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卷 收費 新番外(蔣樂樂篇)65
“總裁……這個,還需要時間,暫時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多長時間,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顧東瑞的目光兇銳了起來,爲什麼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而是這樣模棱兩可地回答。
醫生擦拭了一下汗水,他真的不敢打包票,因爲手術結束後的樂觀局面沒有發生,顧東瑞的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這是一個十分不好的現象。
“總……總裁……可能……”
“我不需要可能,給我最壞的結論!”顧東瑞冷漠地說。
“可能會殘廢,一輩子要坐輪……輪椅……不過……”
不過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顧東瑞用沒有受傷的手臂,直接將醫生推了出去,醫生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手裡的托盤掉了下來,摔了個稀巴爛。
“不要和我說,不過,可能,也許,滾,滾出去!沒用的醫生!”顧東瑞暴怒了,他不能容忍自己有可能殘廢的事實,大哥經過了搶救還是死了,而他,也難以避免會一輩子留在該死的輪椅裡。
醫生爬了起來,收拾着地上的東西,擦拭了一下汗水,轉身低着頭真的滾了出去。
醫生跑出去後,直接在醫院召開緊急會議,可能要聘請最好的骨科、神經恢復科醫生前來海翔會診,一定要將顧東瑞總裁的雙腿治好。
每個醫生的心中都在揣摩着,如果總裁坐上了輪椅,他們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了。
顧東瑞的面色是鐵青的,臉上的浮腫已經消除了,只剩下一些包紮着的紗布,爲了避免留下傷疤,已經做了精心的處理。
醜俊不是顧東瑞關心的,他只關心自己是否還能再站起來,沒有了雙腿,就好像車失去了燃料,成了一個廢物,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成爲一個沒有用的人。
“都是沒用的東西!”顧東瑞咒罵着,心情壞到了極點。
目光看向了門口,海瑟耷拉着腦袋,三少爺躲了,老爺也不敢這個時候出現,只有他這個僕人,必須守在這裡,任由顧東瑞在他的身上發/xie了。
夫人死了,他也很難過,好好的一個懷孕的女人,就這樣被燒死了,是不是太沒有天理了。
海瑟覺得先生的目光射了過來,渾身一抖,知道暴風驟雨就要來了。
“叫三少爺來見我!”顧東瑞陰鬱的聲音響了起來。
海瑟的肩頭一震,以爲先生一定會訓斥他,想不到是卻讓他去找三少爺,海瑟長長鬆了口氣,贏了一聲,他就知道三少爺想躲避也躲避不了,只要先生一清醒,廢棄老屋的事兒就會被再次提及。
海瑟出了門一路小跑,還好,顧東宸幹了錯事,一直乖乖地躲在自己的房間,很容易就找到了。
聽說二哥要找自己,顧東宸的心七上八下。
“還不如昏迷着了,一醒來,就找我的麻煩。”
顧東宸硬着頭皮進入了病房,他心裡明白所有的事情,進門口,怕外面的人聽見,直接將房門關上了,然後膽戰心驚地走到了二哥的面前,蔣樂樂被燒死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二哥要怎麼修理他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顧東瑞真是滿心失望,冷冷地凝視着這個已經成年,卻仍舊幼稚的弟弟,似乎不認識他了一樣。
“二,二哥,別這麼看着我……”
顧東宸覺得二哥的目光猶如兩把匕首,寒光凜冽,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雙腿有些發軟,不斷地抖着。
“你知道的,她懷孕了……”
顧東瑞的聲音意外的很輕很慢,只是“她懷孕了”這樣的四個字,包含了他多少思念和悲傷,他的女人還有孩子一起被大火燒死了,作爲親兄弟,三弟就沒有考慮過二哥的感受嗎?這種被奪走的感覺,他能明白嗎?
