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黑色的帷幕被掀開。
晚上七點半。
晚飯過後,所有人都在準備今晚決戰的事情。華徐寧捧着咖啡杯起身,面對着落地窗外的朦朧身影,他挺拔的姿態被刻在鏡子裡並且露出一張嚴肅端莊的臉色。
華徐寧緩緩喝口摩卡咖啡,“決戰……開始了。”
此時司海出現在中央大廳門口,他背靠着門窗,兩手揣着口袋,室內昏暗的燈光爲他的臉色畫上陰暗面。
“好久沒有一起並肩作戰了,不是麼?”司海告訴華徐寧,“自從那件事過後,你離開了神通局,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你出手。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你的技術有沒有退步,我更加不知道昔日的‘銀狐’能不能回到巔峰狀態?或者……未來纔是你巔峰?”
華徐寧喝口咖啡微微一笑,“沒有所謂的巔峰,只是遇到的人都不一樣罷了。如果你把那年那天的黑色雨夜裡的事情,當作我的巔峰狀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從來就沒有認真看待那件事情,我只是替同伴報仇罷了。”
他繼續說,“我只是一名革命家,不是戰士。論戰鬥,我確實不如你們,但是論革命思想,或許我技高一籌吧。”
司海露出嘴角,“你這是在謙虛?”
華徐寧默不作聲喝着咖啡,司海繼續說,“你可是憑藉一人之力滅掉了整個通緝部,上次我就跟你說了,你殺死了‘那個人’的弟弟,他遲早會找你麻煩。只要你踏出第一時空一步,或許你就遇到飛來橫禍,你怕不怕?”
“你到底想說什麼?”華徐寧端着咖啡問他。
司海微微搖頭,“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只想告訴你,如果我們不主動反擊的話,我們終究會重蹈覆轍。你沒有跟我們遭遇那件事,你只是後來者,你沒有目睹那場戰鬥的開始與過程。我和藍光都目睹了那場戰鬥,可是又能如何?最後還是淪爲喪家之犬。”
“如果我們能未雨綢繆,說不定就能提早反轉局勢,微妮也不至於死去……”司海忽然低聲,他微微點頭,華徐寧面對着落地窗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華徐寧告訴司海,“以前我們不能預知未來,但是現在我們或許可以。我們擁有預言之子,這是我們紅方最強大的王牌!”
“預言之子?”司海忽然皺着眉頭,“你親眼看過那傢伙的預知能力?”
華徐寧轉身微微搖頭,“沒有……可他確實是毋庸置疑的預言之子,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全時空,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華徐寧繼續說,“我們掌握着未來,也必須學會反抗,在敗北的局勢下成長。麻雀雖小,但卻懷鴻鵠之志。滿腔熱血,紅星照耀。”
“嗯……”司海微微點頭,“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推翻中央十六局?這個機會什麼時候才能出現?”
華徐寧看着眼前的司海,他說:“機會我們從來都不缺,但是我們缺乏人力與經驗。如果我們一旦失敗,那將是功虧一簣。現在的局勢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安全的,但是一旦導火線被點燃,我們所有人都得上戰場。”
“唉……”華徐寧喟然嘆氣,他把咖啡杯放在桌上,他告訴司海,“我們現在無法得知李耀塵的全盤計劃,組織仍然調查他的一舉一動。可他卻像個無事人一樣,但是背地裡卻精打細算。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們真的施行推翻行動,恐怕……我們會輸的一敗塗地。”
“難道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司海問他。
華徐寧沉默半秒,他告訴司海,“或許……反其道而行之吧?”
“什麼意思?”司海不懂華徐寧說的話。
華徐寧微笑搖頭,“現在尚且解釋不清楚,以後遇到更多的革命家,到時候再商量對策。現在先解決好當下的事情吧,我們還有一堆麻煩的敵人要解決呢。”
司海一臉不以爲意,“那你想怎麼對付他們?”
華徐寧說,“或許我們應該嘗試一下在黑暗中行動,敵方在明,我們在暗。也許兩方的計劃都一樣,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我們這邊必須分成四批隊伍,我和莫菲帶着阿楚、韻寒、瑾瑜、落一,正面的跟紅蜘蛛對抗,緊接着雨生和小懿爲一隊隨後而上。”
“庀克和米飯、大樹爲一隊,他們必須把流浪者一方的主要戰力給引開,因爲流浪者的人與庀克有糾葛,所以我們必須把戰火拉扯開來。”華徐寧詳細的把臨時計劃告訴司海。
“那我們呢?”司海問。
華徐寧笑了笑,“不用着急,等庀克一等人把流浪者一方的主要戰力給引開後,你們就從中搗鬼,反正怎麼舒服就怎麼來。今晚決戰日的輸贏並不重要,只不過是雙方的打打鬧鬧罷了。”
“嗯……好久沒熱鬧了。”司海微微點頭,“現在準備出發嗎?”
