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卷 收費 新番外(蔣樂樂篇)79
“你說的很對,她確實提前知道了,就像警方猜測的那樣,她可能和蔣萬風爲了錢財謀害了張俊碩,所以纔會聞訊而逃。”
做出這樣的判斷,尉遲傲風的面色沉重,心中暗暗擔憂,假如真的是那樣,那麼,他的妹妹就凶多吉少了。
“關鍵的問題是……誰通知了她?”顧東瑞怎麼也想不通,蔣夫人哪裡得來的消息?
“好像有個孕婦和蔣夫人在一起……應該是那個懷孕的女人。”
尉遲傲風看得真切,剛纔樓下的女人大着肚子,她和蔣夫人一前一後……
“孕婦?”
顧東瑞聽了此話,心頭猛然一震,目光疑慮地看向了尉遲傲風,怎麼可能,又是一位孕婦?蔣萬風出車禍的第二天,醫院裡的醫生說,送傷者來醫院的是一位孕婦,並承諾會第二天一早交齊住院費,而他的車,保安說也好像是一位孕婦扔的石頭,現在……
顧東瑞眉頭緊鎖,沒有時間思索了,他要親自證實自己的猜測。
急速轉身,邁開大步,顧東瑞向樓下衝去,此時蔣夫人已經不再是他迫切要找到的目標,現在那個孕婦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假如她是蔣樂樂……
顧東瑞的心狂跳了起來,他沒有辦法安定自己的心,幾乎是衝的,他出了大樓破舊的門洞。
在哪裡?她在哪裡?
顧東瑞目光在灰暗凌亂的小巷子裡尋找着,他期待能看到她,假如蔣樂樂真的沒有拿掉那個孩子,那是不是說明……她對他還有一點點感情,至少她的心裡愛着那個小生命……如果這是事實,也許什麼都不一樣了。
一直向樓前的小巷子衝去,她們要離開這裡,必經過這裡,前面巷口一拐,顧東瑞看到了一輛出租車正從拐彎處開了出去。
她們一定就在裡面,一個孕婦沒有車,是跑不出多遠的。
“停,停下來!”
顧東瑞衝着出租車大聲地喊着。
出租車裡,蔣樂樂聽見了顧東瑞的喊聲,她驚慌回頭看去,看到了正追上來的顧東瑞,立刻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如果被這個傢伙抓到了,不但她沒有好日子,媽媽也要受到牽連,於是她焦慮地催促着司機:“司機,開車,快點開,不要理那個瘋子。”
“好的,坐穩了。”司機十分配合,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顧東瑞的步子很大,速度也很快,他幾乎就要摸到車窗了,透過車窗的玻璃,他驚喜地看到了一直想看到的人,那是蔣樂樂,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恐地瞪視着他,而她的肚子……
顧東瑞的心在狂跳着,她的肚子仍舊是隆起的,她沒有拿掉腹中的胎兒……
出租車呼嘯着從顧東瑞的身邊開了過去,蔣樂樂那張嬌俏的面頰也隨即消失了,一陣失落揪住了顧東瑞的心。
“蔣樂樂……”
顧東瑞伸出的手擎在了空中,他無法表述此時的心情,他多想將她從車上拉下來,抱住她,親吻着,告訴她,其實他沒有那麼驕傲,他很狼狽。
可是出租車漸漸離開了視線,他仍舊無法從看到的事實中解脫出來,欣喜和焦慮糾纏着他,蔣樂樂這個女人,在牽絆着他的心。
“還愣着做什麼,開車追啊,如果被她們跑了,線索就徹底斷了。”
身後尉遲傲風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提醒發呆中的顧東瑞,一句話提醒夢中人,顧東瑞這才反應過來,如果一直呆站着,真的追不到蔣樂樂了。
急忙向自己的車奔去,當顧連上跑到了車子前,尉遲傲風也隨後跑了過來,拉開了車門。
“快點,應該不會開出去太遠,記住車牌號了嗎?如果跟丟了,可以查查出租車送他們到了什麼地方?”
