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胥眼睛一亮,找店家拿了個塑料袋,細心的把髮夾從牆縫中取了出來,然後直接將假牆拉了出來。
果然是條空巷子,其實是兩套房子之間過於狹窄的間隙,不是很長,但是很窄,店家說有人卡住應該也是事實,牆上還有一些印痕,但是地上……
有很多腳印,照店家說的,這假牆因爲城管不準,所以他平時都是堵着,有城管來就把它移一下推到巷子裡,那麼可能巷子這一截會留下他的腳印,但是往裡面走,就應該沒人來過,可是……
被陸子胥要求不能進來的蔣琦安幾個站在巷道口拉長脖子往裡張望:“怎麼樣?”
從入口到出口,有幾道零亂的腳印,而且有兩人的腳印非常深,這巷道里沒打水泥,地面是泥沙,腳印陷下去的印子很是清晰,陸子胥小心的避開他們的腳印,走出巷子,四下張望一番,最終目光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港口。
綁匪不蠢,他們一定是跟了沈萱很長時間,最後才確定在美食一條街的這裡下手,那麼一定很熟悉這裡的環境,很有可能附近的人也有參與其中,但是監控上並沒有任何可疑現象,要麼沈萱現在還在這附近,要麼,要將她偷偷運走的辦法,就只有走水路了。
伍薩的幫忙只在於幫他疏通警局,警察會盡力配合他,但是出警是不可能的,畢竟沒有立案,所以他只能讓陳丹和蔣琦安守在巷道兩端,在警方來之前不能讓人進巷道。
陳丹和蔣琦安點點頭,戴朗甚至還把那假牆給移了回去,只留下一條小縫,讓兩人可以隔着小巷相望。
“那我呢?”戴朗有些疑惑:“她倆守這裡沒事嗎?綁匪不會回來吧?”
“沒事。”陸子胥眉心緊皺:“我想,綁匪現在可能已經出了T市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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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萱屏住呼吸,腳步聲在她頭頂走過,然後越來越遠,聽得他們往裡面走了,她果斷的上了樓梯,趁要換班的兩人背對着她在瞎聊,直接快速的跟砍菜一樣,飛快的兩記手刀。
很好,都沒發出聲音。
兩人軟軟的倒地,她從他們身上拿了把長刀防身,現在更確定了她在船上,因爲一出來便聽到了汩汩的水聲。
已經很晚了,除了頭頂照明的燈光外,遠處朦朦朧朧的可以看到燈塔的燈光。
但是要確定自己現在在哪裡還是很有難度的。
她知道去下面的兩個人肯定很快會發現她跑了,所以她沒有跑,而是把這兩人拖到一邊,自己倚着牆站直。
果然,很快便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跑動聲,還有對講機裡傳來的聲音:“好,你們趕緊上去,我們馬上到。”
哎呀失策。忘了這個年代已經可以隔空傳話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動,等那兩人冒冒失失的跑出來後,第一個她直接伸手一勒他脖子劈暈了,第二個因爲第一個被拖過去時橫着倒地,他竟然給絆倒了,這簡直是服了
,就這素質還當綁匪?
既然對手這麼弱,她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撲過去補了一下。
很好,世界清淨了,對講機還在沙沙的響,對方還在說馬上到馬上到,她直接飛起一腳,撲通,掉水裡了。
結果就有人從上面拿刀指着她:“給我站着別動,不然我砍死你。”
“哦。”沈萱站着沒動,但是手也沒有鬆開刀。
結果就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沒一會,十來個漢子直接圍了過來,除了後面有個樓梯可以下到那間封閉的房子外,她已經沒路可以退了。
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似乎是頭頭,歪着頭看着她:“喲喝,小妹子身手不錯吶,還真是看錯你了,一個人竟然撂倒了我們四個!四個!你們這羣廢物!”他作勢踹旁邊的同伴。
沈萱面不改色,冷笑道:“誰派你們來的?你們要把我綁哪去?”
