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深語氣一冷,“不用你提醒。”
“今天!”關少晨吹了一個菸圈,沒有想到一對眼角膜買了一個這麼好的價錢。甚至爲了一個女人,居然讓一向自命清高的傅少紆尊降貴到如此地步,有趣,極有趣。
傅止深沒有出聲,直接掛掉了電話,走到陽臺上,抽了一支菸,手指動了動,夾着香菸傾了一下菸灰,看着菸頭上被風吹得搖擺的菸圈。
站了一陣,抽完一支菸,他回到了病房,站在牀頭邊,低頭看着卜綿綿。
卜綿綿蒙着眼睛,聞到熟悉的氣溫,手夠了夠,夠到了傅止深的袖子,輕輕扯了一下,拽緊了。
傅止深喉嚨一陣陣發緊,盯着卜綿綿,最後什麼也沒說,捏住的手坐到了旁邊。
卜綿綿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很燙,爬過去,枕到他腿上,“老公。”
聽到那兩個字,傅止深蹙緊了眉頭,低頭看着卜綿綿,修長的手指落在她脣上,指腹重重地摩挲着她的脣線,悶着聲問,“怎麼了?”
“不…不要走,陪着我。”卜綿綿咬了咬脣,想到手術成功了,她是不是以後不用做瞎子了?突然之間,有種滿血復活的感覺。突然之間,她覺得什麼也沒有他重要,他只要不嫌棄她,她……
她仰起臉,朝着傅止深的方向。
傅止深低頭看着卜綿綿,“不安分。”
“怎麼不安分了?”她爬起來,親了一下他的側臉,“老公,這樣纔是不安分。”
傅止深眸色濃郁地盯着卜綿綿,心口一點點抽緊。
他以爲一切都是可以掌控的,唯獨她……
他更希望,她和前些天一樣安靜一些,不要這樣,至少他說出預演過很多遍的那些話時,可以冷漠一些,可以僞裝的更好。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卜綿綿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低頭,卜綿綿的脣印到了他的薄脣上,聲音清婉地出聲,“老公,我希望拆線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很久以後的事了,第一個看到的是護士。”傅止深捏住卜綿綿的手腕想要將她拉下來。
卜綿綿摟的很緊,“我想完成外婆的意願,讓她高興。”
傅止深蹙緊了眉頭,沒有再說什麼,放開了她的手腕,突然想到之前沒有做過措施,剛打了麻藥,如果真的懷孕了,一定會對胎兒有影響。
他看着卜綿綿,呼吸突然不穩,要是懷孕了,還得拿掉,“一會兒做個尿檢。”
“爲什麼?”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必須做的檢查。”
傅止深一隻手環上了卜綿綿的腰,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腿上,低頭看着
卜綿綿想起他的那句坐懷會亂,咬了咬脣,沒有亂動。
傅止深抱了一陣,推了推她,“坐過去,我去衛生間。”
卜綿綿坐到了一邊,聽着他的腳步聲,一點點出了病房,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傅止深出了病房,帶上門,出了客廳,站在走廊裡給護士打電話,“送一支驗孕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