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將聞言,十餘人竟絲毫不假思索地答道:“願與將軍同死!”語氣中豪情頓現,令葉魄爲之一震。
陳大富聞言,面上露出一絲笑意,當即轉身向葉魄三人伏身跪拜,口中沉聲說道:“陳大富跪請請三位侯爺上奏朝廷,懇請裁撤海都尉!”
衆將聞言,面上頓顯驚駭之色,裁撤軍隊即便是朝廷兵部也不敢隨意上奏,而陳大富此言已經是越權了,牽連甚廣,若是傳了出去在座的海都尉大小將領的悲慘命運將無一倖免。
但隨即,衆將便也紛紛跪倒,異口同聲說道:“請侯爺成全!”
而葉魄三人因對朝廷中的事知之甚少,對此倒沒什麼驚訝之色,只是趕忙將陳大富扶起,
“將軍此言何意?難道將軍方纔所言只是逢場作戲麼?”葉魄故意這般問道。
陳大富聞言,當即說道:“方纔所言,句句乃是在下肺腑之言,斷無逢場作戲之說,在下懇請裁撤海都尉,並非出於私心,而是報國心切之言!”
陳大富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海都尉乃是開國之初太祖皇帝爲抵禦大秦帝國水軍而設,但隨着大秦帝國的水軍的覆滅,海都尉的敵人也隨之不復存在,此時的海都尉空有五萬兵馬,卻在此處坐吃兵餉,空養了五萬百安兒郎而僅僅在此地維持那可有可無的海防安定,陳大富身爲百安之將,又怎能空耗國之財富,而又無所作爲,是以懇請裁撤海都尉令建一支能夠上得戰場爲國殺敵的鐵血之軍!”
葉魄聞言,細想之下,卻與自己今日所提那條件有些類似,只是自己可從未想過裁軍一說,但看樣子若是不裁撤重組便難以使得這支軍隊得以致用,葉魄略一思索後便說道:“好吧!”
此言一出,不僅是衆將大驚,即便是陳大富也未想到葉魄竟這般輕易地答應了,原先準備好的一通慷慨陳詞完全沒有用到,使得陳大富愣在當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過,我這爵位只是名頭上的而已,我乃是魄修,一心只鍾情於修煉之途,而對於朝政之事,我並不想參與!”葉魄緩緩說道。
陳大富聽到此處,心中不免一陣失望,但卻聽葉魄轉而說道:“不過,我那大哥此時卻是貨真價實的朝廷中人,我想,你這個想法可以與他商討一下!至於成與不成,我便無能爲力了!”
陳大富聞言,也只得接受葉魄的建議。
隨即葉魄又說道:“不過此事想必事關重大,將軍須得親自去一趟秀城!”
陳大富聞言,當即點頭稱是,即便是葉魄不說,其也不敢隨意將此事透露給其他人知曉。
心願是否能了尚且未知,但卻是有了一絲希望,陳大富的心情也變得豁朗了許多,談笑之間,酒意更甚,衆人交杯換盞至深夜方纔作罷。
翌日,葉魄再度寫了一封密信交給陳大富,:“將軍,你見到我大哥之後將此信交與他便可!而後便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了!”葉魄笑道。
陳大富異常小心地將密信放好,放入貼身衣物之內,方纔咧着嘴對葉魄說道:“侯爺,你們的船也已準備好了,不知你們打算何時出發?”
葉魄聞言大喜,忙道:“即刻出發!”
待得葉魄親眼見到這艘大船之時,便被其那龐大的船身深深吸引,即便是薛清雨這經常乘船偷跑外出的人,見了這艘船也不禁心生讚歎,只見此船長約百丈不止,船體乃是由輕木打造,此木原產於烈月大陸的紅杉王國,木質輕盈但卻異常堅固,乃是打造船隻的上乘材料,船板之間又以精鐵連接,使得整個船身猶如一個小型堡壘一般固若金湯,高高豎起的三道桅杆足有成人腰身粗細,船頭船尾分別雕刻了一隻碩大的虎頭,屹立在海風之中頓顯氣勢威嚴之狀。
三人見狀,口中不禁嘖嘖而嘆,“將軍好大的手筆,在短短一天之內竟找來如此巨船!”葉魄讚道。
“哈哈哈,侯爺過獎了,這只不過是海都尉早年遺留下來的一隻艦船而已,而今海防無憂,侯爺乘此船而去,也足以抵禦外海深處風暴的肆虐!”陳大富開懷地笑道,笑聲中透着一股得意之色。
“如此甚好,將軍有心了!”葉魄答道。
當下,葉魄三人便告別陳大富,踏上了這艘巨船,開始了外海之行。
待得三人踏上巨船,舒服地躺在柔軟舒適的大牀之上,而至於船的航行速度方向自有人掌握,自己三人倒落得清閒自在。
