程度。一般來說仙人都有仙骨靈根,是不是所有仙人都有仙骨靈根呢?那也不一定,仙骨靈根越好的在修仙路上就走得越遠。那是不是凡人都不能修仙呢?這也不是,這就涉及到仙緣二字。這世間最難確定的就是仙緣,沒有仙緣縱使仙骨靈根再好終其一生也只是一個凡人,而若是凡人仙緣逆天亦能鯉躍龍門,白日飛昇。說道仙大家都認爲仙人是和藹可親,其實……”

夜幕降臨,茶樓里人不少反多。都圍着說書檯,津津有味的聽着。

“今天天色已經不晚了,就到此爲止吧。謝謝各位鄉親父老的捧場,有錢的呢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說完之後,部分人才恍然大悟,這貨原來就像街頭賣藝的一樣,是爲了錢。大家轟然而散,只有少數幾人柳清澤給了些賞錢,其中錦緞中年人給了一張銀票。

凌風感覺今日真是不虛此行,居然能聽到如此多關於仙人的故事。什麼御劍飛行、駕馭仙鶴,飛翔於九天之上,各式各樣的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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