“二哥……我知道錯了……”
顧東宸當然知道蔣樂樂懷孕了,不過二哥不至於這麼難受吧,他只是玩/弄那個女人,不是不當真的嗎?於是他低聲詢問:“你不是說……她只是個……”
“情/婦嗎?”顧東瑞直接怒吼了起來,是的,蔣樂樂只是買來的女人,一個情/婦,可是他的心態在許久之前就變了,他不再當她是情/婦,就算那個女人如何貪婪,愛財,他也要留下那個女人,那是一種三弟無法理解的感情。
“人都死了……”顧東宸嘟囔着,難道二哥要將他送進監獄纔開心嗎?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吧。
“是的,她死了,這就是你的目的?”顧東瑞眉頭緊鎖,他不理解弟弟的行爲。
“我也不想的……”顧東宸辯解着。
“綁架她,就是爲了得到她嗎?爲什麼一定要燒死她?你爲什麼要去放火!”
顧東瑞的鼻腔酸澀難當,想到蔣樂樂的死,他的心仍舊在顫抖着,糾痛着,三弟不是喜歡蔣樂樂嗎?卻爲什麼一定要將蔣樂樂燒死,那麼殘忍的行爲,他怎麼能忍心做得出。
“不是我乾的,二哥,我沒有要燒死她……”
顧東宸搖晃着雙手,他要做出解釋,那火絕對不是他放的,他只是貪戀蔣樂樂的美色,卻從來沒有打算要了那個女人的小命。
“你還敢狡辯,海瑟說了,附近有汽油桶,如果不是潑了汽油,怎麼會控制不住火勢?”
顧東瑞真想爬起來,直接揪住三弟,質問他,他有那麼恨蔣樂樂嗎?還是恨自己的二哥?
“二哥……”顧東宸不能替爸爸包庇了,他直接撲到了牀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說了起來。
“綁架蔣樂樂,是爸爸讓我做的,不是我的主意……”
三弟的一句話讓顧東瑞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只道弟弟貪戀蔣樂樂的美色,纔出手綁架了她,卻不想真正的幕後主使,是他的爸爸顧子擎。
顧東宸繼續哭訴着。
“我叫人打暈了海瑟,然後讓他們將蔣樂樂關在了廢棄的老屋……我承認,我無恥,我想佔蔣樂樂的便宜,甚至迫不及待,原本想直接……可是……蔣樂樂失蹤後,你叫人到處找那個女人,查得太嚴,我和那些人都不敢留在老屋附近,就將門鎖上了,然後用木條封閉了窗戶,只等你認爲蔣樂樂真的跑了,不再追查了,我纔打算去玩玩那個女人……”
“爲什麼會起火?”顧東瑞質問,爸爸和弟弟合謀綁架了蔣樂樂,弟弟是爲了美色,爸爸是爲了讓蔣樂樂無法留在他的身邊,那麼……
顧東瑞的臉色一陣蒼白,話說到了這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提示,他完全忽略了爸爸……
顧東瑞已經猜到了是誰放的那把火,將他的希望徹底熄滅,讓蔣樂樂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爸爸,二哥,這件事爸爸雖然沒有親口承認,但絕對是他,因爲在發生大火之前,爸爸讓我不要接近老屋,肯定是害怕我到了現場,被大火燒到……”
二哥做手術的時候,顧東宸就好爸爸起了爭執,爸爸給了他一個耳光,不讓他說下去,那就說明爸爸做賊心虛。
顧東瑞倚在了病牀的枕頭上,他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爸爸竟然爲了讓他成功娶進豪門的女人,殺害了蔣樂樂。
知道了這個真相,顧東瑞懊悔萬分,造成這個惡果他也有責任,他不該向爸爸表明自己的心意,不該將對蔣樂樂的迷戀展示出來,他如果還像當初那樣冷漠無情,輕視蔣樂樂,也許她就不必這樣枉死了。
原來真正的兇手是他的爸爸,那個仍舊身體不適已經上了年紀的親生父親,顧東瑞一時沒有辦法決斷,他能把自己的父親怎麼樣?
