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好像在傷害她吧,請恕我問一句,你能不能保證子鳶的幸福?我的女兒雖然從小不是錦衣玉食,但也是被我寵在心裡的,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的,你能給她一份怎麼樣的生活?你保證她以後會過得很快樂?”
賀擎天低下了頭,是的,他似乎一直讓她生氣,一直讓她受委屈。
“你想清楚了嗎?”白素心又開口繼續緊逼着說:“在這裡,我要問問你,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你是不是想佔/有子鳶,讓她時刻在你身邊,而你隨時可以把控一切,這才叫做真愛情嗎?”
賀擎天一下子愣住了,真愛情是什麼?
白素心又道:“擎天,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好孩子,子鳶喜歡你,但是最近我看到我女兒很不快樂,她一個人流眼淚,一個人吞下委屈和痛苦,卻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看電視我看到了你當着全景城人的面拋棄了她,她對你還沒有任何怨言,但後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我不能讓我女兒受委屈了。”
“我……我是愛她的!”賀擎天漲紅了臉,“我也希望給她幸福……”
“但是也許沒有你,她可能會更幸福!你不是愛她,你是在毀她!想想看,你都給了她什麼?除了嘴巴上喊的愛情之外,你還給了她什麼?”
賀擎天被逼問的轉開頭,燃起一支菸,以掩飾心中的挫敗和傷感。
“你走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白素心丟下這句話,打開門進院子,然後關門,把賀擎天關在了門外。
“子鳶——”他絕望的低喊,回到了車子裡,他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手指插進頭髮裡,緊緊的拉扯住自己的頭髮。
不是真愛情嗎?只是佔/有嗎?
白素心回到家裡的時候,杜子鳶正好在吐,樓下的洗手間裡發出嘔吐聲,白素心一下子擔心起來,“子鳶,你怎麼了啊?”
剛吐了幾口,杜子鳶擡起頭看到母親,洗了把臉才道:“媽媽,我沒事!”
白素心狐疑的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皺着眉,問:“你是不是有了?”
杜子鳶一驚,慌忙搖頭,“媽媽,沒有!”
“子鳶,我是你媽媽!”白素心盯着她的眼睛,“無論家裡發生多大的事情,無論你爸爸能不能好起來,你都還有媽媽,媽媽永遠是支持你的。不要試圖瞞着我!”
“媽媽!”杜子鳶聽到母親這樣說,暗中感嘆着,她原以爲母親一直擔心爸爸,沒有時間顧及自己,但是聽到她的話,她心裡很溫暖,可是爸爸的事情已經很讓她擔心勞累了,她不想再讓媽媽難過。
“媽媽,真的沒有!”
白素心雖然狐疑,卻也不再追問,“臉怎麼這麼白?吃飯了嗎?”
“哦,媽媽,我吃過了!”杜子鳶溫柔的笑笑,微微帶着幾分靦腆:“我真抱歉還讓你擔心,但我真的沒事!”
“那就好!”白素心微笑着說:“你記得要多吃飯,記得把自己養的胖胖得,還有剛纔擎天出現在門口了!”
杜子鳶一僵。
“你們有問題是嗎?”
“媽媽,我和他沒有關係了!”杜子鳶很艱難的說出來。
白素心收起了笑容,嚴肅而溫和的望着杜子鳶,“子鳶,婚姻不是兒戲,剛纔媽媽看他在門口,看他說話的樣子,對你也不是沒感情,但是媽媽想他或許還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吧!”
“媽媽,我們以後都不要提他了!”杜子鳶低聲道。
白素心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抱住她。
“媽媽!”杜子鳶也緊緊的抱住母親,像個溺水的人抓着一塊浮木一樣,“媽媽!”
“傻孩子,要怎樣才能讓你不這麼辛苦?”
白素心愛憐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感到鼻中酸楚,“媽媽看着你這樣子很心疼。”
“媽媽,我沒事的,你不是說過,人都是要經過很多的磨難纔會成功不是嗎?”
