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47
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她要證明什麼,她沒有出賣身體,不是dang/婦嗎?
“你這個賤人,到底要什麼?”顧東瑞內心都是積鬱的怒火。
他要她當他的情/婦,至少物質上,她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什麼,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她竟然還要離開海翔?
顯然,一個陰婚不能滿足這個女人的***,她要的是真正的名分,顧東瑞雖然這樣想着,卻仍舊不能說服自己,蔣樂樂的心裡有一塊他無法理解的隱秘之處,那到底是什麼,他真的說不清楚。
海瑟有些爲難了,假如夫人跑出了海翔,他該叫人到哪裡去找?
“開車追……該朝哪個方向。”
“西!”
假如蔣樂樂真的聰明,她一定會向公路逃跑,只有上了公路,她才能攔到車,顧東瑞一下子就猜到了蔣樂樂潛逃的方向。
“我打電話,叫車隊向西……”海瑟堅信先生說的一定沒有錯,於是打電話去了,希望能將夫人追回來。
一邊呆站着顧東宸抓了一下腦袋,偷偷地後退了一步,現在二哥沒有注意到他了,現在不溜走,還待何時。
顧東瑞哪裡還有心情教訓弟弟,任由那小子溜走了。
煩惱地咒罵了一聲,這個生日過得真是糟透了,蔣樂樂倒是高興了,他邁開大步直接出了別墅,上了越野車,一腳油門,車子衝了出去,是否能將蔣樂樂找回來,他完全沒有信心。
越野車一直向西開去,掀起了一陣陣塵土,天有些陰了,路不好走,開了一段時間,越野車的油表竟然報警了,出門時太過匆忙,忘記了看油表。
“他媽的!”
顧東瑞捶了一下方向盤,將車停了下來,不能再追了,繼續追下去,車子就會沒油,到時候就麻煩了,目光看向了深黑悠長的道路,顧東瑞不覺嘆息了起來,這是不是命,註定蔣樂樂要這樣離開海翔。
越野車掉頭,慢慢地向回開去,到了別墅前,顧東瑞下了車,走到了薰衣草園,無力地坐在了長椅裡,抽出了一支菸,點燃後,深深地吸了起來。
沒有人可以一輩子躲避着不見人,這一點顧東瑞很清楚,蔣樂樂不會永遠躲避着,總有一天他再次將這個女人抓回來,到時候,他會手銬腳鐐禁錮住她,看她還怎麼掙脫鐵鎖逃走。
別墅的周圍很安靜,顧東瑞一支菸接着一支菸地吸着……
天漸漸亮了。
蔣樂樂一直躺在卡車的後車廂裡,充足的陽光照射在了她的面頰上,暖洋洋的,她知道天亮了,稍稍地動了一下,渾身痛楚難當,特別是她的腳,完全腫脹了起來,幾乎不敢動了,麻袋的粗糙磨了她的臉,她纔想起來,她逃脫了,自己現在躺在了一輛卡車上。
興奮瞬間佔據了她的心,卡車開出多遠,她不知道,但是根據時間來估計,現在距離海翔已經很遠了,無論這裡是哪裡,她都成功了。
“太好了……”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享受着新鮮的空氣。
突然微風吹來,捎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鑽入了她的鼻腔,好熟悉的味道,蔣樂樂睜開了眼睛,仰望着藍天白雲,意識漸漸清晰。
香氣越來越濃,這是什麼味道,好像是花香,很清單,好聞,似乎她曾經天天能聞到這種馨香,蔣樂樂恍惚地坐了起來,試圖尋找那香氣的來源,因爲這香氣讓她稍稍有些擔憂。
“終於到了,都醒醒,到家了!”
女司機開心地拉開了車門,用力一躍,跳了下來,她搖着駕駛室裡的其他人,提醒着他們,目的地到達了,開了一夜的車,她也累了,要回去好好補上一覺。
其他人都睜開了眼睛,打着哈欠,一起下了車,剛要離開,女司機纔想起來,車廂裡還拉了一個女人,於是她走到了車廂前,拍了蔣樂樂一下。
“小姐,到了,歡迎到我們的地方觀光,下午會有車離開,如果你不想留在這裡,可以隨車一起到別的地方去。”
“這裡是哪裡?”
