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殺戮
晚上。9:00。
一陣睏意涌了上來,都快有3天沒怎麼休息了,就算睡着,也會被什麼聲音吵醒或是突然醒來,總之就沒睡好。
正當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卻聽見一陣慌亂的驚叫聲。
一瞬間睡意全無,抓起外套朝外跑去,我記得聲音是從……
“是從樓下的大廳傳來的,快走!”
“又怎麼了……”
大廳。
一個男人不知是怎麼了,抓着把刀子揮舞着手臂,弄傷了2個人,還殺了一個人。
“估計是這場遊戲過度的壓迫吧,心理承受能力到極限了。”
“你的意思是,他瘋了?”
“也不算吧,但也差不多了。”
男人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麼,時不時的大吼大叫。
“只要活下來了,就算是贏了吧,那我把你們殺了不就好了?我管你是殺手還是什麼呢!反正我活下來了就好了!”
這人,瘋了……
不過,似乎和亦德的觀點不謀而合呢……
“攔住他,不然不知道會釀成什麼結果。”
看着牆壁上的塔羅牌一張一張的,變得灰暗,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刑天,我們走,這件事還是男生來做比較好,畢竟對方是成年人。”
“好吧。”
刑天顯得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隨身帶着的長劍拿了出來,這好像是那天晚上從殺手那搶的。
亦德和刑天的速度也算是很快了,本想召集一下羣衆的,但是,他們一個個愣在那裡,目瞪口呆的樣子,我最終放棄了這個妄想。
畢竟不是殺手,只是個普通人,就算是成年人也好,面對亦德和刑天兩個男生,似乎也無能爲力。
他的手裡還是固執地抓着那把不知從哪拿來的小刀。
我走了過去,不知爲何,他的臉上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像是驚訝,又像是乞求。
“他好像認識你,影羽。”
“不知道,反正我不認識他。”
那名男子的驚訝更加的明顯。
“這種無聊的舉動還是別做了,把刀給我。”
那名男子不肯妥協,就像是溺水的螞蟻握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握着那把小刀,不肯放手。
我伸手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按住他手腕的兩側,捏住那把小刀的刀面往後一掰,把小刀取了下來。
“你們看怎麼處置吧?這裡可沒有給你們關押的地方。”
“殺了他,如何?”
“我同意,放着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起瘋來。”
“隨你們便吧。不過要殺的話,到甲板去。”我走到那面牆壁前,看了看上面的牌,“還真是幹了件好事啊,正好殺了2名殺手欄的殺手,可是……有3名死者可能是羣衆。真是麻煩……”
總之,可以確定,殺手最多還會有9名。
十分鐘後……
已經把事情解決掉的亦德和刑天從外面回到了大廳。
“應該有3個是殺手,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了這個,”我晃了晃手上的撲克牌——黑葵10、方塊8和方塊10,“剩下的兩個人,應該是羣衆,現在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辨認了,準確率還不能肯定。”
“發瘋的那人是羣衆。那麼,還有8名殺手,除我們外,還有8名羣衆。”
“影羽,那傢伙好像真的認識你,在甲板上還亂吼亂叫,說什麼我們身邊那個女生騙了他之類的,好像就是你。”
“認錯人了吧,我纔不會和這種瘋子勾搭在一起。”
“也是。”
“喏,繪蝶,你也看到了,要不要,改變一下想法,同意我的那個計劃呢?”
繪蝶猶豫了一下,畢竟殺戮卻是在她面前發生了,不得不承認亦德說過的那句話——“就算我們不去殺好了,殺手遲早有一天也會動手的,那不是一樣嗎?如果是我們動手,還有贏的機會。”
只不過,這次不是殺手。
“讓我再想一下……唉?”
“怎麼了?”
“那把小刀……不見了,我記得我拿出來了。”
“我也是看着你從桌上把它拿走的啊。”
“可是現在……不在這裡。”
我看了看周圍,一共13人,羣衆只有8人,最少有5名殺手,會不會……
“那把小刀到此爲止。”
我壓低聲音:“人數……”
大家似乎懂了,一起退到了角落。
如果是殺手把那把小刀拿走了,估計會做什麼吧……但正常來說,殺手應該自備武器吧。
“還是回去吧。”
“我同意。”
“走吧。”
房間。
“有件事,還是讓你們知道比較好。”
“什麼事,影羽。”
“繪蝶應該也看見了,在那個殺手襲擊我之前,我見過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很奇怪的一個人,之後就經大廳走了。繪蝶,你有見到嗎?”
“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我沒見到。”
“不可能,她的確是從大廳回去的。”
“但我真的沒見到啊!”
“你說她奇怪,是怎麼回事?”
“其實是因爲她有些莫名其妙,還有,她哼的那首歌。”
“歌?”
我把我所記得的歌詞說了一遍,把剛纔的話接了下去:“到鑰匙的那一句的時候,突然問我知不知道那把鑰匙在哪,弄得我一頭霧水,好像那把鑰匙真的存在一樣。”
“說不定的有,只不過,不是平時的那種鑰匙,而是在暗示些什麼。”
“那名女子,從登船開始到現在,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她。”
“你說她從來沒出現過?不可能吧。”
“起碼我沒見過,你們有見過嗎?”
“描述一下那個人。”
“大概比我高5釐米左右,皮膚白皙,褐色的長髮,劉海遮眉,眼睛是很深的棕色,穿着灰藍色的外套和一襲白色長裙,裙子上有灰色調的花紋。”
“我沒見過。”
“我也是。”
“我也一樣,你說她是從大廳走的,我也是從大廳到甲板的,但真的沒有看見。”
“那就是真的沒見過了,難道她這幾天從來沒露面?若真是這樣,她又爲什麼這麼做?”
