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跟她說的,既然來了就一起!”賀擎天說道。
“可是我看子鳶似乎不喜歡跟你坐一起!”秦傲陽皮皮的笑了起來,無奈的開口,“那恕我就不能奉陪了。只是擎,怎麼說,南宮和安柔姐也是家務事,你這繼來的小舅子還是少操心爲好,是不是安柔姐?”
安柔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我進去了。“秦傲陽急速走了進去,追上杜子鳶。
杜子鳶站在大廳裡,等候秦傲陽,他進來時,賀擎天和安柔也走了進來,杜子鳶不語,秦傲陽上前一步,攬住杜子鳶的肩膀,形成一種曖昧的姿勢,極其寵溺的朗聲道:“子鳶,走了,今晚哥哥幫你報仇,收拾一下擎那混蛋!”
這一幕,被賀擎天看到,頓時臉色鐵青。
“我們沒事!”身子有些僵硬,杜子鳶不着痕跡的拉下秦傲陽的手臂。
哪想到,秦傲陽的胳膊又纏上來了,還低聲在她耳邊道:“看到沒有啊,擎那眼神要殺人了,子鳶,刺激吧?氣氣他,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秦傲陽還擠眉弄眼笑得很奸詐。
杜子鳶頓時覺得好笑,又無語,她哪裡有心情整賀擎天啊,她現在只想遠離,因爲看的太透了!他的心不在她這裡!她不及別的女人在他心裡的位置。
陰沉的看着前方的兩個身影,賀擎天大步走了過去,霸道的將杜子鳶從秦傲陽的胳膊底下拉扯出來。
猛地一怔,杜子鳶被扯得一個踉蹌,終於擡起頭,杜子鳶目光平靜的看着賀擎天,眼中卻是一派的疏離和冷漠,她沒有那麼偉大,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能笑顏如花,她可以不在乎他跟誰在一起,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繼續妥協下去,不代表她還願意被他欺負!
對上杜子鳶那冷漠的雙眼,一股莫名的不悅感覺竄上了心頭,賀擎天回望着冷漠如冰的杜子鳶,不由的皺起了眉宇。
賀擎天緊抿的薄脣忽然張啓,冷沉的嗓音帶着一絲的嘲諷響了起來,“你就不能在家裡休息嗎?”
“爲什麼我非要在家裡休息?心在之處纔是家,心不在何來家之說?”杜子鳶嘲諷一笑,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
秦傲陽邪魅目光掃了一眼身側陰沉着臉的賀擎天,聳聳肩,也坐了下來,而安柔跟着走過來。
賀擎天看着漠視着自己存在的杜子鳶,突然的開口,“你又鬧什麼彆扭?”
她鬧彆扭?
杜子鳶心頭一怔,情緒波動之下沒有開口,如今說什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輕哼一聲,視線轉向窗外,不看人,不回答。
“杜子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安柔發現杜子鳶很冷淡,對自己似乎還有些不屑,她感到有些不安。
安柔坐在了杜子鳶的邊上,而杜子鳶旁邊是秦傲陽,這樣又把賀擎天給擱在外面了。
賀擎天走到秦傲陽身邊,踢了下他的腳,嘴一呶,示意他坐一邊,自己要挨着杜子鳶坐。
“座位那麼多,你趕我幹嘛?”秦傲陽絲毫不給他面子,直嚷嚷起來,但還是讓了位置給賀擎天。
賀擎天冷着面容,皺着眉宇,冷厲如霜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的不悅,低沉的聲音突然的響了起來:“點餐!”
安柔見杜子鳶不理自己,也不再自討沒趣。她瞅了眼賀擎天那張冷酷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副的冰冷,心裡明白他是爲了杜子鳶才這樣情緒波動,一時間她有些錯愕。
安柔擡起眸子靜靜的打量着賀擎天,目光在震驚之後隱隱的有着複雜,最終視線停留在杜子鳶身上,心頭卻有着明瞭,擎真的在乎了。
擎說過不在乎杜子鳶的?可他在乎了!他在商場之中,王者,冷酷,精明,犀利,從來只有利益關係,半點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對待杜家,但是現在,他淪陷了!