他該警覺的,爸爸一直反對他留蔣樂樂在海翔,想不到……他的堅決讓爸爸竟然下了殺手。
一個讓顧東瑞沒有辦法正視的局面,如果是弟弟,或者是其他人,或許他可以採取行動,但是這個始作俑者是他的父親,這讓他完全始料未及,更加不能採取什麼極端的措施。
良久地,病房裡都沒有聲音,顧東宸的眼睛瞄着二哥,連大氣都不敢出,幸虧燒老屋的事兒是爸爸乾的,不然他就死定了。
空氣異常的沉悶,顧東宸覺得呼吸都困難了,二哥爲什麼不說話,他在想怎麼懲罰自己嗎?
“爸爸讓你綁架蔣樂樂,然後……”
不等顧東瑞說完,顧東宸馬上更正着。
“不是,爸爸當時讓我想辦法,將蔣樂樂從你的身邊弄走,綁架是我的主意,我有私心,想……這個你知道的,那小女人太美了,讓我心裡癢癢,不過放火的事兒,我可是事先一點都不知道,不然怎麼會傻乎乎地說出來。”
顧東宸說完,又低下了頭,他雖然平時壞了點,可這事兒真的不是他乾的,爸爸事先也沒有透漏一點風聲給他。
顧東瑞相信了弟弟的話,那天確實是他失口說出來的,如果他提前有準備,不會那麼失態。
“二哥,我真的不想你傷成這個樣子,你如果覺得不解氣,就打我吧……”
顧東宸發現二哥的手臂受傷了,不方便打他,只好自己舉起了巴掌,對着面頰就打了一個耳光說:“我自己打,我該死,怎麼會有了這個念頭,害得二哥這樣,我心裡一點都不好受。”
“行了!”
顧東瑞真看不上弟弟在這裡表演這種苦肉計,自然也相信他確實在擔心自己。
“最多我保證,以後好好做人,二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顧東宸真是懊惱極了,誓言旦旦地發誓着。
顧東瑞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多少次了,他這樣發誓過,如果這次他的改邪歸正,是用蔣樂樂的生命換來的,這個代價似乎太大了。
“她死了,你不知道二哥失去了什麼,也許你一輩子也不會懂。”
不但顧東宸不懂,連爸爸也不懂,難道這樣他就會欣然接受那些嫁入海翔的豪門女人嗎?蔣樂樂的死,只會讓顧東瑞更加冷漠,更加無情,因爲在他的心底,有一塊不能讓人觸及的傷痛。
“海瑟!海瑟!”
顧東瑞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喊着海瑟的名字,顧東宸嚇了一跳,發現二哥轉移了目標之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海瑟聽見了先生的喊聲,馬上推門走了進來,恭敬地走到了顧東瑞的牀邊,等待着先生的吩咐。
老三顧東宸的眼睛向門口溜着,如果二哥沒有什麼可問的,他可要逃出去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只想找個地方躲一躲,於是他悄悄地邁開了步子,想趁機溜之大吉。
“你不能走!”
身後傳來了顧東瑞陰冷的聲音,顧東宸馬上轉過身,尷尬地笑了一下,當遭遇二哥冰冷的眼神時,馬上收斂了笑容,乖乖地站在一邊,不敢再動了。
顧東瑞這才繼續吩咐着海瑟。
“馬上叫人去老屋廢墟去,把她帶出來,我要親手……將她埋葬在薰衣草園裡……”顧東瑞哀聲地嘆息着,他要讓薰衣草,就讓蔣樂樂的身體和薰衣草融合在一起,一輩子散發着薰衣草的淡淡香氣。
這是一個顧東瑞可能這輩子唯一動心的女人,不管她多麼卑劣,他都要給她一個好的歸宿,和鮮花相伴,似乎更適合她。
海瑟聽了這個吩咐,有些爲難了,他已經找了很多次了,就是沒有夫人的屍體,讓他到哪裡找一個人,於是他低着頭說。
“先生,我已經叫人找過了,廢墟里……找不到夫人的骸骨……”
“找不到?”