杜子鳶低低的靠在媽媽的懷中,“不受磨難不成佛!媽媽別擔心。”
只是那個人,在她心裡,紮根了那麼多年,怎麼能一下子拔掉。
一個人立在房間的窗邊,看着窗外暗沉的夜,她的淚水流淌而下,晶瑩剔透。
暗沉喧囂的酒吧一角。
因爲一個男人的到來而讓那麼多雙眼睛遽然璨亮,癡迷不定。那些女子儘管早想過無數種可能,但仍被眼前的男子震得不能回神。
眼前的男子,雖然是在黑暗裡,可卻依然卓爾不凡,說他是仙,他更像是魔,說他是魔,他卻又有着仙姿卓影。
眉宇間鎖着一股濃濃的哀愁,那麼深,那麼濃。魔一般冰冷邪妄卻攝人心魄的眼眸,舉手投足間都有着讓世人想要臣服的魔力。只是太冷了,讓人不敢靠近。
衆女子的目光癡癡迷迷,跟隨着他的身影而動,再挪不開半分,卻都懼怕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氣息。
唯有一人,高挑的身材,妖/嬈嫵/媚,一身香奈爾的夏裝,勾勒出她的高挑身材,包裹着渾/圓的胸/口有着youhuo任何男人的魅力,修長的美腿上套了黑色的絲襪,x1ng感的描繪出完美的線條。此女邁着貓步朝賀擎天走了過去。
“hi!擎,好久不見!”妮可兒嬌滴滴的喊着,在賀擎天的對面坐下來。
啪的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了起來,賀擎天手裡的酒杯墜落在了地上,一雙黑眸倏地眯起來,危險的瞪了眼來打擾他的女人,待看清是妮可兒後,冷眉:“是你!”
“喝悶酒?”妮可兒笑嘻嘻的問道。
緩緩的收回視線,賀擎天直接拿起瓶子口對瓶口喝了起來。
妮可兒看他不理會自己,卻也沒趕自己走,立刻招手問酒保要了一瓶白蘭地,又要來兩個杯子。“擎,一個人喝悶酒多沒趣,一起喝吧!”
賀擎天狹長的眼眸一眯,什麼都沒說。
“擎,你好討厭哦,這麼久都不找人家,是不是用完了人家就忘記了啊?”妮可兒故意說的很曖昧。
賀擎天終於不耐,“我用你?我什麼時候用過你了,哦?!你是說公司用你啊,好像也支付了報酬了吧?”
“說笑呢,何必認真?!”妮可兒吃吃一笑,“擎,最近我從電視上看到你跟杜二小姐解除了婚姻,有點擔心你!”
賀擎天英眉緊蹙,眸中掠過一道疑慮,將目光投遞到妮可兒身上,冷冷道:“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
“呵呵,關心你是真的!”妮可兒笑着開口,一點都不否認。
“仰慕你這麼久,你都不給我一點機會兒,真是讓人又氣又無奈!”
“是嗎?”賀擎天眸光轉動,扯脣:“仰慕我?”
“當然了,人家不是早和你說過的嗎?”妮可兒笑咪咪的開口,“擎,今晚你有空嗎?不如咱們去海邊看星星吧?”
賀擎天皺眉。
妮可兒乾脆坐了過來,緊貼着賀擎天,隨後嫵/媚一笑,feng腴的身子纏繞上賀擎天,“擎,好不好嘛?”
“妮小姐,請你自重!”賀擎天還沒喝醉,伸手拿下妮可兒的挑dou的手,“坐回去!”
對於這個暗夜出現在酒吧裡的車模妮可兒,賀擎天十分的不耐,卻也很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在拍電視劇嗎?不怕人看出來嗎?
