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表示無言以對,也不再廢話,直接死命掙扎起來。
但是畢竟力量有些懸殊,她的掙扎對江浩波來說跟撓癢癢似的,根本無濟於事,江浩波慢條斯理的脫了外衣,伸手來脫她的,脣瓣也緩緩壓了下來。
這一次,他脣間那種江風獨有的腥味更重了。
真的,原本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當他碰到她的脣的時候,那種熟悉的反胃感又出現了,這一次根本來不及壓制,她也沒想壓制,就直接吐了出來。
江浩波早有準備,及時以輕功彈開了,所以這一次他身上倒是沒弄髒,僅僅之前脫下的外衣倒是被噴上了髒物。但是……看着又弄了一身髒兮兮的沈清安,他簡直都要氣炸了,什麼旖旎什麼曖昧什麼想法都沒了!他現在只想拿刀砍了她!感覺到自己一點衝動都沒了,他簡直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她,尼瑪,如果他以後陽痿了,就全是拜她所賜!
小芙再一次被召進來處理,看着剛換上的新牀單新被子轉眼又被弄得亂七八糟,她也挺崩潰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浩波,她猶豫的道:“公子,奴婢看沈姑娘不像是裝的,她是不是身體有些不好?要不要叫個大夫過來看看?”
大夫?他曾經最恨的就是醫生,所以穿到古代沒有了心臟病後,雖然他身體時不時還會有些小毛病,但是他都是執意不肯再看醫生,但是……看着沈清安再次吐得天昏地暗,他再怎麼心狠,終究還是心軟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給她洗乾淨。”
因爲江浩波討厭大夫,所以船上是沒大夫的,爲了沈清安小命着想,他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讓她這麼一路吐回去,不然估計走不到一半她就掛了。
沈清安再次洗完澡,一點進食的慾望都沒了,對桌上擺的粥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趴到了牀上。
“沈姑娘,還是喝點粥吧?”小芙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沈清安將臉埋進枕頭裡,哼哼道:“哼,喝飽了再讓江浩波強上?我又不蠢。”
後面不管小芙說什麼她都是聲都不吱了,動都不動,連個眼風都不給,執着的喊了她幾遍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後,小芙姑娘也沒轍了,只得忐忑不安的出去向江浩波這樣稟告了。
誰知道江浩波竟然沒怪她,冷笑道:“不用管她,剛好連藥都不用餵了,挺好。”
吐成那個樣子,當然不用喂藥了,就算現在敞開大門讓沈清安走她都不一定走得出去。
不一會兒,船緩緩靠向了岸邊,江浩波根本懶得下船,直接指了個人去找個大夫來。
大夫是被蒙着眼睛綁上船的,老人家年紀有些大,腿腳不便,被嚇得直哆嗦,以爲自己遇到強盜了,不過確實也跟強盜沒什麼區別就是了,見不是劫財,是讓他來看病的,他的心纔算稍微穩了穩。
尤其在看到病人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後,他也漸漸心安了,伸手
探了探脈,心下了然,難怪他們要把他這樣帶過來,這事兒傳出去確實不大好聽,只不知道這姑娘是哪家的閨秀,倒是可惜了。
江浩波冷冷的看着他:“怎麼樣,查出來沒。”
“查……查出來了。”大夫被他陰鷙的眼神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敢問,這位姑娘是您什麼人?”
“關你什麼事?”江浩波哼了一聲,眼神冰冷得有些可怕的盯着他還扣在她腕間的手:“既然查出來了還不拿開你的手?”
大夫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趕緊縮了手,不過想到病因,他還是穩了穩神:“恭喜公子,夫人這是有喜了。”遇着了喜事,他總該開心點,不至於這麼可怕了吧?
“你說什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江浩波額角青筋直蹦,狠狠的瞪着他。
“這……這,這位姑娘沒病,只是有喜了……”夭壽哦,這人太恐怖了!
她竟然有了仇慕遠的孩子!他心心念念,連一根手指都捨不得傷害的朵朵,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未婚先孕,這在現代來說倒也算不上什麼,但在這古代,這是要浸豬籠的!她竟然愛仇慕遠愛到了這個地步!說不出的憤怒涌上心頭,如果仇慕遠此刻在他面前,他就算拼死也要殺了他!
