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在美國只要很好就行了,我想她也許不是很想見我,我只要知道她好就行了。“杜子鳶輕聲說道。
賀擎天沒再說什麼,他也懂杜子鳶的心事。“到時候我想她自己會回家看你們的!”
點點頭,杜子鳶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到了基地,杜子鳶下車。
賀擎天也下車,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子鳶,我今天去看看安柔,可以嗎?”
杜子鳶一愣,錯愕了一下。想到他詢問自己,有些不解。“你去就是了,爲什麼問我呢?”
“我希望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跟你報備一聲!”
賀擎天說的很認真,杜子鳶點點頭,“其實不用跟我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人和人之間應該有信任,也應該有自由。”
“我給你充分的自由,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心甘情願向你報備,不留任何隱私!”他說。
杜子鳶輕輕的笑,心中感覺到了幸福,一直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
心情愉悅地點點頭,“我進去了!”
他突然彎腰,在她額頭印了一吻,“嗯,進去吧,上完課我來接你!”
“好!”放下了心裡的包袱,杜子鳶步履輕快地整理進了基地,而身後,賀擎天一雙眸子充滿眷戀的望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這才離去。
天空藍得那麼明淨,一朵朵的白雲悠閒地飄在這藍藍的空中,連平日裡不喜的大太陽也不覺得刺眼了,原來人的心情真是可以隨着情緒改變的。賀擎天歡快地開着車,臉上掛着笑,進了公司,一路上和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員工們打着招呼。
轉頭遇到秦傲陽,看到賀擎天這樣開心的樣子,秦傲陽有些狐疑,繼而瞭然的開口:“跟杜子鳶和好了吧?”
“是啊!”
“心情看起來不錯嘛!”
“是不錯,非常好!”
秦傲陽聽到這樣的答案是既高興又失落,他們可以和好了,杜子鳶可以幸福了,他該高興,可是爲什麼心裡還是有些落寞呢?
賀擎天處理了幾份文件,對秦傲陽道:“我去看安柔,過幾天的會議通知杜如慧回國!”
“好!”
醫院。
賀擎天來到安柔所在的病房時,果然看到了兩個黑衣人守在門外,看那樣子像是真的在監視安柔,他不明白南宮裡澤爲什麼要這麼做。
走了進去,安柔一看到他,頓時驚喜起來:“啊——擎——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我終於等到你來看我了!”
賀擎天面對她那雙,看到自己突然錚亮了好多倍的臉,頓時心裡升起一股戒備,點點頭。“我來看看你!”
“你好嗎?擎?你怎麼這麼久纔來看我?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好想你呢!”
賀擎天心裡又是一驚,安柔她到底好了嗎?好了的話怎麼又說出這樣的話,他突然後悔自己來看她了,看起來還是很麻煩!但接下來,她的話讓他又疑惑了!
“擎,你別怕,我不是洪水猛獸,你不用這麼戒備!”
安柔走了過來,賀擎天下意識的一躲,安柔卻笑了,笑得有些嬌羞,“你別怕,我不會賴着你的!我只是突然看到你,太高興了,這些日子悶壞我了!南宮派了人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不許我去花園裡散步,醫生都許我出去的,可是他的人不讓我出去!”
安柔的語氣是如此的委屈,賀擎天聽着她說話,調理很清晰,似乎也跟着鬆了口氣。
“擎,我好了,我現在真的都好了!你能跟南宮裡澤說一聲,別讓人看着我了好不好?”安柔又開口:“我其實只想去花園裡散散步,反正大門是封閉的,我也出不去!我也知道我病好後要去坐牢,我傷了夏小姐,是該承擔法律後果,我的行爲很嚴重,我都明白的!我真的只是想去花園裡散散步,如此而已!”
賀擎天疑惑的皺皺眉。“安柔,你知道我左右不了南宮裡澤,他也不是一個可以任我左右的人,不過我可以試試!”
“謝謝你,擎!”安柔又是一笑,立刻驚喜起來,感激的說道:“擎,你還是那麼善良,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也希望你能快快好起來!”
“嗯!我會的,童童好嗎?”安柔又問。
“好!他現在跟南宮在一起,父子感情很深,你放心吧!”賀擎天的視線落在安柔身上,她的頭髮挽了起來,盤成一個鬢在後面,乾淨利落,一絲不苟,即便是在這裡住院,她的儀表也很好。
看她的樣子,真的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而且她主動關心了童童,以往,她是對童童有些排斥的,賀擎天看着她,感到既欣喜,又有些不安,她到底真的好了嗎?
她沒做出任何不適合的舉動,臨走的時候,她站在窗邊,跟他說:“擎,媽勸了我很多,以前是我不對,給你造成了困擾,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這樣道歉,臉上也掛着笑容,他一時心裡不忍,開口:“沒什麼的,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會好起來的,你永遠是我姐姐!”
“謝謝你!”
離開後,賀擎天打電話給南宮裡澤。
那邊傳來南宮的聲音:“有夏美子的消息嗎?她有沒有去找杜子鳶?”