顧東瑞聽了此話,頓時一愣,疑惑的目光冷冷地射向了海瑟,怎麼可能?三弟說了,發生綁架之後,她就一直被關在廢棄的老屋裡,當時鎖了門,加了封條,她不可能逃出來的……就算大火再狂烈,再肆虐,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先生,海瑟當天夜裡和第二天一早,就叫人去找了,磚頭瓦礫,都整理了一個遍,只發現了燒焦的老鼠屍體,沒有看到夫人……海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隨便胡說……”
海瑟滿心的狐疑,老鼠燒焦的屍體,都在灰燼裡可以找到,爲何夫人的屍體卻無影無蹤了呢?除非,夫人根本就不在老屋裡……
“你仔細找了嗎?”顧東瑞質問着海瑟。
“真的仔細找了,先生,海瑟叫人找了不下三遍,就是怕先生醒來問及這件事,可無論海瑟怎麼找,也找不到夫人,海瑟不敢撒謊。”
怎麼會找不到?難道蔣樂樂不在老屋裡,到底誰在說謊,不可能燒得精精光的,因爲大夥燃燒起來,工人們就開始極力地救火……
顧東瑞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滿眼都是疑問,也許他的弟弟能做出一個好的解釋。
老三顧東宸慌忙搖着手,二哥爲什麼這種眼神,好像他說謊了一樣,都這種時候了,二哥傷得那麼嚴重,就算打死他,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撒謊啊。
“我發誓,她真的在裡面。”
“她也許還活着……”
顧東瑞冷冷地說出了這句話,讓海瑟和顧東宸都傻眼了,怎麼可能呢?廢棄老屋的房門是上鎖的,大木板封閉了窗戶,再加上大火,夫人只是一介女流,怎麼可能隻身掙脫出來。
顧東瑞的目光之中閃現了一絲希望,找不到屍體,就說明蔣樂樂還有可能活着,假如……她還活着,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有人協助她逃走了……”
海瑟說過還有一把斧子,那把斧子是誰留下的,有兩種可能,是綁架者封閉窗戶的時候留下的,另一種可能就是救蔣樂樂的人留下的。
“逃,逃走了?”
海瑟和顧東宸異口同聲地驚呼了出來。
這是很讓人不能理解的結論,海瑟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敢想夫人還活着啊。
不過如果真是逃走了,好像也比死了強,最起碼心裡舒服一些。
老三顧東宸稍稍鬆了口氣,如果蔣樂樂真的沒有死,他的罪孽還能少一些,以後在二哥面前也能擡起頭來做人。
“但願二哥說的是事實,不過我覺得……”顧東宸抓了一下頭髮,明明封得很牢固,蔣樂樂自己不能逃出來,是誰協助了那個小女人呢?