蔣樂樂脖子疼痛,吃力地擡着頭,可是陽光太刺眼了,讓她一陣陣眩暈,還伴隨着嘔吐的感覺,她是怎麼,需要到就近的醫院看看,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裡是海翔啊……”女司機自豪地說。
海翔?
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轟擊着蔣樂樂的意志,她的臉色瞬間蒼白,那香味兒,難道是……蔣樂樂顧不得腳痛了,她直接在車廂裡站了起來,放眼望去,一片片紫色的薰衣草,高大的船舶,還有白色的別墅羣……
經過一番逃亡,她竟然又被拉回了海翔……
“你們,你們要到的地方是這裡?”蔣樂樂幾乎哭了出來。
“是啊,我問你去哪裡?你說只要離開那個地方就行,我們剛好辦事連夜趕回海翔,你就隨着我們到了海翔。”
女司機每天負責這裡的物質運輸,經常跑夜路,所以纔會遇到了夜裡在公路亂撞的蔣樂樂。
怎麼會這樣,蔣樂樂捂住了面頰,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竟然轉向了,攔截了一輛開往海翔的車,命運和她又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就在此時,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蔣樂樂的面前,是剛剛趕回來,一夜沒有睡,到處奔波找夫人的海瑟。
海瑟傻眼了,盯着車廂裡站着的女人,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長髮,略發暗的面色,清麗的大眼睛,這不是夫人嗎?
“夫人?”
只是海瑟那一聲熟悉的呼喚,蔣樂樂直接沮喪地跌坐在了車廂裡,她茫然地看着周圍,現在什麼都明白了,她迷失了方向,竟然坐錯了車,又回到了她一直想逃離的海翔,見到了她不想見到的人。
海翔,聽起來好詩意的名字,在蔣樂樂的耳朵裡,是那麼恐怖的兩個字。
“夫人?”
女司機有些迷糊了,她看着海瑟,只聽說過海翔有個夫人,卻沒有親眼看到,難道她拉了一夜的就是海翔的那個夫人嗎?可是夫人爲什麼會夜裡出現在那個地方,此時想起來,還真是毛骨悚然。
天亮了,女司機看得真切,車廂裡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膚色潔白細膩,此時的哭泣看起來楚楚動人。
“快快,看好夫人,我去通知先生。”海瑟太高興了,夫人回來了,先生一定很高興。
海翔的別墅的客廳裡,顧東瑞也是一夜未睡,從薰衣草園坐到半夜回來後,他進入了臥室,看着空空的大牀,滿心都是憤怒和落寞,似乎牀上,蔣樂樂還躺在那裡,睜開美麗的眸子看着她,抑或憂傷,抑或怨恨。
天亮了,他心緒煩亂,直接下樓,緊鎖着眉頭,倒了酒紅喝了起來。
小蘭一直在客廳的角落裡站着,雖然沒有人責備她,但是一想到夫人再也不會回來了,先生會一直這樣沉悶下去,心裡就覺得難受,委屈。
小蘭正欲哭無淚的時候,海瑟飛快地奔跑了進來,大聲地喊着。
“先生,先生,找到了,夫人找到了……”
顯然這一嗓子喊精神了很多人,包括一直喝着悶酒的顧東瑞。
顧東瑞手裡的酒杯一頓,目光陰冷地射向了門口,看着氣喘吁吁的海瑟,他沒有聽錯,海瑟說蔣樂樂找到了,怎麼會這麼容易,她可是逃跑了一夜和一個大半天,怎麼可能呢?
放下手裡的酒杯,顧東瑞一個箭步走到了海瑟的身邊,迥然的目光看着海瑟。
“你在說什麼?”