賀擎天錯愕一愣。“南宮,你愛上夏美子了嗎?”
那邊一愣,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難道我不能跟別人重新開始,非要在安柔那一棵樹上吊死嗎?”
“不是,我可沒這意思,我只是想問你,安柔病房門口的兩個人怎麼回事?你囚禁着安柔,卻又追夏美子,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你最好不要勸我把我的人撤走,不然你會後悔的!”南宮裡澤沉聲說道。
“我後悔什麼?”賀擎天有些不解。
“我的人不能走,什麼時候可以撤了我自有分寸。“南宮裡澤幾乎是義正言辭的告訴賀擎天。
“南宮,安柔現在好多了,她現在思想清楚,我也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她恢復的挺好,思路很清楚,不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不能撤,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你不放她是因爲你心裡還有她?你想同時要兩個女人?”賀擎天錯愕着問。
“你纔想擁有兩個女人,我什麼時候說我再要安柔了?”
南宮裡澤在那端道:“她要是真的好了我自然會放她,問題是你憑什麼確定她真的好了?”
賀擎天一時卡殼,是的,他憑什麼確定?一時無言,掛了電話。
轉眼到了賀氏集團的季度會,杜如慧從紐約趕回來開會。
安逸伯自然也跟着回來,這些日子他一直追隨在杜如慧身邊,看着她一步步熟悉業務,一步步學得有板有眼,心裡也跟着鬆了口氣。
但是讓人無力的是,杜如慧她根本還是不理會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面對他的熱辣辣追擊,她始終是冷麪直對。
回來開會,杜如慧臉上架了一副眼鏡,臉上是清冷一片,儼然一副商場女強人的姿態,只有短短二個多月,她鳳凰涅盤般重生了!
下了飛機,先去墓地,在杜安年墳前擺了一束鮮花,然後對他說:“爸爸,我來看你了!不孝女慧慧來看你了!都是我的錯,害的你生氣,害的你生病,慧慧錯了,不該那麼任性,不該那麼惹爸爸傷心……”
默默地站了半個小時,杜如慧轉身離開。
而墓園門口,安逸伯等候在那裡,一看到她出來,立刻上前。“慧慧,我送你!”
“不用了!”杜如慧大步朝外走去。
“慧慧!”
“我可以坐出租車!”她徑直離去,可是墓園在郊區,在偏僻,她來的時候乘了一輛車子,現在也不在了。
安逸伯把車子開過來,下了車,小心翼翼道:“慧慧,還是上車吧,沒有車子!”
杜如慧擡頭看他一眼,很平淡的拒絕:“不用了,我可以等!”
安逸伯嘆了口氣,徐徐望向她,視線掃過她的臉。她一頭長髮盤起,戴了一副眼鏡,這樣的她看上去乖巧美好,又冷若冰霜,獨立自信。白皙的肌膚,一如第一次見面時一般,她很美,尤其現在,戴着一隻流線型的時尚白邊眼鏡,透着絕佳氣質。
安逸伯一時看得呆了,在他的記憶裡,她一直很美,只是美,也只是他報復的工具,他甚至沒有細看過她,但此刻,看着她,看着她這樣冷若冰霜的兩個月都是始終如一的冷對自己,他的自信心倍受打擊。
這時,來了一輛車子,是送人來的,杜如慧微微一笑,從他身邊走過,朝出租車走去,上了車子。
安逸伯心中有些無奈,收起臉上的黯然神色,上了車子,追着出租車而去。
賀氏集團的季度會開過後,在天賜宴會廳舉行了一場宴會。
杜如慧也在邀請之列,賀擎天擔心那份視頻的事情後,杜如慧未必會肯拋頭露面,沒想到她很平靜,答應來參加宴會。
而下午在總裁室,杜如慧開口道:“你和杜子鳶和好了嗎?”
“嗯!”賀擎天點點頭。
杜如慧想了想。“那就讓她也來吧,我們姐妹正好見個面!”
於是,在天賜宴會廳的大廳裡。
燈光明亮的閃耀着,杜如慧又恢復了冷漠,選擇了一個最陰暗的角落,而遙遙相對的另一個角落裡,卻是安逸伯。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秦傲陽捧着酒向着杜如慧走了過來,坐在了一旁,不遠處,賀擎天正在和一些部門負責人說着話。
杜子鳶還沒來,她今晚要看幻燈片,本來不想來的,可是知道姐姐回來了還親自要她來,她自然高興,沒有拒絕,此刻,杜子鳶正坐着車子趕來,她穿了一件很保守的小禮服。
杜如慧這次回來,似乎總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似乎隔着玻璃看着所有衣着鮮亮的人羣,而她只是簡單的旁觀者,這樣的感覺,讓秦傲陽結束了和同事們的交談,向着杜如慧走了過來。
“太鬧。“簡單的開口,杜如慧抿了一口酒,她發現現在的自己,不太習慣喧鬧的環境,而這樣的她,卻是和參加宴會的人都不符合,除了同樣坐在角落裡的安逸伯。
“確實。“秦傲陽溫和的一笑,似乎明白杜如慧那淡漠面容深處的感覺,“如慧,你知道嗎?”