華徐寧看着美度指揮官腕錶上的時間,他告訴司海,“現在七點四十五分,讓孩子們準備一下吧。你告訴他們計劃,粗略地概括一下就行了。”
“決戰地點在哪?”司海忽然發現核心問題。
華徐寧剛想起一件事,“噢噢……我忘了告訴你們決戰地點了,其實決戰地點就是這座城市,但是主要是範圍是在銀河大道附近。”
“銀河大道?”司海有點吃驚,“那裡可是通往東市的道路啊,人山人海車水馬龍……怎麼打?”
華徐寧不以爲然地說,“有什麼不好的?人多才熱鬧,有節目必須要有觀衆嘛。反正我們已經對外宣稱,今晚準備在銀河大道表演《冷兵器與火器的搏鬥》。我相信如果能對此收費的話,我們一定能賺得盆滿鉢滿。”
“額……”司海一時間無語了,他有點懷疑老狐狸的另一個身份是不是商人?
“快去準備吧,我等一下就出發了。”華徐寧微笑告訴司海。
“嗯。”司海點頭,他轉身離開中央大廳。華徐寧獨自一人站在原地,他轉身面對着落地窗,嘴裡喃喃自語。
“黑夜……是最好的僞裝。”
徐家宅十三號。
紅木雲紋長桌鋪着一張鮮紅色的桌布,桌沿泥鰍背式,上下飾單線。桌上的籃子裡擁擠着五個鮮豔的紅富士蘋果,左側擺放着一瓶拉菲,右側擺着一個人類的顱骨。彷彿接下來是美術生的專場,一份背景成爲一副油畫。
塗琳從中央樓梯走下來,腳踩着黑色皮革高靴,配着一條反光的白色皮褲,這條皮褲以至於把她的O型腿勒得緊緊。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高領羊絨衫,外套是一件超級拉風的卡其色大衣。
她現在就差一副墨鏡和直線的T臺。
“喔……酷!”胖子投去羨慕的眼光,原來平時的一個死板女人也會嚮往着世界模特的心。
“你這風衣哪買的?”黑旗的注意力永遠與常人不一樣。
塗琳微笑告訴他,“隔壁步行街大媽常光顧的一家二手店裡買的,這件風衣也不貴,才九十塊錢。”
“喔!”胖子再次投去羨慕的陽光,“清倉大甩賣啊!”
“那你這條白色皮褲也是那裡買的?”小五懷着好奇心問塗琳。
塗琳搖搖頭,他告訴小五,“不不不不不,這條皮褲是我去年生日我老媽送的。”
“啊這……”小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老媽的眼光……還真不錯啊。”
“去年的皮褲你都能穿得下?!”胖子有點難以置信,他一直以爲皮褲是一次性褲子。
塗琳疑惑地看着他,“爲什麼穿不下?”
“這說明什麼?”黑旗忽然發問,這個問題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說明什麼?”小五的大眼瞪着黑旗的小眼,黑旗並沒有回答他。
塗琳回覆所有人,“說明我從去年到現在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身材,我比去年的我更加完美。所以下一年我要再接再厲,這條皮褲我就留到下一年冬天再穿,希望到時候我能依舊完美。”
“你確定這條皮褲沒有縮水?”胖子依然難以置信。
塗琳瞥他白眼,“你家皮褲縮水能增大腰圍?”
“這倒沒有……”胖子聳着肩膀低頭,“因爲我不愛穿皮褲,我不會唱搖滾。”
“我這裡有一副墨鏡,你需要嗎?”小五問塗琳,碰巧自己的口袋裡揣着一副墨鏡,簡直天助大家。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墨鏡呢?”塗琳臉色驚訝又開心。
小五嘆氣,“我從你的穿着打扮上來看……我很難不知道你需要墨鏡。”
他從口袋裡掏出墨鏡遞給塗琳。
“說什麼呢,我完全聽不懂。”塗琳接過小五手中的墨鏡,那是一副四四方方的黑色框框墨鏡,看起來像是電影院裡的專用眼鏡。
“你這墨鏡哪來的?我怎麼瞅着有點熟悉?”胖子啃着手指頭思考。
小五告訴他,“當然熟悉啊,因爲這是百花影院的3D眼鏡啊!我昨天去看《侏羅紀世界》順手帶回來的。”
“……”除了小五這塊木頭,其他人一律無言以對。
塗琳戴上墨鏡環顧四周,她問胖子,“今天晚上計劃的事情告訴殘豹大叔他們了沒有?”