車牌號?顧東瑞這纔想了起來,一向做事謹慎的他,竟然見到蔣樂樂之後,什麼都混沌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出租車的車牌號是多少,他眼裡只有蔣樂樂那張熟悉的面頰。
“沒記住……”
不是沒記住,而是根本沒有看,顧東瑞萬分懊惱,直接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之後,覺得車子有些不對,他拉開了車門,下車一看,不由得怒了,不知道是誰將車胎的氣兒放掉了。
“該死的!”
顧東瑞用力地踢了一腳自己的車,直接大步向前走去,他希望能攔到一輛出租車,可是這裡經過的出租車簡直少之又少。
“追不上了。”
尉遲傲風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拿出了一支菸遞給了顧東瑞,現在只能等修車的了,不知道是誰,竟然兩個車胎都動了手腳。
“只有一個備用胎,沒辦法,等吧……”
顧東瑞接過了香菸,點燃後煩惱地吸了起來,腦海裡仍舊揮不去剛纔的一幕,蔣樂樂就坐在出租車裡,她的肚子比離開海翔的時候還要大了,再有幾個月,她就要生了。
想想就覺得惱火,她竟然帶着他的孩子滿世界逃竄?
可惡的女人,顧東瑞用力地吞吐的煙霧,一雙眼眸猶如野/獸一般聚光着。
“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是的,因爲有點意外,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確切的說,我今天有點亂了。”
“什麼意外?”尉遲傲風奇怪地詢問,能讓顧東瑞亂方寸的人,定然不是一般的意外。
“我看到她了……”
顧東瑞用力吸了一口香菸,直接將菸蒂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覺。
“她?”
“對,就是她,蔣樂樂!”
顧東瑞嘴角一挑,淡然地笑了起來。
剛纔的孕婦是蔣樂樂?尉遲傲風聽了顧東瑞的話,有些吃驚,從樓上向下俯視,彆扭的角度,讓他看得不夠真切,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怎麼可能是她?”尉遲傲風仍舊不敢相信,蔣樂樂什麼時候大了肚子?
“不會錯的,她坐在出租車裡,看着我,那雙眼睛,那種表情……我差一點就抓到她了……”
顧東瑞有些失神,懊惱地又拿出了一隻香菸,匆匆地點燃了,卻不小心被冒出的煙霧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看到她,他的感覺仍舊那麼強烈,無法釋懷。
還有孩子……他的孩子仍舊孕育在她的小腹中,這能說明了什麼,他的希望再次被剛纔的一幕點燃。
有種感覺一旦沾染了,就會一輩子迷戀。
“孩子……是你的?”尉遲傲風遲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在海翔,還有哪個男人敢碰蔣樂樂,那個女人幾乎就是顧東瑞的私有財產。
“可笑吧,我癡迷她的身體,還讓這個輕fu的女人有了孩子,甚至有了更加可怕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一個不值得珍惜的女人。”
仍舊是鄙夷不屑,傲慢無禮,顧東瑞難以放棄他清高的態度,可他的心卻沒有說起來那麼輕鬆。
“我很吃驚……”
這個消息讓尉遲傲風不但感到吃驚,還有些不安,內心深處,他仍舊不願將蔣樂樂和壞女人聯繫在一起,那個女孩子給他的印象是那麼美好,讓他有的感覺,只想好好保護她。
“吃驚?那種輕fu的女人,會作出很多讓你吃驚的事情,我想……是時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了,讓她明白,有些靠山是不可靠的。”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目光深邃地看着遠處,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纔是她不變的碼頭,唯一可以停泊的港口,這點,她需要清醒地意識到了。
拿出了電話,叫了修車的人,然後倚在了車門上,繼續吸菸,尉遲傲風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但擔心他的妹妹,還在擔心可憐的蔣樂樂。
半個小時的沉默之後,一輛黑色的奧迪順着小巷開了進來,車門不等打開,顧東瑞就扔掉了手上的菸蒂,一把拉開了車門,冷漠地對車裡的人說。
“都下車!”