“什麼?”
“你變了!”
“呵呵……”輕輕一笑,杜如慧舉杯,兩人杯子碰在一起,各自抿了一口酒,她問:“是不是覺得我長大了?”
“的確!鳳凰涅盤了!”
“鳳凰涅盤?只有你總是這麼高擡我,我只是感覺好似返璞歸真了,不過謝謝你,沒有你,沒有我杜如慧的今天,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不需要,你就當我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爲了滿足我想當好好先生的虛榮心好了!”秦傲陽笑着開口。
這時,杜子鳶來了。
賀擎天一眼看到大廳門口處張望的身影,他一直在頻頻望向門口,等待杜子鳶的到來,終於等來了,他疾步走過去,牽着杜子鳶的手進了宴會廳。
因爲之前他在機場面對記者們的提問,說出這輩子只有杜子鳶一個太太至死不渝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和好了!杜子鳶將還是賀擎天的太太!
杜子鳶一進門,秦傲陽的視線也望向了那邊,握着酒杯的手緊了下,卻又揚起了淡笑。
杜如慧並沒有放過他臉上的這一表情。音樂聲響了起來,杜如慧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秦傲陽:“你很喜歡我妹,我想到今天我終於明白,男人喜歡話少的女人,喜歡安靜的女人,不喜歡張揚叛逆的女人!”
“我姐姐呢?”杜子鳶一進門就問賀擎天。
“我幫你找!”賀擎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子鳶,知道嘛?她現在真的鳳凰涅盤了,不得不讓我和秦傲陽都刮目相看,她提交的公司國外計劃董事會都很認可,下午的會議,藍景辰也來了,他現在持有公司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他來了?”杜子鳶心裡一驚,自上次從藍景辰家裡走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他說公司股份他暫時不會賣回給我,他等着公司賺得更多利潤是,股價飆升到一定程度,他纔會賣!想不到藍景辰還很有經商頭腦!”
“他不會再對你造成威脅了吧?”杜子鳶問。
“應該不會了!”賀擎天輕輕一笑,攬住杜子鳶的肩膀:“有也不怕,只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不怕!”
杜子鳶無奈搖頭,“你是自信,與我沒關係!”
“子鳶,你什麼時候搬回家去住?”
聽到他又說這個,杜子鳶趕忙岔開話題,“快點找我姐姐吧!”
賀擎天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好!我這就去幫你找!”
四下搜尋,終於看到角落裡,坐在那裡跟秦傲陽喝酒的杜如慧。
賀擎天牽着杜子鳶的手走了過去,“真的是我姐姐,她回來了!”
“你以爲我騙你啊!”
他們一走進,杜如慧輕輕一笑,打着招呼:“嗨!子鳶,來,坐!”
“姐姐,你真的回來了?”杜子鳶的眼圈一紅,走了過去。
杜如慧點點頭,側頭看坐在身邊的妹妹,問:“嗯,回來了,你身體恢復的怎樣了?”
“好了!”
“那就好!”杜如慧點點頭,又問了句:“小姨最近好嗎?”
“好!姐姐,你今晚回家嗎?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這幾日媽媽總是提起杜如慧,不知道她過得怎樣,“媽媽唸叨你好久了!”
“嗯,好,今晚回家!”杜如慧淡淡一笑。
秦傲陽給杜子鳶倒了杯果汁,遞給賀擎天,“子鳶還是喝果汁吧!”
“謝了!”賀擎天舉杯跟秦傲陽喝了一口酒,把果汁遞給杜子鳶。
這時,杜子鳶回頭發現了安逸伯,他在另外一個角落裡喝着悶酒,形單影隻的看起來好不可憐,杜子鳶轉頭看杜如慧,視線又轉向安逸伯,賀擎天和秦傲陽倒是識趣的都離開了,留下空間給杜子鳶姐妹。
他們去找安逸伯喝酒。
一離開,杜子鳶就問杜如慧,“姐姐,你還不肯原諒安逸伯嗎?”
杜如慧略一沉吟,輕輕一笑,自嘲道:“我還有資格和男人在一起嗎?”
“姐姐!”杜子鳶低喊,心裡酸楚着,她完全理解她現在的想法,她知道杜如慧是在自卑,怕配不上安逸伯。
“你缺乏自信了!”
“不是缺乏自信了,是認清現實了,我就是全**城老百姓乃至全國老百姓談論的傳說中的破鞋,一個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跟男人談論愛情和婚姻呢?更何況他也不愛我!”
“姐姐,其實——”
“子鳶,別說了,我不願意說這種事情,我們說點別的吧,你跟賀擎天什麼時候重婚?姐姐送給你一份大禮,姐姐現在賺錢了,用乾淨的錢送你!”
“姐姐,我不要禮物,我只要你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