此時,顧東瑞的目光卻滿是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問題還是出在他這裡。
顧東宸見二哥眼神之中那種不信任,馬上急切地解釋着:“二哥,你不相信我嗎?我可沒有協助那個女人逃走,廢棄老屋雖然條件不好,不過你知道的,我要女人從來不計較環境……”
說完這句話,顧東瑞的目光再次冷冽的起來,顧東宸馬上噤聲,低下了頭,他說的是事實嗎?他平日裡和女人在一起一貫這樣的,當然有時候是爲了尋求一種刺激。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顧東瑞冷冷地詢問着,三弟不可能親自去綁架,他的身材和樣貌,就算不清晰,也那很容易被海瑟認出來,那麼參加綁架的人呢?他們似乎都忽略了這一點,很有可能,參與綁架蔣樂樂的人,也是放走蔣樂樂的人。
“工人,兩個工人……”
顧東宸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都這個時候,誰還講義氣啊,義氣都是狗屁,顧東宸直接將那兩個工人供出來了:“我僱傭了兩個船廠的工人,讓他們將蔣樂樂弄到了老屋。”
“帶他們來見我。”
“好,我去叫他們來……”
顧東宸生怕兩個工人提前知道消息逃走了,直接帶上了幾個保鏢出門去了,爲了討好二哥,他什麼都豁出去了。
顧東宸走了,海瑟才低聲對顧東瑞說。
“也許就如先生說的,夫人可能還活着……”
“她不但活着,可能也來過了……”
顧東瑞十分確信,那天他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也無法看清那個小護士,但是她的淚水仍舊殘留在他的手指,那淡淡的清香充盈着他的鼻腔,那個護士沒有給他做任何檢查,而且那隻纖細的小手,真的好像她。
“蔣樂樂……她還活着……”顧東瑞輕聲地自言自語着。
他閉上了眼睛,回味着她的味道,細軟的髮絲的,細膩的肌膚,盈盈嫵/媚的微笑,他怎麼可以沒有她,所以只要她還活着,就一定要回到他的身邊。
似乎是累了,顧東瑞倚在了牀頭,小憩起來,他渾身疼痛仍舊覺得痛楚,卻安心了,不管是誰帶走了蔣樂樂,都是一件好事,蔣樂樂沒有死,他的女人和孩子是安全的。
他仍舊回憶着那天夜裡,她走近他的情景……
顧東瑞長長地嘆息着,她在乎嗎?因爲他這次受傷,有所心動嗎?那場大火差點要了他的命,假如他因此死了,她會爲他流淚嗎?
多少問題,顧東瑞想當面問她,更想抱着她,告訴她,當時他是多麼害怕,那種失去的感覺讓他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工人被顧東宸揪進了顧東瑞的病房。
兩個工人知道事情暴露了,嚇得篩糠了一樣,噗通一聲跪在了顧東瑞的病牀前,顧東瑞做人的兇狠,他們早就知道了,這次原本以爲可以有三少爺撐腰,想不到去抓他們來的,就是三少爺,看來有錢人的錢不好拿啊,拿了容易沒命啊。
“我們是一時糊塗,總裁饒命啊。”
只要不讓他們抵命,他們就覺得萬幸了。
老三顧東宸狠狠地踢了兩個工人的屁/股兩腳,真他/媽的膽子大,竟然敢揹着他將那個女人弄走?想想,他就覺得生氣,拿了他的錢,還不背地裡捅他一刀,真是可惡,害得他被二哥懷疑。
“說,他/媽的,你們兩個,誰後來將蔣樂樂帶走了!”顧東宸惡狠狠地質問着。
“沒有啊,我什麼也沒有做,離開了廢棄的老屋,我就回去睡覺了,你知道的,我是個光棍,喜歡睡懶覺。”
其中的一個工人哭喪着臉,坦白着,他只是拿了三少爺的錢,按照三少爺的命令辦事,其他的可是什麼都不敢做。
另一個傢伙也不示弱:“我去嫖/ji了,我更沒有時間了,不信你們問問小清那個女人,弄完了,我就呼呼大睡了,算算時間,着火的時候,小清才把我從她家裡趕出來。”
誰都說自己沒有帶走蔣樂樂,而且都有自己的看起來十分合理的理由。
顧東瑞一直傾聽着,眉頭稍稍一皺,事情都倒了這種地步,諒這兩個工人也不敢撒謊,假如不是這兩個人做的,很可能是其他的什麼人,假如他們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海瑟想到了什麼,開口詢問着。
“斧子,你們訂完窗戶的木板是不是扔掉了一把斧子?”
“沒有,我用的是錘子,而且訂完了,錘子帶回去了。”一個男人很肯定的說。
“對,是錘子,不是斧子,訂釘子,斧子不太好用。”另一個傢伙補充着。
“怎麼可能?廢棄的老屋附近明明有一把斧子,如果是以前扔在那裡的,應該生鏽了纔是,看起來不是啊,斧子下面的草好像也是剛剛壓倒的。”海瑟做事很細心,他覺得這個是個疑點。
顧東瑞看着兩個工人,終於開口了。
“有沒有和什麼人提及廢棄的老屋?關於蔣樂樂的事情?”