“已經告訴他們了。”胖子點頭。
塗琳微微點頭,“那就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地下武裝控制中心。
阿楚用抹布擦着青銅大劍上的污漬,他絕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大寶劍沾上半點灰塵。擦了將近五分鐘後,大寶劍上的劍身發光發亮,照映着阿楚扭曲的嘴臉。
“呼……真乾淨啊!”阿楚心滿意足地看着青銅大劍閃閃發光的痕跡,感覺都比自己的臉皮或者口袋乾淨。
陳韻寒兩手套着王牌霸道走來,阿楚坐在地板上感覺有一陣英姿颯爽的清風吹來,他擡起頭來看,原來是那個神似張喜燕的女孩。她兩手龐大的拳套,感覺一拳都能捶爆地球。
阿楚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擦着青銅大劍。
“晚上需不需要我保護?”陳韻寒投去假意輕藐的目光。
阿楚擡頭看着她,“怎麼個價錢?”
陳韻寒微笑告訴阿楚,“咱倆都這麼熟了,就算你十塊錢一個鐘吧,而且還得請我吃頓宵夜。”
“十塊錢一個鐘頭……”阿楚放下抹布,他掰着手指頭算,“今天晚上最少要十一點才能回來,就算它八點鐘出發,八點……九點……十點……十一點,哇……四十塊錢啊!而且還要請你吃頓宵夜。”
“怎麼樣?考慮一下唄。”陳韻寒懷着假面騎士W打敗怪人之後的笑臉。
阿楚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算了吧,我還是請懿薛保護我,他可熱情似火了。他跟我說今天晚上躲在他身後就可以了,非得給我展示平衡百亂的實力。我沒瞧見過第六代百亂戰服的威力,所以我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是嗎?好吧……”陳韻寒有點失色,她繼續告訴阿楚,“那我不收你保護費了,你直接請我吃頓宵夜怎麼樣?”
阿楚有點無語看着她,他好像猜透了陳韻寒的心思,“你就是想訛我一頓宵夜錢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陳韻寒忍不住大笑,“你怎麼知道的?”
阿楚說,“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猜不透?”
陳韻寒卸下僞裝拋着媚眼看着阿楚,“那你……要不要請我吃頓宵夜啊?反正你有這麼多零花錢。”
“啊這……誰說零花錢多就得請客?”阿楚有點拗不過她,最後他善心大爆發,他還是答應了陳韻寒,“好吧……請就請,就憑老子今天高興!”
“噢耶!感謝阿楚同志!”陳韻寒開心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阿楚無奈搖頭,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老好人一樣。他環顧地下武裝控制中心四周,其餘隊友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就緒,另外地下工程人員憑藉豐富的戰鬥經驗不慌不忙地打桌球。
看來有時候豐富的戰鬥經驗就像是滿腹經綸一樣,走到哪裡都能巧妙地吐墨。
林瑾瑜不需要自帶兵器,因爲青燕反曲弓就存在她體內,需要的時候她就能憑空召喚出來,就像是劉謙變戲法一樣。
李落一單肩扛着臨魔炮塔,她找了個休閒位子坐下來刷微博,看來她也是不慌不忙。或許是因爲她的爺爺是中央十六局局長吧,或許她繼承了她爺爺梟雄般的雄心壯志,或許這僅僅只是家族遺傳的熱血。
肖雨生站在凱特騎士面前,這副武裝被六根纜線固定着身後,看來冰冷的武裝也在熱血沸騰。
陳韻寒走在肖雨生的身邊,他們倆在竊竊私語,距離阿楚二十多米遠,阿楚壓根聽不見,反而聽見布魯與曹太陽在打桌球的聲音。
“太陽公公!給我看好了!我的這招麒麟落地直接扣殺你!”布魯握着球拍在大喊大叫。
曹太陽不以爲意,“臭小子別口出狂言!你打的是桌球,不是網球!你是不是《網球王子》看多了?”
