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峰慶第一戰
“五爺,咱們貨倉進人了,貨架都被掀了,貨散的到處都是。”
“錢櫃也被人開了,現鈔都被拿走了。”
馬五揉着額頭,早上剛睡醒,聽到這麼多事情,感覺自己被抄家了一樣。
實際想一想,這還真和抄家差不多,他和李伴峰的十里地盤進了賊,幾處關鍵地方都被翻得底朝天。
馬五手下人不會做這種事情。
經常做生意的那些獵人不敢做這種事情。
那這事是誰做的?
不用問,肯定是陸小蘭。
她昨晚派人進了地塊,馬五居然一無所知。
如果她昨晚動手殺人,馬五能有防備麼?
坐在牀邊,馬五兩眼發直,冷汗直流。
他昨晚和阿琴一塊睡的,還算安全。
今後除了燕子和阿琴,不能輕易在其他人那裡留宿。
……
李伴峰迴了十里地塊,進了自己的木屋,發現屋子裡被翻的一片狼藉。
“這誰幹的,就差把地板給我揭了……”
轟隆!
李伴峰差點陷進地面裡。
還真有幾塊地板被掀開了,掀開之後又原模原樣的放了回去。
這是要做什麼?拆我房子?
李伴峰在書桌旁邊看到了一封信,拆開一看,信上只有三行字。
第一行:欠了東西要還。
第二行:欠了性命要還。
第三行:陸小蘭。
你別說,陸小蘭還挺有禮貌,寫信還留落款。
但是你大老遠來一趟,不送東西,還管我要東西,這合適麼?
你說我欠了伱東西,指的是紅蓮麼?
你讓我還,是還給你,還是還給何家慶?
不過這事不重要,不管是誰,李伴峰都不打算還。
欠了性命又是什麼意思,是指我欠你一條命?
這就沒道理了,當初是你下手害我,要欠也是你欠我。
正思索間,馬五進了房間:“昨晚地頭上來人了,我懷疑是……”
看到李伴峰屋子裡的場景,馬五知道自己不用再多做解釋。
“是陸小蘭,”李伴峰晃了晃手裡的書信,“她還給我寫了封信,說我欠了她性命。”
馬五咬牙道:“這鳥人還特麼想怎地?老七,趕緊把信燒了,窺修的東西不能留,這上邊可能有鉤子。”
李伴峰把信燒了,回了隨身居,給娘子清理機箱裡的灰塵。
最近娘子對上機油這事有點牴觸,但是清灰這種日常保養,還是能接受的。
嗤嗤~
娘子哼了兩聲道:“喂呀相公,清灰用撣子和刷子,你在小奴後邊用的是什麼傢伙?”
李伴峰義正言辭回答道:“刷子啊!”
呼哧~
娘子惱火道:“你這不是欺負小奴麼?咱家哪有這個尺寸的刷子?你還這麼大力氣,是不是遇到不痛快的事了?”
李伴峰點頭道:“我手下人裡出內鬼了。”
娘子對此深有感觸:“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內鬼最是可恨,相公,有線索麼?”
“就是因爲沒線索,心裡才覺得煩躁,娘子,你以前遇到過內鬼麼?”
“遇到過,這東西固然可恨,但也挺有意思的。”
“有什麼意思?”李伴峰不理解。
“把內鬼找出來,殺了,那就沒什麼意思,找出來之後,不殺,那就很有意思。”
“不殺還有意思?”
“有意思,留着慢慢玩呀!”
李伴峰理解不了:“我要是找不到內鬼呢?”
“找不到的話,就差了點意思,但也可以跟他意思意思。”
李伴峰有些不滿:“娘子,不要打啞謎,相公聽不明白,
我這次遇到的對頭是窺修,她可能會在內鬼身上掛鉤子,要是不把這內鬼找出來,我一舉一動可都在對家眼皮子地下。”
“窺修?那就更有意思了,這卻要看鉤子掛在什麼地方!”
李伴峰往前探了探身子,抱住了唱機:“娘子,到底什麼意思,你細說。”
“相相相……相公,你把刷子先拿出來再說,地,地,地方不對……”
……
清點貨倉,重修錢櫃,再把地界所有地方檢查一遍,凡是有可疑的,沒見過的物件,一律銷燬,防止窺修留鉤子。
折騰了整整一天,馬五回到議事廳,坐在椅子上喝悶酒。
川子又送來了報紙,馬五又看到了自己的新聞,還在報紙二版。
馬五苦笑一聲道:“貨出不去,地盤又被人摸進來了,估計過些日子咱們破產了,就能上頭版。”
……
陸家大宅,猴子邱在自己的小樓裡看報紙,陸源山和陸源海在旁邊陪着。
以前陸家議事,都是在主宅,但猴子邱最近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小樓。
陸源山在旁道:“馬五最近的消息可不少,聽說他在藍楊村的生意越做越大!”
猴子邱點點頭,問道:“陸茂先怎麼說?”
陸源山一愣:“怎麼突然問起大叔公了?”
猴子邱放下報紙道:“這些新聞不就是寫給他看的麼?” 陸源山不解。
陸源海頻頻點頭,他負責打探陸茂先的消息:“大叔公今天上午還跟親戚們抱怨,說藍楊村的生意被我們哥倆送給了馬家,陸家的祖業都得敗在我們哥倆手裡。”
猴子邱冷笑了一聲:“老爺子急了,以前都是罵我,現在敢直接罵你們兄弟,他忘了自己身份了,輩分再高,他也不是陸家正脈。”
陸源山咂咂嘴脣:“可讓他這麼一直罵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我明天去和馬五商量商量,讓他多交點花紅。”
猴子邱點了支菸:“交多少花紅都沒有用,就是交到九成五,老太爺也會說交少了,
就算把藍楊村收回來,把馬五趕出去,老太爺還得罵你們敗家,
他會說怎麼不把百樂門收回來?他會說怎麼不把陸東俊賣出去的生意都收回來?”