“對,對,你們兩個傢伙,我說過的不讓你們說出去,一定是哪個嘴賤,讓外人知道了。”顧東宸確定有這種可能,二哥簡直太聰明瞭。
其中的一個工人想起來了,他好像和小清提到過這件事,當時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小清不要說出去,
“我……我說了……”這種時候,男人不敢隨便隱瞞了,如果查不出來,不是要栽贓到他們的身上了。
“和誰?”顧東瑞冷冷地詢問。
“ji/女小清……”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顧東瑞就冷冷地笑了起來,那個小清,當初可是蔣樂樂求情救下來的,所以爲了報恩……這似乎成了理所當然。
顧東瑞淡然地笑了起來,一切似乎很好解釋了,小清知道蔣樂樂被關在了老屋,夜裡帶着斧子去了,救出了蔣樂樂之後,爸爸叫人放火燒了老屋,其實那個時候,老屋已經空無一人了。
顯然在失火的時候,沒有知道蔣樂樂已經解困了,包括弟弟顧東宸……
此時此刻,顧東瑞無法表述自己的心情,他該覺得開心,還是惱火,看着自己渾身的燒傷,顧東瑞稍稍有些氣惱。
但是同時,想到蔣樂樂沒有死,他的心再次釋然了。
三少爺顧東宸一聽,綁架蔣樂樂的工人將消息透露給了小清,已經沒有懸疑了,小清在其中做了手腳,他想到了那個賤/人,不由得惱羞成怒,一個被自己玩夠了扔掉的爛女人,做了ji/女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和他作對?
“我去將那個賤人抓來!”
顧東宸覺得很沒有面子,讓這個工人不要亂說,他的嘴巴卻在女人面前閉不緊,他根本沒有把三少爺的話放在了眼裡,直接一腳踢倒了那個好色的工人,他氣惱地向外走去。
“站住!”
顧東瑞大聲地喊住了他說:“我想這件事,你就到處爲止!”
“二哥我咽不下這口氣。”顧東宸惱火地說。
“什麼能讓你嚥下這口氣,燒死蔣樂樂嗎?滾,馬上在我的眼前消失!”顧東瑞怒吼着,這個弟弟只能逞一時之強,完全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後果。
“我也是爲二哥着想,想讓那個女人回來還不簡單,將她直接抓回來。”顧東宸惡狠狠地說,整件事,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傻瓜一樣被耍了。
“出去……”
顧東瑞知道三弟的脾氣,公子哥的自尊心,絕對會給小清好看,其實小清也是好心,如果不是她,蔣樂樂可能真的死了,
“二哥,不要對女人手軟,特別是小清這種犯賤的女人。”顧東宸惱火地說。
“我要親自帶她回來……”
顧東瑞倚在了病牀上,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這個弟弟,他已經讓顧東瑞完全失去了耐心。
顧東宸怔怔地看着二哥,親自帶蔣樂樂回來,就憑他現在的狀況,完全不能走路,都不知道將來是不是個廢人。
“你們也都出去……”
顧東瑞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出去,病房裡已經太吵了,他需要休息,早日離開這個該死的醫院。
顧東宸用力地踢了幾腳兩個工人,出去再收拾這個傢伙,兩個工人連滾帶爬地出了病房的門。
海瑟最後一個走到了門前,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聲地詢問着。
“先生,這兩個工人怎麼處理?”
