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起來!你先起來!”凌風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給自己下跪的,看着這王翠翠蒼白的臉色,估計今天也是被嚇得夠嗆,連忙扶起她。
“多謝,小恩公!”
扶起王翠翠之後,凌風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輕輕一碰,還有一點疼。“嘶……”難道自己做夢被打了一耳光,還在現實中發生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王翠翠看着凌風疑惑的臉色,自己也有些疑惑,但是看到凌風觸碰着自己的臉,還不時的咧嘴時,就有點不好意思了。王翠翠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蓋着那畜生的衣物。看到自己身邊有個人,還以爲是那畜生想也不想,就是一巴掌賞了過去。當時就決定自己先去找剪刀瞭解這畜生,然後再自殺。來到門口卻看見畜生已經躺在地上毫無生機時,才發現躺在牀上的卻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毛孩兒。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小男孩肯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於是換了一套衣服在牀邊候着。
凌風起身來到鏡子前,從鏡子中看了看自己的臉,一個鮮紅的巴掌如此的醒目。“我靠,還真有?”凌風對着鏡子,仔細的看了看。
“小恩公,謝謝你救了我。”王翠翠來到凌風面前,嬌滴滴的做了一個萬福,奈何凌風只是一個小毛孩,要是換成是高元寶的話,他就不會再糾結是先解決麻煩還是先享受美人兒了。
凌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思索着女人真是麻煩。
“好了,好了,才走了這麼幾步,你都已經道了三次謝了。還有我叫凌風,凌厲的凌,玉樹臨風的風。”
“恩——凌風,這個畜——人死了,官兵會來的。要不您先走吧!”王翠翠不但人長得美,還有幾分良心與聰慧。一句“您先走吧!”而不是“您先逃吧!”即給了凌風離開的臺階,也有意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凌風正想說些什麼,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一羣官兵衝了進來,將二人圍住。看來高元寶的狗腿子,發現異壯已經向官府舉報了。如果光是自己一人,那還好說。要是官兵不聽解釋,自己單槍匹馬殺出去應該不是難事。如今多了一個王翠翠,怕是事情沒那麼簡單了,自己帶上她,肯定衝不出去。自己若是跑了,她肯定會被官兵拿來頂缸。再說了,這高元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是死有餘辜。就相信一回,這天地間還有王法吧!
“你二人,涉嫌謀害人命,還不束手就擒!同我等回衙門,交由大人處置。”
凌風二人並未做抵抗,直接被人押走。
臥龍鎮衙門之後,凌風二人直接被押上了大堂。“升堂”這隻在貴和樓說書老者,語言描寫過。如今也有機會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升堂。凌風好奇心十足,左右觀望。
衙門兩邊各站着六名衙役“升堂!威——武——”衙役們還真將戒棍在地上弄得咚咚響。
“堂下,下跪二人,你倆可知所犯何罪?”
“我二人,無罪!”凌風大聲回答。
“大膽!”驚堂木重重的一拍。“你二人通私下通姦,被高元寶撞個現象。你二人居然不聽勸阻,反怕事情敗露將其殘忍殺害!”
在場的衙役們,一聽自己頂頭上司給兩人扣的帽子,都強忍着爆笑的衝動,幾人臉上盛是滑稽。七歲的男孩和人通姦?說出來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縣老爺信了。還好這只是內部升堂,只有衙門內部人員,要是公審豈不讓民衆笑掉大牙?
到這時,凌風才明白。這所謂的王法的確是公平公正的,不過它總是會站在有錢有權有勢的那一方。
“你二人若無異議,就暫且關押?”
不等凌風二人多說,縣官就開口命令道:“押下去,好生關押,”
臥龍鎮衙門,內堂來,張良漢,其貌一副員外像,臉圓,頸粗,腰腿粗,其最大的特點是三層下巴,其貌若一尊彌勒佛,其心卻是隻爲金錢開。今天他有兩件高興事,其一是南越城的高大郎給自己送來了三千兩,只爲將今日被抓的凌風王翠翠二人判成害死高元寶的罪魁禍首。人證、物證,都是高大郎提供的。只是這個通姦罪是自己按上去的,一石二鳥之計,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智慧,這第二件高興事,就是從囚犯凌風身上搜出一百兩銀票,比起高大郎的禮,這個是輕了不少,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說了這一百兩銀票也不算蚊子大小,最起碼也能算個蒼蠅大小。而令自己不開心的就是外面的刁民,自己費心費力的“爲民除害”。這羣刁民居然搞了個什麼聯名上書,要求自己重審此案。張良漢將煩惱拋至腦後,想到自己今天的收入不禁笑顏開。
南嶽城,東部的一所豪宅內。一個刀疤臉,橫眉怒眼,凶神惡煞的人,看着手中的一張紙條。看完之後,手重重的桌子一角上一拍,精美的金絲楠木桌一角直接被其拍在地上。
“廢物!簡直TM的飯桶,一個七歲的孩童居然和人通姦!這樣的理由也能想得出來?真TM不知道這頭豬的腦袋是怎麼想的。”高大郎氣急敗壞,自己爲此案已經準備好了人證物證,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將二人關押起來,併發配邊疆,到時候路上再隨便做點手腳也就解決了。可沒想到,那臥龍鎮的飯桶縣官居然給自己捅了如此一個大簍子。
“來人啊!”
“老爺!”
“你去準備黃金千兩,去找幾個江湖高手,務必將凌風還有那個王翠翠二人,給做掉。爲我那可憐的寶兒陪葬!”
“是!”