“先生,夫人回來了,是真的。”
“她真的回來了?”這次是真的聽清了,海瑟說的確實是夫人。
“是的,說來奇怪,我……以爲不可能找到了,所以沮喪地回到了海翔,在一輛剛開回海翔的卡車車廂裡,我意外地看到了夫人,這是真的,海瑟還以爲是做夢,但那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夫人穿着白色的衣裙,好像睡着了。”
海瑟興奮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夫人能回來,可是海翔的大喜事。
“蔣樂樂,你在玩什麼把戲……”
顧東瑞簡直不敢相信,失蹤的女人竟然從天而降,還睡在剛返回海翔的卡車裡?
“我叫人看着了,第一時間來通知了先生。”海瑟討好着。
“帶我去!”
顧東瑞的臉上閃現了一抹冷笑,蔣樂樂啊蔣樂樂,處心積慮地逃跑,竟然又出現了,不管她因爲什麼回到了海翔,這次他不會掉以輕心,而她也別想再次逃走。
海瑟前頭帶路,顧東瑞大踏步地向別墅外走去。
車廂裡,蔣樂樂哪裡肯下車啊,她哭泣着,爲什麼這麼倒黴,怎麼就能坐錯了車,白跑了一夜……
“開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裡,快點開車,求求你了,大姐,去哪裡都行,就是不能來海翔!”蔣樂樂哀求着。
車外的女司機有些尷尬,海瑟說看着夫人,所以怎麼也不可能再將車開回去了。
“你們都是混蛋,壞人!”
蔣樂樂拿起了脫掉的鞋子,試圖穿上,可是腳已經腫了,鞋子根本就穿不上,現在卡車已經不可能爲她開動了,她能做的只能是下車。
當蔣樂樂從卡車的車廂裡赤着腳丫,試圖爬下來的時候,發現一些從外面尋找她的車都回來了,陸陸續續地將卡車圍了起來,一個個保鏢下了車,個個面容輕鬆,似乎都鬆了口氣。
一會兒工夫,人羣散開了,一雙黑色的大皮靴移到了蔣樂樂的面前。
“蔣樂樂!”
一聲憤怒,惱火的喊聲響起。
蔣樂樂絕望地擡起頭,看到了顧東瑞一雙冷峻的眸子,原本以爲這輩子也不必再見得男人,現在又再次見面了。
淚水從蔣樂樂的面頰上滑落下來,這是不是孽緣,她又落到了這個男人的手裡,他說過的,不要試圖逃走,不然會有更加嚴厲的懲罰。
看着爬在車廂邊上的蔣樂樂,顧東瑞目光樂樂地眯着,透過那條深邃的縫隙,他在審視着這個女人,她看起來憔悴,落魄,髮絲凌亂,神色悽婉。
她在痛恨什麼?痛恨海翔嗎?還是在痛恨他?
瞬間的,冷冷的大手伸來直接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臂,硬生生地她從車廂邊上拉了下來,那力道太猛,蔣樂樂直接雙腳着地,痛苦地呻/yin了起來。
“好痛……”
她的腳已經不能走路了,血水再次涌了出來,那種刺痛讓她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雙腳沒有辦法看了,腫得已經發青了。
“痛嗎?”顧東瑞一把捏住了蔣樂樂的下巴,盯着那雙驚慄的大眼睛,爲什麼放着好好的夫人不當,非要逃走?一個依靠出賣rou/體生存的女人,海翔有什麼讓她待不下去的。
周圍的工人都傻愣愣地看着總裁和這個女人,直到顧東瑞一聲低吼,所有的工人都落荒而逃,海翔的主人怒了。
“痛,好痛……”蔣樂樂搖着頭,她現在分不清是哪裡痛了,渾身都痛,下巴也痛。
顧東瑞陰邪地笑了起來,他所過的話一定剛要算數,對於屢次逃跑的女人,一定要進行狠狠地懲罰。
“起來!別再裝了,爲了逃走,你命都可以不要,還在乎這點痛嗎?”