“會是殺手嗎?”
要說到不露面,也只有殺手會這樣,可是……
“如果是殺手,爲什麼那時候不動手,我離她只有幾步距離,要是動手,估計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喪命了。她沒理由這麼做。”
“也對,要是她是故意的呢?爲了給那個殺手製造機會?”
“那個殺手,想也知道是沒準備過的,一點都不鎮定,我轉過身時,那傢伙露出了措手不及的表情,況且他連背後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有備而來的?”
“完全不懂……”
“或許她就是要這樣,”亦德身子向後仰了仰,靠在椅背上,“爲了讓我們過於在意這件事,執意於這件事,而沒有大多注意力去關注其他事,錯失機會。”
“其他事是指……”
“依我看,她根本不是在給在甲板上的那個人製造機會,而是給所有殺手製造機會,我想她也看見了,像是你們之前的計劃,舞會的干涉,金髮殺手的擒拿……可以說,我們插手了很多事,也阻撓了殺手的進度,如果能把我們給絆住,他們的行動不是容易很多嗎?”
“但我覺得有必要去查清楚這名女子,首先,是以前從來沒說出現過,再來,是在大廳莫名的消失,還有,亦德所說的干擾我們,這名女子,多多少少也有點問題吧。”
“查是一定的,但並不是現在,看得出來,她只在干擾,就像影羽說的,她明明有機會動手,但沒有做,我們可以把她歸爲殺手的獻策人或者輔助。我想,她暫時不會有什麼威脅。”
“也就說,她暫時不會有所行動,也不會殺人,只是在幫助?”
“可以這麼說,現在的問題是,這種人,算不算在殺手的人數內。”
“先假設不算吧,從最壞的的方向考慮,我們也是有勝算的,問題是,羣衆們似乎都不反駁呢,有點逆來順受的傾向。”
“既然號召不了,就我們去幹吧,繪蝶,你考慮好了嗎?”
“給我點時間,明天我就給你答覆,我想,你說得或許沒錯,有時候,必須捨棄。”
“這是個好的開端。”亦德轉身抽出一張紙,“我想,我們有必要梳理一下到現在爲止的情況。”
亦德拿出筆:“在我加入之前的事,還麻煩你們告訴我了。”
目前爲止,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
2012年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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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登船。
中午——遊戲正式開始,影羽、繪蝶、刑天和賽德組成隊伍。亦德獨自一個人找個房間,一個人呆着,同時尋覓夥伴。
晚上——影羽中埋伏,因賽德的忠告,被刑天所救,同時解決一名殺手,從他身上搜到了兩把小刀和一把手槍,以及一張撲克牌——方塊9。
亦德從房間的窗口目睹一切。
2012年1月10日。
早上——甲板上出現14具屍體,全部是中毒而死。
下午——4名殺手莫名死亡。一位女士發現船頂上的4具屍體,全部都是被勒死。又有4名殺手莫名死亡。影羽提出以假冒殺手從而引出殺手的計劃,由賽德假冒殺手傳話。
晚上——實施計劃,共解決6名殺手,賽德死亡。第一次見到那個白衣男子,隨後被囚禁。
亦德從房間目睹一切。
2012年1月11日。
早上——亦德奪到了鑰匙,加入隊伍。
晚上——殺戮舞會,羣衆死亡14人。第二次見到那個白衣男子。發現潛藏殺手的可能性。
2012年1月12日。
上午——殺戮舞會上的金髮殺手被揭露,得知殺手剩餘12人,但是殺手安插的那個人是羣衆。
下午——發現藏在天花板上的5具屍體,以及死者留下的訊息,確定那個白衣男子纔是真正的Death。影羽遇見那個從未見過的白衣女子,同時,繪蝶第一次動手殺人,解決一個殺手,殺手剩餘11人。
晚上——一名羣衆莫名開始殺戮,一共解決了3名殺手,2名羣衆,已經把該人殺了。殺手剩餘8人。
“目前爲止,就是這些了吧。”
“亦德,好像我們的每次行動,你都目睹了?”
“因爲你們總是在甲板上實施啊,而我的房間正對着甲板。”亦德把紙從桌上拿起,貼到了牆上,“人的記憶是有限的,以後發生什麼事都記上來。”
“就這樣吧,今天都休息一下吧,這個房間還是挺安全的,我一個人呆這麼久都沒事。”
也是……
船頂。
風,不住地吹着,站在上面的女子縮了縮身子。那是一名很恬靜的女子,褐色的長髮垂肩,嘴角掛着若無的笑顏,一席素白的長裙上,灰色的花紋蜿蜒,裙襬,正隨着風,搖擺。
女子把吹到眼前的長髮撩回耳後,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傳來。
“和她碰面了嗎?”
從另一側,走出一名男子,穿着白色的西服,手中端着一杯血紅的葡萄酒,有點接近酒紅色的眼眸平靜如水。
“放心吧,已經見過她了,和您一樣,有些冰冷呢。”
“會嗎?也許這些年,她變了呢……”
“她,到底是誰?”
“以後你就知道了,這個孩子,對我來說,很特殊。”
男子的眼簾微微垂下,眼神動盪不定,似乎正在回憶。
“是嗎?其實,她和您有點像呢……”
“很……像嗎?”男子撩了撩垂在眼前的頭髮,暗灰色的劉海被他撩到了一側,只剩幾根髮絲無力的滑下,垂在額前,“就連這獨特的酒紅色眸子也一模一樣,對吧?”
“的確。”
“那個孩子,絕對會贏得遊戲。”
“爲什麼您如此確定呢?”
“你不相信嗎?”
“不,因爲您是……”女子停了停,嘴裡輕輕地吐出幾個字母,“D—E—A—T—H……”
De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