陸源海點頭:“還真和邱叔說的一樣,這些事,大叔公都在親戚面前說過,沒事就拿出來說兩遍,在他嘴裡,咱們就不配當這個家。”
陸源山嘆道:“看來無論咱們怎麼做,都堵不上大叔公的嘴。”
猴子邱深深抽了口煙:“老爺子的嘴,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咱們怎麼堵?
倒是有一件事他肯定不會說,他不會讓咱們把海吃嶺的生意收回來。”
陸源海想了想近期的狀況,還真和猴子邱說的一樣:“大叔公從來不提海吃嶺!”
猴子邱又抽了一口煙:“那是因爲海吃嶺的生意被凌家搶走了。”
陸源山恍然大悟:“大叔公和凌家有來往,大叔公這張嘴,長在了凌家身上!”
猴子邱掐了香菸,問陸源山:“源山,之前讓你把報館經營起來,經營的怎麼樣了?”
陸源山頗顯爲難:“邱叔,這事沒這麼好辦,我辦的那些報紙,停刊太長時間了,現在想撿起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況且凌家現在越做越大,咱遠了不說,光說綠水城,他的報紙五毛一份,從來不愁賣,我這三毛,人家還不買,要是再壓價,咱就沒利了,咱們實在爭不過他。”
猴子邱一笑:“這就算爭不過了?”
陸源山無奈道:“停過刊的報紙,名聲不濟,長年訂報的人,會覺得咱們沒信譽,這是報紙這行最大的忌諱。”
猴子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要是凌家的報紙也停刊了呢?”
“他家報紙怎麼可能停刊,他們天天的……”陸源山愣了片刻,明白了猴子邱的意思。
他拾掇下衣裳,起身就走,猴子邱叫住陸源山:“別親自動手,不能爲這點事壞了你名聲,
髒活得有專門的人去幹,百花門的張秀玲,一直想跟陸家牽個線,不妨給她個機會。”
……
議事廳裡,唱機放着悠揚的舞曲,馬五正和李伴峰下棋,馬五心不在焉,李伴峰下的非常專注,每一步都想的非常仔細。
到了局末,李伴峰將軍,馬五投子認輸:“老七,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下次出貨,我準備親自押運。”
李伴峰皺眉:“你親自押運,陸小蘭就不搶了麼?”
“她肯定還會搶,所以我打算把自己豁出去,把她引出來,我帶上燕子,帶上阿琴,把纖纖和巧翠都帶上,我就不信弄不死她!”
“左武剛呢?”
“不帶了,我還是信不過他。”
李伴峰捏着棋子,仔細看着棋盤:“在新地,這些人都還管用,可離開新地怎麼辦?阿琴我不知道,蓑蛾夫人不能離開新地。”
“阿琴也出不了新地,她和秋落葉有契約,”馬五也想到了這一點,“陸小蘭還被陸家通緝,我估計她也不敢離開新地,
要是她敢在新地外邊動手,我認命了,只能算我沒她瘋!”
李伴峰把棋子放回到棋盤,點點頭:“倒也是個辦法,我和你一起去。”
馬五一愣,接着搖頭道:“你不能去,不能讓陸小蘭知道你在這。”
李伴峰搖頭笑道:“老五,你忙糊塗了,她都給我寫信了,肯定知道我在這。”
馬五揉了揉額頭,他確實糊塗了:“你要是去了,誰守着咱們的地盤?”
地盤一共兩個主,總得留個能灑血的。
李伴峰把棋子收進了棋盒,點了支菸,看着馬五道:
“這塊地盤是咱們兄弟一塊打下來的,你要是出了閃失,地盤留着還有什麼用?
只要咱們兄弟聯手,肯定能弄死陸小蘭,無論在新地裡邊還是外邊,咱們兄弟怕過誰?”
馬五攥了攥拳,點點頭道:“好!”
說話之間,李伴峰一直在棋盤上擺棋子:“兄弟,再下一盤?”
“還下?”
“閒着做什麼呀,解悶唄。”
下了幾手,李伴峰不停跳馬,但一直沒出車。
馬五笑一聲道:“你這幾手走的可不怎麼樣。”
李伴峰聳聳眉毛:“走着看着,看最後誰贏。”
馬五一怔,盯着棋盤又看了片刻。
……
何家慶正在醫院裡聽直播,聽着聽着,他笑了:
“他還是這麼瘋,這才挑釁他兩次,他就要拼命了。”
耳朵裡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我讓鐵羊山派幾個能打的,這次直接做了馬五。”
“鐵羊山的人再能打,打得過蓑蛾夫人麼?馬五手上可有三個蓑蛾。”
“那就到新地外邊去打,他們一個都走不了。”
“在新地外邊,動靜得弄多大?你是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在找什麼好東西麼?”
“那你說怎麼辦?”
“他和馬五做足了準備,就想找你拼命,你又何必硬碰硬呢?
他們的地盤已經空了,最多就剩個左武剛,那是個沒主見的人,他還不好對付?
把他們的地盤洗一遍,房子、貨物全都給他燒了,殺幾個獵人,告訴他們以後不準來這做生意,他們這點家當不就沒了麼?
這事讓鐵羊山那夥土匪去,纔是他們擅長的。”
“你是說,還讓陸小蘭去?”
“陸小蘭上山才幾天?她不行,告訴他們大瓢把子,讓鐵羊三傑去,他們做這事最有經驗,
事成之後,再讓陸小蘭找我那位朋友要東西,他還能不給麼?”
“我明白了。”
PS:峰慶第一戰,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