“擎,幹麼這麼認真?人家跟你開玩笑呢。“妮可兒櫻紅的脣嘟起,做出可愛狀,一手也挑dou的在他的胸膛上畫着圈圈。
“開玩笑?”賀擎天邪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一個迷倒衆生的x1ng感笑容,卻是冷寒到極致。
“對啊!”妮可兒不甘的從賀擎天背後纏繞住他的身子,隨着撒嬌的動作,而摩/擦着他的後背。“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多沒意思,不如咱們去我的住處,我那裡有上好的紅酒,百辰窖藏的法國乾紅。”
絲毫沒有被身後的尤wu挑dou起慾望,賀擎天依舊是笑容款款,伸手拍了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低聲道:“是嗎?還是留給別人吧。”
語氣依舊低沉,可付妮可兒卻銳敏的感覺出他話語裡的分量,不甘心的鬆開手,柔聲道:“擎,真是想不到,上次你說你結婚了,不會亂來,這次你離婚了,以爲你單身了,可以成爲**城女人們仰慕的好男人了,沒想到還是這麼正派!”
見賀擎天絲毫不被gou引,妮可兒反而一本正經起來,微微笑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賀擎天眼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突然問妮可兒。“你懂愛情嗎?”
聞言,妮可兒渾身一怔,有些錯愕,隨後撲哧一聲樂了。“愛情啊?!懂一點啊!”
“知道什麼真愛嗎?”賀擎天一直再思索着這個問題,這也是他沒有立刻把妮可兒趕走的原因。
妮可兒不知道賀擎天什麼意思,但想到他一個人在此喝悶酒,想必也是和那張化驗單有關係吧,妮可兒眼波流轉,又思量着他的問題,想到了自己剛拍的電視劇的臺詞:“真愛,是要有堅定的毅力來守恆住自己的愛情,不顧外力阻撓,依然持着一顆不變的心。”
賀擎天微微一愣,有些意外,他以爲妮可兒是個草包,沒想到她說的一針見血,一個眼神示意她繼續。
妮可兒得到讚賞,更是高興,繼續把臺詞裡女主對於愛情的分析拿出來:“但是在現實突如其來的殘酷考驗中,可以堅守心念順利渡過內心的紛爭,思想的掙扎,依然執着對待不被說服,不有所動。不管是他的缺陷,他的毛病,他的不足之外,還是他的壞習慣,衆人就是千百張口的遙言,內心也毫無動盪。流言蜚語,至親的反對,或是阻礙,你依然願意將這種真情灌輸於他(她),爲他(她)付出,因爲,你就愛他(她)。”
賀擎天的眸子定格不動,無論怎樣都愛那個人!
“如果因爲缺陷而拋下,因毛病而離開,因不足之處而嫌棄,因壞習慣而不容,那麼,你的愛也是淺薄的,不是真愛。”
“如果你發現,當你看見遭遇碰到他的這些負面的因素,你所給予的愛若最終都垮塌傾倒下去,那就只能夠說明你你愛的不夠深,不夠純,不夠真。在愛情面前,我們要做的是放下架子,放下偏見,放下包袱,放下脾氣,放下一切一切可能導致彼此感情不和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顆赤誠之心,要完全的去信任對方,相信她是愛你的。”
“不要被一些外在的因素影響了你的真心,在面對”打擊”沖蝕你愛的自信的時候,不管那個人是否同樣回予你愛情,你都不會報復、不傷害、不愁憤、不悔恨你的付出,那這就證明你愛的能力。你會因此感到真愛一個人帶來的精神富足,體驗到愛情的神聖。所以面對那個人的一些缺點時,你的態度你的感觸你的反應都決定了你是否真愛這個人。”
賀擎天聽着妮可兒的話,若有所思。良久,他還在咀嚼着她的話,挑眉。“很有道理!”