“是,先生。”
兩個保鏢從車裡跳了下來,司機也匆忙下了車,他們以爲顧東瑞會有什麼吩咐,想不到這個冷酷的男人什麼也沒有說,直接上車,一腳油門踩下去,轎車急速地開離了小巷。
“喂,顧東瑞,等等!”
尉遲傲風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傢伙怎麼不叫上他一起離開,現在這個時候,顧東瑞想去哪裡?
追了幾步,發現轎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有希望追上了,只能無奈地方放棄了,這個傢伙真是專斷獨行,不是說好了一起找他的妹妹嗎?這會兒竟然自己開車跑了。
“你們家先生要去哪裡?”尉遲傲風轉身氣惱地詢問着兩個保鏢。
“不知道……”
誰知道先生要去哪裡?剛纔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將他們都趕下了車。
問跟沒問一樣,尉遲傲風很無奈,只好等待着車輛修好,或者等待出租車離開這裡。
顧東瑞開着車一直衝出了混亂的貧民窟,懊惱讓他用力地握着方向盤,目光冷峻陰森,現在想追上蔣樂樂的出租車已經不可能了,充足的逃跑時間,讓她早就桃之夭夭了。
“我會找到你的,蔣樂樂,你需要給我一個答案……”
顧東瑞漠然一笑,轎車開上了高速公路,在天色將近黃昏的時候,他到了柔家企業的辦公大樓下。
他要見到趙燁之……
緊鎖的眉頭,陰鬱的目光,甩開的大步,勢不可擋的氣勢,門口的助理呆呆地看着這個帥氣的男人,當他直接闖到了總裁的辦公室門前時,她纔想起來阻攔。
“先生,你等等,有預約嗎?”
“我見一個卑微的傢伙還用預約嗎?”顧東瑞傲慢無禮地回頭掃了那個女助理一眼,女助理張大了嘴巴,完全被顧東瑞的冷傲氣場震懾了。
“先生……”
女助理呆住了,一步也不敢靠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顧東瑞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纔想起來打電話提醒總裁。
辦公室裡,趙燁之還不等接起女助理打來的電話,就驚愕地看到了闖進來的顧東瑞,一種下意識的反應,他直接恭敬地站了起來,表情卑微羞怯,只是一瞬間,他有些狼狽,現在這裡是他的辦公室,他是柔氏的總裁,不是顧東瑞的工人,何必對這個冷傲的男人畢恭畢敬。
顧東瑞對趙燁之的驚恐表現,十分滿意,這纔是那個低賤的傢伙,就算爬上了總裁的位置,也改變了他卑劣的心理。
“顧,顧東瑞,你不知道,這是我的辦公室嗎?”趙燁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保持鎮定,不要畏懼顧東瑞逼人的氣勢。
“當然知道,還知道你正在適應這裡的環境,怎麼樣?不用和船舶零件打交道的感覺不錯吧?只不過有點可惜,不知道你認識文件上的幾個字?”
顧東瑞的目光冷漠地掃過趙燁之桌面上的文件,想象也知道,他十分吃力,因爲文件幾乎堆積如山了。
被一下子說中了弱點,趙燁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良久才結巴地開口。
“這,這不用,你操心……”
“你以爲我是來關心你的處境的嗎?真是可笑!”
顧東瑞鄙夷地掏出了一支菸,叼在了嘴裡,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直接面對着趙燁之吐了一口煙霧,冷漠地詢問:“蔣樂樂呢?”
趙燁之厭惡地揮了一下手臂,才明白顧東瑞爲什麼出現在了這裡,原來是爲了蔣樂樂而來,說實話,他也好久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了,自從上次在醫院不告而別之後,她就人間蒸發了。
“顧東瑞,你好像忘記了,她已經自由了……”文件沒有了,契約失效了,顧東瑞不能再約束蔣樂樂的行爲,他還找蔣樂樂做什麼?
