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司涵是懂了我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我的留言也沒有給我任何的回覆,我想,他是真的懂了。
既然懂了,我便希望他能夠想得通了,既然想得通了,便再也沒有聯繫的必要。
有的時候說做不成戀人便做朋友,這話說得也太過輕鬆了一點。有的時候,做不成戀人,便什麼都做不成了。再見面也頂多是微微一笑,其中也帶着不少的尷尬。
而以前那些個真心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兩個人都再怕單獨的相處。那是一種心理上的考驗。
有關於一些愛情理論上的東西我倒是想得夠清楚的,說不定以後開一個愛情心理專診,估計比醫院更賺錢。
只是像我這樣的病歷倒是少見,也失去了給別人看病的資格,自己若是一個能醫人的醫生,爲何連自己這樣愛情與友情的關係都處理不好呢?說出來不會有人贊同的。
我也不贊同,所以這門診也就不開了,這些理論上的東西自己沒事的時候心理琢磨一下也便得了,留着寫小 說的時候自然也就用得上了。
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纔是最好的辦法,所以我做人一向不成功,懂理論的完全沒有實踐的經驗。所以此時候看來倒是一個重文不重武的人。
也許我這人天生就不適合社會,也不適合去實踐什麼東西,也就只能在家裡呆着,寫幾篇文章來折磨一翻了,看來今生是沒有什麼大出息了。我還是適合窩在家裡的。
最近心煩的很,有什麼事自然也就不必再多說了,所以心煩之際便也答應了卡布其諾提出來的要求,適當的修改一下。
會答應純屬於無聊因子作祟,沒有其他。
好久沒有和卡布其諾見面,倒是有許多話要說,許多事要問。以前說過,他適合當我的藍顏知己,既然是知己自然也就可以無話不說了。
不過最近他好像很忙的樣子,沒有時間出來和我見面,所以我也就沒有什麼人好見了。自己一人呆在家中,只能上網閒逛,聊天。偶爾卡布其諾在線的時候會和我聊幾句。不過更多的話題則是催我的稿子,因爲想要儘快的出 版。
好吧,既然他們都那麼忙, 我也沒有理由再做一個閒人,看起來一無事處一樣。
所以也就一門心思的栽在了上面,連晚上申明賢回來的時候我都沒有多少時間去和他甜言蜜語,這樣的日子倒是也充實了起來。
申明賢的確是一個好男人,很支持我的工作,最起碼沒有因爲這樣冷落他而讓我終止寫作。他知道寫作對我的重要性,也深知工作對一個人的重要性。
年關將近,路上開始熱鬧起來了,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這一切的改變,人們似乎還是沒有停下忙碌。臉上也沒有因爲快年而多了喜氣,不知道現在的人們都是怎麼了,居然變得如此的麻木。難道我也和他們一樣嗎?
想想還真是麻木得不行了,整日呆在家裡,過着自己的日子,外面不管發生什麼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除卻了家人和申明賢以外,我似乎成了一個獨立體,一個絕緣體。
韓國倒是沒有過年的習慣,不過卻也趕上這個時候申明賢回去了韓國,說是要一個月左右纔會回來。心裡有萬般的不捨還是不能說什麼的,他有他自己的家,有他的親人,那裡是他的故鄉,我是沒有任何理由去留住他的。
倒是他比我更加的不捨,臨走的時候幫我做了好多好多吃的,放在了冰箱裡,然後又交待我不可以吃泡麪。
我笑着答應,這樣的他讓我溫暖,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走的時候我送他上了飛機,卻沒有流眼淚。因爲想要讓他看到我的微笑。這是我們在一起以來第一次分開,有些無措,還是送他走了。
於是老媽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家過年,我說好。既然是一個人,在這種時候,家裡自然是一個好的溫暖的港灣。於是我回到了家裡。
以爲老媽會置問我一些什麼的,可是卻沒有,只是如以往一樣的看着我,倒是讓我覺得彆扭了起來。
這樣的他們總是讓我感動的,不問我,卻是不想讓我傷心吧?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有和老媽說起和米蘇的變化,所以他們還不知道。老媽偶爾還會問我米蘇怎麼沒有來家裡玩。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還是沒有說出口的。因爲不想讓他們擔心。
試想着,若在這個時候,他們知道了我橫刀奪了米蘇的所愛,老媽會怎麼對我呢?我也不確定。
這個年過得倒是比以前每年冷清了許多,申明賢每日一個電話問候倒是勤快,只是除卻了這些,我卻少了米蘇沒事的搔擾,我還算得上是一個人,沒事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沒事的時候陪他們在客廳裡看電視,對於感情的話題他們還是沒有提起,倒是我有些坐不住,不習慣了起來。
以往的每年,老媽都會催着我要我結婚,可是現在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我也沒有去圖書館,過年期間是放假的,初三估計就開門了吧?可是我仍舊沒有去。怕在那裡見到司涵。不知道爲什麼會害怕見到他,也許在內心的深處到是存在着對他的一些抱歉吧?
可卻也令我意外的,司涵卻主動給我打了電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傷,約我去圖書館見面。我答應了下來。
到了圖書館的時候他已經等在那裡了,我算是準時的了,所以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我坐了下來。擡起頭看着他的臉,有些驚訝。
他消瘦了不少,可是依然英俊,看見我笑的時候還是那樣的燦爛,有白白的牙齒。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故意大聲的問他,這樣的語氣讓我可以掩飾一些尷尬。
“最近有人說我胖了,所以在減肥啊!”他還是笑着,以輕鬆的語氣回答我。這讓我有些放心了,我還是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對待他。
當然,他也從未向我表白過,我自然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但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傷了他的心。雖然無意的,無心的,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可還是能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絲的傷心。我真的很殘忍吧?
