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是黑色的吉普,把我扶上了車,然後自己上了車,繞過我的身體幫我係好了安全帶,我可以聞到他身上那種甜香,帶着酒精的味道。容易讓人醉。
我無力的靠在坐背上,頭沉沉的,有着無能爲力的暈眩。
他啓動車子,燈光打開,可以看到近處的一切,明亮得有如白日。
“你家在哪裡?”他歪過頭來問我,沒有鄙視,只是淡淡的關心。我們算是平水之交。僅有過幾面之緣,而且在背後中傷過他,他居然可以對我這樣的人做到這般,看來他是一個好人。我在心中肯定着。
“我不要回家。”我幼稚的搖了搖頭,看似賴皮一樣。酒氣沖天。
“不回家那要去哪裡?”他疑惑的看着我,眼光一閃一閃,異常的明亮,這麼黑我都可以看得清楚。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不能回家,老媽看到這個樣子的我一定會殺了我的。”看來這個時候我還是有理智存在的,也知道什麼叫害怕。
天啊,早知道會被第媽砍,我也就不喝這麼多酒了。這理智回來的也太晚了一點。
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然後發動了車子。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雖然如此的不確定,卻知道他不會傷害我,更不會對我怎麼樣。
因爲他是米蘇信得過的人,所以必然是一個正直的人,我相信他,也相信米蘇的眼光。
車子不知道開往什麼方向,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一點方向感。不管去哪裡都好,只要讓我平平穩穩的躺在大牀上睡一夜,就好了。
也許是我喝得太多了,我居然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不舒服,我緊皺着眉頭,他發現了我的不適,然後靠在一邊停下了車。
我衝出了車門,趴在圍欄處大吐起來。真丟臉,明明不能喝卻還要學人家酗酒,沒事找罪受。
我的胃裡翻江倒海,就快要把膽汁吐出來的時候,旁邊出現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張白白的面巾紙。
他一臉的溫柔,就這樣看着我,如他剛剛救我時一樣,等待着我的迴應。
我接了過來然後點頭致謝‘
“謝謝你。”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該要說什麼好。
他沒有說話,只是這樣衝我笑了笑,沒有鄙視,只是單純的微笑,帶着某種安定人心的成分。
吐過之後人也總算舒服了許多,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虛弱的回到了車上,走路還有些歪歪扭扭的,於是他上前扶了我一把。
我真是不好意思了,覺得在他的面前盡出了洋相,相親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樣我的這個人,此時卻有些在意起來了。也許是因爲覺得對不起他,更或是覺得他太過優秀了吧?
我還是沒有問他要把我帶去哪裡,任憑着他開着車,進入了熟悉的街道,是他住的地方,也是米蘇住的地方,很意外的,他居然會把我帶到這裡來。
不過後來想一想,不來這裡又要去哪裡呢?我當時可是死活都不肯回家的,難道把我帶到飯店不成?
我輕笑了一下,是在諷刺自己。也許這一切真的都是命中註定早已安排好的了吧?不然爲何讓我們再一次的相遇呢?
以這樣的方式,必然有它特別的意思,不想去深究,應該不算太壞。
那麼其他人呢?
司涵?還有申明賢?與他們的相遇呢?難道註定要糾纏在一起嗎?
而卡布其諾卻也不能算是其中之一,畢竟我自認爲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能在一起聊的,恐怕也只有工作上的問題而已,人生觀,價值觀定是大不相同的。
心思再一次回到了司涵的身上,想起最後一次見面,他接的那個讓他變臉的電話也許就是這個女生打來的吧?這純屬是我個人的猜測。
能讓一個男人變臉,恐怖也只有女人了,而這個女人必然也是他的愛人。
“怎麼到這裡來了?”我歪着頭問他,然後看着他俊美的側臉。是偷看,不是光明正大的,我臉皮薄,容易害羞的。
“不然去哪裡?你可以住米蘇的房間,你們是死黨,她應該不會介意的,上去吧。”
我無語,跟着他下了車,然後進了電梯,電梯啓動,我再一次想起了與申明賢在一起經歷的事情。
想忘還真是難啊!那個熱吻,那深情的眼神,我都記得如此的清楚。
幸好這次電梯沒有出現意外,否則我就會發誓,以後就算上一百層的樓,我也要爬樓梯上去,這是什麼世道啊!和電梯都犯衝的。
進了門,一股熟悉的香氣撲來,是東方澈身上的味道。很是好聞可以解酒的味道。
我坐在了沙發上 ,他去了廚房給我衝咖啡,像第一次來這裡遇到他的時候一樣,自然,一切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咖啡的香味傳過來,我精神了許多。褪去了一身的棉衣,白色的襯衫把他顯得更加的精神。
我看得有些癡迷了。
他坐下來陪我一起喝咖啡。姿勢優雅,是一個紳士。
“聽米蘇經常提起你,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他提起話題,是米蘇,我猜測着他是喜歡米蘇的,提起她的名字的時候眼裡閃着異樣的光芒。
“是死黨,從幼兒園開始的時候就在一起鬼混的死黨。”我笑着說,提起米蘇,這個我唯一的朋友,心裡也是無比幸福的。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讓我覺得幸福呢?沒有愛情的女人剩下的也許只有友情,這幾乎是我的全部。
如果我連友情都失去了,那麼我真的就成了一無所有了。我永遠學不會去乞討感情,那是讓我無法接受的東西。
所以我不敢想像有一天米蘇不在我的身邊,沒有一個愛我的男人在我身邊的時候,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