“趕出船廠……”
顧東瑞雖然不能給他們什麼嚴厲的懲罰,但是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人留在船廠裡工作,讓他十分爲難的是不能將罪犯的人扭送警察局,假如事情真的調查起來,牽連在內的,還有父親和自己的弟弟。
兩個工人自覺倒黴,就這樣被趕出了船廠,海翔裡,沒有了這份工作,他們只能賺點其他的辛苦錢了,好在事情不了了之,如果追究起來,他們也得坐牢。
顧東宸出來後,直接去了爸爸的病房,將事情敗露的事情通知爸爸,二哥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他揹着所有人想燒死蔣樂樂的事兒也知道了。
顧子擎冷汗直冒,直接裝作心臟不舒服躺在了牀上,連二兒子的面也不敢見了。
小清的家裡,蔣樂樂惶惶不安地度過了四天,每天,她都想知道顧東瑞的病情,可惜小清打聽到的,都是些沒有用的消息。
小清再也沒有帶男人回來,也沒有繼續和那些男人進行皮/肉交易,她做好離開海翔的打算,並聯繫好了車輛,只要能堅持到第七天,她就可以帶着蔣樂樂一起離開。
蔣樂樂盼望着離開的那一天,她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恍惚地好像院子的周圍,有一些男人來回走動着,並向這裡不斷張望。
“你不覺得今天有點奇怪嗎?家的周圍好像有很多人走來走去的。”蔣樂樂疑惑地說。
“你好像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突然收手不做了,那些男人的心裡癢癢着呢……”
小清調侃地笑了起來,最近收手不做了,總有男人找她,甚至尾隨……這些男人手裡有了點錢,就忍不住了。
這樣的一句話,讓蔣樂樂的面頰瞬間紅了,她不太懂這些,和她親密的男人也只有顧東瑞一個,卻不像小清這樣瞭解男人。
“我還以爲被人發現了。”蔣樂樂輕聲地說。
“怎麼會?你現在可是……不在世的人,再堅持兩天,兩天之後,我們就走了……”小清開心地說。
只有兩天了,蔣樂樂的心再次飛揚了起來,她望着窗外,呢喃地說:
“我想好了,出去後,先找到爸爸,搞明白一些事情,然後工作,我要從事音樂,我想……我會是一個很好的音樂家。”
這是蔣樂樂的夢想,她雖然天生麗質,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是她的資本,她要靠真實的弄能力打造自己的世界和生活。
“我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到時候再說……”
小清沒有蔣樂樂那麼多計劃。
“我們一起走,總會找到好工作。”蔣樂樂鼓勵着小清。
“嗯,會的,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聽外面船廠的人說,好像顧東瑞要出院了,他堅持那麼做的。”小清突然想到了這個,說了出來。
“傷得那麼重,爲什麼要出院?”
蔣樂樂不免有些擔心了,這個固執的男人,每個決定都讓人出乎意料,專斷霸氣,只要還有口氣,他永遠都是冷酷殘忍的顧東瑞。
“不知道,也許工作太忙了,總之醫院還爲他準備了特殊的輪椅,看樣子,他要坐輪椅很長時間了,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不等恢復得差不多了,纔出院呢?”
坐輪椅?小清的話讓蔣樂樂稍稍有些失神,顧東瑞不會就這麼殘廢了吧?
“是他驕傲了……”蔣樂樂看向了小清,她還不瞭解顧東瑞的爲人,只要那個男人還有一口氣,他一定不會像病人一樣躺着。
兩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蔣樂樂雖然對顧東瑞的安危表現得漠不關心,卻連續兩個晚上沒有睡好,第三天的早上醒來,毫無精神,懨懨的。
今天蔣樂樂就要和小清一起離開海翔了,心情感慨的同時,也有些不安,事情似乎進行得太順利了,顧東瑞的五指山,就這麼容易掙脫了?
“我出去看看情況,夫人,你收拾一下東西。”
小清要去看看車隊能不能整點出發,這樣她和蔣樂樂才能按照計劃離開。
小清走了之後,蔣樂樂開始準備一些路上吃用的東西,但是不知爲何,她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隱隱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和擔憂。
蔣樂樂捂住了胸口,再次走到了窗口,望向了窗外,那幾個人還在,怎麼看都不像小清嘴裡說的piao/客,他們似乎更關心這個房子……而且那幾個男人偶爾還會交頭接耳,piao客會這樣熟絡嗎?piaoji可不是什麼可以公開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