阿楚忽然低頭沉默,他好像想起了黃天。不知爲何,他加入破曉組織之後,與黃天的聯繫就像是若有若無。自從曾經的朋友一個個去世後,他與黃天之間的關係變得很隱秘,變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雙筷子。
倘若這雙筷子用顏色來區分,一支筷子是黃色,另一支筷子是紅色,簡直就像是《爆笑蟲子》裡的“小黃”和“小紅”。可是紅色那支筷子找到了一個大家庭,反而那支黃色的筷子失去了一個個夥伴。
阿楚想起了那個“怪物”跟他說過的話,“黃天和破曉組織終究不能在一起”,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阿楚無聊的時候都會琢磨這句話,自己已經成爲了破曉組織的成員了,是不是說明自己會漸漸疏遠黃天?這份隱秘的關係最後會破碎,無人知曉無人得知。
阿楚不得不承認一點,自從他加入了破曉組織之後,以後的生活起居都在南堅果大樓,所以他與黃天的見面變得少之又少。如果自己不主動去找黃天的話,那平時簡直根本見不到面。大不了微信上嘮嗑幾句話,或者微信電話哈嘍幾下。
他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他總感覺會出事,那天晚上有關於黃天的夢境到底是什麼意思?至今他無法猜出結果,現實世界太過於風平浪靜了。可他又不能無時無刻盯住黃天的一舉一動,自己又不是他的媽媽桑。所以也沒必要每時每刻關注他,何況那個一米八四的少年完全有自主能力,並且還練習了多年的旋風螳螂十八腿,對付平凡人簡直綽綽有餘。
所以總而言之,可能是自己焦慮過多了,一會擔心這一會擔心那,快要把自己逼出神經病了。
“呼……”阿楚喘口氣,調整好最佳狀態迎接戰鬥。
這個時候蔣懿薛走來,他跟阿楚打招呼,“晚上好啊阿楚。”
“晚上好懿薛。”阿楚微笑擡起頭回禮。
蔣懿薛尖銳的眼神立即發現阿楚的臉色不太對勁,細心的他趕緊詢問阿楚,“你怎麼了?我看你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阿楚苦笑搖搖頭,“沒有吧……可能我天生就長着一副苦瓜臉。”
“你可不要騙我哦,我可是很擅長察言觀色的。”蔣懿薛走過去坐在阿楚的身旁,兩人一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楚沉默一會,在百般糾結下,他還是向蔣懿薛坦白,“嗯……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的一個朋友離我而去,最後他被人一刀刺死,然後我就大夢初醒了。”
“哪個朋友啊?男的女的?”蔣懿薛問他。
阿楚告訴蔣懿薛,“男的……他叫黃天,是我在老城區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算是兄弟吧。只是我加入了組織之後,我沒法讓他也加入組織。所以我很擔心那場夢境會對他造成不利,可是現實世界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所以我也很焦慮。”
“嗯……”蔣懿薛思考着阿楚的疑難雜症的問題,一分鐘後他不急不慢告訴阿楚,“也許那只是一場普通的夢境,人們常說:‘夢境與現實世界是相反的,’比如我在夢境裡丟錢,那我有可能就在現實世界撿到錢,但是也不一定。我覺得夢境裡發生的壞事,那麼在現實世界必然是好事。”
蔣懿薛繼續說,“並且人們做夢的時候,只會夢見熟悉的人,會看見他熟悉的樣貌,一般不會夢見陌生人,而且也不會看見陌生人的樣貌,只會看見對方模糊不清的樣子。”
“可是……”阿楚想補充什麼,但是又怕蔣懿薛完全聽不懂。他想向蔣懿薛解釋,自己一般遇到的這種夢境的時候,一般統稱爲“預知夢”。
可他擔心蔣懿薛一頭霧水。
“或許……真的是我太焦慮了吧。”阿楚無力苦笑。
蔣懿薛挽着阿楚的肩膀,微笑告訴他,“阿楚沒事的,如果你遇到任何困難,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有我們在,我們會陪你到最後的。”
“嗯呢。”阿楚微笑點頭。
忽然華徐寧叼着一根芙蓉王走到阿楚面前,感覺阿楚就像是遊戲世界裡的NPC(非玩家),每個人路過都要和他交流幾次。
華徐寧告訴他,“阿楚,今天晚上你不需要身穿獵戶座武裝過去,你只需要帶一把青銅大劍就可以了。”
“啊?可是早上你已經說過了。”阿楚一臉失色,他原本想附身獵戶座武裝大顯神通的,結果老狐狸的一句話直接打破他的幻想。
“哈哈哈哈沒事的阿楚!”蔣懿薛一臉得意洋洋,他告訴阿楚,“今天晚上就靠我平衡百亂出場,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額……好吧。”阿楚一時間生無可戀,感覺世界沒愛了。
華徐寧把目光落在蔣懿薛身上,他告訴蔣懿薛,“小懿你待會晚點行動。”
“晚點?”蔣懿薛聽不懂老狐狸的意思,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