“我沒有和你談及自由不自由的問題,我問你,蔣樂樂在哪裡?”
直接一把揪住了趙燁之的衣領子,顧東瑞將剛剛點燃的香菸輕蔑地吐在了趙燁之的面頰上。
趙燁之眼看燃着的香菸飛向了自己的面頰,卻無法躲避,接着一陣刺痛之後,香菸滑過他的臉,掉在了文件上,如果不是他及時彈開,文件差點就燙出了一個洞。
真是清高不知所謂的傢伙,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顧東瑞的傲慢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讓他忍無可忍了。
“行了,顧東瑞,這裡不是你的海翔,你不要太過分了!”面頰抽動了一下,趙燁之試圖緩解燒傷的刺痛。
“哈哈……”
顧東瑞突然大笑了起來,態度輕fu不屑:“你想說什麼?在宣稱這裡是你的地盤嗎?真是可笑,如果蘇嫵柔知道,你背地裡的勾當,不知道你在這個辦公室裡還能坐多久,一年,一個月,還是隻有一天?”
顧東瑞的話,讓趙燁之頓時面色蒼白,他確實沒有那麼光明磊落,面對蘇嫵柔,他是虛僞的,所以他還不能理直氣壯地挺直腰板。
作爲男人,這和他曾經的想法背道而馳,如果不是卑微的身份所迫,如果不是對蔣樂樂的幻想,他不會走上這條讓他尷尬的道路。
“沒有人願意這樣,顧東瑞,一個生下來什麼都沒有,和一個生下來,含着金湯匙的人,如何相比,但我可以告訴你,爲了蔣樂樂,爲了能和你平起平坐,我什麼都不在乎?”
“好一句什麼都不在乎?和那個賤人真是天生一對!”
顧東瑞嘴裡的賤人當然指的是蔣樂樂了,一個爲了權勢,步步爲營的男人,一個爲了貪婪,不擇手段的女人……
若不是心裡無法割捨的感情,顧東瑞真的不屑將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蔣樂樂是一個讓他又鄙視又難捨的女人。
“不要污衊她,她是最好的女人!”趙燁之用力一甩,甩開了顧東瑞,他狼狽地坐在了老闆椅裡,懊惱地捏住了額頭。
痛苦的搖着頭,趙燁之神往地說:“在我的心裡,她是最美的女神,就算被你無情的玷污,也是純潔的。”
趙燁之鼻腔酸澀,他倍感傷心,他爲蔣樂樂什麼都可以做,可以付出,而蔣樂樂卻不願留下來,更不願爲了他拿掉顧東瑞的孩子,那個女人不愛他,讓他的心遭遇寒冬。
“我不想聽到你對她的讚美,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考慮……十分鐘之後,如果你還是不說,我會讓你打回原形,身敗名裂。”
顧東瑞自認不算卑鄙,但如果將他逼急了,他的劣根性會立刻暴露出來,做出的事情可能就沒有那麼男人了。
小人和君子原本就沒有界限的,就像好人和壞人,只是一念之差。
趙燁之明白顧東瑞的意思,那簡直易如反掌,他此時就像坐在一顆定時炸彈上,就看遙控器的按鈕有沒有人按下去了。
陰暗的心理,煩惱的思緒,趙燁之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不將生殺大權從蘇嫵柔的手裡搶過來,他就永遠受制於那個女人,更不可能和顧東瑞同處一個水平線上。
打敗顧東瑞是趙燁之的目標,他卻沒有成功,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努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辦公室裡死一樣沉寂,就在顧東瑞拿起電話的時候,趙燁之直接伸手製止了他。
“她不在我這裡……”趙燁之妥協了。
“我可不欣賞撒謊的人。”顧東瑞慢慢地搖着一根手指頭,示意趙燁之不要耍花樣,他可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我沒有撒謊,上次在醫院,我想讓她將孩子拿掉,已經和醫院的醫生說好了的,手術也準備就緒了,可是……她卻不辭而別,不管你信不信,她走了,我也找不到她。”
趙燁之的這番話,顧東瑞相信了,因爲蔣樂樂沒有墮胎是事實,今天他還看到了大着肚子的她。
直接站了起來,顧東瑞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向辦公室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了趙燁之沒有底氣的懇求聲:“顧東瑞,我告訴你實情了,關於柔的事,你能不能守口如瓶?”