顧東瑞雙臂直接用力,一下子將蔣樂樂整個拽了起來,然後木然地轉過身,拖着她,邁開大步地向南走去,他的眼裡都是怒火,他的尊嚴不容挑戰。
地上都是沙子,墨者蔣樂樂的腳面,她擡頭焦慮看去,頓時急了,那不是別墅的方向,他要帶她去哪裡?
“顧東瑞,你帶我去哪裡?”蔣樂樂用力地掙脫着,那是大海的方向,難道他要將她扔到大海里,喂鯊魚嗎?
洶涌的海浪不斷地涌來,蔣樂樂踉蹌地被拖行着,面頰上的淚水因爲海風變得冰冰涼,男人已經邁着大步,似乎沙灘也不能阻止他的速度。
一串串腳印之後,海水涌來,將腳印撫平。
他拽着她,她艱難行走,終於走到了海邊,一波海浪涌來,抹過了蔣樂樂的雙腳,海水中的鹽分讓她停了下來,她的腳痛的鑽心。
“不要再走了,我好痛,海水讓我很痛,顧東瑞……”蔣樂樂說什麼也不肯再向前了,夠了,他難道真的想把她扔進大海嗎?
“我說過什麼?不要逃走,你不但屬於海翔,還欠了海翔,我給你的那些還不夠嗎?你還想要什麼,我要讓你好好清醒一下,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顧東瑞的手臂用力一甩,蔣樂樂直接撲向了海水,身體前傾撲倒,在海水裡撿起了巨大的浪花。
“啊!”蔣樂樂用力地支撐着身體,防止面頰沒入海水中,可是剛剛要站起來,她的後衣領子被提起,顧東瑞竟然拖着她繼續向海水裡走着。
“現在清醒了嗎?蔣樂樂,認命吧,老天都在和你作對,你還反抗什麼?”
顧東瑞真的很想大笑,竟然坐錯了車,坐上了海翔的大卡車,這不是老天都在幫他嗎?繼續前行,趟着海水,海水越來越深,已經沒過了他的大腿。
老天確實在和蔣樂樂作對,她認了,真的認命了,蔣樂樂無奈嘆息,目光看着茫茫的大海,這是她的終結嗎?命可以認,死卻不行,不要再走了,蔣樂樂因爲上次掉進大海,已經很怕了,她不想再次被海水淹沒。
“瘋子,瘋子……”蔣樂樂搖晃着雙臂,似乎那樣就能讓自己免於海水的浸透。
“瘋子?我是被你逼瘋了。”
顧東瑞確實瘋了,他的心也在瘋狂,或許這樣,能讓他更加透徹地看清自己,他不是愛上了這個女人,只是惱火讓他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緒。
海邊沒過了蔣樂樂的腰身,她覺得渾身冰冷,呼吸困難,顧東瑞想淹死她嗎?毫無疑問,假如她一直不肯妥協,他會一直走下去。
“顧東瑞,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如果說那五百萬我還不起,可是你對我做的,足可以毀了蔣樂樂的一生,還有什麼比女人的清白和一生還值錢的,難道真的想樂樂死嗎?樂樂只有十八歲!”
天真浪漫的年齡,她卻體驗了人生疾苦,生不如死。
蔣樂樂的苦苦哀求,讓顧東瑞心頭一震,他的腳步停止了,事實上,他沒有想過讓她去死,他只是想要這個女人順從……
五百萬,早已不是顧東瑞衡量蔣樂樂的價值了,她到底值多少,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已經沒有了答案。
顧東瑞的手稍稍地鬆開了,蔣樂樂突然失去束縛,身體直接下墜,瞬間沒入了海水中,她毫無防備,一口海水灌入,嘔吐和眩暈的感覺襲來,試圖喘息的時候,直接嗆入了海水,那汩汩的聲音,將她的身體充滿了,蔣樂樂的雙手伸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抓住,瞬間失去了知覺。
“蔣……”
顧東瑞一驚,急速出手,一把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臂,用力一拉,海水中蔣樂樂被拉了出來,她的身體軟綿綿的,雙目緊閉,休克了。