“小姐,點餐。“秦傲陽朗笑着開口,四個人,只有他笑容滿面,玩味的看着他們,“上半隻烤羊!你們有意見嗎?”
沒有人回答他,秦傲陽有些無趣,聳聳肩。
杜子鳶見沒人說話,轉過臉來對秦傲陽笑笑:“太多了!”
聲音有些的壓低,帶着淡淡的笑容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親切,可是笑容只對秦傲陽,直接無視賀擎天,這讓他很是挫敗。
賀擎天臉色有些的陰沉,看着在自己身邊對秦傲陽笑得杜子鳶,更是不悅。
“你不是說沒吃晚飯嗎?半隻也不算多,據說一隻才八九斤,去了骨頭就沒東西了,服務員,就這些,半隻!另外再給烤點雞翅,羊皮,羊脆骨什麼的……來瓶鮮牛奶,安柔姐,你喝什麼你自己點,我點的是給子鳶喝得!”
“給我杯果汁吧!”安柔輕聲道,臉色似乎有些難堪,手在身側握緊裙子的衣襬,像是有些緊張。
“擎,你喝酒嗎?”
“不要!管好你自己就行!”聲音雖然壓的低,可是那份嚴厲卻是不言而喻,冷着嗓音,銳利的視線瞪了他一眼。
秦傲陽低笑,發出悅耳的笑聲:“呵呵……對了,安柔姐,你晚上也沒吃飯?”
“嗯!”輕輕點頭,安柔心事重重。
“不會擎也沒吃吧?”秦傲陽頂着欠扁的俊顏笑問着,眸光掃向賀擎天,又看了眼安柔,似乎明白了什麼。
杜子鳶今天的不開心,八成和安柔有關係,因爲進門就沒看到她理安柔。
他的預感果真對的,安柔這時對杜子鳶道:“杜子鳶,那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因爲我才把你關在了門外……”
“很正常,是我打擾了你們纔是!”杜子鳶冷冷開口,“過去的事情,不想再提,我還想保留食慾,不好意思!”
“對,先吃飯,保持食慾!子鳶,你的牛奶來了,先喝點牛奶!”說着,幫杜子鳶接過來,打開瓶蓋,遞給她,然後對着賀擎天眨巴着桃花眼,像是嘲弄他不會處理事情一般,後院失火的感覺不太好!
“秦傲陽!”賀擎天森冷的眼神卻已經如同冰刀一般的射了過去,他那什麼眼神?
“我聽得到,你不用這麼咬牙切齒的喊我的名字,我又沒欠你錢,至於嗎?”秦傲陽瀟灑的一聳肩膀,眼中閃過精明的笑意。
“謝謝!”杜子鳶笑着接過去,小口喝了點牛奶,真的餓了,沒吃東西,她的胃就會出問題,不知道再呆一會兒,她的胃是不是還能撐得住,幸好有牛奶來了。
低下頭去,杜子鳶又恢復了那股清冷漠然,不理會賀擎天。
“杜子鳶,安柔在誠懇跟你說話,你什麼態度?”賀擎天發現杜子鳶今天是誠心給安柔難堪。
“抱歉,我有點上火,嗓子不好,週一還要留着嗓子論文答辯,不想說話!”杜子鳶清淡的聲音沒有多少的起伏,杜子鳶開口的同時人望了一眼安柔,對於安柔,她的直覺,不喜歡,杜子鳶鮮少有這樣的直覺,但她真的不喜歡這個女人。
“對!子鳶說論文要答辯呢,你們有話跟我說,我現在是子鳶的發言代理人,子鳶,哥哥替你說行不?”秦傲陽嘴角勾着笑,問杜子鳶。
杜子鳶笑笑,點頭。“嗯,怎樣都好!”
