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X-DEATH
“大概就是這樣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從甲板這裡,經後面到這……然後是這裡……在這裡分散……最後集中在這裡。”
“好像有點複雜。”
“到時候記住就是了,應該不算難。”
“應該是指……”
“就是對方的想法了。”
“接下來就是等了,繪蝶,已經放出宣言了嗎?”
“嗯。”
“怎麼說的。”
“就說希望大家可以集中在一起,這樣子比較安全,然後叫想要這麼做的羣衆都在晚上9點集中。應該還好,因爲是學生的聲音,一般不會聯想到殺手上去,所以殺手應該不會懷疑,沒問題的。”
“真的沒問題就好。”
“你這算什麼!”
“沒事。”
現在要解決的,應該就是那個徽章了吧。
這是Death寄來的,他怎麼會知道克蘭幻城?和那裡又有什麼關係?
今晚一定要問清楚!
“影羽,那個叫滄空的人,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比如,什麼奇怪的話,還有舉動。”
“那首歌就夠奇怪的了,舉動的話……她很喜歡看着海面發呆,還有迎風站着……”
對了,說到舉動,她好像故意要讓我露出眼睛,應該是要確認一下顏色吧。
或許她真的和Death有關,絕對脫不了干係!
“現在還有點時間,就這麼耗着?”
“無所謂啊,保持呼吸,不要斷氣,堅持到今天晚上,要是今晚贏了,說不定遊戲就結束了。”
“其實,我一直想問一件事,要是到了第8天,殺手和羣衆都還活着,會怎麼樣?”
“不知道。我可不願冒這個險去嘗試,說不定,那樣的話,誰都不能活下來,不管是羣衆還是殺手。”
“發起人還真是有些奇怪的癖好。”
“就是說啊……”
“我覺得,Death或許和發起人沒有關係。”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呢?小影,想也知道的啊。”
“我不覺得,發起人到目前爲止都沒有露面,可以說,他更享受於坐在監控錄像前看戲,而不會特意跑出來看局部的某些人在做什麼。前幾次都驗證了他有意在我們附近出現不是嗎?再加上,那個疑似他身邊人的滄空,也是故意找上我的不是嗎?”
還有那個代表克蘭幻城徽章。
“這證明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我們。”
“誰知道呢?殺手的伎倆,可是多得很吶!”
“我覺得可以確定。”
“亦德,不要隨便同意些沒有根據的事!”
“誰說沒有根據了?”亦德微微擡起頭,“她說的根本沒錯。”
“首先——”亦德從身後抽出一張白紙,“你們第一次遇到Death的時候,是在你們完成了計劃之後,第二次是和我一起在殺戮舞會上。”
“再來是——兩次的時間,都是在晚上。”
“接着——是他兩次的神情,第一次,他很明顯是有準備的,而第二次,你們不覺得他有些驚訝嗎?”亦德向後仰了仰身子,靠在椅背上,“現在,看出什麼了嗎?”
是啊,很顯而易見。
“第一次他之所以那麼平靜,是因爲他聽到了你們向整艘船發出的宣言,知道你們下一步要做些什麼,也猜到了你們要怎麼做。但第二次不同,舞會是寫在邀請函上的,是一早就設定好的,而不是憑空出現,除了舞會上會出事,他無法通過這裡得出任何。”
“所以纔會出現他驚訝的情況啊。還有,你們不覺得,並不是他出現就會發生什麼,他只會在可能出事的地方呆着嗎?”
“的確如此。”
“這麼一來就很明顯了。一、他不喜歡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這場遊戲;二、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要擾亂這場遊戲;三、他是故意要我們看見他,從而把調查中心偏移。換言之,他在故意加大遊戲的難度。”
“我覺得,他想要證明些什麼東西……”
“爲什麼這樣說?影羽。”
“沒什麼,直覺而已。”
“小影……”
“我出去一下。”
按照邀請函上的條件,要在下午4時之前給答覆,方法就是在舞臺幕布上留下一個字母——“X”表示拒絕,“Q”表示赴約。
下午1:00。
舞廳。
我抽出外套內袋裡隨身帶着的簽字筆,在幕布上,寫下一個黑色的——“Q”。
必須要去確認才行,那些傢伙,是誰,而且,和克蘭幻城到底有什麼聯繫……
“喂!影羽!”
“唉?”我轉過去,看清來人後才鬆了一口氣,“刑天,什麼事?”
“你在那裡幹什麼啊!”
“沒事,只是想再看看那天舞會上有沒有漏掉些什麼。”
“亦德叫我出來找你,說是大家還是集中在一起比較好!”
“我現在下去。”
“我說你啊,沒事幹嘛隨便跑出來啊!”
“切——”
我別過臉去,眼角掃到了一抹身影——舞臺上,一名身着白色長裙的女子站在那裡,褐色的頭髮垂肩,微微歪着臉,左手撩起幕布,嘴角掛着一抹微笑,深邃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她是……滄空?!
滄空會在這裡就表示……她的確是Death手下的人沒錯了……
好啊……
公然在我面前出現……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向我宣戰了呢……
Death。
下午。3:00。
離晚上8:00還有5個小時。
一直這麼呆着也很無聊呢……
“哈~~我說,我可以到甲板上去嗎?”