“我才懶得理會你的事情。”
顧東瑞扔下了這句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大步地走了出去,只要蔣樂樂不在這裡,他纔不屑和這種低賤的男人費盡心思。
顧東瑞一走出去,女助理就慌張地推門進來了,不斷地解釋着:“趙總裁,我攔不住他,他推開了我……”
“出去,滾出去,讓我靜一靜!”
趙燁之怒喝着,女助理嚇得轉身跑了出去,不敢進來了。
趙燁之搖着頭,憤怒地將桌子上的文件都揮了出去,他呼呼氣喘着,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裡,趙燁之垂下了頭,良久目光陰曆地擡起頭來。
“柔,既然愛我,就一輩子不要後悔……”
飛蛾撲火,火焰定然無情。
顧東瑞離開了趙燁之的辦公室,在柔氏員工的目光中出了辦公大樓,他沒有急於回到海翔,而是一直漫遊在月夜的車河裡。
蔣樂樂現在在哪裡?沒有了他的照顧,沒有了趙燁之的金錢,她拖着有孕的身子該怎麼生活,現在又和貧窮的蔣夫人在一起,她該如何承當那樣繁重的生活壓力?
“有錢你不要?你要做什麼?”
一個貪婪的女人竟然成了傻瓜,顧東瑞無奈地盯着前方,她掙脫了海翔,也沒有投進趙燁之的懷抱,她想證明什麼?葛朗臺的女兒會和葛朗臺完全不一樣嗎?
一直到了深夜,他纔回到了海翔,進入別墅客廳,就看到了焦慮不堪的尉遲傲風。
“你怎麼纔回來了?我現在十分擔心我的妹妹,我懷疑當年她也遭遇了不幸……”尉遲傲風不敢給媽媽打電話,怕這個消息讓媽媽接受不了。
“也許她沒有死,還很固執……”
顧東瑞冷冷地回答着,直接走向了酒櫃,倒了一杯紅酒,若有所思地品了起來。
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什麼,但他的心裡卻奢侈的希望,她不是蔣萬風的女兒,這樣就能解釋所有的一切,爲何爸爸會賣掉女兒,解釋只有一個,這個女兒根本不是親生的,只是他用來賺錢的搖錢樹而已。
如果那是事實,他都做了什麼……強/bao她的一幕再次浮現,顧東瑞陷入了無盡的煩惱之中。
顧東瑞奔波了一天,雖然疲憊,卻毫無睡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幕,賓利車帶着煙塵,駛進蔣家莊,停了下來,她被拉進了車廂,綁住了手腳,他毫不客氣地拉開了她的衣襟,恣意玩/弄之後,帶着一份卑鄙的目的,他強硬進/入她的身體,將薄薄的膜撐破,撕開……
紅酒滴滴流淌在口中,顧東瑞凝神地看着掛在杯子壁上的一抹淡紅。
那天,她一定很痛,他聽見了她的哭泣,卻仍舊沒有任何憐惜撞/擊着她,在那種時候,就算沒有愛,也無法停止,她細密的緊緻讓他只能繼續下去,直到完全發/xie出來。
杯子裡的淡紅落下,他再次搖晃了起來,卻不想再喝下去,那好像蔣樂樂流出的血,一點點揚起再次落下……
“我沒有辦法安心,尉遲家的愛她一刻也沒有品嚐過,假如她死了……”
尉遲傲風倒了一杯紅酒,一口喝了下去,優雅此時已經毫無意義,他只想妹妹回來,感受哥哥的呵護。
“她會回來的……”顧東瑞低聲說。
“但願沒有人欺負她,不然……”
尉遲傲風直接將杯子重重地放在了吧檯上,眼睛裡露着兇光,假如水兒被賣掉或送人了,現在可能是什麼人的養女,也可能是娛樂場所的一名ji/女,總之她的生活不會像尉遲家的小姐那麼愜意。
欺負她?