看她對秦傲陽笑,對自己和安柔這樣冷漠,賀擎天森冷着一張冷酷面容,那冰冷的氣息讓人都感覺到後背發冷,像是見了鬼一般。
杜子鳶眼角劃過一絲的冷意,不理會他的任何表情,不想說話。也不想理他和她。
羊肉很快上來了,是切好的大塊。
“子鳶快吃,吃完了早回去休息,不是要答辯嗎?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爭取一鳴驚人,優秀畢業!”
“嗯!”杜子鳶點點頭,開動。
果真是好吃,也許是太餓的緣故,杜子鳶竟然覺得味道不錯,雖然她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美食在前,她不想虧待了心,再虧待胃!只是吃着大塊的烤全羊,不免想起了前幾日在H市顧東瑞的莊園吃過賀擎天親手烤的全羊,爲什麼處處都是回憶?這樣酸澀?
“擎,安柔姐,你們怎麼不吃?”
秦傲陽看着賀擎天冷峻的面容,聳聳肩,自己先開動了。
這時,安柔的手機響了起來,安柔驚悚的怔了下,握着電話,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時,整個人又是一顫。
賀擎天眸子一緊,注視着安柔。“他到了?”
安柔點點頭。“應該是!”
“電話給我!”賀擎天直接伸手拿過安柔的電話。
杜子鳶咬着脣,吃着東西,她吃的很快,真的有些餓,想吃完立刻走人。
賀擎天接過電話,接下接聽鍵。“南宮,是我!賀擎天!”
他打電話的時候,安柔一直是臉色蒼白的,似乎格外害怕電話那邊的人。
“好!我們在南亞風情園!你來吧,隨時恭候!”賀擎天聲音陰冷地對着電話拋出簡短的話語。
秦傲陽挑了挑眉,又轉動了下眼珠,看看低頭吃東西的杜子鳶,她吃的很安靜,不說一句話,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吃的挺快。
幾分鐘後,杜子鳶擡起頭來,用紙巾擦找脣角,對秦傲陽道:“我吃完了,你還要吃嗎?”
“我早吃過了,都九點多了,能不吃晚飯嗎?以爲都像你一樣,這麼不規律的生活,虐/待自己的身體?”秦傲陽回答杜子鳶的時候是笑着的,那笑容讓賀擎天覺得格外的刺眼。
“我想回去了,你要留下來嗎?”杜子鳶問。
“我送你!”秦傲陽道。
杜子鳶站了起來。看都不看賀擎天,只是對安柔微微頷首,轉身要走,卻一把被拉住手臂。“等着我送你!”
“不需要!”杜子鳶堅定的回到。
“我處理完了之後一起回家!”賀擎天宛如由地獄發出來的冷聲迴盪在空氣中,是人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氣,已經隱忍到一定程度,從他起伏的胸膛和緊攥的拳頭就能看出,他已經忍到了極點,但是他沒有發出火,只是在隱忍。
這種氣勢挺嚇人的,秦傲陽看到賀擎天握着杜子鳶的手腕,可能是因爲疼杜子鳶皺着眉,秦傲陽立刻道:“擎,你抓痛杜子鳶了!”
“用不着你管!”賀擎天胸中的怒火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吼了一聲。
杜子鳶一驚,看到的是一張火爆猙獰的臉,但她只是冷漠道:“放開我!”
“你要跟他走?”賀擎天冷冷地問着,怒氣一觸即發。
杜子鳶一把將賀擎天的手甩開,眼神也一陣冷冽,她就那樣直直盯着賀擎天,然後,大步離去,用行動抵抗他。
她還是走了!
“擎!我送杜子鳶,你不是要送安柔姐嗎?”秦傲陽瞅了一眼安柔,又看看賀擎天,意有所指地輕聲道:“真正的傷害不是在一起時相互仇視,而是明知道一切不是自己的,仍堅持毫無意義的溫情付出,那樣的結果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所以,既然開始不選擇,就不要中途抓着不放,玩曖昧也要有個度,別人的隱忍都是有限度的!擎,如果不能給子鳶幸福,就放手!”