“隨便你,出事了我可不負責。”
“喂——刑天,有你這樣的嗎?”
“你面前不就擺着一個嗎?”
亦德……也是這樣。
算了……
“那我出去一下。”
“你還真去啊!”
“不然呢?哈~~再呆下去我可受不了!”
大廳。
剛走開沒幾步,衣角就被人拽了拽。
我轉過身,卻發現是個很小的女孩,最多也不過13歲。
我蹲下來,卻發現她的眼睛甚至比我的更黯淡無光,灰色的雙眸看不到任何神采,就像是被擺在櫥窗裡的娃娃一樣……
她揚起臉:“我說大姐姐,你在幹什麼啊?”
“只是隨便走走,你是跟着父母來的吧?”
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孩子啊。
“是啊。”
“那他們在哪裡?不快點回去的話,他們會擔心的。”
“他們不在這裡了,都死了……”
“額。”
“所以,可以讓我和大姐姐你一起嗎?”
“這……”
“不然這樣好了,我告訴你殺害我父母的殺手的樣子作爲交換條件好了?”
“可以啊。”
反正對我沒有任何壞處。
“他們是……”女孩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一直放在身後的右手猛地向前,“我——辛蒂利•灰羅涅爾親手殺死的。”
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揚,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大姐姐你,就是第三個。”
我左側的腰間,被一把小刀洞穿,涌出一大片鮮紅的液體。
“我問你哦,辛蒂利•灰羅涅爾,你在刺些什麼?”
“什……麼?”
我解開外套,把裡面的東西展露出來——左側的內袋裡,有一個密封了羊毛的塑膠袋,而在塑料袋旁邊的另一個袋子裡,是滿滿的一袋紅墨水。
“羊毛可以減少衝擊力,而且它的纖維,能有效的將刀刃的殺傷力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我笑了笑,“幸虧防了一下呢,真沒想到啊,像你這麼小的孩子。”
“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呃……住……手……”
她的雙手,拼命地想要把我卡在她脖子上的右手取開。
“不想死的話,把你們殺手的聚集處說出來。”
“呵——呵呵呵,笨蛋。我纔不會說呢,反正殺了人,就做好了被殺的心理準備。”
“嗤——你這小孩……”
“影羽。”
“額?亦德啊。”
“你在幹什麼?”
“怎麼說好,隨你相不相信吧,這小孩確實是殺手。”
“這麼小?殺手那邊……到底在搞什麼……”
“這小孩可是把我衣服給弄破了呢,寧願死也不肯說殺手的位置。”
“原因是什麼?”
“不知道。”
“殺了她,就算現在留着,長大以後也依舊會被抓,到頭來也一樣,是個惡性循環。”
“這可是你說的。”
“啊,我先回去了,解決了就趕快回來。”
“冷血。”
下午。4:00。離晚上8:00還有4個小時。
“各位,我有個計劃。”
“說吧。”
“雖然有些難讓你們同意,也有些風險,但是,我建議——屠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想辦法找出殺手的聚集點,例如……假裝成殺手。”
“這很冒險。”
“或許是這樣吧,但這是目前最直接了當的方法。”
“只是……很難不露出馬腳吧。”
“不,我想有辦法的,對吧?影羽。”
“嗯,沒錯。”
我拿起桌上的筆,抽出一張白紙開始畫。
“我們這邊有4個人,殺手還有8個人,”我將兩個數據圈起來,“也就是說,現在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一半。”
在兩個圈之間,我用一條直線連接:“那今天晚上,我們只要殺掉4個人,對方人數就和我們持平,如果在這時加入他們,殺手對羣衆就是1:1。”
“接下來,就是讓他們信任我們的理由。”我仰起頭,“繪蝶,我記得你是學醫的,對吧?”
“沒錯,怎麼了。”
坐在我對面的亦德微微一笑,說:“我想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了。”
“實力,前提條件什麼的,都只是次要,最重要的就是需求。”我在那條直線上打了個問號,“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來的人是不是殺手,或者有多少個,其中有羣衆也是正常。”
“所以——”我在直線上引出兩條分叉線,“羣衆除我們外還有8人,也就是說,要把今晚的行動分成兩種情況——超過8人和不超過8人。”
我合上筆,靠在椅背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藥引。我們可以……”
大家都懂了。
“小影,其實,我們可以號召大家吧,沒有必要自己努力。”
“只能靠自己,我早就說過了,不能期盼任何人。”
“可是……”
果然還是不行啊……
真是個累贅。
總之,今晚的行動算是佈局下來了。
現在……還差Death了……
你我都是王,就必有一個要倒下。
我不會輸的。
晚上。7:55。
該動身了。
我剛站起身,身後就響起了亦德的聲音:“去哪?