大海上的航行是枯燥乏味的,整日耳畔充斥的便是海風與海浪之聲,令得三人心中不免煩躁,早先與大海的好奇經過了三日的航行之後已經全然不見,此時的葉魄與徐燁正在自己的房內自顧修煉,在百安多日的繁雜之事令得三人對修煉也不曾顧及,而進難得有了空暇,自是不肯放過這絕好的修煉時間。
葉魄此時的修爲層次爲聚魄精級,魄力修爲的不足令得葉魄在施展破金神印時極爲吃力,更遑論修煉第二印枯木神印了,葉魄深知此乃魄力不足之故,而長久以來葉魄對基礎心法的修煉倒也荒廢了許多,是以此時葉魄趁此之機日夜不輟地加緊修煉魄神典心法。
而徐燁此時雖然也在修煉其基礎心法雙極道,但其心中卻仍是想着自己那雙極劍訣,但此時身在茫茫大海之上,若是使出劍訣,恐怕會毀了這艘大船,是以徐燁有心修煉劍訣卻更加不敢陷衆人的性命於不顧。
反而薛清雨,本就對修煉一事無半分興趣,此時葉魄與徐燁二人勤加修煉,而其更是顯得愈發無聊,一會跑到甲板之上望着那茫茫大海自顧發愣,一會又拽着水手侍衛央其講解海上的一些奇聞異事,但就是不敢去打擾二人的修煉,因其知曉,修煉之時最忌旁人打擾,稍有不慎便可造成心魔入體的危險。
接連幾日的風平浪靜,使得薛清雨覺得赤炎大陸已經近在咫尺,心情也愈顯激動。
這一日,海上倒影浮波,魚羣翻躍;而且空氣之中隱隱摻雜着一絲異味,薛清雨正雙臂託在船舷,感受着略帶鹹味而溼潤的海風吹拂着自己的臉頰,說不出的愜意。
“稟真武侯,還是回到船艙吧,今晚可能有風暴!”一名水手走到薛清雨身後,拱手說道。
“嗯?我看今日這海面還較前幾日更爲平靜,怎的你卻說要有風暴來臨!”薛清雨有些不信。
只見那水手一指海面說道:“正是因爲今日這海面格外平靜,而且魚羣紛紛跳躍而出,此正是風暴來即將臨之兆,不出今晚,風暴必至,真武侯還是回到船艙比較安全一些!”
薛清雨聞言,不免將信將疑,但也只得悻悻地回到了自己房內,躺在牀上,不知不覺便漸漸睡去。
待得薛清雨再度醒來之時,船體正在劇烈地搖晃着,耳畔之內充斥着隆隆的雷暴之聲與巨浪拍打船體發出的嘭嘭之聲,薛清雨嚇得蜷縮在牀角一動不敢動。
而正在此時,卻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之上,繼而葉魄便出現在了其面前。
“葉魄!”薛清雨顧不得搖晃的船體,飛奔到了葉魄的懷裡。
葉魄笑道:“你應該對這些早已習以爲常了啊,怎麼還是這般驚慌呢!”
正說道此處,卻聽到海面之上隱隱傳來一聲嘶吼,繼而便是衆人驚慌失措的叫喊之聲。
葉魄立時將薛清雨按回到牀上,沉聲說道:“待着別動,我出去看看!”說罷也不等薛清雨回話,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薛清雨的面前。
藍金之色閃動,葉魄豁然出現在驚慌失措的衆水手面前,卻見徐燁早已站在船頭,呆呆地望着海面,面上透出一股驚駭之色。
葉魄順着目光望去,只見一頭體形巨大的不知名海獸赫然出現在海面之上,伴隨着漫天雷暴與鋪天蓋地的怒浪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的這艘大船。
葉魄見狀立時吃了一驚,單單是其顯露在海面之上的身軀已足有三丈有餘,只見其身形似鯨,但卻背生雙翼,周身光滑可鑑,將空中的雷電之光映照得一覽無遺,而其頭部卻形如巨蜥,頭頂之上更是赫然聳立着兩隻尖如槍頭一般的肉刺,身軀猶如巨蟒一般在海面之上游弋不定。
“這,這,這是雙翼海烈蜥!”水手之中有人失聲驚呼道。
雙翼海烈蜥乃是外海之中最爲常見的一種兇獸,因其體型巨大,成年之後最長可大十丈有餘,而這一隻也僅僅是未成年的幼獸罷了,因其只在外海深處出沒,故而能夠見到此獸便已說明,路程已經行了一半,對於常人而言,其同時帶來的也是深深的災難。
衆水手見狀,隨時首次見到這兇獸,但也曾對其有所耳聞,此時相見,衆水手忙不迭地四散而逃,再也無暇理會海上仍舊在肆虐着的風暴。
“大哥,怎麼辦?”徐燁轉頭望見葉魄,沉聲說道。
“雙翼海烈蜥麼!其並非獸修,恐怕連獸精都算不上,先讓他吃我一掌吧!”葉魄沉聲說道,隨即身形一閃,藍金之芒豁然出現在其右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