“嘖嘖嘖,誰綁你了?我們可沒綁你啊,你瞧瞧你身上可是一道綁印都沒有的啊!明明就是你自己要跟我們出來玩兒!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
“就是,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門兒的……”
一羣人起着鬨鬧着笑,沈萱環視一遍,略略皺了皺眉。
這夥人只是一羣烏合之衆,不像她之前猜測的是對她父母動手的那羣人。
能殺人於無形還不露聲色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綁了她還讓她跑掉的事情,害蔣玫的和害她父母的應該是同一夥人,所以做法一樣的乾淨利落毫不留情,也絕對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但這羣烏合之衆,根本做不到那種程度。
所以她完全失去了興趣。
“說吧,你想要什麼,誰叫你來的。”沈萱拎着長刀斜倚着牆,看似不經意實則做好了防禦,無論誰想從哪個方向來都別想全身而退。
但是這些人雖然都是一般的小混混,這個刀疤臉男人卻不是,他看出她的防備,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有兩把刷子哎!”他手不着痕跡的往身後擺。
沈萱眼睛一眯,有種頭皮發炸的感覺,直覺不好,她二話不說直接往旁邊一跳。
她的彈跳力不是蓋的,在空中直接往牆上揮一刀,借這彈力身體輕飄飄的往後飄,在落下前深呼吸一口氣,刀疤臉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得撲通一聲。
“她,她,她跳下去了!”
“還不趕緊下去撈!她死了我們就白忙活了!”刀疤臉男人氣極敗壞的踹了同夥一腳,這次是真踹的:“手腳這麼慢,老子手放後面半天了還不知道把槍遞過來,你是死人嗎?”
媽的,果然早該拿麻醉槍出來的,就不信打一槍她還能跳。
往水裡瞅了幾眼也沒看到個影子,黑漆漆的根本沒法找,他氣得踹了船身一腳:“孃的,不是說她是千金大小姐還膽子小嗎?誰他媽給的情報,這也叫膽子小?這也叫大小姐?”
大意了,要不是之
前情報失誤,他哪會把她當個小姑娘給看着,要知道她這麼厲害,他非得把她捆成糉子不可!
沈萱跳到水裡後,差點沒直接沉下去。
水太涼了。
好在剛纔的一番打鬥她身上微熱,腳纔沒抽筋,否則這當口要是腿抽筋了她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她雙腳用力一蹬,浮到水面吸了口氣。
然後就聽得有人跳下來的聲音,她毫不慌張,抹了把臉上的水,眺望了一下燈塔的方向,心裡確認了大概的位置,便沉入水中潛游。
刀疤臉男人等的實在心焦,久久不見迴音,最後等的不耐煩直接自己也跳下來找,找了半個小時都沒找到人,最後擴大了範圍找了一遍,實在是找不着,最後只能上船。
“肯定是死了,這麼冰的水,啊嚏!遭罪!老子洗澡去了!晦氣!”
好不容易搞個單,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黃了,真是氣死他了。
而此時的沈萱依然泡在水裡,是的,離岸邊其實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距離了,但是她抽筋了。
水太涼了,長時間浸泡在水裡的後果就是腳卷筋,一動就痛的要命,不受控制的往一邊扭,然後人就整個往水裡沉。
剛抽筋時她沒有防備,直接沉下去嗆了一口水,但是她立刻穩住了心神,用手劃了兩下,頭伸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再往前遊,而是隨着水在河中沉浮,她絲毫沒理會自己在慢慢往下沉,雙手直接伸下去抓住自己抽筋的右腳。
絲毫不顧及痛不痛的,直接往卷筋的反方向用力一掰,痛的她咬牙,但是她強忍着沒有出聲,掰了一下後她並不停頓,直接伸手划水往上浮,換了口氣再沉下去繼續掰。
來回幾次後,感覺右腳恢復了知覺,她也沒有立即繼續往岸邊遊,而是讓它緩和了一下,等右腳行動自如了,才深吸一口氣往燈塔游過去。
而之前那艘船已經抵達了A市。
經過幾個小時的航行,中間又出了妖蛾子,這次的綁票還跑了,有可能還死了,本來只是綁個人,現在多了條人命在手裡,衆人都有些情緒低落。
不過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很小心的對了暗號才靠了岸,本來風平浪靜的,結果剛下了船,突然涌出一羣便衣警察,水裡還冒出一大堆,把他們一羣人給盡數端了,跑都沒地方跑。
我去,怎麼回事啊,平時這碼頭都沒人來啊!今天真是見鬼了,怎麼突然這麼多人。刀疤臉還在蛋碎,就聽得船上丁丁哐啷一陣響。
“船裡沒有!”警察A在船上叫道。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穿着一件有些皺的襯衫朝他走過去,面沉如水,冷冰冰的道:“你們綁的人呢?”
綁的人……難道是說沈萱?難道這麼大的陣仗,是爲了那麼個小姑娘?當時不是說是個家境敗落了的負二代嗎,怎麼來頭這麼大!
看着凶神惡煞的陸子胥,再想起跳到河裡生死不知的沈萱,刀疤臉腿一軟,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