顧東瑞有些尷尬,他別開了目光,突然希望自己的猜測的不是事實,他更寧願她只是蔣萬風的女兒,貪婪的小dang/婦。
“我回房間,今天一天太鬱悶了。”尉遲傲風不想喝得太多,他還要讓自己保持清醒,時刻準備着尋找自己的妹妹。
尉遲傲風上樓去了,客廳裡只剩下了顧東瑞還有守在門口的海瑟,顧東瑞突然開口詢問着海瑟。
“評價一下那個女人……”
“評價誰?”海瑟一下子傻了,先生什麼意思?
“我讓你評價一下蔣樂樂。”顧東瑞十分懊惱,後悔說出了讓海瑟評價的話,也許他需要一份安慰,希望海瑟的評價是蔣樂樂很貪婪,很無度,是個不折不扣的輕/fu女人。
“夫人啊……”
海瑟不假思索地說:“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女人……”
“不是讓你說這個,我是說人品……”顧東瑞打斷了海瑟白癡的話語,難道評價一個女人,只從外貌嗎?真是膚淺。
“哦,和藹,可親,善良,有責任心,執着,還很聰明……”
“行了!”
顧東瑞不想再聽下去了,海瑟對蔣樂樂這麼高的評價,讓他更加煩惱,酒喝得更兇了。
海瑟不敢再說下去了,搞不清楚先生想聽什麼,真是難投其所好,無法琢磨先生的心思,海瑟一直在一邊陪着顧東瑞,直到顧東瑞喝得太多了,伏在吧檯上沉睡了起來。
шωш▪ ttκan▪ ¢O
拿了一張毯子蓋在了先生的身上,海瑟不覺嘆息了起來,還是夫人在的日子好,起碼先生不會這樣睡在吧檯裡。
蔣樂樂終於甩掉了顧東瑞,卻不敢將蔣夫人帶回單身公寓,她在不遠的地方給媽媽找了個住處,並將一張銀行卡給了她。
“我不能總來找你,但會定期存錢在這張卡里。”
蔣樂樂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她還要回到自己的公寓,明天早起上班,還得應付那個叫愛娜的大紅明星。
剛走出房門,蔣夫人就追了出來,她拉住了蔣樂樂的手,歉疚地說:“樂樂,媽媽覺得對不住你……”
“那不是你的錯,十幾年了,我沒有一刻忘記過媽媽對樂樂的愛……”蔣樂樂回身抱住了蔣夫人,試圖感受那份親情,剔除讓自己不安的陌生,她不怪媽媽,有些時候,有些事,誰都沒有辦法控制。
“不是因爲這個……”
蔣夫人抿着嘴脣,真想告訴蔣樂樂,她不是蔣家的女兒,但她不敢說出來,那樣蔣樂樂會痛恨她,以爲她和蔣萬風合謀殺了她的父親,她已經不能指望蔣薰衣了,現在真害怕蔣樂樂也不管她了。
蔣夫人輕嘆了一聲,索性那個男人也死了,蔣樂樂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找薰衣,將那個腳鐲拿回來,好好收藏着。”
“腳鐲?如果姐姐喜歡,就給她吧……”蔣樂樂不想和姐姐爭搶這些東西。
“不行,你一定要拿回來,那不是她的,她會將腳鐲賣掉的,到時候你想要,也拿不回來了。”蔣夫人堅持着。
一個腳鐲而已,媽媽爲何非讓她要回來?似乎還很緊張。
蔣樂樂雖然疑惑,卻還是同意了。
“好了,我會要回來的。”蔣樂樂承諾着。
蔣夫人這才放心了,只要腳鐲在蔣樂樂的手裡,她纔會覺得歉疚少了一些。
蔣樂樂離開了媽媽的住處,回到了公寓,按理來說,完成了一件大心事,她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可不知爲什麼心裡仍舊沉甸甸的。
今天,她又見到了他……
那雙眼睛,深邃中帶着驚愕,憤怒和不解,車窗外他極力地拍打着,呼喊着她的名字。
她一直回頭看着他,直到車子飛速而去,他絕望無奈的表情越來越遠……
