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川蜀之地就算是修行者少了一些,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侵蝕。而且好像自打瞿武那次恐怖的災荒之後,世家之中除了劉家,都無一例外地龜縮回了自己的本家。”張智又補充了一句:“劉家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劉辰點了點頭:“略有所知,聽說是背叛...應該是心魔的緣故,如果沒有心魔作祟,劉家沒有理由,對各大世家倒打一耙。”
“確實如此,之前的瞿武事變,已經證實了,極西之地,發生了極其恐怖的事情,所以一衆極西之地的強者,都帶着自己的勢力,想要來天朝生存。”說到這,張智倒是有些幸災樂禍道:“當初我們去極西之地發展勢力的時候,他們還一百個不願意,現在還不是一樣要腆着臉來極東之地!”
劉辰若有所思地道:“可是這些人是怎麼殺掉的世家家主?”
“一個是心魔,不知道極西之地的人與心魔到底有什麼協議,居然能讓心魔與他們配合...”張智摸了摸逐漸上升的髮際線,苦惱地扯了一根頭髮下來,不斷搓揉,隱約間有銀光閃爍,不知道在幹什麼。
劉辰注視着他的那根頭髮,總覺得好像上面有一個扭曲的人形:“易經上面有用蓍草占卜的學問,可是是五十根取四十九根,你這根頭髮,莫非就是象徵的遁去的一,你是不是還要再拔四十九根?”
張智一臉嫌棄:“去去去,本來發際線就上漲得厲害,再拔四十九根我不是要禿了嗎!”然後又將頭髮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用土埋了起來:“雖然武道根本,向來都是向己身求超然,求大自在,可在某些時候,向着外道求一些東西,也是應有之義。”
劉辰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神奇的手段,但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驚道:“這尼瑪不還是占卜嗎,不過是把蓍草占卜換成了祭祀占卜,這很值得驕傲嗎!”
張智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我這是求問,不算是占卜,求問不能算占卜...求問!...武修的事,能算占卜麼?”之後便是什麼“邪神外道”,“求知”之類的讓人聽不懂的話,整個小樹林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說歸說,張智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慢,手上閃爍着靈光,在地上不斷移動,畫出了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符文。而隨着張智將靈注入之後,那些個符文一個接一個的,逐漸讓人有了奇怪的感覺,甚至覺得,這些符文之中,好像捆縛着神奇的生物。
“這是很久以前世家研究的東西,付出靈的代價,可以向一些更高位的生命,尋求真理,我們以前都把祈求的對象,稱之爲高維生命。”
“高維生命?”劉辰驚道,然後緊跟着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是那種,在情緒上可以支配人類的高維生命嗎?”
張智驚奇地看了劉辰一眼,道:“看起來你好像知道這種生命啊,我還以爲你和社會脫離太久了...你說的沒錯,高維生命大概就是這麼回事。當然,因爲我們對維度之間的通道還不能完全理解,所以我等下如果求到了低維生物的頭上,就麻煩你出手了。”
“低維生物是什麼?”
“高維生物壓制情緒,所以沒有情緒,低維生物順從情緒,所以情感豐富。低維生物裡面,哪怕號稱再冷麪冰心的人,有他三千年八千年閱歷,都一樣很容易情緒激動,所以你等下說話,可能要注意一點。”
劉辰一臉愕然:“三千年八千年的閱歷都不能做到城府深厚?這三千年八千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哎呀,低維生物就是這樣的啦。”張智一邊說着,一邊勾勒完了最後一筆符文,然後拉着劉辰,退出了十幾米:“無論是高維生物還是低維生物,哪怕對於我們這個緯度的生命都有種看人以外的智慧生命的感覺,但是對於地盤,還是看得很重的。”
“意思是說他們出來以後會在這裡用什麼手段標記地盤?”
“對。”
百里展邦看着兩人走出了樹林,正想打聲招呼,就也被劉辰拉着後退了,又聽了張智的解釋,臉上也是一陣驚奇:“那兩種生物是怎麼回事,被你們這麼形容,感覺和貓狗差不多啊。”
“不,慎言,萬一被他們聽到了,問題就很大了。”
幾人靜靜地看着,那繪製着符文的地一片赤紅,遠遠看去好像是圍上了一圈紅色的紗帳,又像是起了赤紅色的霧,影影綽綽的好像有什麼人影,在裡面蠕動着,一點點生成。劉辰總覺得這個樣子有點眼熟,但總覺得形容不出來,張智卻一下子就脫口而出了。
“你們看,這個樣子,像不像是海豹產子啊?”
幾人都是水生物防治系專業出生,雖然已經久久不在學校,可畢竟還算聰明,而且以前也是不止一次去上過實踐課,海豹產子這種事情,自然都是知道的。
海豹產子,其實和絕大多數哺乳動物都差不多,只不過海豹有一層胎膜,而且渾身溼黏黏的,滿是羊水。然而那個不知是高維還是低維的生物,出場自然不能這麼渾身溼黏黏的,否則如果是個妹子,這本書估計就要提前完結了...溼黏黏的漢子的話,說不定可以吸引一些人。
“哎呀我的老天爺啊,這裡怎麼到處烏煙瘴氣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隨着一陣濃郁的北平味的吐槽,一個不斷咳嗽彷彿肺癆的虛瘦男子,從濃濃霧氣之中不斷走出,其身後還跟着一個大約十二三歲,萌萌的小蘿莉。
“老劉,你可千萬別犯着事了,雖然這小女孩很可愛,雖然現在的法律可能不存在,但是你要把持自我,不要犯錯。”一看到那個小蘿莉,張智整個人都變得嚴肅了起來,一手攔着劉辰,莊重嚴肅地道:“犯法的事,交給我去做!”
“小赤佬你走開啦!萬一出了事你怕是要負責的哦!”
“你唔知我話你知啦,小蘿莉都愛有精壯臂彎嘅老豆的啦,你個撲街仔還是好好放低!”
劉辰和張智吵鬧了一陣,那虛瘦男子終於像是咳嗽完了,然而依舊眉頭緊蹙,看着劉辰幾人:“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我一個卡術核心的器靈,怎麼就到了這樣的世界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