“哦?是嗎?我倒覺得你不用再減了哦!這一段時間怎麼樣?工作忙嗎?” 我避開了感情的話題閒聊着。也不知道他今天約我來這裡幹嗎,倒是希望也是純屬閒聊就好了。
“嗯,還是老樣子,只是有幾天沒來這裡了。”他說道。
原來他也幾天沒有來這裡了啊!估計理由和我一樣,不想見到對方尷尬吧?這一段時日沒見,倒是應該可以化解一些東西了。幸好我們對彼此的感情不是很深,這樣放手也容易一些。
“是啊,我也忙着沒有來這裡了。”我喝着桌上的咖啡,很香。
“哦?你在忙什麼?”
“改稿子啊!談好了出 版的問題,所以必須的忙一陣子了。”
突然間我倒是覺得我們兩個是在做工作報告,也許心裡都還是忌諱一些東西的吧?所以儘量的避開?
我們又談了一些閒話,大家都很開心。時間差不多了,老媽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叫我回家吃飯。我說話便跟他說了以後再見的話起身要走。
正在擦身這際,他卻意外的拉住了我的手,我驚訝的看着他。然後望到了他眼底的傷痛。
“我們……還是朋在吧?”他小心翼翼的問我,倒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一樣。
“當然啊!這是一個好傻的問題哦!”我笑着回答。
現在看來,我之前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爲在他的面前,我真的可以把他當作朋友一樣來聊天,什麼都可以說,相信 再見面,依然可以笑談着感情。
“那就好,改天有時間再出來玩吧。我也要走了。”
於是我們一同離開了圖書館。陽光突然變得明媚起來,從來沒有過的燦爛。心情大好的我一邊走一邊的哼起歌來。這算是什麼呢?心靈上某種程度的釋放吧?壓力太大便要釋放出來,所以我覺得司涵給了我一條出路,一個可以喘息的機會。
我是該要謝謝他的。
到了家裡老媽早就已經把飯做好了,倒是意外的來了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讓我意外的米蘇。
她怎麼會來這裡?一直以來沒有通過電話,今天突然間來我家,是原諒我了嗎?
可是看她那冰冷的眼神,我怎麼可以自作多情的以爲她原諒我了呢?我站在門口,兩個人就這樣看着對方,沒有言語。
“你……你來了?”我努力的笑着問她。
“來了。”她輕輕的點頭,坐了下來,我會在了她的旁邊。老爸不在家裡,只有老媽進了廚房,估計是洗水果去了吧?
“怎麼會來?”我問她,很直白的。這話說出來誰都不會裝糊塗的,畢竟這件事我們兩個已經說開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拐彎抹角倒顯得虛僞。
“來看看阿姨,順便來告訴你一件事。”她對我依然沒有什麼熱度,不過臉上的表情倒也不太自然,眼睛和臉一樣,很不自然。
也許地是我們兩個的感情太深了吧?我傷了她,她也傷了我,這樣的互相傷害,彼此都不會好受,不管是我還是她,自然還會想起以前的好,因爲我們那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什麼事?”我問她,正巧老媽在這個時候從廚房裡出來。端着水果,一臉笑意的招呼着米蘇。
“來,米蘇,你可是好久沒來我家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老媽是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的,所以還是如以往一樣把米蘇當作自己的閨女一樣看待。
“是啊,工作有些忙。”米蘇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再笑了起來。
“剛剛聽說你說有什麼事來着?”
“哦,是這樣的,我下個月要結婚了,希望阿姨會去。”
什麼?米蘇要結婚了?我的天啊!這也太快了吧?她會和誰結婚呢?她愛的那個人不是申明賢嗎?爲何要這般?
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爲了要告訴我這個消息嗎?可真是夠讓人驚訝的。我明白她的意圖是什麼,心底卻也因爲替她泛了疼。
不管是嫁給誰,我倒是可以確定她定是不愛那個男人的。既然不愛,爲何又要結婚呢?
她以前不是總對我說要找一個自己愛的人結婚嗎?現在算什麼?欺騙自己,也欺騙了那個男人。
這樣做了,以後若是後悔了怎麼辦?我想要勸她的,可是張了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我自己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呢?
“哦?真的 嗎?可真好啊,你媽媽一定高興壞了吧?要是我們家碩碩也有你這麼爭氣就好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嫁人呢。”
老媽念着,遺憾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想碩碩也快了吧?還有二十天便是我的婚禮了,到時候阿姨一定要來哦!”
“當然了,一定會的。”
“那我就先走了。家裡還有事情。”
我一直沒有說話,把米蘇送走了以後,我便想回房,卻被老媽叫住了。
“你和米蘇怎麼了?”老媽果然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和她之間的不對勁。
“沒有啊!我們兩個很好。”就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是不想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些說不出口。
“是嗎?我怎麼覺着你們兩個有事呢?米蘇來這兒也沒呆多一會兒,你們兩個也不再像往常那樣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不要瞞我了,有多少事可都在我心裡呢,你想騙也騙不了。”
老媽看着我,直直的看着,把我看得無所遁行。
“真的沒事,米蘇要結婚了,我有點吃驚,一時不沒緩過這勁兒來呢。”我笑着進了屋。
米蘇要結婚了,真的要結婚了。這意味着什麼呢?誰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