“甲板。”
“還有1小時左右就要實施計劃了。”
“所以我想在那之前,看能不能見到那個人。”
“我知道了,把槍帶上。”
我望了望坐在窗邊的繪蝶,她的表情安靜得就像是傀儡娃娃一般。
奇怪……正常來說她應該會阻止纔對。
甲板。
這裡是船的另一側,不用擔心被他們看到,Death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選擇在這裡會面的吧。
“還真是準時啊……”
甲板上沒人,是在哪裡……
我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看船頂——之前有屍體是在那裡發現的。
就在擡頭的那一瞬間,我對上了那雙眼眸,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啊——灰暗卻隱隱泛着猩紅,無光卻傳達出主人的狡黠,平靜似水卻泛着惡劣。
我退後幾步,確認了眼前這個左手抓着繩子從船頂滑下的男人就是頻頻出現的白衣男子,或者說,就是Death。
“你好,我是Death。”
直截了當,但那最好。
“說吧,把我叫來是爲了?”
“你不必在意Death這個字眼,我不站在任何一方,只是個觀賞者罷了。”
倒是回答我問題啊!
“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我問你吧,這場遊戲的發起者是你對吧?”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你!”
“不可以這麼無禮哦——”Death的身後走出一名女子, “影羽•利多維亞小姐。”
素白的長裙,褐色的頭髮,絕對是她,我的猜測沒錯,果然她是Death那邊的人。
在她的手中,懷抱着一隻白鴿,估計就是今早送信的那隻。
“滄空,果然你也是Death手下的人。”
“那是當然,但準確地說,我也是Death哦。”
“什麼……”
這麼一來,Death就不止一個人,這樣的話,船上的工作人員,遊戲的另一個發起者,會不會……
“你倒沒有必要想那麼多,影羽•利多維亞,我可以坦白地跟你說,這艘船上,只有兩個Death,準確的說,只有一位Death大人,而我,不過是X-Death罷了。”
“X-Death?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Death是一個組織?”
“或許可以這麼說吧。”
“影羽,”Death打斷了滄空,“我希望有一點你記住,我們身上流着的師從同一條血脈上出來的血。”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忘記吧?克蘭幻城。”
克蘭幻城……那個地方……難道說,Death也是從那裡出來的人?
Death撩了撩頭髮,眼簾有些低垂:“我們早就見過面了啊——你忘了嗎?”
早見過面?什麼時候?是在克蘭幻城嗎?如果是同一個地方,見面到不奇怪,問題是……他是誰?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認識?”
“看來你忘了啊——真是讓我失望呢……但你一定會重新想起來的,我們在那個人面前說過的,我們是神之子。”
那個人是指誰?神之子?好像……說過這麼一句話……是什麼時候?快點想起來啊!
我晃了晃腦袋,簡直一片混亂,爲什麼?難道我忘了?還是說……
“你沒騙我吧?”
“當然沒有,信不信由你。”
Death轉身邁開了腳步,準備離去。
“等一下,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Death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臉,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因爲我相信你。”
相信?這是……什麼意思?
2000年4月27日。
“克斯莫先生。”
“克斯莫先生,可以停一下嗎?”
兩個稚嫩的聲音在一名長者身後響起,那位名叫克斯莫•克里緹斯的長者轉過身,蹲下身子望着聲音的主人——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男孩稍大一些,8歲,留着利落的短髮,細碎的髮絲垂在額前,穿着黑色外套,爽朗地笑着。
女孩只有5歲,暗灰色的直髮垂肩,稚嫩的臉龐上卻找不到喜悅的影子,嘴角的微笑有些虛假。
這是兩個特別的孩子,獨特的暗酒紅色的雙眸總給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怎麼了?”
“我們……可以把您當成我們的父親吧?”
“哦?爲什麼呢?”
“因爲克斯莫先生,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啊!如果我們是您的孩子的話,就是神之子吧?”
“呵呵——真是有趣的說法,隨你們好了。”
他只是把這當成了孩子的玩笑話,沒有理會就答應了。
兩個孩子望了望,不約而同地笑了。
“我們,一定會成爲神的!成爲主宰這個世界的神!”
而就在12年後,他的諾言兌現了……
————————+以下純屬虛構+————————
傳說,世上有一道門,名字叫做——“命運”。
據說,在那扇門背後,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左邊是黑色的世界——黑色的地磚上遍地殘骸,黑色牆壁上骷髏頭燭臺上的燭火搖曳不熄,黑色的天空漫天黑羽,烏鴉的鳴叫聲縈繞耳畔,死前的掙扎驚叫依稀耳邊;右邊是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地磚上遍地鮮花,白色的牆壁上花環擁簇着那精緻的聖母雕像,白色的天空白羽紛飛,白鴿的吟唱着神聖讚歌,人們幸福的笑聲充斥空間。
而你,就在這黑白之間的交界線上,搖擺不定。
————————+不可能有雷同+————————
同樣在黑白交界線上的王平靜地問道——
【友情】、【努力】、【勝利】,把這三個詞串成一句話,你會怎麼做?
是——【爲了友情,努力獲得勝利】
還是——【擁有友情後不斷努力,就能勝利】
亦或是——【寧願犧牲友情也要努力獲得勝利】
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同,你是哪一個?
這將是一世中最重要的抉擇,因爲,賭注就是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