臥龍鎮,牢獄內,牢頭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高元寶是臥龍鎮的一大禍害,如今老天開眼,終於派人將其給收掉。可奈何爲民除害的英雄現如今成爲階下囚。而自己這把老骨頭,只能動用自己最後的一點職權,將二人關在一個乾淨而清淨的牢房裡。
凌風枕在王翠翠的大腿上,安靜地睡着。最近一段時間凌風,總是會無緣無故的瞌睡。而瞌睡醒了之後,凌風總是覺得自己變化巨大。列如空中蚊子飛行的軌跡,蚊子那細長的腿,薄如輕紗般的翅膀,還有那隻形如針管的吸管,只要自己想看,這些在自己眼中可是一清二楚。
王翠翠看到自己的恩人,倒在一旁呼呼大睡,小心翼翼的將他的頭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期望着他能睡得安穩些。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睡着,看來他還真是一個無憂無慮長不大的孩子啊!看着他的臉龐,小小的年紀眉目清楚明亮,棱角分明,將來定會成爲偏偏佳公子,“如果救我的不是現在的你,而是將來的你,那該有多好啊!哎,妾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再次看着懷中的人兒,他如此年輕,卻爲了自己,葬送了美好前程。早知如此,當時自己就不該呼救的。
“不,如果不呼救我還能遇到你麼?”“哎,遇不遇得到那又如何,至少你還能活着……”隨着時間的流逝,王翠翠的思緒越飄越遠,飄到那傳說中的桃花源,一對璧人相互依偎,如此時一樣,永遠長久……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掉在凌風的臉上,凌風轉醒。看着抱着自己的姐姐,此刻她臉上洋溢的幸福的微笑,這笑是如此的美好,這是凌風第一次見,王姐姐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看來人沒事,還是要多笑笑,至少笑一笑十年少。
“噗,噗”兩根銀針,從牢房的縫隙中向着凌風二人噴射而來。凌風瞳孔一聚,飛針以猶如棉花從空中飄落的速度向自己和王姐姐射來。凌風很疑惑的將兩隻飛射接到手中,把玩了一番,又將兩個飛針原路射了回去。
“呲呲”飛針入骨的聲音向起,牢獄外飛針的使用者——江湖人稱:奪命追魂針的趙六還未弄明白自己的飛針是如何反射回來的,就已經莫名歸西。情報上不是說對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和一個一身蠻力的孩童麼?
臥龍鎮集市上,今天鎮上比往日都要熱鬧,具體原因不是今天是趕集日,而是大家都在商量一件大事。一名中年錦衣男子坐在街道邊的茶桌上,細細的品着茶。這人正是那日在貴和樓二樓包間聽柳清澤說書的中年人,
路人甲:“你們可知,最近鎮上出了一個大英雄。”
路人乙:“這哪個不知道?人家七歲就能爲名除害了,想想我們七歲的時候,不知道在那個凼凼裡和稀泥呢!”
路人丙:“說來也好笑,這張良漢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錢,居然聽金主的意思給人家安了莫須有的罪名!”
錦衣中年人:“幾位鄉親,鄙人對你們剛纔所說的故事比較感興趣,不知幾位——”
幾人一聽自己的談話被人偷聽,這世道不安,若是被有心之人記住了,那可就着了。
錦衣中年人看,這幾人的表現推脫,於是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
錦衣中年人:“鄙人呢,是一名故事收集愛好者,平時就喜歡收集一下稀奇古怪的故事。你們剛纔所談的故事,我非常喜歡。這錠金子就算是酬勞,你們三人誰說多少,就分多少,當然說得多,也就分得多。”
路人甲、乙、丙,六隻眼看着桌上的黃金,直冒金星。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你添點油,我加點醋,他扇點風,一起來點火,把少年郎爲民除害,英雄救美於危難,無恥昏官收人錢財,除害英雄鋃鐺入獄。說得是有聲有聲,恨不得將自己那已入土爲安的老夫子請出來多學兩個詞語。
錦衣中年人聽到最後,狠狠的一拍桌子,一股久居上位的氣勢散發開來,然而卻毫無一往的風度破口大罵:
“混賬!豈有此理!簡直TM的胡鬧!”
嚇得路人甲乙丙先是一驚,然後連連單頭。
“來人啊!擺道臥龍鎮衙門,朕——真要,好好會一會這個所謂的張良漢大老爺!”
來到臥龍鎮衙門,錦衣中年人,支開左右護衛。
“如果天黑之前朕沒出來,爾等持朕令牌,前來營救!朕今天非要看看這個所謂的人民父母官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個時辰後,凌風隔壁的牢房中來了一名錦衣中年捂着自己屁股,趴在石牀上。嘴裡不時喊着“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呵呵,大叔,你都已經在這裡,還談什麼有沒有王法了!”
“你就是爲民除害的英雄凌風吧!”中年男子忍着痛繼續說:“話說王法二字,既然有王就有法!”
“王法?王法還不是站在誰錢多,權大,勢廣的人手裡。”
“你年紀輕輕,別被一時的時世所矇蔽了。王法,是把雙刃劍,在好人手裡就救人,在壞人手裡自然就是害人。關鍵是看這個使用它的人是好是壞!”
凌風低頭一想,這錦衣中年的話非常有理,自己居然無理反駁。
“好一個雙刃劍!真希望每一個使用雙刃劍的人都有一雙慧眼,免得天下窮苦百姓受災。”凌風再次感嘆:“最主要的還是那個將雙刃劍交到誰手裡的那個人,雖然事後能知道這個執劍人是好是壞。是好還好說,若是壞,他給人們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錦衣中年陷入了沉思,看來冥冥之中,自己今天挨的板子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