妮可兒聳聳肩,若有所指的開口:“當然,這可都是愛情專家的分析。”
“很透徹!”賀擎天實話實說,他在消化着這些話。
無條件!去愛一個人!只對她好,完全信任!他沒做到,無疑,白素心是對的,自己的確不懂愛。
妮可兒看他如此認真,又道:“其實啊,我也在盼望着我的真愛出現,不在乎那個人是不是有缺陷,我喜歡過兩個人自由自在的日子,一輩子做丁克,不要寶寶,只有兩個人也挺好!即使那個男人不育,對我來說都沒關係,我愛他,就會好好跟他在一起,珍惜他!”
突然的,賀擎天擡起頭,腦海裡劃過什麼,如此凌厲的一瞥,四目相對,妮可兒不由心神一震,賀擎天犀利的眼神像冰箭一樣狠狠地射向她。
妮可兒看到他這樣凌厲的視線,渾身一僵,看起來有些心虛,眼神也在躲閃。
賀擎天的黑眸驀然變得幽深陰沉,也許是不育症的男人格外min感,總之,他撲捉到了她的心虛。
妮可兒硬擠出一個笑容,對賀擎天又道:“呵呵,擎,你爲什麼問真愛這個啊?”
“你要做丁克?”賀擎天緊盯着她的眼神犀利而冰冷,銳利的目光灼灼的射向她,片刻後,他突然冷哼一聲,大叫道:“好你個妮可兒。”
話音一落,賀擎天一下子站起來,伸手扯住妮可兒。
妮可兒一驚,錯愕。“擎,你做什麼啊?”
賀擎天二話不說,把妮可兒帶出了酒吧。
這一突發狀況,讓妮可兒大驚失色,嘴張了張,沒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一下激怒他,畢竟賀擎天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酒吧外面,安靜的角落。賀擎天目光如炬,沉聲道:“說吧!”
妮可兒呆怔,“說什麼?”
賀擎天陰沉着臉,額際青筋直跳,眸中掠過一道血光,牙根緊咬,怒吼道:“妮可兒,別把當我傻子!我不是你想象中得那麼傻!”
妮可兒嚇了一跳。“我沒把你當傻子啊!擎,你要我說什麼?”
“妮可兒!”賀擎天身形未動,眼眸微眯,鎖住她的身影。
妮可兒心頭一窒,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說了就都完了,絕對不能讓賀擎天知道,該死他怎麼這麼聰明?一句話就被聽出來了嗎?她只說了一句丁克,其實她的意思,就是不在意他有不yu症的毛病,以爲他會感動,沒想到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賀擎天也在狐疑着,他不能斷定妮可兒知道什麼,他也在心裡嘀咕是不是自己太min感了,但是看到她心虛了,他斷定一定有事,否則今晚她怎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呢?這不是偶遇!
“還是不說是不是?”賀擎天不由雙拳緊握,骨節泛白。
妮可兒神情驚恐,面無血色,腦中一片空白,還沒來不及驚叫,賀擎天已經掐住了她的咽喉,厲聲道:“你以爲,憑你能騙過我?!”
他兇狠地盯着她,眼神愈發冷洌,冰冷無情的聲音,讓她渾身戰慄。
“擎!你鬆手!咳咳咳——”妮可兒倒抽一口氣,剛纔還以爲他會掐死她,不過,賀擎天還是放開了她,將她一下子推倒在地,厲聲道:“說還是不說?”
“擎——”妮可兒被賀擎天的凶煞眼神給嚇住了,但她卻嘴角含笑,她早已打定主意,不會說的,說了就都完了。
不僅關係自己,還關係妮茶茶的職業操守,她搭上自己跟妮茶茶睡了一夜換來的成果不能這麼付之東流。
“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承認我是看到你的車子才進的酒吧,我是喜歡你,而且很喜歡,也幻想着成爲你的女人,但是你從來不理會我,這讓我很沒面子。“妮可兒知道躲不掉逼問,她閉上眼,神情凜然,視死如歸,“反正我就是喜歡你,隨便你怎麼想吧,如果你要我說的是這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