這話,對安柔,也是對賀擎天。
賀擎天的眸子眨了眨,閃過深邃,而安柔臉色蒼白。
隨即,一股強大的危險氣息襲來,賀擎天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盛怒中的他,單是鋒利的眼神就足以殺人,就這麼看着秦傲陽。“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很明白,安柔姐,雖然不知道你跟南宮怎麼了?但是我覺得夫妻間的事情,哦,不,前夫妻間的事情,應該是前夫妻兩個人去處理,加了別人,就太累了!爲了不太累,我先走了!”
話沒說完,賀擎天已經站了起來,急匆匆大步去追杜子鳶。追上前去,一把扯住杜子鳶的胳膊。
杜子鳶猛地一驚,轉頭看着野蠻的賀擎天,幸虧是晚上九點多了,大廳沒多少人,“放開!”
“我說等我處理完安柔的事情,一起回家!”他再度耐着性子說了一句。
“你已經失去了握住我手的資格,從你今日答應我食言後,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命令我了!因爲我可以給天下所有男人這種資格,卻獨獨不能再給你!”杜子鳶強忍手腕間傳來的疼痛,冰冷的語言如鋒利的冰尖直直扎進賀擎天的心中。
他冷凝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痛,她居然這麼決絕,她可以給天下所有男人這種資格,卻獨獨不能該他。
“我警告過你,一定要想清楚惹怒我的後果!”
憤怒的賀擎天不想向杜子鳶解釋什麼,現在的他,只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吼完,賀擎天便硬把杜子鳶扯回餐桌,臉罩殺氣地對秦傲陽道:“我們夫妻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溫情曖昧的只怕是你吧?”
“怒了?”秦傲陽挑挑眉。“呵呵,擎,你這脾氣見長啊?”
賀擎天深刻的五官,昂藏着一股強大的怒氣,神情驟然陰霾,“你閉嘴。”
“擎,你抓疼杜子鳶了,快放開!”安柔看到杜子鳶的貝齒都被脣咬破了,立刻提醒道。
安柔一開口,賀擎天低頭看她,看到她脣角咬出血絲,手腕處被自己握的發白,都不活血了,立刻鬆手,手腕處立刻一道紅紫的痕跡。
“我在說一次,等我處理完安柔的事情,一起回家!”他的聲音空曠悠遠,傳入她的耳朵。
他放開她的手,杜子鳶卻以爲是他太聽從安柔的話,自嘲一笑,心中竟有些痛,麻木的痛又復甦了。被折磨的快要崩潰的杜子鳶突然對着賀擎天吼道:“我憑什麼等你?你忘記我今天下午的話了嗎?抱歉,我沒時間伺候你!”
“擎!我們走了,南宮來了!”秦傲陽瞅了眼門口的方向,果然,一道修長的身影,深刻的五官,鷹隼般單眼皮的黑眸裡蘊藏着睿智精明,讓走進來的人無形裡散發出一股威嚴的王者氣息,舉手投足之間的風采,讓人不由的臣服在他的氣勢裡。
而他身後,跟了四名保鏢,男人走進餐廳,一揮手,保鏢立刻留下兩名,然後另外兩名戒備般的看向餐廳的各個角落。
杜子鳶也看到了來的人,好強大的氣場,她以爲只有賀擎天身上會有這樣的氣場,沒想到來的人也會有,但她來不及想什麼,站起來就走!
她沒有好奇心,也不想知道。關於賀擎天和安柔,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賀擎天沒有在阻止杜子鳶的離去,只是路過南宮身邊的時候,杜子鳶微微的錯愕,看到南宮望着自己的眼睛充滿了玩味,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斂着精光。不過只是看了眼杜子鳶,什麼都沒做,微微頷首,眸中帶笑,笑容不達眼底,像極了賀擎天xie惡時候的樣子。
似乎,一個眼神,便有種扭轉乾坤的睿智從容,杜子鳶低下頭去,跟秦傲陽向外走去,就聽到身後傳來南宮低沉而充滿了冷意的聲音:“賀大總裁,拋下自己的妻子管別的女人的閒事,不怕令夫人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