顧東瑞,一個讓她倍感沮喪的名字,輕輕地撫mo着自己的肚子,裡面仍舊孕育着他的孩子,那種精心呵護和不捨,僅僅因爲一份母性的愛嗎?一絲絲的,似乎還牽掛了什麼。
無論何種原因讓蔣樂樂憐惜這個孩子,一個不可爭的事實,顧東瑞知道蔣樂樂沒有拿掉孩子,他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蘋斯的名字她要一直用下去。
第二天匆匆來臨,蔣樂樂一早起來就去上班了,剛走進影視基地的大門,姐姐蔣薰衣就迎了上來,擡着下巴趾高氣揚地說。
“今天帶我去見導演,蔣樂樂小姐。”
“你小點聲兒,不要叫這個名字,我是蘋斯……”蔣樂樂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四下緊張地看着,顧東瑞這個傢伙無孔不入,知道她還留着這個孩子,一定會堅持不懈地尋找她,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安插了眼線。
“那帶我去……”
“我帶你去,不過……將昨天從媽媽那裡拿來的腳鐲給我!”蔣樂樂伸出了手,看向了姐姐蔣薰衣。
蔣薰衣想不到蔣樂樂竟然想要她的腳鐲?表面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其實骨子裡也那麼貪婪。
“喂,行了吧你,那是媽媽的,誰先拿到屬於誰,現在歸我了……”蔣薰衣堅持着。
“如果不想給我,隨便你,不過……你要等我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才能帶你去見導演,也許今天會很忙,沒有空,就得等明天。”
蔣樂樂有很多辦法拿到那個鐲子,就不信姐姐會爲了一個金首飾,不想成爲明星,只要成爲了當紅的明星,別說一個金鐲子,就算一百個金鐲子也買得起。
“好了,不就是個鐲子嗎?給你!”
蔣薰衣心中都是懊惱,現在有求於人,她只能暫時聽妹妹蔣樂樂的,打開了皮包,不情願地將金鐲子拿了出來,遞給了蔣樂樂。
蔣樂樂並不在意,只要媽媽讓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隨手接過鐲子放在手包裡,蔣樂樂現在沒有辦法推辭了。
“快點帶我去,不要再講條件了,你已經讓我覺得很煩了。”
蔣薰衣不耐煩地說着,心裡仍舊覺得難受,那個腳鐲夠精緻漂亮,等妹妹將她的事情辦好了,再想辦法要回來。
因爲被風傳的緋聞,蔣樂樂在影視基地很有面子,她知道那些人爲什麼對她畢恭畢敬,因爲很多人認爲,她和赫連宇陽關係十分曖昧。
硬着頭皮,蔣樂樂找到了正在拍攝現場休息的導演左佳騰。
“左導演……”蔣樂樂真是難以啓齒。
左佳騰看到了蔣樂樂,放下手裡的茶杯,馬上站了起來,這讓蔣樂樂的臉無奈地紅了,她心裡很清楚爲什麼導演這麼尊敬她,都是因爲赫連先生的緣故。
“蘋斯小姐……大家都很喜歡你的琴聲啊。”
“謝謝導演,這位是……我的朋友,看看有什麼需要她做的……”
蔣樂樂一開口,不用說的太清晰,左佳騰就明白了,目光看向了蔣薰衣,說實話,蔣薰衣除了身材,那張臉實在沒有什麼可取之處。
“您知道的,重要角色都需要很多層的選拔,我能獨自決定的都是些不重要角色……而且還要看看你朋友的演戲水平,一些龍套角色,不知道……”
“沒,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