江浩波猛然看向沈清安,吃人的心思都有了,就在所有人以爲他下一刻會直接拔劍砍了沈清安的時候,他定了定神,忽的長長的吁了口氣,閉上眼睛,平靜的道:“開打胎藥。”
“什,什麼?”大夫被嚇了一跳。
“開打胎藥,把這孩子打了,這是個孽種。”江浩波的語氣有一種絕望到死寂的平靜,氣氛壓抑得讓人直覺想逃離。
但是大夫硬着頭皮,還是否決了他的要求:“這位姑娘前些日子似乎中過奇毒,雖然後面解了,但也影響到了根本,她現在體質極爲虛弱,如果貿然用藥……恐怕……”
“恐怕什麼?”江浩波平靜的看着他。
“恐怕會死。”大夫心一橫,索性直接說了。
江浩波渾身一震,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他緩緩的扶着椅子站起來,慢慢走到牀前。
昏睡中的沈清安一臉平靜,小臉蒼白瘦削,曾經紅潤的嘴脣如今有些發白,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只要得到她的人,連她的身體都可以不顧嗎?江浩波感覺一陣一陣的悲傷涌上心頭,那種求之不得的痛苦,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執意要反,拿全族人性命做賭注,換來的卻是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這樣一個結果。
他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表情面對族人,更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來對待沈清安。
她是他的朵朵,他知道,從第一次見面,看着她的眼神他就知道。現代的那個沈萱換了一個人他相信,但是這個沈清安就算改了名字他也認得出來。
可是就算是換了一個朝代,她
的選擇依然不是他。
她愛的,終究不是他。
所有人膽顫心驚的看着他,他的一個決定可能就判決了沈清安的生死,所有人都以爲沈清安今日必死無疑,最終卻聽得他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後極爲疲憊的坐在了牀邊:“保胎藥,去吧。”
那一瞬間,大夫都彷彿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愣了愣,才點點頭,大筆一揮,寫了一張安胎的方子。
擱平日的話,像這種大夫,開了藥方後便是要處死的,但是江浩波現在的樣子太平靜也太恐怖,沒人敢去觸他黴頭,所以帶大夫過來的侍衛便去問小芙該怎麼處置了。
小芙想了想:“放他回去吧,看得出少爺看這位沈姑娘挺重的,給她積點福也好。”
侍衛笑了笑:“這種話,也就只有小芙姑娘說得出來了。”他們都是走刀尖的人,積福什麼的,他們從來不信。
但是因爲小芙是江浩波的貼身丫鬟,所以他們還是信了她的,把那位大夫安然無恙的送了回去,只被恐嚇着不許把船上發生的任何事情說出去。
回到家中的大夫趕緊煮了點安神湯給自己喝了喝,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卻聽得屋頂一聲輕響,他猛然驚醒,想着莫不是白天那些人又折回來殺他了吧?他趕緊往外衝,卻被人拎着脖子提去了一座別院。
難道又是要看病?大夫心中哀嚎,有事說事,別來這招行不行,他老人家心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結果竟然沒有看到病人,他被七彎八繞的送進了別院深處,有個人隔着紗簾與他對坐,低聲道:“老人家,你別害怕,朕……我只問你幾個問題。”
大夫被強行扣坐在椅子上,慌亂的點點頭:“你問你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這人氣勢太強,他根本沒膽子在他面前端坐着,他只想跪下去,五體投地的那種。
“白天你被人帶走了,是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看了什麼病?”仇慕遠眼神微暗,是江浩波嗎,是他病了還是……清安病了?清安肯定嚇壞了,被人那樣擄走,血雨腥風的,她那麼善良,一貫最討厭打打殺殺了。
“我不知道……”大夫想到了臨走前那些人的威嚇,不敢說實話,想着含糊着混過去,這些人看上去比較光明正大一些,應該不會殺他滅口吧?
卻沒想到話音未落,脖子上就橫了一柄長劍,帶他來的侍衛雖然語氣非常溫和,但話裡的威脅卻是赤果果的毫不掩飾:“老人家你記性不好,最好還是想一想再回答。”
“是是是,是我記性不好……”大夫哪見過這場面,白天嚇了一遭,晚上又被人拿劍指着脖子,他膽都要被嚇破了,再不敢投機取巧,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就是這樣子。”
船上。女子。有身孕。
仇慕遠猛的站了起來:“你確定,她有了身孕?幾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